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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 不可同日而语

看舞台上摆放的两架钢琴,许多人立刻就猜出了原因。《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是一首钢琴与乐队合作的作品,不过看今天的舞台布置,很明显没有交响乐团参加,两个人自然是各自演奏一架钢琴,其中一人演奏原曲的钢琴部分,而另一个人则是模仿乐队的旋律了。

到底会由谁来演奏钢琴的韵律部分呢?人们暗暗猜测着。

我和格拉夫曼两人握了下手,随即各自向钢琴走去。

随着两个人落座,人们又是发出了一阵低呼,因为看着两个人坐的位置,很明显我面前的是第一钢琴,也就是说我会担任钢琴部分的领奏,而坐在我对面的格拉夫曼,很明显是要为我伴奏。

“看来这格拉夫曼很看重李利啊,以他的声望,居然会主动为一个学生担任伴奏,这真是太少见了,就是钢琴天才朗朗,也不曾获得过这样地殊荣吧!”陈广宁透过摄像机,看到了舞台上这一幕,惊讶地想道。

“终于又可以听到李利演奏这首曲子了,真是太期待了,听李利的《第一钢琴协奏曲》简直是最美妙的听觉享受。一年多前,我在柯蒂斯音乐厅里听到他演奏地时候,简直被那种光辉灿烂的音色深深地迷住了。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只有小提琴的音色,才是最优美的。可听了他的演奏,我才不得不承认,钢琴做为乐器之王的地位,的确是无法撼动的!之前没有这种感觉,只是因为那些演奏家还不能发挥出钢琴的魅力罢了。不知道一年多过去了,他的水平又进步了没有?真是很期待啊!”舞台一侧的雪妮,不顾边上林副市长等人的殷勤问候,自顾自地和董卿说道。

“雪妮公主,一会儿你就会听到李利的演奏了,我敢说你一定不会失望的,虽然一年多前,李利就已经是一名十分出色的钢琴演奏家,可绝对无法同现在的他相比。我曾经听过他的演奏,那感觉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震撼!”董卿用认真的口气说道。

“真的?!唉,可惜这两天一直没听到过他演奏,接下来我可要好好听听,看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雪妮说着,一双妙目紧紧地盯着舞台上的我,生怕漏掉了我演奏的一个细节。

全场观众寂然无声,明亮的灯光将整个舞台照得纤毫毕现。

调整好琴凳的距离后,我静了几秒钟调整了一下情绪,随即举起了右手。

坐在我对面的格拉夫曼看到了示意,立刻开始了演奏。

右手洒然扬起,大拇指与三指分别支撑在食指的两侧,以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然,落向琴键。顿时,斯坦威中发出了明亮而纯净的琴声,虽然仅仅是四个单音,但却显腾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

而紧随着这四个音的结尾,坐在格拉夫曼对面的我,用双手奏响了一个干脆有力的和弦。这法很特殊,不是一般的落下去,而是将手先放在琴键上,随即全身的力量骤然爆发,瞬间通过手指传递到琴键上,而整个手臂则借助琴键反弹的力量,迅速地向上方抛起。

用这种方式奏响的和弦,不仅比那种直接落下的和弦声音更洪亮,而且多了一种坚定与厚重感,远远看去,一张一弛间,演奏者的姿态极富力量感,具有很强烈的感召力。

格拉夫曼不断用手指奏出单个的声音,模仿出原来乐队里圆号的声音,而我最后那一下强力度的和弦,则将原来属于乐团的所有弦乐齐奏的音响模仿了出来,仅仅凭着一架钢琴,我就获得了不亚于整个乐团的辉煌效果!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仅仅这几个和弦的演奏,就让台下许多懂音乐的人赞叹不已。这几个和弦力道通透、辉煌明亮,实在是将钢琴的音响效果发挥到了一个十分棒的地步。要知道,并不是越响的琴声越辉煌,这里面涉及到力量的运用,还要演奏者有十分出色的听音能力,能够听得到自己演奏出来的声音的色彩,绝非力气大就可以。在钢琴演奏中,强奏和弱奏一样,是一门十分高深的技术课题,如何将一个fff(极强)力度的和弦弹到要求的力度又不显得噪,是摆在钢琴家面前一道十分困难的问题。有些人的演奏听上去似乎很热闹,将钢琴弹得甚至都晃动起来,实际上却是不正确的声音,听起来实在是很糟糕。

引子部分的音乐结束后,格拉夫曼用钢琴模仿出了第一小提琴和大提琴的旋律,用温暖的音色庄严地奏出这段引子的基本主题。这段主题,也是整首《第一钢琴协奏曲》最广为人知的主题,这个主题气息宽广,宏伟有力,充满着一种炫目的光辉,具有俄罗斯民歌旋律的特征,它是一支庄严壮丽的生活颂歌,不少人称其是继贝多芬之后的另一首新的《欢乐颂》。

