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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别君何物堪持赠,泪落晴光一首诗(七)

(七)

咸通三年春(862年)李府

风尘,是一种不可名状的气息,它让男人爱慕,让那些自以为华贵的女人嫉妒,这嫉妒,往往成灾。

若鱼幼微就是那一股不可名状的风尘,那裴氏便是自鸣华贵的女人。与其说裴氏不喜欢鱼幼微,倒不如说是看不惯她身上的风尘气,女人的嗅觉让她能从这气息中嗅到情敌的味道。

自幼微搬进李府,风尘与华贵之间,便弥漫着浓浓的醋意。

话说裴氏第一眼见到幼微,便惊艳于眼前的珊珊仙骨,心想怪不得李亿能与她缠绵三年而不觉厌弃,确实冰肌玉骨,风姿绰约。仅这一面便让裴氏妒火中烧。幼微心中明白,搬进李府无异于羊入虎口,裴氏是断容不下她的。但深知身在情长在,为了爱情,她愿意尝试,哪怕只有那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愿意去争取。

李府的深宅大院不同于翡翠楼的典雅别致,院中虽也是山石嶙峋,池漾清波,花木扶疏,像个读书的好地方,但幼微哪里有福消受,在这里,行事桩桩皆如履薄冰,不仅要尽小妾的本分,还要看裴氏的脸色。她深怕哪里做得不周全,惹怒裴氏,前功尽弃。在李府的日日夜夜,她不忘礼数,甚至每日清晨还会来到裴氏房中请安,还会劝李亿抽出时间多陪陪裴氏,希望可以感化裴氏冷酷的心。

半年光景如同无边苦海,她却始终如一,连裴氏的侍女翠兰、菊香都被打动,裴氏也曾有过一丝的感动,但她们毕竟不同,出身不同,处事的法则也不尽相同。比如爱情,幼微更多的是妥协、包容,以期家庭和睦;而裴氏,则把它当成一场战役,不会允许其他人染指她的战利品,可以说,她们本身就不处在对等的位置,也不会有所谓的公平。终于,幼微的坚忍还是没能换来李府的和睦。

事情要从咸通三年说起,李亿的母亲李老夫人来京城看望儿子。老夫人年过六旬,身体硬朗,待人和善,李亿父亲在李亿十岁那年就驾鹤西去,是老夫人一手将李亿拉扯大,供他读书,参加科考,李亿高中后,一意要将老夫人接到京城共住,都被婉拒,老夫人说,人老了,都要落叶归根,京城路途遥远,倒不如在山西安度晚年。

这次,可能老夫人想儿子了,知道李亿为官不易,不忍要求李亿回一趟太原,只自己带了一二随从来了京城。李亿自是喜出望外,摆了丰盛的家宴,为老母接风洗尘。

李亿知道老夫人为人低调,家宴也就没有请外人,主要就是李亿、老夫人、裴氏和幼微几个家里人。由于当年李亿衣锦还乡时是带着幼微,老夫人对这位才貌双全的儿媳妇印象不错,席间免不了嘘寒问暖一番,裴氏看在眼里,妒在心里。

家宴结束,老夫人拉着李亿的手,说:“吾儿这些年过老啦!今晚你来娘房间,娘要好好看看你。”李亿满眼含泪,频频点头。

这天晚上,李亿同老夫人家长里短地聊了很多。儿行千里母担忧,望着儿子为了应酬官场生活而华发早生,可怜一位母亲,双眸浸湿。说着,老夫人提到李亿的感情生活:“儿啊,娘老啦!很多事情都不能替你分担了。好在你已成家立业,我也可以放心了。不过有些事情,娘还是要啰嗦几句,你现在是朝廷命官,肩担大任,家里的事是需要一个贤内助操持的,可不要小看女人,一个有才德的女人可以兴家旺族,那个叫幼微的姑娘我看不错,你第一次带她回老家时,我就挺喜欢,虽然她出身不好,但她的才德却不似一般烟花女子,记得当时你害怕我嫌弃她的出身,其实大可不必,你母亲还是开明的。倒是你,要想清楚自己到底追求的是什么,否则一步错,步步错。”说完这些时辰已不早,老夫人就打发李亿回去休息,结束了一夜长谈。如果,李老夫人知道她今夜一席话会成为触动今后一系列变故的肇始,不知道会否深深内疚?

