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午教给晓娇儿的东西让她兴奋异常。她万分的埋怨自己为什么之前没有想到“毒”这种东西。她得到了游子午的允许,将巴德中也叫了过来。
“用毒?”巴德中皱紧了眉头,这位大铸剑师脑子里根深蒂固的观念是只有真刀真枪才是英雄所为,用毒之术实在是旁门左道。
好在晓娇儿很快就用要离做例子,将巴德中说的心服口服。反正她做不了什么英雄,只要能够自保就可以了。
晓娇儿让游子午提供毒的原料,巴德中制造能够充分浸染**的铁砂,这部分东西被做成散弹枪使用和开山大炮使用两种。
“不到紧要关头,我也不想使用这种东西,所以……”晓娇儿苦笑,“但愿用不到吧。”
巴德中和游子午闻言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游子午低声说,“娇儿,你该知道,我教你这些是为了让你对付那个要离!至于其他的……你该相信风卿阳和他手下那个人。”
听游子午这么说,晓娇儿心里突然有些不安。她做的这些准备都是自己认为非常有必要的,可就连在游子午眼里这些都是对他们不信任的表现,那风卿阳会怎么想呢?
想到这里,晓娇儿不由得轻叹一声。
“有一句话叫做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斗不过一群狼,还有一句话叫做民不与官斗。”晓娇儿看看游子午,又看看巴德中,想了想,舒展眉头,笑道,“更有一句话叫做有备无患,要是能用这些生铁火药解决问题,何必白白让那些兄弟们拼上性命呢?”
听她这么说,游子午和巴德中有些恍然大悟。
他们两人的合作似乎不需要晓娇儿参与太多,于是晓娇儿又无所事事起来。
她的客人燕子玉在大宅里住了几天,似乎渐渐习惯下来。晓娇儿每天和他聊一会儿,觉得这个人博学多才见闻广博,晓娇儿从他那里也知道了不少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
日子过的十分平淡舒适,除了每晚都能听到赵信义的哀嚎声之外。
午夜,大宅之中再次回荡起似有似无的哀嚎声。晓娇儿发觉赵信义已经被关了足有半个月了,自己似乎也该去见他一面了。
穿好衣衫走出院子,就见要离正坐在那个属于他的角落里独自想着什么。
晓娇儿撞见过几次这样的情形了,要离发现她大半夜的出来,便如同鬼魅一般飘到了她的身边。
“干嘛?”晓娇儿警惕道。
要离挑着嘴角,眼中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
“我是你的侍从,当然要跟着你了。”
晓娇儿闻言闷哼,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侍从?这么多天了,这家伙除了和院子里那些看他不爽的男人们打过几次架之外,根本就什么都没做过。
哪怕给她倒一杯茶水也好啊!这样也至少能让她觉得自己没有白白给他饭吃!
晓娇儿闷闷不乐的往前走,拐过几道回廊之后她才惊觉,跟在自己身后这男人竟然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发出来,一点气息都没有!
背脊一阵发凉,晓娇儿揉揉眼睛转头使劲儿看了看要离脚下,确定他没有飘着,这才放下心来。
然而,下一刻,晓娇儿的身子突然一轻,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被要离抱着飞到房顶上去了!
你干嘛!晓娇儿的嘴被要离用手捂着,整个身子都被他死死压着不能动,她只好用眼神抗议。
这时就见要离无声的一抬下巴,显然是在示意晓娇儿往下看。
熟悉的身影站在院中,而另外一道更加熟悉的身影也从月亮门洞转了出来。
燕子玉走出几步便感觉到了身后的冰冷气息,回头一看,来的正是风卿阳。
哀嚎声已经很近了,让人几乎无法不去在意。
“娇儿姑娘对付男人的办法真是让人惊叹。”燕子玉浅笑着说。
风卿阳闷哼一声,“他自找的。”
燕子玉闻言露出一个不置可否的笑容,“那风家少主可否也是自找的呢?”
风卿阳冷眼看看燕子玉,自从他进了这大宅的们,风卿阳就知道他别有用心。
“没想到燕家对这边的事情也感兴趣。”风卿阳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两人迈步前行,朝着哀嚎声传出来的院子走去。
走出几步,燕子玉轻声道,“燕家怎么说也算是受了皇恩。对了,我那位贵妃姐姐还曾与我提起过,说她想……再见风家少主一面。”
说完这话,燕子玉转头望向风卿阳,见他只是皱了皱眉头,便又补了一句,“若是我那贵妃姐姐得知风家少主为了宣阳王正妃而流连于这荒芜之地,不知道又要砸碎多少皇家的瓶瓶罐罐了。”
“皇家有的是瓶瓶罐罐。”风卿阳淡然道。
听这句话,燕子玉敛去了脸上的笑容,换了冰冷的语气道,“风卿阳,你对她难道就一点愧疚都没有么?若不是因为你,她如今怎么会被困在那牢笼之中!”
燕子玉的话语声在夜幕之下显得无比突兀,两人的谈话一字不漏的落入了晓娇儿的耳中。
晓娇儿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怦怦直跳,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燕子玉口中的贵妃姐姐和风卿阳之间发生过什么。
然而,这时却见风卿阳抬起头来朝这边望了过来。转瞬之后,风卿阳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晓娇儿他们身边。
“放开她。”风卿阳的声音森冷异常,就连晓娇儿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要离十分听话的放开了晓娇儿,却发现晓娇儿像一条僵死的虫子一样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风卿阳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飘身而去。
虽然一直住在一座大宅中,但晓娇儿几乎从来没有进过风卿阳住的屋子。在当初他还是牛大哥的时候,晓娇儿来过几次,可自从他变成风卿阳之后,这里就像是突然变成了禁忌之地,晓娇儿根本不敢靠近。
出乎意料的,屋中除了多了一张书桌之外,还和当初一模一样。就连她那时为牛大哥做的一床被褥都没有被更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