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结局
在侍者的指引下，她坐在一张置着蜡烛的方桌旁。
突然，室内的灯光暗去，让她一惊。
不远处那落地玻璃窗前，强光聚焦，豪华的白色欧式钢琴前，坐着一位黑色盛装的男子，白色镶着菲边的衬衫袖烘托出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半长的头发精心造型斥着张力，上面，点点缀着亮片，强光再次暗去，昏黄的光聚于他身，或是月光或是灯光，散在发上，那亮片竟淡淡的折射出银色的珠光，仿佛，他有着一头银白光亮的头发。
落地窗外，对面那高耸的楼宇上大幅闪烁的霓虹灯写着“ILOVEYOU”，缓缓转过头来，玉琳对上的是那一双洋溢爱怜，深邃的让人沉迷的蓝宝石般的眼睛。看着她微微一笑，玉琳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沉沦在这一刻，因为，那磁性的嗓音伴着悠扬的钢琴声似由远古传来：
狼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
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缘字诀几番轮回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
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繁华如三千东流水。
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
红尘醉微醺的岁月我用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
脑中万年来的纠缠，一幕幕浮现，第一世，雪儿，义无反顾的拔刀自尽，第二世，玉琳为姐不惜替嫁，冒死救她，为了他，舍弃了不死身，放弃了灵力堕入轮回，牺牲了魂魄共用……
歆辄唱到动情处泪花在眼角闪烁，我只一命换你生生世世的追随，粉儿，小鹿何得何能值你如此……
而玉琳，不知为何，心痛难当，已泪如滂沱，她不愿看歆辄如此自责，似有千言万语借音乐宣泄出来。歆辄，为何，你如此悲伤……
随着歌声嘎然而止，侍者从后屋推出一个大的餐车，前，中，后，置着三层心形玫瑰，三层玫瑰，三种颜色。最前一层是红色，红心中是一个支起的小架子，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锦盒。
歆辄风度的从钢琴边走下，来到玉琳身边。轻轻拿起那锦盒。
“玉琳，此生，三颗心给你，但我却无二意。一颗爱你的心，一颗爱我们孩子，另一颗我自己的心，也交给你保管。嫁给我。”
真执的声音，千年的爱恋，倾注在这个锦盒中。终于，他有机会向她吐露心声，终于，他有机会要她做他的妻，他，要把生生世世的心都交给玉琳，如果，老天眷顾，他们还有机会的话。
玉琳似高兴，似感动，已双手掩面，泪不成声。缓缓接过锦盒，嗓子如同塞了棉花，无法回答，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将头埋在歆辄腰间低声啜泣。
为她戴上赫颜家族世代相传的手链，玉琳倍感熟悉，仿佛那就是她的东西。欣喜的抚摸着那光泽，手到之处，淡淡的白光闪现，神秘异常。
今天，可是说是这个女生千万年来最幸福的一天。无数次等待，无数次擦肩，无数次的心痛，终换来今天的交集，二人沉浸在甜蜜中不可自拔……
夜已深，人未醉。
“玉琳，下周，我要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歆辄无比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双颊微红的美丽女人。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
车上的二人深情拥吻。
“我送你到门口。”
玉琳并未拒绝。娇羞的点了点头。
夜深人静，二人心却不平静。
玉琳所住每个楼门口二侧都是稠密的矮树，绿化，很好。
两人走到楼口，未等歆辄说话，突然一股杀气袭来。
玉琳在右侧，矮树丛中窜出一人手持匕首，向玉琳心脏猛刺去。事发突然，歆辄未多想，翻身一挡将玉琳拦在身前，身体一晃，那长长的匕首深深的刺进他背中……
玉琳抱着歆辄，惊呆了。
那人见刺杀不成，担心事情败露，瞬间消失在黑夜中。
玉琳已感觉到粘热的液体从她拥着歆辄后背的指间流出，滴在手链上，那原本粉色剔透的灵石竟渐渐的变成了血红色，如魔鬼之眼般狰狞。