那一晚,裴氏见老夫人兴致颇佳,与李亿秉烛夜谈,就沏了一壶香茗给送去,恰巧听到屋内老夫人正与李亿说到“贤内助”,心中好奇,便站在门外偷听,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老夫人一番与儿子的无心之谈一字不差地进入裴氏的耳朵,尤其是那一段对幼微才德的评价,几乎让裴氏失去理智,虽然碍于老夫人还住在府中,但无形中坚定了她除去幼微的决心。

老夫人在李亿府上又住了几日,这几日府上一团和气,老夫人亲切随和,裴氏和幼微每日给老夫人请安、聊天、谈笑,相处的极为融洽。李亿倒是因为公务繁忙,很少时间陪伴母亲。为了不让李亿分心,几日后,老夫人决定动身回老家。李亿自知无法说服母亲留下,临别时送给母亲很多钱物,叮嘱随从路上要小心侍候,就目送母亲的车马向着家乡的方向,扬尘而去。

老夫人走后,李府的和谐气氛也渐渐消失了,裴氏一刻都忘不了那个夜晚,婆婆对那个女人,那个贱妾地褒扬。她已经隐隐地感觉到威胁,甚至后悔自己那曾经一闪念的仁慈。

这日,李亿上朝回来,见裴氏脸色难堪,觉得奇怪,问道:“夫人身体不舒服?”

裴氏道:“奴家心病也。”

“心病?所为何事啊?”

“夫君觉得奴家可算贤淑?”

“夫人自然贤淑。”

“那我的德才可配得上夫君?”

“这,这从何说起,夫人乃四朝元老的宗亲,书香门第,富贵之躯,我李亿能娶夫人为妻,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哪有这等说法?夫人今天是怎么了,为何突然说起这些?”李亿被裴氏反问的糊涂,但心中却滋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裴氏继续问道:“都说你李子安是出了名的孝子,那如果是母亲大人觉得我配不上你,又当如何?”

李亿犹如吃了一记闷棍,顿时感到天旋地转,他知道裴氏不可能无缘无故说出这番话来,想必他与母亲那晚的谈话已传入裴氏耳朵,依裴氏的善妒之心,一定会对幼微下狠手。

这样想着,李亿犹作镇定:“夫人这都是哪里话,母亲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她对你和幼微的评价都很高啊!说你们情同姊妹,家庭和睦,真是好。”李亿本来想只说母亲对裴氏的评价甚高,但心想裴氏肯定是听到他与母亲的夜谈,怕言过其实反而适得其反,遂也带上了幼微。

“如果,我是说如果呢?”裴氏咄咄逼人。

李亿无奈,只好说:“我说过,我李子安此生必不会有负于夫人。”

裴氏脸色这才有所好转,示意李亿坐到自己身边来,待李亿坐下,裴氏倚靠在李亿肩上,说:“夫君既言不会负我,能否为奴家除此心病?”

李亿左右为难,万分焦虑,故意曲解其意道:“夫人多虑了,你看这春色满园,夫人尽可以书画琴棋,弄花赏春,陶冶情趣,这样心病不医自除。”说完,不待裴氏答话,便起身离去。这一幕,恰巧被路过的幼微看见。

入夜,幼微端着一碗莲子羹来到李亿书房前,见屋内有灯光,就叩响房门,屋内果然传来李亿的声音。

“是我,蕙兰。”

李亿打开房门,见只有幼微一人,迎她进到屋里,又谨慎地关好房门。

“蕙兰还没有休息啊?”在李府,李亿不再称幼微为夫人,只管她叫蕙兰。

“窗外虫声聒噪,蕙兰无睡意,见书房灯火通明,想必相公也无睡意,就煮了碗夜宵送来。”幼微说完将莲子羹放在书桌上,看见桌上铺展的宣纸上抄录了一首刘方平的诗——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幼微有诗性,再加上白天在院子里听得李亿和裴氏的对话,她知道李亿是不吐不快,用只得半片月色的人家譬喻李家的不和谐。

她从身后抱住李亿,说:“相公,你还记得吗?我们认识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的春天,那个时候,你意气风发,踌躇满志。”一番话勾起李亿对那段青骢岁月的回忆——那一年,他状元及第,一时风光无限,崇真观的一场偶遇,拉开一段情缘。人群中,他不偏不倚地找到那天仙般的姑娘,那一刹那,只愿此生与她共舞。现在,那姑娘就在他身后抱着他,头倚在他的肩胛,眼含热泪,只可惜,所有的山盟海誓都架不住现实地横冲直撞。那段情缘,注定是要支离破碎了吗?

