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招呼生意去了。我四周观望,发现这艳楼还真是很气派,有三层楼高,一楼大厅有个圆形舞台,如今舞台上有位女子蒙着面纱正在扭摆着腰肢唱着小曲。台下的客人一个个都很兴奋的样子,有的人在起哄,有的人坐着喝着小酒。大厅里传来的一句句细微的语句一股脑地钻进我的耳朵,听不真切。我的读心能力只有看到从对方的胸口飘出的文字,才能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十三,你的摊位就是这里了。”阿福放下包袱指了指一个被隔离开的小房间说道。没想到妓院里也会有小摊位,这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我放下手中的幡,帮阿福收拾东西,在竹子做的案台上摆上笔墨纸砚。简单的布置一下这个摊位后,阿福拿起地上的幡,在摊子前不断的挥舞着,一边挥舞一边叫嚷道,“神算!神算!什么都能算!前程运,桃花运,财运,想算什么就能算什么!算不准不要钱!”
一会儿就有个花枝招展的少女走到我的摊位前,问道,“是神算子吗?帮我算上一卦,可好?”
阿福见客人上门,于是笑脸相迎热情地说道,“这位姑娘你可是来对地方了。不知姑娘要算什么?”那姑娘不急着回答,只是微微一笑。我看见从那姑娘胸口飘出一行字,问的是自己的命运。于是我立马拿起毛笔,蘸上墨水,在纸上写起字来。我模仿着那飘出来的字在纸上描画着。那姑娘见后很是惊奇,连忙问道,“先生,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阿福向那姑娘解释道,“算命先生不会说话,他是个哑巴。”
那姑娘听后很怜悯我,感叹道,“大概是先生拥有如此奇能异术,上天嫉贤妒能便收回了先生的声音。”我见到那姑娘悲伤的表情后,继续在纸上写道,“往事茫茫如云烟,怨海滔滔似波浪。愁眉紧锁叹春秋,远离红尘自逍遥。”
姑娘捧起我的书作,细细品读起来。过了一会,这姑娘实在看不明白,便问道,“先生这是写了些什么?我不认识这字体。”阿福瞪了我一眼,向那姑娘赔礼道,“姑娘,这算命先生写的这些字自然是意蕴颇深。不是简单就能看懂的。不如姑娘拿回去细细参透可好?”
这姑娘一听眉头紧锁,不满的说道,“这怎么可以?我就是觉得前途迷惘,所以才想要求助于先生,若是先生就给我这不明白的字句,让我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有一名穿着紫袍的男子停在我的摊位前,看到了那姑娘手里的纸,于是好奇的看了我一眼,浅笑着对那姑娘说道,“这位小姐,可能在下可以帮你这个忙。这些字在下都认得!”
那姑娘一听就展露笑容急切的问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还请公子告知于我!”
“往事化尽轻飞燕,怨字压心重千金。若想偷得浮生乐,不如与君共巫山。”那紫袍男子嘴角带着一抹坏笑凑着姑娘的耳朵说道。那姑娘听后脸一红,随即一把握紧手中的纸揉成纸团往我脸上丢,大骂道,“下流!”之后消失在人群中。
我坐在地上,一时也不知该挂上什么表情。转过头看见阿福握紧了拳头似乎对我之前写下的东西感到不齿。阿福教训我道,“十三,你写的都是什么东西?怎么就因为摆摊摆在妓院你就可以这样任意妄为?还调戏少女?你还想不想赚钱了?你看好端端的生意都被你那写的狗屁东西给毁了!”我无奈的低下头,收起刚才那姑娘丢在我脸上的纸团。我望了一眼还站在摊子前的那个紫袍男子,他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和阿福,似乎在看好戏似地。
我埋怨的瞪了一眼那个紫袍男子。那紫袍男子接触到我的眼神后,就笑着说,“怎么?这位算命大师对我有什么不满吗?”我不去理会对方的询问,反正我现在是哑巴,不能说话。
“这位客官,这算命先生是今天刚来的,算命可是很准的!客官要不要试一下?”阿福劝诱道。
“哈哈,是吗?算得很准吗?那么给我算上一算吧!我要算桃花运!”那紫衣男子爽朗的说道。我正视着这个男子,只见该男子面色赭黄,看起来不是很健康。脸色不健康,心灵也不健康。亏他说出‘若想偷得浮生乐,不如与君共巫山。’真是个色胚!我继续观察着这男子,突然这男子轻浮的说道,“算命的,怎么你对本少爷的很有兴趣吗?看了那么久,是不是研究出什么了?”
我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了解了他的心声后,我在纸上写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鲜。花开时节花下眠,花落时分独自悲。”写完后就递交给那个紫袍男子。紫袍男子看后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他大笑道,“神算也不过如此!以后我再也不要算命了!本少爷的桃花要多少就有多少!什么叫花落时节独自悲?本少爷身边都是莺莺燕燕,热闹的很呢!怎么会孤独?”之后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消失在嘈杂的人群中。
“啊呀,又跑掉一个客人!十三,你怎么到现在还没赚到钱啊?真是太令我失望了!难道是你的读心术不灵了?”阿福猜测的说道。我摇摇头。
阿福对我说道,“十三,你看那里算命的摊子多么红火啊!你也要跟他们学学怎么招揽客人才行!”我朝着阿福指的方向探头看去,果然也都是算命的。这妓院里的算命行业还真是发达!其实我觉得自己的当务之急不是学着怎么招揽顾客,而是该学学这妖怪界的字体了。刚才那个紫袍男子认识人类的字。似乎不像是妖怪。不知他的身份是什么?
这普通区在怎么跟外面的街市多么像,改变不了的只有一件事!这里是监狱,在这里的除了官兵,就是牢犯。那么刚才的紫袍男子是牢犯还是官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