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惊道。
剑神叹道:“你醉倒后不久我与卿兄就重返现场了。”
“啊——那你今天怎么不告诉我?那也就是说我查到的你们也都查到了?”没想到早晨忙活的腰酸背疼还是被捷足先登了,再一想到之前的窘相我就更加觉得直不起腰了。
剑神微微一笑:“也不尽然,那个广字和口字——”
我插话道:“那个广字和口字你们没看到”,说完又觉得不对,仔细一想:“不对呀,你不是知道是什么字吗?”
剑神无奈道:“你倒是让我把话说完啊。那个广字和口字本来是一个字的一部分,被我把中间的部分擦掉了,原本那人写的是个唐字”。
我奇怪道:“他写个唐字作甚么?而且你要擦怎么不全擦只擦掉中间的部分?”
剑神说:“我本来要全擦掉的,正好那时有人来了,情急之下只能胡乱用脚扫几下了,没想到还是留下线索了。”
我不解道:“为何不能留下线索,你都已经调查完了,还不让别人也调查一下?”
“你觉得那个唐字是什么意思?”剑神突然问我。
我认真思索片刻,道:“我所知道的与‘唐’有关的就只有唐森了,而唐森不仅是武林盟主还是唐门掌门,难道——唐门有问题?”
剑神点点头赞赏道:“分析的不错,唐门恐怕真的有问题,只是究竟是不是盟主出了问题或者是其他人出了问题就未可知了。不过卿兄还在附近找到一枚令牌,应该是他们处理尸体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的。”
剑神把令牌递给我。
令牌是木质的椭圆形,颜色呈暗红,上面只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青蛇,不知其意。
我抬头问剑神:“这是什么组织的令牌?”
剑神说:“邪教的青蛇令,这应该是副堂主的令牌”。
我汗颜道:“邪——教?这名字也太直白了吧,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掩饰他们的目的……现在邪教都这么张狂了?”
剑神笑道:“我倒觉得这样挺好,一听就能知道是坏人。”
“……”
正事谈完了,我眼珠乱转,四处打量剑神的房间。
这可是剑神的房间,剑神的私生活欸,难得一见的,我一定要用眼睛记录好,以后投稿到江湖趣闻报,一定大火,杨家就要出个作家了,我偷笑。
只是……剑神有这么严谨吗?
我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剑神,他的房间也太干净了,连被子都一点褶子都没有,根本不像住过人的房间。
看着剑神靠着椅子闭目养神的样子,我越发怀疑他的生活严谨度了,一个严谨的剑神应该不会以跷二郎腿的姿势闭目养神吧?
我直愣愣盯着剑神,难道他有精神分裂?有时候是有洁癖的人格出来,有时候是不靠谱的人格出来?
太可怕了。
“你再这样盯着我看我会脸红的”剑神闭着眼突然说道。
我吓得一哆嗦,赶忙转过头,瞬间脸‘腾’的一下烧了起来。强言道:“胡说,我哪里看你了。我就是奇怪你房间怎么会这么干净?”
剑神道:“我没在房间住过自然干净。”
我一惊:“你没住过?这几晚你都没有睡过觉?”
剑神声音越来越低:“遇到突发情况我可七日不眠……”
我无言看着剑神,真是练就了一门好功夫,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默默把床上的被子全部给剑神盖上,一步三回头向外走去。
客栈中无聊,剑神又休息去了,我只好拉着阿琅出去瞧瞧杏子林的风土人情。
其实杏子林也没什么别样的风土人情可看,我和阿琅到处乱转,看什么都无趣。
“瞧一瞧,看一看啦!各位看官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天朝第一马戏团——月亮马戏团又有新宠啦!”一个青灰色布衣打扮的中年男人敲锣打鼓在卖力吆喝着。
阿琅拉着我三两下就挤到了第一排,身后骂声沸反盈天。
月亮马戏团的新宠是只红嘴绿毛大鹦鹉,中年人指点道:“来,给大伙说两句。”
鹦鹉摇头晃脑,转向人群:“ladiesandgentlemen,各位老少爷们儿们,大家好。”
人群轰然大笑:“好!”
