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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偶遇顾青

西门宇听到了潺潺流水声,但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与程枫相遇的地方。因为天色已晚,实在是无法看清周围。她开始后悔了,中午的时候应该留在经过的那家客栈,等到明天再赶路。她快马加鞭只用的小半天的时间,就赶到了曾经与程枫在进京路上住过的那家客栈。简单的用过了午饭,就继续上路了,想要在傍晚之前赶到自己出现的地方。算算时间和自己的速度应该也差不多就是这里了。西门宇还带了一壶水和一壶酒,水是用来解渴的,酒是用来壮胆的。万一真是逼到了跳崖那一步,那壶酒便能派上用场了。

马儿试探着从水浅的地方趟过河流,带西门宇进入那片丛林。西门宇大概可以肯定,这就是她出现的那片丛林。就是在这片丛林,自己****身体醒来,陷入了这场醒不了的梦!

马儿在丛林里溜达着,寻觅着它喜欢的青草。西门宇坐在马背上只能随着它转来转去,周围一片漆黑,她开始为今天晚上落脚的事担心起来。人呀!不到了万不得已,都想活!

西门宇正在失落迷茫之际,突然发现远方有一团篝火。该不会是什么山贼强盗吧!管它呢,顾不上那么多了……

西门宇从马背上下来将马儿拴在附近的树上,然后走几步靠近那团火焰。真香呀!上面架着两条鱼还有一只野味。应该是山鸡之类的吧!吃饭是她在这个世界里唯一能感觉到一点幸福的事了。

“有没有人呀!”西门宇张望着四周,小声的问了一声,那状态就像是小偷在试探环境似的。她蹲下来捡了根小棍,轻轻捅了一下那只野味,也不知道熟了没有。

“你怎么会来这里?”突然从身后传出的声音,把西门宇吓了一跳,将手里的小棍扔掉,赶紧转身站了起来。借着火光可以看清那个说话的人,原来是顾青呀!也不知道他是从那棵树后面窜出来的,怎么到哪里都能遇到他!

“我家就在这里呀!”西门宇轻松的回答。

“这里方圆几十里都没有人家,你家难道是猎户吗?”顾青好奇的问,那表情明显是百分百不相信。

“那你呢!一个人跑这么远来烧烤呀!”西门宇也异常费解的问。顾青没有回答,从附近寻觅到一块石头搬过来放下,自己坐到篝火旁边另一块石头上。西门宇也不客气的坐下了,看了看顾青又看了看那些美味,表情有些莫名的尴尬!

“你是不是饿了,差不多可以吃了。”顾青告诉西门宇。

真讨厌!被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思。西门宇没有说话,还在故作矜持。他从架子上取下一条鱼递给西门宇,那条鱼被木棍从嘴里穿透,现在肯定已经感觉不到痛苦了。西门宇接过来闻到那扑鼻的香味,忍不住尽显馋相。突然,她想到了自己还带着酒呢!她也不能白吃人家的呀!

“你帮我拿一下。”西门宇将鱼交给顾青,起身离开。从马背上将酒壶取过来递给他,顺便把鱼换了回来。就开始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顾青打开酒壶闻了一下,看着西门宇露出一丝笑容,然后喝了起来。他只喝酒,没有动架子上的食物。西门宇很快将那条鱼吃完,将鱼骨一扔,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顾青倒是挺体贴的,马上将另一条鱼取下来递给她。西门宇摇了摇手,不好意思的说:“我想吃那个。”那只野禽成为了她下一个目标,当然她也并没有打算要放过剩下的那条鱼。

“那个----那个好像还没熟。”顾青尴尬的告诉西门宇,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丢脸,怎么肚子饿了就这么没出息呀!他一定在心里笑话我。

“你怎么光喝酒呀!你吃了吧!”西门宇大度的拒绝了那条鱼,也算是给自己挽回些颜面。顾青还真是够实在的,自己开始左手一口酒右手一口鱼的。西门宇盯着那只野禽,也不好意思问什么时候能吃呀!

过了一会儿,“你等的那个人回来了吗?”顾青突然问,西门宇不清楚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在那里等人。

西门宇没有回答,生气的说:“把酒壶给我!”

顾青有些愣神,可能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但还是把酒壶递给了她。西门宇接过来喝了一口,然后将酒壶抱在怀里。顾青有些失落,也没什么心情吃了,将鱼骨扔到一边,他可能看出来西门宇没打算再将酒壶还给他。

顾青看着西门宇一口接一口的喝酒,赶紧劝说:“你慢点喝,那个应该可以吃了。”不知道他是担心西门宇喝醉,还是怕把酒喝完。然后他将那只野禽取了下来,递了过去。

西门宇接过美食后才将酒壶还给他,尽管表情还是有些生气,但还是大口的吃了起来。顾青看着西门宇,忍不住露出笑容,难得他那张严肃冰冷的脸还会笑。西门宇嘴里含着肉瞪了他一眼,他赶紧喝下一口酒假装望着别处。

“给你!”西门宇掰下一条腿递给他。

“你吃吧!我吃饱了。”他客气的告诉西门宇,好像看出她一个人全吃了还不一定够呢!

