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脚猫的功夫。”李卫喃喃一语,似乎有些失望,稍微一愣,又问道,“那你可认识什么功夫大师,能飞檐走壁翻墙头的那种?”
“翻墙头?”这小子怎么对翻墙头那么感兴趣,堂堂漕运总督家的公子,到谁家,谁家还不院门大开,张开双臂迎接,还需要翻什么墙头。难道是因为在画堂门外有李总督手下的人监视,无法出去玩乐,回到家大门紧锁,出不的门,想要趁夜深人静之时翻墙出来去潇洒?
要是这样,倒是一个和这李公子打成一片的好机会。韩风笑心中暗喜,笑着道:“我倒是认识一个,也跟那人学过一点翻墙术,不过那个大师在我来扬州之前就去世了。”
李卫翻身坐起,惊讶道:“你会翻墙术?!”
我曰,这小子反应好大,看来是最近憋的不轻。韩风笑依然平稳地躺在那里,稍微一扭头道:“会一点,可惜我学艺不精,没能学到翻墙术的精髓,丈许墙头还是能翻过去的。”
“是吗!那太好了。”李卫眉目舒展,说不出的兴奋,“可否教我,要多少银子我都愿意出。”
韩风笑翻身起来,笑着道:“李公子,你也知道,功夫这种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出来,没有个十多年的打磨,可是练不出什么境界的。我从小就跟着那位师傅练习,也才学到了一些皮毛而已。”
李卫点点头,热情被打消了一半:“这倒也是,那你可否带个人一起翻墙?”
果然,这小子真就是这个心思。韩风笑假装不确定道:“这个倒没有试过,李公子为何这么问?”
李卫纵身一跃,从案几上跳下来,走到韩风笑跟前,低声说道:“韩公子,我看你也是个爽快人,和我聊得挺来。我就告诉你实话吧,家父近年来管教甚严,不准我出去玩乐,着实憋的紧。倘若你能趁着晚上把我从家中翻墙弄出来,我不会亏待你的。”说着,从衣袖中摸出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塞到了韩风笑手里,“公子先拿着,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韩风笑看到李卫塞过来的是一锭百两大银,欣喜不已,不愧是扬州漕运总督之子,出手就是大方,这还没干什么就先预付了一百两,跟定了他,还能吃什么亏。要不是李卫是个有身份的人,他定然会毫不手软地收下。但是李卫也是一个有用的大腿,绝对不能贪图眼前这点小便宜,于是,他假惺惺往回一推,正色道:“李公子,你这就见外了。你如此信任我,那就是把我当成朋友来看待了。我们徐淮人向来重朋友讲义气,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把钱拿回去,不然就是看不起我。”
李卫见韩风笑如此豪迈,对韩风笑好感更深了一层,哈哈一笑道:“韩公子果然直爽,那这银子我就收回来了。”
嘿嘿,你收回去吧,老子吃定你了。
“李少爷,吃午饭了!”韩风笑刚要再说,画堂外出现一个灰衣家丁,冲着画堂里喊了一声。
这个世界的生活习俗与前世稍有不同,前世朝九晚五,午休时间十分短暂,而这里的人通常十一点左右便吃午饭,午饭之后都会午休一个时辰左右,调整好状态,下午才会有精神工作。
方才李卫与韩风笑说了,严怀敬有吩咐,参加比赛的十人在画堂专用食堂用餐,所以,善堂家丁一叫,李卫便说道:“走吧,韩公子,去吃饭。”
韩风笑跟着李卫去了善堂,善堂伙食却是极好的,糖醋排骨,鲫鱼豆腐汤,扬州狮子头,清炒白藕等等,比起姚家整天咸菜青菜主打的菜谱却是好上很多。韩风笑也不与谁客气,胡吃海塞,期间虽然有几位不认识的公子看不惯,但李卫一发话,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午休在画堂里进行,别人都斯斯文文伏在案几上睡觉,唯独李卫与韩风笑二人躺在上面,洒脱之至,令其他人望尘莫及。
午休过后,严怀敬带着五六位好友来到画堂,严怀敬脸色异样,率先瞧了韩风笑一眼。只是一眼,韩风笑就知道,中午午休时,七夫人定是给他吹了耳边风。
纪弘仁倒是眼尖,一眼就瞧见了韩风笑,走上几步说道:“你是……”
韩风笑不等他说出,立马恭敬道:“正是,我是姚自在的远方大表侄——韩风笑,见过纪老板。”
严怀敬、董小宛以及其他几位懂画爱画的豪绅瞧见纪弘仁认识韩风笑,全都面露诧异。
“纪老板,你们认识啊。”其中一位豪绅寻机问道。
纪弘仁道:“是,他是我一个发小的远方表侄,一个月前到我那里想讨个活计,当时我看他是个可造之才,要是让他留在我那里做工太过可惜,就没收下他。看来我果真没有看错,原来他在书画方面有如此造诣。”
吗的,当时是看老子不顺眼才没让我留下来,现在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要不是看在你是姚大叔发小的份上,老子喷你一脸。韩风笑心中愤愤不平,脸上却依然是和善的笑脸。
“原来是这样啊,等会比试,作为评审你可不要徇私舞弊啊,呵呵。”
纪弘仁陪了一笑:“就凭他的本事,纪某还需要徇私舞弊吗?”说罢,所有人全都相视一笑。
听到这番对话,其他几个一心想要拿下第一名的公子彻底放弃了幻想,原来人家韩公子不仅画的一手奇画,还有这等大人物人脉,第一名肯定就是韩公子的无疑了,他们还是不要想着第一名,能够夺取第二名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李卫作为司礼人员在一旁站着,看到韩风笑认识四海瓷行的大老板纪弘仁,不免对韩风笑又高看了几分。
高看韩风笑的还不止李卫一人,就是对韩风笑心存偏见的董小宛,也不免多看了韩风笑几眼。
“事不宜迟,严大师宣布开始吧。”又有一位豪绅说道。
既然那人说了,严怀敬便上前一步,宣布比赛开始。时长两个半时辰,也就是五个小时。而绘画题目则是一首短诗,短诗画到画上正是一幅山水画,画幅要求为四尺三开(70厘米X44厘米),颜料自行搭配。
上午之时,六七评审在花厅里聚在一起聊天,聊的正是韩风笑的画风,所有人都一致认为韩风笑创造了一个崭新的画法,倘若能有更多名作问世,为广大人民所接受,自成一派也并非是无稽之谈。怕就怕韩风笑这小子本事就到此处,所以大家一致决定出个山水题检验一下韩风笑。
经过协商之下,几个人废了半天脑细胞,终于是合做了一首短诗,短诗是这样描述的: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韩风笑看到这个画题,觉得有些意思,一来这首诗很熟悉,似乎是李白老人家的作品,居然被这几个豪绅妙手偶得,二来嘛,自然就是吴立本那幅画《高山流水图》正切题意,只要把那幅画搬过来,这些人看过之后,还不得把他封为未来最有潜力与严怀敬齐鸣的画师。
其他几个豪绅倒好瞒过去,就是那个董小宛怎么怎么对付呢?那天在吴立本画摊跟前,她可是看过那幅画。这可如何是好?
韩风笑一边铺纸,一边思考对付董小宛的法子。
有了!韩风笑眼眸突然精光一闪,嘴角嘿嘿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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