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进山寨了!
星云大惊,猫眼谷没有失手,官兵怎能进了山寨?忽地一个人影从脑海中闪过。
“丘狐!”星云大喊。丘狐能从地牢逃走,自然也能带人从密道进了山寨!娘,娘!娘还在山寨。“给我滚开!”他两面盾牌向前狠狠一砸,盾牌折断几杆长戈砸翻了五六个官兵,转身化作一条火红的身影向山寨狂奔。
“啊!杀!冲回山寨,杀!”铁三叔被杨镇掺扶着,看到山寨火光,眼眶登时迸裂,仰天吼一声,接连吐出几大口鲜血,身上伤口突突冒出了血。
“不管我,不管我!杀回山寨快,快!”他甩着杨镇手臂,瞪大眼睛看着山寨。孤山寨是他带人一砖一瓦建立起来的。怎能眼睁睁看着它被付之一炬。
山寨的兄弟都从猫眼谷撤出来了,看到山寨内四处火起,喊杀声此起彼伏,非但没被吓坏,突然之间疯了一般向山寨冲去。
山寨里有他们的娃子和婆娘。
小孤山下官兵队伍中,一个军官打扮的中年面色阴沉,看着山腰上突然疯魔的山贼。
“你献的好计策!”他转头对一个白衣中年冷哼,那白衣中年脸色泛白,强健的身躯却显出一副病态,正是越狱逃跑的丘狐。曾经的大当家转身便来攻击自己山寨。
“我又怎能想得到?”丘狐也一脸阴沉:“本想趁山寨空虚夺了山寨,前后夹击一举击溃。谁知道这帮崽子本已露出败像,山寨一被攻击居然疯魔了。”
寨墙上守护的山贼最先冲了下来,方才注意力全在外面战场,蓦然回首院子里不知从哪儿冒出一堆黑衣人,提着弯刀已经暗杀了三成留守兄弟。
“杀!”不知谁喊了一声,最先冲下寨墙的兄弟,提着刀迎上一名黑衣人。一刀斩下,那人身子一猫一蹿躲过砍刀,绕到兄弟身后,弯刀不知何时已经搭到他脖根,快速一抹,一股热血喷出。
诡异!进了山寨的不是普通人。
那人杀了一个黑衣兄弟,立刻闪入一株大树后,几个闪烁避开其他人耳目,弯刀握在手中,居然打定主意今儿要偷袭!
他才在一株树后隐了身形,忽地一道红光闪过,还没看清一柄极细极细的细剑蛇信子一般诡异的探了过来,眨眼之间在他脖根一点,迅速隐去。脖根一丝冰凉,一丝疼痛,眼前一黑栽倒下去。
星云一路奔来,连杀七人了,面色越来越沉。这些进入山寨的,不单单有官兵,还有杀手。官兵四处放火,杀手隐藏在四周司机下手。
后寨,后寨!星云一脸焦急,所有内力运至双脚,身子化作一道残影,往后寨跑去。
“杀!女人留下,男人和老弱统统杀掉!”不知从哪儿冒入后寨的官兵,打头的军官一声令下,兵丁迅速散开,瞬间扩散到寨子每一个角落。
他们是从秘道进入山寨的第一波官兵,他们的任务很简单:烧杀抢掠,做出最大的破坏,瓦解前方战斗的山贼心理。抢夺山寨,前后夹击不是他们的任务。
片刻间,大大小小的包裹便被兵丁搜刮了出来,集在村头,堆了高高的一堆。不没来得及逃跑的寨民也被押了出来,跪了一排。
身后有女人被麻绳绑在一起,拖出一长串来,官兵淫笑着,火把往包裹上一丢,又一道烟柱冒上九霄。
“哈哈哈!”档头的大手在一个只着里衣的女人胸上狠狠抹了一把,大笑道:“杀!男人老头,一个不留全杀!”
屠刀举起来了,向下一挥,一个跪着的老头,好大一颗头颅滴溜溜滚了下来,滚在燃烧的包裹旁,面目上还残留着极度的恐惧。
他们是山贼家眷,不是山贼。居在后寨,只是普通村民。
军官大笑!肆无忌惮。后寨门已经被锁,外面就算打破天,哪怕山贼门突然杀回来,也突破不了寨门。自己在这里可以为所欲为。
“畜生!”跪着的一个没了双臂的中年,突然跳起来,一头撞在那军官胸口,将他装了一个趔趄。
军官登时大怒,手中柳叶刀提起,一刀斩向那人。
“二叔快跑!”一声呼喊自半山腰传来。却是隐藏在大石背后的一个孩童眼见二叔要被人杀,情不自禁喊了出来。父亲早亡,丘狐当政,全凭二叔为山寨打探消息才能在山寨里勉强活下来。二叔爹爹一般亲。
只是这声喊叫非但救不得二叔,反把自己暴露了。那军官斜眼看了一眼巨石后的半大小鬼,冷笑一声抬了抬手中的带血的刀:“抓下来!”
