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薄命女人出生六十年代,生在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之家。父亲小学文化,是个宽宏大量,受人尊敬,踏踏实实的勤劳农民。母亲也是农民,一个字不认识。但她仁慈,和蔼,能干勤节耐劳。我生长在高寒山区,坡陡沟深,土地贫瘠,庄稼人一年到头难得有一顿饱饭吃。全村都贫穷,我家也如此,我有个比我大五岁的姐姐叫(姣姣)。我长大了她经常给我讲幼年时,家里发生不幸的遭难,讲起这段经历我俩刻骨铭心地记着。
我以出生就没有看见过爷爷奶奶,听母亲说爷爷奶奶我还没出生就去世了。父亲一共四姊妹,父亲排老大,二叔和小姑住在一个生产队离我家三里路左右。小叔由于爷爷奶奶去世得早就把小叔送给一家姓何的做儿子,小叔虽带出去了但一直和我们来往。
我以生下来不像现在没有鲜花和牛奶,有的只是饥饿,父母常常肚子填不饱,那时候,木薯和红薯是当时的主食,连大米饭也是稀罕之物,而肉更是可望不可及的东西。我来到这个世界上虽然家境贫穷,但很幸福,父亲和母亲很爱我,有伟大的父亲为我们这个家遮风挡雨,有母亲关心我,我也是伞下的孩子。
小时后母亲说,我很可爱,也很漂亮,怎么看都不像个农村孩子,皮肤上就不像。一般的农村小孩因为长时间的在外面玩,风吹日晒,小脸总是红红的。而我的脸色是牛奶一样的白色,皮肤也细腻的像瓷器,看起来就像个一不小心就会碰到碎裂的瓷娃娃,让人不自觉的就想呵护着我。每次妈妈带着我出去串门时,那些婶子大娘总要摸摸我的头发再拧拧我的脸蛋,因可爱,让人忍不住的想亲近。父亲也爱用他的胡茬扎我的脸,挠我的痒痒逗我笑。父亲对孩子总是那样的好,宽厚而仁慈,虽我们家是两个女儿父母把我和姣姣当宝贝。
母亲就在我满一岁的当天,给我算个命看我将来有没有出息。算命先生说;我是孤星入命,我和父亲命中相克,我死父亲就活,我活父亲就死,这么残酷的命运来到我们父女身边。母亲听了当不能接受,天塌下来了,抱着我痛哭流涕。
后来母亲就想把我送给别人养,躲过这场父女相刻的灾难。父亲听了一千个不答应,父亲说:“少信算命先生的鬼话,塘里无鱼虾也贵,女儿我也当宝贝”。父亲从没嫌弃我和姐姐是女,不相信算命先生的话。父亲长期有病身体不瘦但很精神,不是病恹恹的那种。那个时候生活非常拮据,一个月难吃一餐肉,每天都是红薯加稀粥,肉是奢侈品,要到过大节到时候才能吃得到。父亲没钱买肉给我和姐姐吃,就天天利用休息时间到田里挖泥鳅。乡亲们说,父亲在我们队里挖泥鳅最历害的,去田里总是有一斤到两斤从没打空篓回家。这也许是生活所迫吧。
别人正中午在家休息,爸爸就在中午炎热的太阳下,腰捆泥鳅篓子,头顶一条白毛巾,边走边把裤脚挽得高高的,去挖泥秋。挖起泥鳅离家四五米远带着微笑大声说;“爸爸给你挖起泥秋鳅回来了,快要你妈烧火煮,给你俩增加点营养”。我感到很温暖,虽家里清贫感觉很幸福,在我的心里幼年生活算过得有滋有味。
我和很多人一样,我也有一个幸福和快乐的幼年,只不过这种幸福和快乐所能留给我的美好时光太短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