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了水一喝就知道。继父边喝边在重三复四地问我酒在那个店里要的,为什么这么淡水,卖酒的就是两个店,一个是供销社,一个是姓疗的一家代销店,一般继父叫我到疗伯伯家买洒,继父经常在他那里买他的洒浓度高,继父和他很熟悉,继父问我。“是不是在疗伯伯家买的”。我说,“是”问得我面红耳赤,继父看我脸色不对症,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怀疑的神色,继父有意看着我带着微笑说:“老疗我在他那里买了这么多酒就是这次淡水点,何况老疗吃小孩的便宜”。我的天生性子说话直来直去做事敢作敢当,我就当在吃饭木工师傅和队里帮忙的人说:“我少打了二两酒,在井塘里渗了二两水,钱买了糖吃了”。在场吃饭的人听到哈哈大笑。
木工师笑得连嘴里的饭都喷了出来,还呛的要死。我看到他们笑当时很烦躁,就是渗了点水就这么大惊小怪地笑,呛死你们也好。继父和母亲也在笑着说。“你这个死鬼仔,你想吃糖就对我们大人说声多给你一毛钱吧”。后来继父严历地教训我“以后不许这么做,木工师和叔叔们帮忙给我们家建房子没要分钱辛辛苦苦,还吃淡水酒,对不起人家。对人要坦诚相待,城恳待人,做什么事要认认真真做好每一件事情,无论大事小事分内分外,无论顺境逆境。要一滴水见太阳,小事见人品,琐事见精神”。我不好意思坐在旁边重重点头接受父母的教训,我底着头向在场吃饭的人道歉“对不起”。我深表惭愧。
当年家里建房子我做了不是我那个年龄该做的事情,使我小小年级也懂得拼搏,当年队里年终结算,队长和计分员他们到猪场秤猪看购重量吗,好定母亲的工分,我在旁边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地到猪栏里秤,他们秤一个我要看秤,没那么高顶起脚尖看,用一张纸计好数,两个中猪大的有一百七十斤,小点的那个有一百五十八斤,两个中猪都超过了队里定的标准数。那八个猪仔,最重的六十八斤,中等的有五十八,最小的那个四十九斤,平均数扯起也超过了生产队定数的标准数。那个年代没喂食料,连米放一点点当煮菜叶,一年长这么大算养得好的。
我看到我的劳动结果这么好,我暗中欢喜,他们秤了猪以后,队长摸摸我两条马尾辫子说;“真看不出你,看起来文弱秀气这么小就能替代你母亲养猪了,而且养得这么大个,真有用,穷人的儿子早当家没错”。队长他很会打算又有手艺是个桶匠师傅,他勤劳致富,小家庭倒很殷实,在我们队里算富裕家。他对我说:“我两儿子比你还大,星期天要他两做点事骂也骂不去,睡得中午起,是两条懒虫,没用的东西”。“你们俩个儿子命好,给你们做儿子是鱼缸中的鱼,你吐了他吃,我吐了你吃”。他憨憨地笑了,从那时起我在生产队就是小孩当中的榜样,大人们教孩子了就拿我做比较,母亲承包的猪超过了队里的标准数,由三千六百分升到三千八百分,母亲夸我能干。
当年房子在十二月底顺利地建好了,那天太阳将四边照得通红通红,屋梁树高亭升起,鞭炮响彻云霄,亲戚好友大家来祝贺!我就给来的客人倒茶,马小风和满英也来我家,我小孩脾气,想起当年我养猪看我的笑话两人散动过我,我不想理她俩,母亲看我对她俩不热情的样子,母亲知道我的心事说:“大喜日子别人来了祝贺是好事,有仇不打登门人,你不要斤斤计交”。听了母亲教训我脸带笑颜。马小风嬉皮笑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榜说:“好女仔蛮能干,你家房子建好了,可以招得付马了”。我对于招付马什么意思不懂,就说:“什么叫我招付马?”,鬼精子马小风就对我解释说:“我们看了电影(女付马)到别家招个男儿子进来给你家顶门立户和你养你父母”。我只有十二岁就说这些婚事烦心,我看着她撇着嘴,做了个鬼脸,走了。房子以建好,母亲把木匠师傅的工钱算好用红纸包好付清,放起鞭炮送走了木匠师傅。