我暗中惊讶:“想不到这不仅是只会说话的鹦鹉,还是只海归派的鹦鹉。不过光会说话的鹦鹉现在已经没那么稀奇了,但掌握两种语言的鹦鹉就稀奇多了。”
阿琅在我耳边颤声道:“小姐,鹦鹉精……”
没理阿琅,我专心欣赏着鹦鹉的表演,然而后来这只鹦鹉一直只用鹦鹉界的外语大谈特谈,人们听得一脸疑惑,渐感无趣,便越走越少了,最后只剩下了我和阿琅。
中年人着急地捅了捅鹦鹉道:“你快说两句人话呀。”
鹦鹉小黑豆眼一翻:“老子是一个纯种鹦鹉!你们倒好,老逼着老子说人话,老子现在在鹦鹉界都混不下去了。”
“扑哧”,我听得暗笑不止,这只鹦鹉真是直爽的可爱。
中年人讪讪对我道:“两位小姐可否赏小乙两个卖艺钱?”
鹦鹉接道:“又不是你卖艺,老子都没说你着什么急。”
我看着有趣,笑道:“不知班主可否将这只鹦鹉卖与我?”
鹦鹉在笼子里跳来跳去:“不卖不卖,老子都让转了八次手了,能不能让老子过两天安生日子。”
最终我于中年人处以十两银子买下了这只跳脱的鹦鹉,准备回客栈。
“啊——!你个小人,快放开老子的羽毛!”我扭头看去,哭笑不得,这只鹦鹉正使劲拍打着翅膀,而阿琅毫不理会的专心致志揪着新伙伴的尾羽。
我上前拍掉阿琅的手憋笑道:“莫要胡闹。”
“还不是只普通的鹦鹉,我还以为是鹦鹉精呢”阿琅拍拍手直起腰不屑道。
鹦鹉白了阿琅一眼。
我把笼子打开示意它出来,鹦鹉先探了一只脚出来,见我只是看着它,呼啦一下飞了出来,在我身边飞来飞去:“你不怕老子跑了?”
我自信道:“你现在自己会觅食吗?”
挥动的翅膀顿了一下,鹦鹉想了想道:“还真不会了,那以后老子就跟你混了。”
我点点头,又道:“你一只鹦鹉怎么老要自称老子?”
鹦鹉再次认真想了想道:“俗人昭昭,我独昏昏”。
还是只爱卖弄文采的鹦鹉……
我奇道:“这又与你自称老子有什么关系?”
鹦鹉说:“这是老子《道德经》里的一句话。”
我更加不解:“我知道,可这又有什么关系。”
鹦鹉站到我肩上道:“我最喜欢这句话了,完全能凸显出我与众不同的贵族气质。”
我说:“所以你就自称老子?”
鹦鹉鄙视的看了我一眼。
“……”
我又说:“那你有名字吗?”
鹦鹉道:“当然有了,老子叫然然。”说完它就一脸娇羞的扭捏了一下,今天之前,我还不知道鹦鹉也可以做到这么娇羞的神态。
阿琅自从见了这只名为然然的鹦鹉就一直沉默寡言,我问阿琅:“怎么一直不说话?”
阿琅一脸心事:“小姐,你说——鹦鹉汤,好喝吗?”
“啊~!草菅鹦鹉了!”某个巷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吓得周围居民都一哆嗦。
我们欢快的踏进客栈门时,剑神正在客栈楼下听一个走街的白胡子老头儿说评书。
我突然想起,之前我把剑神房间所有被子都盖到了他的身上,这个天气,估计会有点……闷。
我缩了缩脖子,准备从客栈后门溜回房间。
“子清回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