“我一个人吃不完啦!”西门宇生气的告诉他。顾青没有再说什么,接过了那条腿……

解决完食物后,西门宇借着月光来到河边洗了洗手。不经意间抬头望向那轮弯月,不知道那个女孩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离开那个污浊之地,跟着翰林在回家的路上了。希望她能得到一份幸福安稳的生活……

一位工人提着裤子从一个小木屋里走出来,他****上身,散发着难闻的汗液味,周围散发着浓浓的酒香。这里像一个大蒸笼,烟雾弥漫而且温度很高。

残月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那张床脏乱破旧,应该是工人们空闲时休息用的。残月紧闭双眼一动不动,脸上的伤口还是湿的,应该已经被泪水冲洗了多次。

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残月没有理会,她不在乎是谁,她什么都不再乎了。但她没有勇气结束生命,她还在期待能与某人重逢。

“傻孩子,你怎么能这样!”王妈妈坐在床边,为残月整理着衣服,忍不住哭泣着责备。

原来是王妈妈来了,残月睁开眼睛,无法再掩饰心中的悲伤与委屈。她扑到王妈妈的怀里大声的开始哭泣,泪水又一次流过他脸上的伤口。

“我已经打点过这里的工头了,他们不会没完没了的骚扰你,但是……”王妈妈没有说下去,她知道残月跟这些工人们在一起,有些事是不可能避免的。那些男人也是有妻有女的人,只希望他们能对残月仁慈一点。

“我会找机会跟当家的求情,让你早日离开这里。”王妈妈抚摸着残月的头,流着泪安慰。

“我不要跟她求情,我要找机会逃出去。”残月停止哭泣坚定的说。

王妈妈扶起残月的头,望着她的脸严肃的警告:“你不想活啦!你能逃到哪里去。”

“我想见她,我真的很想她!”残月悲伤的倾诉。

“跟朱公子在一起的那位姑娘吗?”王妈妈费解的问,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恩,我爱她!”残月点了点头。

“傻孩子,你怎么能……”王妈妈在残月的肩头打了一巴掌,但她并不忍心用力,即使她看起来真的很生气!然后她抚摸着残月的小脸,忍不住露出怜悯之情,伤心的问:“她爱你吗?”

“她把我当成亲妹妹!”残月回答,然后没等王妈妈开口又赶紧补充:“这样就足够了,足够了!”她眼中的泪水又一次伴着心酸涌出,她在撒谎!她并不知足,她渴望得到更多!只是那个人不想给的,她不会要。但无论那个人需不需要,她都愿意付出自己的全部。

王妈妈已经泪流满面,她无法理解残月的这种情感。但她知道这个柔软的小女子比任何人都要痴情!只是她的命运早已注定,她无力挣脱。王妈妈将残月搂在怀里,温柔的抚摸着她凌乱的秀发。

“如果我死后可以像梁山伯和祝英台那样化成蝴蝶就好了,我就可以飞到她的身边,跟随她去天涯海角。”残月趴在王妈妈的怀里,闭着眼睛轻声诉说自己的美梦。

王妈妈深吸一口气,无奈的说:“让那些死去的人去爱吧!我们既然还活着,就不该做那样的梦。”……

已经到了深夜,西门宇坐在篝火旁不停的打瞌睡。顾青在一旁还在往火里添着木柴,偶尔看她几眼。西门宇快困死了,真想躺在地上倒头就睡,但想到丛林里在夜晚出来乱窜的蛇虫鼠蚁,心里就不踏实。顾青坐在她旁边倒是很精神,看不出半点困意。

“你家不是住在这里吗?你怎么不回去。”顾青随口问了一句,他半天不说话原来就酝酿了这么一句呀!

西门宇打着哈欠回答:“说什么你都信呀!我家要是在这儿,我早就回家了。怎么会大半夜跟你坐在这里,难道是看上你啦!”顾青没有说话,表情有些尴尬!可能在他看来一个姑娘家不应该这样说话。

过了一会儿,西门宇趴在自己膝盖上睡着了,但身体总是控制不住往一边倾斜,一次次的把自己惊醒。然后我睁开疲惫的双眼调整一下身体,又继续趴回膝盖上。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又在往一边倒,但这一次好像被什么东西支撑住了。不管了,这一次死活也不睁开眼睛了……

原来是顾青挪到了西门宇的身旁,西门宇靠在他身上没有倒下去,他只是平静的望着眼前的火焰,仿佛隐藏着太多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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