格拉夫曼的上身笔直,双手起落间自然流腾出一股从容不迫的大家气度,那满头白发下的脸庞充满了严肃与专注,时而注视着他自己的双手,时而望向前方,似乎在聆听着他自己的音乐。

而在钢琴对面的我,则双手齐扬,奏出了大量洪亮的和弦跟随第一主题,听上去,却仿佛是我成了第二钢琴般。不过那些和弦每一个都采用之前那种发力方式,听上去就如同一声声坚定有力的脚步般,催人奋进!我的整个身体,都随着这强力度的和弦剧烈起伏,远远看去,似乎我已经将全身的力气,都倾注到了那一个个仅仅有几根手指支撑的和弦上,那种力量集中于一点爆发的感觉,看上去极度震撼!虽然第一钢琴在这里只是处于陪衬主题的地位,但是,在我的手下,它却充分发挥了作为第一钢琴的主导作用,即使在格拉夫曼出色的全奏中,它的音响依然十分清晰、嘹亮和雄浑有力,就如同整个音乐的骨架与灵魂般,让人不能侧视!

格拉夫曼结束了作为第二钢琴对这个主题的第一次陈述,而接下来的发展,则交给了第一钢琴。

这是这首曲子中,第一钢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演奏旋律,与之前第二钢琴那种法度严谨的演奏不同,这次发展加入了一些新的素材,更具有即兴的意味,而此刻,人们总算见识到了刚刚格拉夫曼所说的“自由的音乐”的意思。

斯坦威面前,我的双手如同狂放不羁的奔马,又似湍急奔流的山洪,在琴键上肆意挥洒。在第二钢琴低缓的伴奏下,强烈的附点音符,以一种更加光辉、更加紧张的方式重复着之前的主题,整个旋律如同带上了一股悲壮的色彩,充满了强烈的戏剧冲突感!

“上帝啊,这简直不是凡间的音乐!这样辉煌的声音,恐怕就是鲁宾斯坦也无法演奏得出来吧!”雪妮低声惊呼道。这是事隔一年多,她第一次看到我的演奏,原来以为,之前的我的钢琴水平,就已经是天才级了,可听了现在我的演奏,雪妮才知道,刚刚董卿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此刻的我,宛然就是一副大师的风范!那种在钢琴前的沉稳与自如,是之前雪妮在我身上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在她看来,以我此刻的水平来说,何止是上升了一个档次!看着我的演奏,简直是力与美结合的完美典范!

我与格拉夫曼两人精彩的演出征服了全场无数观众,许多人或许是第一次在现场听到钢琴演奏,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喜欢上钢琴这种乐器,两位艺术家的表演实在是太精湛了。无论是格拉夫曼的严谨,还是我的奔放,都给人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那些对钢琴略微有一鉴赏能力的人,更是听的如痴如醉,这样高水平的演奏,可不是轻易能听到的。不要说格拉夫曼这种世界级的大师,就是我的演奏,都让许多人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许多人更是联想到了已故的钢琴大师霍洛维茨,那种辉煌的音色,实在是十分震撼!

当一阵辉煌的大调弦有力的结束曲时,全场顿时响了经久不息的掌声,伴随着冲天而起的焰火,整个舞台的气氛达到了欢乐的顶点!

我起身绕过钢琴,热情的同格拉夫曼握了握手,随即热情地拥抱了这位令自己尊敬的老师。

“李,你的水平又步了!之前就看过你的那两首新曲的录像,你是一个很有悟性的学琴者,离开柯蒂斯音乐学院,丝毫没有影响到你的成长,反而让你更加成熟了!很好!”格拉夫曼大力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格拉夫曼老师,谢谢,虽在柯蒂斯的时间不长,不过我在那里还是学到了很多东西,无论到了什么候,您永远是我最尊敬的老师!”我诚恳的说。

“好!李利,我一生中有过不少色的学生,不过你和朗朗两人是我最大的骄傲!好好努力吧,李利,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和他一样,在国际乐坛上缩放出炫丽的光彩!就让今个舞台,成为你重新开始的起点吧,好了我要下去做你的观众了,别让失望告诉我,你接下来要演奏的是《收获》还是《觉醒》?”格拉夫曼期待的问道。

“都不是,格拉夫曼老师,不过,我保证,不会让您失望的。”我说着,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星光幻想曲》写出来后虽然已经灌好了光盘但却一直没有正式外发售,等待的就是今天这个机会。