她的心脏仿佛瞬间停止跳动。玉琳张着嘴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忽然，“啊！救命啊，杀人了！歆辄，歆辄！”
她扶着歆辄半躺在怀里，他的嘴角不停的涌出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洁白的牙齿，努力的睁着淡蓝色的眼睛，露出依然迷人的笑容，夜襟已被鲜血浸湿，美的诡异。
沾满鲜血的手轻抚上玉琳白皙的脸颊，“玉琳，此生，终于换我保护你了。别哭，能为你死，我感到开心，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我们，我们是被上天诅咒之人，如果老天眷恋，我们，我们定会再相逢……”
“不，我不要独活，我命令你坚持下去，我不答应，我不答应你离开！”
玉琳疯狂的擦拭着那源源不断涌出的血液，轻晃着歆辄的头，命令他，不要睡……
但是，歆辄眼前仿佛已见那开满彼岸花的三途河，自己越来越轻，原本应该朝那飞去，却进不去……
抚上玉琳脸侧的大手终于无力的垂下，那美丽的眸子永远的紧闭，再也无法睁开，嘴角残留着满足的微笑……
“不！天啊！”
当听到喊声的人们纷拥而至时，听到的，是这个女人凄惨绝裂的叫声。
睡梦中的李康文突然惊醒，玉琳出事了。
看着那被白色床单盖着的俊美容颜，玉琳似乎疯了，发狂的挣脱人群要上前拉开那遮住爱人面孔的东西。
“他不会死的，不要将他带走！”
女人，挣扎着，嘶吼着，情绪几乎崩溃了。终于，被李康文强行带走。
而歆辄的尸体，则被寒凌风悄悄带走……
看着床上折磨的不像人样的玉琳，李康文心如刀割。
轻轻的将手放在玉琳头上，她，安静了，沉睡过去。他，给她注入了些许灵力以助她睡眠。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随着灵力的注入，玉琳手上那已成红色手链微微的发出光芒，她潜封的记忆已经回来……
乌咪没想到短时间内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只听李康文的话，在床边一直守着玉琳。她，暂时还不会醒来。
而李康文，来到寒凌风的住处。
歆辄，只觉得自己混身漂浮着，眼睁睁看着那奈何桥却无法接近，想要离开又无力动弹。
只是这样悬浮着，不知要到何时。不知要去何地。身边，只有黑暗。
此时他的尸体，已被置于一个水晶棺材中。
寒凌风用异界的力量将他的魂魄锁住。否则，已用尽三次轮回机会的他，定会魂飞魄散。除了此法，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弥漫着檀香味道的房间内。
寒凌风面对着水晶棺，坐在寒蒲团之上，静心打坐。
“你来了。”
他知道，这个城市里同时存在的另一个几近于仙的人物，总有一天会找到他的。
“你，准备怎么处置歆辄？”
寒凌风长叹口气。
“我到时，他魂魄已离体。我回天无术，只能用灵力将几近碎掉的魂魄暂时封存。但终不是办法。可除此以外，我也无更好的办法。”
寒凌风绝望的闭上双眼。
李康文看着棺中那如睡梦中的绝美男子。紧紧的攥了攥拳头。
“玉琳，只要你能有活下去的勇气，能够看到一丝希望，让我做什么，我都甘愿。”
李康文定了定神，神态坚定。
朝寒凌风说道：“你知道的，还有办法救他。”
寒凌风一惊，“什么，难道你要……”
“是的，用我的内丹。”
李康文毫不犹豫的说出来。
寒凌风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相貌出众的男人，混身散发出仙家的风骨。不是儿戏，他，已是一个几近成仙的人。如果加以修炼，成功指日可待啊。
“又是为了那个女人。她真的有如此魅力，可以让你放弃成仙吗？”
“我爱她，只要她能活下去。我宁可放弃。因为我，就是为了她而生的……”
李康文大义凛然。似乎为了玉琳放弃他千百年的修为，毫不可惜。
寒凌风不禁露出钦佩之色。
“你，愿意帮我吗？”
李康文笑了。寒凌风也笑了，难得见到一个如此大义的男人。他，果然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虽然为了儿女情可以放弃成仙，但是，人世间如此执着之人，除了他，绝无他人了。便缓缓的点点头。
寒凌风与李康文相对而坐。
李康文用功将自己体内的灵丹聚于一处，而寒凌风则用外力迫使它排出。
李康文腹部渐渐出现一个通体红色的圆珠，似火球冲撞在体内。而他已汗流浃背，随着那红珠挣脱身体而出，二人合力将它置于棺内歆辄体中。他的脸色红润了，却不会醒来。
灵丹，可以固魂凝魄，待玉琳阳寿尽后，他们便可一同找到归宿。