两个兵丁应声而起,丢了长戟甩开大步朝小孩跑了过来。
小孩脑子轰然一声,暗道生不好想往山顶跑去,两条腿却像是灌了铅一般,居然迈不开一步。
眼看着兵丁就要赶来,小孩尖叫一声眼前突然一黑,身子被人凌空抱起,飞一般朝山顶奔去。
他“啊”的一声放眼看去,顿时大喜。
“娘!”
抱着他的却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娘亲。
娘亲一脸刚毅,一手抱着他,一手攀爬,健步如飞。这硕大的力气却是不知从哪里来的了。
军官眼见如此,怒喝一声“追上!一个也不放过!”
话未落,又是三五个大兵丢掉长戟追了上来。
寒冬的山丘光秃无物,只有密密麻麻的干荆棘刺破积雪扎满山头,娘亲虽然全力奔跑,但深一脚浅一脚实在跑不快,反倒是那几个大兵身上铠甲虽然笨重却不怕荆棘刺肤,横冲直撞,眼见就要追上来。
娘亲脸上汗珠滚滚,咬着牙再不躲避荆棘了,双手护住小孩直直往山顶上跑去。
奔上山顶,再跑便是近乎七十多的后坡,盖满积雪横在面前。
“秋儿,跳下去!”娘亲住了脚步,看了看四周环境道。
小孩一愣道:“娘,什么?”
“跳!”娘亲一把扯下自己棉袄铺在雪上,将他按在棉袄上使尽全身力气推下山崖。
“啊——娘——”
小孩大惊失色,身子顺着陡坡急速向下滑去。悬崖之下,烈风呼呼,那呼喊倏尔飘渺,霎时消失不见,却久久回荡在母亲心扉。
娘亲莞尔一笑,望了望隐隐约约的山底,纵身而起。
“呔!”一声怒喝沉声传来,娘亲只觉得身体撞上铁板一般,震得生疼。身子也不自觉的飞向一边。
一旁,追上来的士兵驻足喘着粗气,一身横肉强壮无比的兵丁手中的盾牌已消失不见。
娘亲打了个滚站了起来,这才发觉,自己竟被那飞来的盾牌撞了好远。
“混账!头要的人,你还敢跑了不成?”兵丁站在崖边向下看了眼,夜色阴沉,那小鬼早看不见了踪迹。
“娼妇!”兵丁骂一句道:“小的没了,还有大的,抓下去!”
“你们敢!”娘亲脸色登时煞白,退后一步颤声道。
那几个兵丁笑的奸诈:“嘿嘿,我们不敢,我们的确不敢!——”话未完人便饿虎一般扑了上来。
“休想!”娘亲又一声怒喝,不知哪来的力道,脚下一蹬,身子横蹿出去射向悬崖。
“找死!”那兵丁也是一声怒喝,飞起一脚正踢在娘亲胸口。
瘦弱的娘亲那里经得住训练有素的兵丁全力一脚?身子登时被踢出老远,重重的摔在地上,滚地葫芦一样,顺着山坡咕噜噜地滚向后寨。
漫山的荆棘奋力生长一年的目的顷刻达到,娘亲滚过的地方好似红地毯般鲜艳洪红亮。
下滚的态势愈滚愈烈,直至撞钟般撞在一块巨石上,身子才戛然而止。娘亲磕在石块上,蠕动了两下,便不再动弹。
“蠢货!谁让你踢的这么狠!”一个兵丁追上来踢了踢娘亲,回头怒道。“小娘们长的还不错本想乐呵乐呵的!”
另一兵丁立刻委屈争辩道:“我怎知这小娘们这么不经踢,身子轻的跟根毛似的。”
那兵丁说着竟撩起衣服,掏出胯下的东西对着娘亲,啦啦地撒起尿来。其它几人骂骂咧咧的却纷纷模仿,顷刻间尿骚味弥漫开来。地上的积雪被融出一个个窟窿。
看着山寨里的火光,山贼门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几个呼吸便拉开戈兵好一截距离。铁三叔歇斯底里的大喊。阳镇一咬牙,将他放在一块大石下躲避,脚一点向山寨奔去。
还未到。山寨大门“吱!”一声木桩挤压的声音,就要合上了。
山贼门大惊失色,嗷嗷喊着透支了生命一般,速度更快了几分。
杨镇大喝一声,一剑斩断身旁一株合抱粗的大树,抓着树干冲上山峰,就在大门即将合住的一刹那,将大树甩了出去,从门缝中撞将进去,看看恰在中央,挡住了大门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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