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赫连易是有些头脑发热了,此兽再次硬接了几个玄风刃和几道劲风,身体仍是完全没有损伤的样子,反而更加被激怒了,整个棘鬣上都开始喷出火来。
眼见那炎豪猪越逼越近,赫连易终于放弃了灭杀此兽的念头,转身便跑。他现在要彻底甩掉此兽,不管戚承天是否已经拔出了怒焰竹,他都不打算再和这头豪猪纠缠了。
至于戚承天的安危,他倒是不必担心,这小子几乎所有灵器和法术都是用来逃命的,就是炼气期顶峰的修仙者,想要杀掉他也难得很。
……
“易儿伤的那么重,你这当爹的也不去看他一眼。”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站在一间洞府前,一字一顿地道。
许久,才从洞府中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是他自己弄成这样,难道不该反省反省?”
……
面对母亲的一再询问,赫连易并没有将实情全盘托出,其实他自己也很后怕当日的事情,谁也不会想到,在怒焰竹旁,竟还有一只三阶的妖兽。若不是拼着金玉盾不要,赫连易觉得他们两人都要把命送在那里了。
卧床静养十日,却没有见到父亲的身影,赫连易心中一阵酸楚,不过母亲和两位兄长倒是每天守在榻边,据大哥所说,他这次是运气好了,恰好没有伤到经脉,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至于戚承天,他倒是溜得够快,在有人断后的情况下,他并没有受什么伤,但也心惊胆战地缩在了家中几日。
三月之后。
“赫连易,上次可多亏你救了我,唉,要是早知道那里有个三阶妖兽,我是绝不会去冒那等凶险的!”戚承天心有余悸地道。
赫连易虽也有些责备之意,但一来伤已经完全好了,二来当时他也对怒焰竹十分心动,也谈不上怪罪对方,道:“没什么的,我当时也是为了自保而已,不过下次你可要打听清楚,若是遇到了四阶妖兽,我可没自信能活着回来。”
“下次是绝对不会了,现在你伤了也好了,咱们应该可以考虑一下以后的计划了!”戚承天瞄了一眼墙角的一块巨石,道。
虽然戚承天对此很热情,但赫连易却准备潜心修炼一阵子,在自己修为足够之后,再去做一番事情,这种每天寻找那些高阶修仙者不屑于做的事情的日子,即使收入不少,他也并不满足。
“你现在只有炼气期五层,咱们两个遇上二阶的妖兽都十分吃力,我的修为也略显不足了,如果咱们两个都能修行一些日子,想必收入会翻上一番。”赫连易脸色凝重地道,这也是他心中真实的想法。
“哈哈,我也是开几个玩笑而已,我当然要再修炼一些时日了,不过今天我来可是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可要做好准备了。”戚承天故作神秘地道。
这下赫连易倒被搞得有些懵了,到底是什么坏消息,莫非是上次老馆长的事情怀疑到了自己的头上?不过这也轮不到戚承天来传话的。
沉默了许久之后,赫连易道:“承天,你也别卖关子了,有什么事就快说。”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像你这样在座中没有工作的‘闲人’,每个月要缴纳五两银子的供奉罢了!”戚承天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串佛珠,在手上把玩着,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赫连易在愣了一下之后,突然从床上跃起,怒道:“咱们璇玑门好歹也是名门大派,所发银钱稀少也就算了,竟然还有这等无理要求!”
五两银子虽不算多,但对赫连易来说,也不是无关痛痒的小数目,况且据他所知,芜途镇一带的其他几个门派,每月都给弟子们发有补助,像璇玑门这样工钱微薄,并且剥削弟子的,实在少见。
还未等赫连易将脾气发完,戚承天又接着说道:“顺便再提醒你一下,你辞去馆长之后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九个月的时间了,算一算一共是四十五两,我想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收取的。”
“那你已经交过了?我可没多余的钱给你!”四十五两银子几乎要将赫连易的钱袋给掏空,不过戚承天似乎根本就没攒下钱,难保他不会向自己借钱。
“我?我在药园里还有一份杂役工作,把每月的旷工费交一下就行了,大概有二两银子吧……”
“……”
在戚承天离去之后,赫连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一眼就看到了墙角那块红色石碑,顿时怒气更上一层,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道黑色风刃就斩向了石碑。
“咦?”
玄风刃竟然没有一下劈开石碑,而是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寸许来深的切口,看来这石碑的材质大有玄机了。
“这是?一口钟!”在将石碑乱刃斩开之后,赫然露出了一口赤红色的大钟来,从其没被玄风刃损伤来看,一定是价值不菲的宝物。
若有所思地忘了一会儿那口红钟,赫连易伸出右手扣上大钟,缓缓地将灵力注入其中。
没有反应!
但赫连易明显感觉到红钟在吸收着自己的灵力,这就表明红钟极有可能是一件灵器。
足足过了半刻钟时间,钟面上终于开始闪烁起微弱的红芒,这让赫连易在大喜的同时又有些失落。既然可以进行注灵认主,就说明红钟必定是一件上阶的灵器,这样的灵器在威力上可是不弱于一阶的法宝了,但是赫连易知道自己的深浅,他可没把握能够收服这样的灵器。
右手离开红钟的同时,红钟上的微弱红芒也随之消失了。
很显然,这是一件从未进行过认主的上阶灵器,上阶灵器首次认主前需要大量灵力进行唤醒,一般来说,这样的唤醒至少需要炼气期九层或是筑基期修仙者才能完成。
在清理了石碑碎片之后,赫连易极不情愿地带上了积蓄,前往执法堂缴纳所谓的供奉,出乎意料的是,每月的费用只有一两银子,他这才知道戚承天给自己开的是什么玩笑了。
不过如果没有这个玩笑,想必那红钟要静静地在房间里躺上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