每次张君昊找他,总是与流云有关,杨尚东不禁一急,立刻避开众人,问:“是不是流云有什么事?”
“杨尚东,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把流云交给你了,你要对她好,把我亏欠她的那份一起好。”
“你在说什么?”
“不要辜负她。如果你爱她的话。”放下电话,杨尚东还没完全弄明白过来。
“尚东?”沈虞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怎么了?”
杨尚东看着她,往后退步,继而转身,冲向电梯。
他将保时捷开的桀骜不驯,一如他的内心。
到了病房,里面空无一人,杨尚东问护士:“苏流云人呢?”
“她已经办了出院手续?”
“医生同意她出院了吗?”
“早两天就可以了,是张部长执意让苏小姐再观察两天。”护士说得颇为无奈。
杨尚东满医院地乱跑,沿着楼梯,他生怕放过任何一个人影。
在转角处,他险些撞上一个人,刹那间,却又停住。
杨尚东有些喘不过气,双眼氤氲:“流云。”
流云看见是他,情绪一时失控,泪盈于睫。
杨尚东一把抱住她:“我想你。”
流云被他拥地喘不过气来,眼泪早已浸湿,话也说不出来。没有问他为什么会来,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因为问太多是多余。何况自己是多么想见他。
杨尚东松开她,用手摸着她湿润的眼睛:“你哭了。是因为我吗?”
流云抬头凝望着他,泪水似清泉般涌下来:“不要离开。”这句话从她嘴里亲口说出来,杨尚东除了震愕还是震愕:“你……你说什么?”
流云一把靠在他肩上,哽咽:“我想你。”
杨尚东紧紧拥住她。他再没有问她话,他不想再看她流眼泪了。
两人从医院驱车离开。
杨尚东带她到一个地方,是一栋独立小别墅,空气很好,四周绿野,似乎还萦绕着雏菊香。还是在这个城市里,看来他并没有打算逃离,而是选择暂时的安宁。
手机早已经被他随手扔了,本就不习惯用,用了一阵子,完全是想要随时知道流云的情况,现在她就在自己身边,他再也不需要那鬼玩意儿了!
杨尚东抱着流云,两人躺在阳台上的摇椅上,更多时候,他们是沉默的。
有时候他会趁着流云假寐的时候偷偷吻她。
流云会装作不知道。
她太安静了,不问什么,不要什么,只是任由他抱着。哪怕很用力。
终于,杨尚东先开口了:“我要和你在一起。”
流云转过脸,看着他,又泪盈于睫。
“我说真的。”杨尚东抱住她:“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和你在一起。我好不容易才换来你一句‘我想你’,不想你一辈子想下去,会想念成病的。到时候难以治愈。”
他又开始油嘴滑舌了。
流云“噗嗤”一声笑了。
“我就是要看你笑。做男人的就是要让自己的女人笑,这是最基本的。”
“那么更高层次的呢?”
“呃……”杨尚东佯作深思熟虑:“得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和她一起生儿育女……”
“你滚!”流云笑骂着推开他。
杨尚东又抱住她:“你干嘛脸红,结婚本来就是要生儿育女的。当然,如果你不喜欢孩子也没关系,我不会嫌弃你的。”
“杨尚东!”
杨尚东两手紧紧捧着她的脸,瞪着她:“干嘛?”
“放手!”
“说你爱我!”
“滚!”
“不然我就吻你!”
“你……”
杨尚东迫不及待地吻上流云的唇,柔软而霸道,嘴里还呢喃:“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
与此同时,正有几辆车朝着别墅的方向行驶而来。
杨母冷峻地坐在后座上,不发一言。
杨尚南到底想为弟弟说一句话:“妈,你也别怪尚东,毕竟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
杨母睨了他一眼,杨尚南立即噤声。
楼下有车子的声音。
杨尚东即刻松开流云,两人对视一眼,不响。
流云轻轻一句:“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杨尚东不吭声。
楼下传来杨尚南的声音:“尚东。”
杨尚东喉咙哽了哽,问流云:“你怕吗?”
流云咬了咬唇:“说不怕,是假的。”
“你在这里。我下去和他们说。”杨尚东转身走了出去。
流云听到他的声音在楼梯响起:“妈,大哥,我们去楼下说。”
气氛凝结。
杨母寒着一张脸,看着杨尚东。
杨尚东心中有愧,向前挪了挪步子:“妈,把流云接到这里来,是我的意思。”
杨母没有说话。
杨尚东又说:“妈,沈家那边我会跟他们解释的。”
杨母随手将一盏茶杯扔到他脸上,茶盏不偏不倚摔在杨尚东的额角边上,登时血肉模糊。
杨尚东惊了:“妈!您别动气……”又伸手:“尚东,你在流血……”
“没事的大哥……”
杨母喝道:“就让他立刻死了也好!我眼不见为净!也好比他一次一次地让我这个做母亲的心寒好。”
她一边骂着,眼眶也跟着红了。
杨尚南上前去扶她:“妈,有话好好说,您不要这样。”他尽量陪着笑:“有什么话好好说,我们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