李康文，用自己成仙的机会，换了‘情敌’的再生。
“你，后悔吗？”
李康文回过头来看着寒凌风，淡定的说：“我做了，就不会后悔。我生生世世都无法与玉琳相守，为何，不成人之美呢。如果他们因我而有机会再续前缘，我会很开心……”
玉琳这边。
乌咪看着床上沉睡的玉琳，满心不忍。轻声哭泣。
“玉琳，快醒来吧。歆辄走了，还有爱你的李康文，你不会孤独。相信歆辄也希望你勇敢的活下去。”
乌咪哭着，说着。纸巾没有了，她起身去厅中取。
乌咪一走。床上的玉琳陡然睁开眼。眼角流下一滴泪……
“小鹿原来你早已恢复记忆，原谅我无法答应你的要求，无论结果如何，都让我，陪着你吧。”
拿起床头的水果刀，毅然的向手腕割去！
当乌咪走进来后，手中的纸巾落地，看到的便是从玉琳手中汩汩涌出的鲜血，和玉琳面带微笑心满意足的脸。
刚刚走出寒凌风住处的李康文混身一震，玉琳，你，你为何这样傻啊。
歆辄的魂魄还未修好。你如今随他而去也是枉然啊。
街上，暴雨来袭前的狂风，夹杂着沙粒灰尘落到李康文脸上，望着那灰蒙蒙的天，李康文不禁长叹，“师傅，万物皆有各命，你说对了。我用尽自己全力想要改变那一点点，最终还是无啊……”
风，吹乱了乌咪的长发，今天是玉琳的忌日。她来看她，没想到，另一个身影与她不期而遇。他还是英俊如往，乌咪脸色微红，“你，也来看玉琳？”
“是的，以后，只要我活着，每年，都会来看她。希望她在另一个世界，能够如愿以偿，不要再受苦了。”
“恩，我也会常来看她。不如，今后我们都一起吧……”
乌咪喏喏的说，小心的看着李康文的表情。
李康文似有意外，不自然的看着娇小的乌咪，露出大男孩似的羞涩，现出久违的笑容。
或许，另一场爱情即将上演……
玉琳死了，她可以肯定。因为，熟练的自杀，不止一次了。这重死亡的感觉，她知道。
但是，为何只有她站在阎罗殿，歆辄呢？
在她焦急的左顾右盼之下，那个许久未见的阎王出现了。
边走边用手指着玉琳说：“你这丫头，可是我这里进出的常客了啊。总是迫不及待的出现在这儿，或许只有你了吧。”
“阎爷，快别调侃我了。这是最后一世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顾着追小鹿来，可是到这里却不见他。你快帮帮我吧！”
玉琳走上前来，拉着阎罗的衣袖摇来摇去，撒娇的说。
“唉，好了好了，头都被你摇出浆糊来了。这孩子。调皮。”
玉琳回以一个大大的鬼脸。
阎罗坐定后。缓缓说：“那个小鹿啊，也算是他有造化遇贵人，竟然有人帮他啊。虽然那人志在帮你，但阴差阳错，正好化解了那小鹿精无处可去的难题啊。不仅不用魂飞魄散，而且，有了那人的内丹，似乎，有机会跳出三界之外哦。”
阎罗笑嘻嘻的摸着胡须摇头晃脑说。
“真的吗？！”
玉琳喜不自禁。
但是谁会帮他呢？除了……
突然玉琳抬起头来：“阎爷，那人帮了小鹿后，自己会怎样？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会不会影响轮回？会不会……”
玉琳担心至极。挂着泪珠的睫毛忽闪忽闪。她不想，不想已亏欠极多无以为报的文哥哥，再落到不复的境地。
“放心吧。他自有天命。你管好自己吧。”
玉琳喜极而泣，“谢阎爷。”
“还有，既然事情已解决，你的东西自应还给你。接着。”
说完，一个红珠飞至，玉琳惊喜喊到：“我的不死身！”
一个漂亮转身，灵珠归位。玉琳恢复了原来的绝世容颜。
阎王笑呵呵说：“快去找你的小东西去吧，可要看好他，不要让他再惹祸了哦。”
“阎爷放心！”
说完，一个华丽丽的转身便消失不见。
不知过了多少年，云卷云舒，地壳变迁，山石林立，波涛万千，唯独二块相依偎的石头，无论天地如何变换，它们永远并肩一起。可谓上天入地……
这天，一个稚嫩女声由石间传来。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动啊。再动，变成一个丑样子来可怪不得我。”
回答的，是一个同样稚嫩的男童声：“好嘛好嘛，一切都依你，反正，我变丑了，也是你要。”
“切，都多大了，还不正经。”
女童声音驳斥回去。
“嗯！不嘛，最多也就五岁。”
男童撒娇的说道。
弄的另一石头巨烈摇晃起来，“受不了你了，鸡皮疙瘩掉一地，我要变身了。不要在你身边了。”
“等等我嘛，玉琳，你忍心扔下我啊？”
说完，这块石头也剧烈摇晃起来。
当年，玉琳得到不死身，拿回灵力，找到小鹿的魂魄，在李康文内丹的帮助下，汇入自己一半灵力，使小鹿灵魂重聚，双双飞离凡尘。化为相依偎的二块石头，重新修炼。
随着砰砰二声，二块石头相继裂开，一对绝世容颜的童男童女一跃而出。
“呸，这石头质量果然不及那灵石，也不知化为人形会不会变得丑陋。”
女孩娇滴滴的说。
男孩立即接话，“没关系，你多丑我都要你！”
