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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粉香阁

鞭炮声停止,人群还在那栋楼下喧闹,而且几乎都是些男人。西门宇没敢挤进人群,站在外围向楼上观望。好一副美艳景色,怪不得楼下的男人如此疯狂,她都有些动心了。

楼的门头上挂着一块红色牌匾,上面三个金色大字:粉香阁。

二楼阳台上站了一排姑娘,正向楼下扔一些用纸包好的小东西。下面的男人都高举双手,争先恐后想引起楼上那些姑娘的注意。

那些姑娘身着各种艳色的薄纱,俯首眺望。虽不曾裸露出胴体,但透过那层薄纱若隐若现,更是别有一番诱惑!再加上她们个个面容姣好、身姿婀娜,在胭脂水粉的装饰下,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她们望着下面的男人,开心的笑着。那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叫人听得舒服。

整座楼共三层,有红木筑成,雕饰异常精美!仿佛跟那些姑娘一样,散发着诱人的香粉味。怪不得叫粉香阁!

一位身着粉青色衣服的姑娘,在二楼之上注意到了西门宇。她按着围栏,俯身瞻望。脸上露出兴奋、欣喜,略带羞涩的笑容。

西门宇已经将目光从那些姑娘身上移开,瞻仰一下就行了,她对姑娘们可没多大兴趣。此刻西门宇面带笑容,观察着那些男人。他们为了争夺姑娘们扔下来的东西,一个个面红耳赤,东倒西歪。同时西门宇也小心的躲避着,担心他们撞到自己。

突然,有东西抛到了西门宇的怀里。她本能的将它抱住,握在了手里。然后抬头仰望,发现有几位姑娘指着她在窃窃私语。还有那个穿粉青色衣服的姑娘,也在紧张的望着她,仿佛有话要说。

西门宇低下头,看到包裹的纸上写着一个“寿”子,轻轻扒开后,发现里面包着一张饼。西门宇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将饼随便递给身边一个男人。然后转身离去,那个男人惊讶的望着西门宇。

那个穿粉青色衣服的姑娘,有些慌张的望着西门宇的背影,她扶着围栏移动着身体,露出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

西门宇回到鞋店门口,程枫牵着马一脸严肃的望着她。

“那边很热闹,你不过去看一下吗?”西门宇若无其事的问他。

他没有回答,仿佛对那些热闹的场面没有兴趣。只是认真的问:“你家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西门宇深吸一口气,无奈的坦白:“我骗你的,我家不在临安,我在这里举目无亲。”

程枫疑惑的望着她,严肃的问:“你为什么要撒谎?”

“我不想解释任何问题,你可以丢下我去忙自己的事了。”西门宇冷冷的回答,但她相信程枫不会丢下她。

果然,程枫思考了片刻,什么都没有再问。平静的说:“我们去找客栈投宿吧!”然后牵着马离开,西门宇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在附近找到一家客栈,跟昨晚一样,开了一间房。西门宇睡床上,程枫睡地上。

三日后,程枫便要科考,他整日待在房间里复习。而西门宇只能吃饱了就睡,睡累了便出去溜达一圈,刚进临安城时的那股新鲜劲,早就消失了。而且程枫那个小气鬼,也不知道给西门宇几个钱防身。虽然她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但尝尝街上的各种小吃,不是也能解解闷嘛!说的夸张点,真是生不如死呀!

他们住的客栈,包括附近的很多客栈,大都注满了进京赶考的学子。偶尔到楼下吃饭的时候会遇见,一个个愁眉不展,看样子都指望着这次科考,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科考的前一天,已近黄昏。程枫又让西门宇独自到楼下吃饭,然后给他带一点剩饭剩菜回来就可以了。

西门宇心想:气死我了,整天弄的可怜兮兮的,就好像为了养我,在拼命的省钱似的。然后靠近桌子,直接将他的书合上了,强硬的命令:“陪我下去吃饭!”

看着程枫严肃的样子,西门宇本来以为他会生气呢!

要是他真的翻脸了可怎么办!我又不舍得打他,西门宇感到为难。没想到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笑了笑说:“好吧!我们一起下去。”然后看着西门宇,又安慰道:“我知道你感觉很无聊,等科考完后,我一定陪你在京城好好玩耍几日。如何?”

西门宇本来想害羞的点点头,但还是强硬的说:“你知道就好!”然后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害羞的笑容。

他们下楼后刚刚坐下,一个人就凑到他们的桌子旁,满脸笑容客气的问:“两位也是进京赶考的吧!”

程枫点了点头,回答:“正是!”然后好奇的问:“不知公子所谓何事?”

那个人不客气的坐下了,热情的说:“也没什么事,只是冒昧的想结识二位公子。同为进京赶考的学子,我在这临安城里也没什么友人。”

“无妨的,相遇了便是朋友。”程枫也表达自己的友好。

“太好了!”那个人兴奋的说,然后又主动自我介绍:“在下姓朱名翰林,广西人士。不知二位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程枫,这是我的堂弟,单名一个俊字。”程枫还是用对付强盗的那一套,只是给西门宇起名字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人的眼神停留在西门宇脸上,惊讶的说:“程俊,果然人如其名,人如其名呀!”

