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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垂钓季节

这么快就到了秋霜泛人的季节。人生华彩的乐章在这个季节里重重地画上了丰硕的一笔,然而黄叶不经意地飘落在我的眼前,我感到收获的同时也收获着失落。“自古逢秋悲寂寥”,我也不例外。久坐在城市的象牙塔里,不免也会生出许多文人的感慨,于是随着朋友的提议,不如出去钓鱼。

汽车行驶在通往郊外的公路上,城市美景如画,一会儿转入田园风光,蓝蓝的、高远的天空,火辣辣的阳光,成熟庄稼的浓郁,不时地还扑来湖水潮湿的气息。不走出户外,感受不到浓浓的秋意。汽车行驶在路上,放着很有节奏的音乐,我们的心情是荡漾的,而一路的湖水却是平静的。走到一家鱼池旁,已经有人在这里垂钓了,我还是第一次来。朋友们先是从车上拿出钓鱼的家当,鱼竿、鱼钩、遮阳伞、小板凳、盛鱼网、纯净水、烟、打火机……挂好线,农家人帮着抓蚂蚱作钓饵。长长的鱼竿往水里一甩,落在水中央。朋友点上一支烟,各自开始静静地坐在遮阳伞下看着水面,等待着……

鱼池水面静静的倒影,清清楚楚,与钓鱼的人共同构成了一幅静物画。这一刻的秋天是宁静的,我想到许多生活也是这样,不应去唤醒。卡夫卡说,你没有走出屋外的必要,你就坐在你的桌旁倾听吧,甚至倾听也不必,仅仅等待着就行了,甚至等待也不必,保持完全的安静和孤独就好了。我想这是深秋孤独的垂钓。

大约两个多小时,除了一人钓到一条大鱼外,其他人一无所获。于是有人说人家的鱼竿长、线长,鱼容易上钩;有人说自己的鱼竿不行。我笑着说,鱼要是会认鱼竿,那选择的一定不是鱼竿而是垂钓的人了,喜欢谁就会上谁的钩,就像女人为了爱情便会飞蛾扑火。

其实生活中好多的事,并不需要结果,而是品味整个过程的那种滋味。秋季的上午他们精心地准备,专心地坐在那里垂钓,最终却一无所获,虽然有淡淡的失落,但欣喜写在了脸上,而我还没有摸一下鱼竿呢。泰戈尔说,我的眼睛守望时,彻夜无眠,然而,即使我遇不到你,守望依然是甜蜜的;我的心坐在雨水的阴影里期待你的爱,即使得不到爱,抱着这个希望依然是甜蜜的;他们踏上不同的路走掉了,把我丢在后面,即使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静听你的跫音依然是甜蜜的;大地有所思慕的脸上纺织着秋天的雾,这景象唤醒了我心里的渴望,即使渴望落空,感觉到渴望的痛苦依然是甜蜜的。

垂钓是一种心情,等待垂钓也是一种心情,在这个垂钓的季节,为了收获,我情愿是一条鱼,等待垂钓。

静静的秋天,愿生活中的人们,如秋叶般静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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