换来的，是女孩一个大大的白眼。
下山的路上，传来男童优扬的歌声：
白龙马蹄朝西。
驮着唐三藏。
跟着仨徒弟。
西天取经上大路。
一走就是几万里。
什么妖魔鬼怪。
什么美女画皮。
什么刀山火海。
什么陷阱诡计。
扛着根木棍的男童声音陡然而止，“哎呦！你干嘛打我头！”
“白痴。这么多年了，一点没进步。要唱也要这样唱：”
沉默不是代表我的错
分手不是唯一的结果
我只是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对你说
沉默不是代表我的错
伤心不是唯一的结果
只想再听你说一次你依然爱着我
小女童摇头晃脑的学着大人的样子唱起来。
“好吧，我承认你花痴，出来就开始唱情歌。”
男孩无奈的摊摊手，表情甚是可爱。
当然，随后头便再吃一下。
“再打头，你相公我会生气哦！”
小小的手指恐吓的指向女孩。
“啊！手指要断啦！”
盯着紧咬住自己手指不放的小嘴，便听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在无人的林中。
绝世活宝诞生了，想必人世间，从此不会再寂寞。
骄阳似火的沙漠，荒芜人烟。炙热的风夹杂着昏黄的黄沙，砸到人身体上如同刀割。
这，就是炼狱吗？我已无力睁开双眼。但是，微弱的求生欲望让我做出最后的尝试。没想到，老天眷顾，竟让我看到了她的影子，玉琳妹妹，能在死前看到你，真好。就算是虚无的幻觉，我，也真的好开心。
那身影距我越来越近，但是，强大的痛楚让我最终沉沉的闭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再我再次睁开那如铁般沉重的眼时，看到的，是清新简朴的小木屋。我，竟然没死。
但是，当挣扎着残破的身体来到铜镜前时，我竟不敢相信，那，还是我吗？皮肤由于焦灼而外翻，现已结痂，脸上，身上布满丑陋的伤疤。我身虽生，却犹死。
为何还让我如此苟活在世上？
当我举刀欲自尽时，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将我制止。他，最后，成为我的师傅。
一个不知来自何方的神秘老人。
是他，将我的伤神奇的治愈。在这个如仙般的地方，我面水背山，打坐修炼，想要了却一切凡念，那个让我彻夜思念的女人，会有好的归宿，我，宁愿相信。
我不顾风霜雪雨，每日每夜勤于修炼，武功飞速增进，而精神上，也几进几出望我的境界。
师傅说我有道家仙骨，如持续修身养性，定会得道。
但是，成仙，对于我来说并不执迷，我心已死，活亦我，死亦我。
山中无岁月，世上已千年。我不去计较那日月的变迁，只是听师傅教诲，在山中苦修。那石壁上巨大的‘剑’字，如何参透。
参透之日，便是我出山之时。
但我宁愿在此永远不闻世事。可师傅说我有天命，究竟是什么？我不愿去猜。
终于，有一天，当我冥想时，似乎感觉自己已成为那剑。剑非我，而我却是剑。没有暴戾，没有血腥，没有杀戮，当剑非我时，我便是剑。此时，我发现，我可以杀人于无形。却不用动。我是剑，可以制止血腥的剑。
师傅来了。他说，我到走的时候了。而我，一直不知他的姓名。终于按奈不住好奇，这天，当师傅走时，我悄悄跟踪他。却见他骑一仙鹤而去。或许，他都知道吧。从此，师傅再未出现过。
而我走出深山时，世界已变。我强迫自己融合在现代人当中。但是，我还是不知，我出山，究竟是为了什么。
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她！
玉琳。是你吗？你轮回了？你幸福吗？
心中早已掩埋真怕情素再次迸发。我想接近她，甚至想要代替她所承诺的那个男人。当我发现我是多么自私时，我鄙视自己。她，永远不会成为我的妻。我，知道的。
我，应该永远孤家寡人一个吧。
我还是不知道天命是什么，在我心里，只想保护她。生活，没有目标。
当看到歆辄的死给她的打击，我心欲碎，如果放弃千年修炼，可以成全他们的话，或许我的心会开心吧。反正，我不知道自己存活的意义是什么。没有生老，没有病死。我，就这样活着。
为了玉琳，我义无反顾。失去千年修炼，我不后悔。
玉琳，死了。但我知道，她还活着。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而我，日渐苍老。
扶着脸上那细小的皱纹，看着院子里忙前忙后的那个和我一起变老的背景，我很开心。起码，我不会再漫无目的的活着。
“文，我种的雏菊，竟然一夜间开花了呢！”
那个洋溢着满足微笑的女人，我此生的妻。不论今后如何，我，也有了同一个相爱的女人一同老去享受幸福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