西门宇笑了笑,没有说话。然后望着程枫,心想你还挺会起名字的,他紧张的躲避开西门宇的眼神。

“小二!”朱翰林大喊一声,看样子是要隆重庆祝一番了。

点菜的时候,程枫又来了,一副抠抠搜搜的模样。这文人就是多礼,很明显这朱翰林是要请客嘛!看样子人家也不在乎这几个钱,干嘛呀!弄的这么尴尬,西门宇在心里嘀咕。

“人家朱兄一番心意,你怎么不给面子呀!”西门宇故意抱怨程枫。

“对呀,对呀!今天我请客,二位公子千万别跟我客气。”那小子还蛮机灵的,知道帮西门宇打消程枫的顾虑。程枫一听这话,轻松了许多,总算是一颗石头落地了。真是小气鬼!

“那就有你们二位做主吧!”程枫不好意思的说。还行,知道白吃就不能挑食。

西门宇直接跟小二说:“来个小鸡炖蘑菇,还有清炖甲鱼,恩~还有龙井虾仁,再来条糖醋鲤鱼。然后,随便凑两个拿手的素菜吧!加上一壶好酒。”她想帮程枫补一补,顺便也解解馋。

然后礼貌性的征求了一下朱翰林:“你没意见吧!”

听到西门宇开口后,朱翰林赶紧回答:“没意见,很好!都是我想点的。没想到咱们的口味如此吻合呀!”看他那高兴的样,乐的跟什么似的,一准猜出西门宇是女儿身了。

朱翰林这个人还不错啦!长的也不难看,只是没什么气质。而且一听他说话就知道,科考是没戏了。估计他就是打算科考完后,在京城玩上几日,便打道回府了。

不过从他的话语中也听的出来,人家也不稀罕什么科考头衔。人家的父亲可是员外郎,家有良田百余亩。家丁、仆人、长工,一样不少,刚二十出头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对他来说,所谓的进京赶考只是出来玩上几日罢了,应付一下父母对他的期望。跟程枫相比,他的人生可能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但可是要幸福多了。

酒足饭饱之后,翰林又邀请西门宇跟程枫出去赏夜景。程枫自然是拒绝了,迫不及待的回房间啃书本。

“程俊兄,那我们出去逛一下吧!”翰林只好把所有的期待都放到西门宇身上,不过西门宇怀疑他从开始就是这样打算的。闷了这几日,西门宇也很想出去转转,只是想跟程枫一起。

“你不胜酒力,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程枫不知是想替西门宇解围,还是不愿让她跟翰林出去。

“不会呀!我感觉还很精神,没有一点困意。”西门宇任性的反驳程枫,女孩子都喜欢看心上人担心自己的模样。

“对呀!程俊只喝了那么一点酒,根本看不出醉意。只是面颊红润,更显得俊俏!”翰林赶紧帮西门宇说话,生怕西门宇听了程枫的劝告,跟他回去。

程枫考虑了一下,认真的对西门宇说:“也好,有人陪伴总比你一个人出去要好一些。记住不要跑的太远,早些回来。”

“跟我在一块,哥哥就放心吧!我一定早些把他送回来。”翰林赶紧跟程枫保证,还真把西门宇当成他的人啦!

程枫点了点头,客气的说:“那有劳贤弟照看他了。”

“放心吧,放心吧!”翰林连连保证,露出欣喜的表情。西门宇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程枫,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担心的表情。但是真的很难分辨,他是那种谨慎含蓄之人。算了,管他担不担心,反正西门宇现在不想回去睡觉。

“走吧!朱翰林。”西门宇叫了一声,痛快的站起来走向外面。

“等等我!”翰林笑着跟程枫点了点头,赶紧跟在西门宇身后。望着西门宇的背影,程枫终于露出担心的表情。

走在临安的大街上,两侧已经挂起了灯笼,今天晚上感觉街上特别热闹。小商小贩也比前两日增添了许多,西门宇忍不住被一排卖首饰的小贩吸引,跑了过去。她只是喜欢看那些东西,觉得款式样子很奇特,其实她并不喜欢佩戴任何首饰。

西门宇拿起一个大的夸张的头饰,往头上一放,问身旁的翰林:“好看吗?”

“好看、好看,程枫兄真是好福气!”翰林望着西门宇,有些发呆的回答。

西门宇放下头饰,严肃的说:“我告诉你,我是程枫的堂弟。如果你说错话,可别怪我翻脸!”

“对呀、对呀,我就是羡慕他有你这样一个好堂弟。”翰林赶紧解释。西门宇朝他不屑的笑了笑,心想:少来啦!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呀!

西门宇刚要走,翰林赶紧问:“你不挑一件首饰吗?”

“女孩子的玩意,我要他干什么!”西门宇回头假装费解的问,然后笑着走开了。

“你知道今天为什么这么热闹吗?”翰林追上西门宇,故弄玄虚的问。

“爱说不说!”西门宇才懒得猜呢。

“今天是七夕,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翰林迫不及待的告诉她。

西门宇停下脚步,一副认真的表情。自言自语:“原来今天是情人节呀!”不拿着手机,简直过糊涂了。

“你说什么节?”翰林没听清楚,好奇的问。

“在我们那里----”西门宇刚想跟他解释,转念一想:南宋的时候有情人节这个词吗?这属不属于篡改历史呀!还是算了吧。

“七夕节呀!不是你告诉我的嘛!”西门宇不耐烦的说。翰林那个笨蛋,傻乎乎的皱着眉头……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粉香阁,整个小楼挂满了红艳的灯笼。在夜色中美的让人惊叹!如同仙境一般,怪不得无数男人情愿在此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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