着格拉夫曼走下台,迷人的女主持董卿再度来到了舞台中央用她那动人的声音说道:“好的,感谢格拉夫曼先生和李利的精彩演出。观众朋友们,接下来你们要听到,是青年钢琴演奏家作曲家李利新近创作完成的一首作品,《星光幻想曲》,请大家欣赏。”

“太好了,李利居然又有新作出来,大新闻啊!”在场的许多媒体记者暗暗兴奋了起,我虽然复出不到两个月,不过仅仅凭着两首钢琴作品,便奇迹般的聚拢了之前失散殆尽的人气。两张专辑更是夸张的以短短一周不到的时间,便双双冲破白金销量,这完全是一种实力的展现,让人不服都不行。现在,我的作品在圈子里,已然是精品的代名词。因此,这首《星光幻想曲》立刻让媒体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而许多人仅仅听了刚刚的《第一钢琴协奏曲》后,便纷纷成为了我忠实的乐迷。那在钢琴前挥洒如的气度,磅礴大气的音乐,无一不深深的抓住了他们的心灵,听到我又要演奏,他们的期待丝毫不亚于那些我之前的忠实歌迷们。

“今晚,是李利真踏上世界乐坛的开始。这首曲子,注定会让整个世界疯狂。”看着向钢琴旁走去的我,舞台一侧的小女孩王语佳心里暗自想着,脸上露出了兴奋与期待的神色。

一束幽蓝色的光束射在舞台中央的斯坦威上,数万名观众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钢琴那个专注的身影,期待着美妙的音乐再度从我的十指间流出。

左手缓缓地抚上琴键,轻轻一拂,一阵柔和低缓的和弦缓缓流出,带给人们无比宁静之感只这一个和弦,便让众人从刚刚那种激动的情绪安静了下来。

如同水晶般明亮的分句,在高区响了起来,带着些许神秘的色彩,一如梦境般。不知不觉中,一句徐摩的词浮现在众人的脑海中:

“揉碎在浮藻间,沉彩虹似的梦……”

此刻的琴声,就如同那夜晚安静伏的海洋般,那偶尔响起的同碎银般的华彩,如同那无声溅起的些许浪花……

随着双手在琴键上起伏速度的加快,旋律变得更加繁复,数条不同的旋律,在各个声部上此呼应,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此刻,钢琴已然脱离了它作为一件独奏乐器的特征。

更像是一个乐队,一支单纯由钢琴组成的乐队,明明单单的头敲击钢弦的声音,此刻在我的手下却仿佛生了无穷的变化。温暖的柔和的清脆的灵巧的……那些平时写在谱子上的干巴巴的表情术语,此刻被我阐述的无比生动。在一旁观看的格拉夫曼,早已在不觉间露出了痴迷的神色,做为一名钢琴权威,他比任何人都听得出来这首曲子的出色之处,虽然这首曲子并没有快速的炫技,从始至终一都是柔和而有梦幻感的旋律,不过这首曲子每一细微之处的变化,都逃不过格拉夫曼那灵敏的耳朵。他听得出来。除了一开始的几个小节是简单的主题呈示部分。相比来说比较简单外,之后的那段音乐,绝对需要十分高深的演奏技巧,因为他发现,即使是在音乐织体最简单的时候。都至少有三条旋律在里面,而且相互之间的音程都比较远。要知道人只有两只手,巴赫的三部创意曲或是四部创意曲,已然是对脑部运用的极限挑战了,可此刻听着这首《星光幻想曲》,格拉夫曼才知道,这首曲子在复调上展示出的成就,绝对超过巴赫的任何一部创意曲!

“这才是真正精彩复调作品啊!这简直是钢琴作品中的奇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格拉夫曼觉得听到的,简直就是一部协奏曲!那些各自独立的旋律。配合得恰到好处,将钢琴丰富的音响发挥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梦幻般的旋律,如一位坠落在凡间的精灵般,飞舞在每个人的心头。人们的目光,都注视着那在琴键上优雅起伏的双手,随着那双手的起落而渐渐迷失……

一曲《星光幻想曲》,让在场的数万名观众彻底沉迷在了那美妙的意境中。人们的脸上,都挂淡淡的微笑,琴声已经结束。人们却仍然不愿从那美妙的境界中清醒,一时间,竟然所有人都忘记了鼓掌。

董卿也全然忘记了她自己的职责。手持话筒的她,此刻也是挂着一脸静的笑容,静静地站立在舞台一旁,甚至忘记了主持。

最先清醒过来的,是王语佳,已经听过许多遍这首曲子的她,自然比众人的免疫力要强些,看着这有诡异的情形,王语佳也不禁感叹这首《星光》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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