家里的房子建好屋架子,接下来的困难重重,家里建房全家人的基本口粮全吃了,来就不宽裕建了房子更加紧迫。木板房不像现在专房砌好了弄好窗子就可以住人了,木房建好屋架子只完成了一半多任务,起一装二还要很多木板来装,当时没钱装木板,因新房宽松环境好,为了住进去继父和母亲就把我们住到旧房拆了,用旧木板料还加些杉木皮一块块相好钉在新房子里,过年我们就搬进子去住了。到了新房子也没有摆脱我的忧愁。
我和妹妹住后常房因没料下面的墙壁简单地用杉木皮钉了,风吹对浪过,晚上,天睛天月亮光线从天花板上那个正方形的窑窿恰好照到房间,我和妹妹睡到床上,从天花板上那个正方形窑窿可以观赏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和正在流走的的云朵。下雨天和冬天我和妹妹就受苦了有时飘雨飘雪,盖的被子单薄是母亲补了一层又一层的豆角花被,棉被中间烂了个大洞,盖着一点不暖和,垫的就是两边破了的旧草席,下雪的时候母亲就叫我和妹妹先睡到床上,母亲就给我们加些旧棉衣和烂衣堆放在上面盖着,不动还蛮暧和,睡到半夜两人一翻身旧棉衣滚到了床下,我和妹妹冻得全身冰冷,还好人穷身体好我和妹妹没冻出病。家里本来就不宽裕,建了房子更加紧迫,粮食仅仅只有一百二十斤谷子,刚过完年家里就没粮食了,吃了上餐担心下餐,困难重重没米下锅。
有时姐姐家从牙缝里挤点粮食给我们送来,但时间七个月要等种出新稻谷我们才能分得到粮食,新稻谷种的还没种。母亲很焦急用手掐到日子,还有七个半月才收割新稻谷,这大半年不知到那里借,母亲为了家里生计担心得哎声叹气总是愁皮苦脸,家里没有油盐柴米全是母亲管,因为继父是上门进来的生产队有些人排斥他,继父借不到东西的,家里的重担全是母亲扛。母亲为了全家生计绞尽脑子,只好向亲朋好友借,大舅舅那时候对我们家很关心,因他家有个儿子和我差不多大,大舅对母亲说等我长大点就叫我嫁给他的儿子,大舅半夜深更打着手电同给我家送粮,在七十年代生产队知道你家有粮食的话。上级来了救急粮和通购粮了就不凭给家,队里人就眼红你没有你的份了,借粮食就像做贼一样。要偷偷地借。
我们自从建了房子就没吃上白花花的大米饭了,大部分时间吃的是稀粥、红薯,而且红薯也不够吃,没地种每家生产队按人口分点自由地种菜吃。农家肥料全父给生产队肥田,不给肥自家菜,如果私人多种和多养牲畜要犯法的。只所以杂粮也很希罕没得吃,最难熬的就是五六月份,大人们叫(五荒六月),为什么这么叫,这两个月是饥荒月,因为那俩个月生产大多数家里没粮食吃完了。只有少数人家有吃,有老人的小孩多的而小个吃的少,那些人不缺粮。劳动多的反倒没有粮食吃,人大了基本口粮不够吃。那两个月是最难熬的日子吃了上餐无下餐,越没饭吃越饿吃得多,吃希饭最容宜饿,我从学校回到家里放下书包就揭开锅看有饭吃吗,晚上六七点钟煮饭的时间就饿了,我到米桶里看下没米,心里就很难受,我和妹妹两人可怜地坐在门口盼望着母亲借米回家,那时候别人借三四斤米给我们还看了很大面子了,不是还借不到。看着母亲手里拿着毛巾包没空手回来就蛮高兴,知道有米下锅了,有时母亲没借到我们就到菜地里挖那些老蔸红薯煮起充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