李亿放下笔,闭上眼睛,能够感受到幼微的温度,他不想打断这片刻的温馨。

幼微语气也有些许哽咽,说:“此刻,我也想写首诗,相公替我执笔可好?”李亿点头应允,又在案上铺开一张宣纸,左手握着幼微抱在自己腰间的手,右手执笔,问:“写什么?”幼微把脸贴在李亿肩膀,喃喃道:“深巷穷门少侣俦,阮郎唯有梦中留。香飘罗绮谁家席,风送歌声何处楼?街近鼓鼙喧晓睡,庭闲鹊语乱春愁。安能追逐人间事,万里身同不系舟。”说完,泪水已染湿李亿青衫。李亿也是无语凝噎,握幼微的手握得更紧了。

幼微从李亿手中挣脱,牵引衣袖拭泪,片刻,说道:“姐姐的心病是蕙兰,蕙兰一直以诚相待,希望这样可以化解姐姐的误会。看来,蕙兰错了,也许只有我离开,姐姐的心病才可以痊愈。如果是这样,蕙兰愿意离开。”李亿一时万般思绪,不免想到老母亲的话——你要想清楚自己到底追求的是什么,否则一步错,步步错。

这个世界上多少人是能够左手功名,右手美人的?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又有多少人能够放下左手的功名,拥抱右手的美人?可如今他只能在功名和幼微之间做个抉择。自古以来不爱江山爱美人的都是帝王,而且大多是守业之君,因为江山得来的太容易,而像李亿这样,从一个寂寂无名的举子一步步爬到今天这个地位,不是可以轻易抛弃的,毕竟我们都活在现实的当下。

李亿思忖良久,牵起幼微的手,犹像三年前新婚之夜那般温柔,那一夜,他也是这样牵着她的手,向众人介绍说“这位就是鱼幼微,我的夫人。”而这次,李亿道出了希望幼微离开的心声。

“蕙兰,只有你能懂我的难处,那个女人疯了,我是真怕她对你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这样也好,你先离开一段时间,大家都冷静一段时间,你放心,我会好好劝她,到时候,再接你回来,我们再也不分开。”李亿略显激动。

“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幼微平静地转身离开,一如三年前离开温庭筠一样平静。书房里,只剩下李亿和那碗已凉透了的莲子羹,还有案桌上那首诗,当李亿再瞥见那句“阮郎唯有梦中留”的时候,已止不住泪如雨下。

第二日,幼微照常来到裴氏房间请安,和往常一样,奉上一杯早茶,裴氏冷淡依旧,没有过多的言语。喝完早茶,幼微起身向裴氏作了一揖,道:“这些时日多谢姐姐关照,今日蕙兰就要向姐姐道别了,还望姐姐好好照料相公,自己也多加保重。”裴氏心头一震,一杯茶险摔在地上,嘴上却问:“妹妹要去哪里?”

“回江陵老家,许久没回去过了。这次,我想回去看看。”

“什么时候动身?”

“今天蕙兰是特意来向姐姐道别的,明天一早,我就准备动身了。”

“那..妹妹什么时候回来?”裴氏有心试探。

幼微不想让裴氏看出自己心里的酸楚,笑答:“此行一去千里,不知何日会是归期。不过姐姐放心,妹妹心里念着姐姐,再归来时一定会来看姐姐。”

裴氏听罢,犹如吃下灵丹妙药,心绪立时爽朗起来。

女人在任何时候都比任何人更懂女人,她听出了幼微的话外之音,她们地博弈终于要结束了。想到这一刻,裴氏脸上充满胜利者的喜悦,握住幼微的手说:“妹妹一定记得常回来看看。”幼微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裴氏房间,她怕这一刻不能忍住泪如泉涌,让裴氏看见。

回到自己房间,幼微让侍女国香收拾行囊,国香是李亿送给幼微的贴身侍女,从幼微嫁给李亿那日开始,就一直跟在幼微身边,也算是一段爱情的见证者,见此情景,也觉心酸,问道:“夫人,我们要去哪儿?”幼微打开门,一阵柔和的春风软软撞在脸上,令人神清气爽。

幼微痴痴地望着风吹来的方向,幽幽道:“天涯..”

离别那日,李亿备好马车、盘缠,直送到长安城门口,分别时,李亿反复叮嘱国香要好生照顾幼微,但没有再提接幼微回来的事。也许,这是他们早早料定的结局,不需要言语。

幼微走了,李亿的烦恼事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但李亿心中却是满满的失落,他知道,虽然他的选择无可奈何,但历史却永远在他的名字上烙下负心汉的烙印。他不知道,在他时常翻阅的一本诗集里,夹着幼微的一首赠别诗——山路斜欹石磴危,不愁行苦苦相思。冰消远涧怜清韵,雪远寒峰想玉姿。莫听凡歌春病酒,休招闲客夜贪棋。如松匪石盟长在,比翼连襟会肯迟?虽恨独行冬未尽,终期相见月圆时。别君何物堪持赠,泪落晴光一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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