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凝凝跟着赵信义和赵信思回到赵家大院,下马之后气的用马鞭狠狠抽了几下下马石,一根好好的马鞭都快被她给抽断了。
赵信思让下人牵走了马,笑呵呵过来对赵凝凝说,“妹妹何必与这下马石过不去?”
赵凝凝猛地转身,扬鞭快速抽向了赵信思。赵信思见她转身就有了防备,退步闪身躲过一鞭,又笑道,“四哥又是哪里惹到妹妹了?”
赵凝凝气的一跺脚,跟步上去接连就是几鞭,可她的身手却比赵信思差远了,赵信思游戏一般左躲右闪,最后发现一旁的赵信义脸上露出怒色,这才一把抓住了赵凝凝的手腕,冲着她一努嘴,让她别再闹了。
赵凝凝转头看到大哥沉着脸,心中不由得一颤。她是从小被娇惯出来的小姐脾气,连爹娘都不怕,却唯独怕她这个说一不二的大哥。
赵信义今天对赵凝凝的言行非常不满,可见她脸上身上血迹斑斑的狼狈样子,他也就忍住没有再斥责她了。
等赵信义迈步进了院子,赵凝凝才跺脚怒道,“都怪那个贱妇!她到底是怎么迷住了大哥?大哥居然还让她来参加祭祀大典!”
赵信思听妹妹开口闭口叫晓娇儿“贱妇”,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再想想今天那个男人说的话,赵信思不由得叹道,“妹妹,你若是再这样口无遮拦,我看早晚要惹怒了大哥的。大哥做事你该清楚,如果只是简单的一个女人,大哥怎么会如此呢?”
“你是说……”赵信思一语点醒梦中人,赵凝凝这才恍然大悟,“莫非那贱……她到底是谁?”
赵信思知道自己要是不把实情告诉妹妹,她说不定还会闯出什么祸来,于是伏在赵凝凝耳边压低声音说,“她是陶家的嫡女,宣阳王的女人。”
赵信思这话说的声音极低,但听在赵凝凝耳中,却如同闷雷一样。
陶家,是那个因为叛国而被满门抄斩的陶大将军府?
宣阳王,是那个辅佐亲弟弟登基,权倾朝野的辅国摄政王?
“她?她?”赵凝凝怎么也想不到,在这种荒山野岭里面,竟然会有这样一个女人!
赵信思看着妹妹目瞪口呆的样子,浅笑着拍了拍她的头顶,“所以你不要去招惹那个女人,她是个大麻烦。”同样也是一个大宝物。
等赵信思来到内宅书房,见赵信义还在研究那根烧火棍。
“安抚好了?”赵信义连头也不太,冷声问道。
“嗯。”赵信思大刺刺的从书桌上拿起一张红封信件展开看了看,挑起嘴角,道,“那边可真是沉不住气……南城陆家也真够窝囊的,连那些人都对付不了。大哥,他们如果来请我们支援,你说父亲会不会发兵?”
赵信义的目光依然在那根烧火棍上,久久才开口,“陆家后辈虽然子嗣稀薄,没出强者,但是别小看了陆含山那老头子,他那群江湖朋友徒子徒孙还能撑上一阵子,还不至于来请我们赵家帮忙。”
说完这话,赵信义总算是抬起头来,望着赵信思说,“那边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你只要赶快把那一男一女抓回来就行。这件事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儿,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不能出丝毫差错。”
赵信思听大哥提起那一男一女,脸色马上差了几分。他带着手下人已经查了好几天了,按说两个受伤的人应该跑不了多远,可也不知道他们是受了什么人的帮助,不仅逃出了东城,还撒出了几条错误的线索,让赵信思扑空了几次。
赵信思心中有数,自己要是再不把那两个人找出来,大哥和父亲都不会饶了自己的。
背脊一阵发凉,赵信思再不敢耽搁,转身要往出走。可刚走出几步,他又折返回来。
“大哥,祭祀大典和那个女人的事情……”
赵信义皱起眉头一摆手,“这件事交给二弟三弟去办就可以了。”
赵信思脸色一沉,看来自己是被排除在外了。他虽然不甘心,却也不敢多说什么,灰溜溜离开了书房。
天过午时,晓娇儿刚要去找牛大哥,打开黑漆大门,却见牛大哥正扛着一个黑乎乎一人多高的大东西吃力的朝这边走来。晓娇儿快步迎上去,看清了那东西,不由得惊呼一声,“牛大哥!你……你没事吧!”
牛大哥扛着的东西,竟然是一头野熊!
再看牛大哥满脸满身都是血迹,好好一件衣服已经被撕扯的不成样子了,一看就是和野熊搏斗过一番了。
牛大哥见晓娇儿被吓得小脸煞白,急忙使劲儿摇头,“我没事!”
等牛大哥把野熊扛进院子,晓娇儿便一溜烟跑去找来了游子午。
“赶快给牛大哥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游子午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头死熊,又看了看满身血迹狼狈不堪的牛大哥,冷哼了一声,抱着肩膀对晓娇儿说,“不过是头熊,伤不着他的。小娘子,你仔细看好了,他身上全都是熊的血,他这是逗你玩儿呢。”
牛大哥听他这话,眼中顿时闪过寒光。
晓娇儿自然听得出游子午话里的意思,可她还是不放心,皱着眉头对游子午说,“刚进来一天你就不听吩咐了?那马上搬出去!”
游子午闻言一愣,想起晓娇儿那“约法三章”,他也只好闷哼哼冲牛大哥说,“走吧!小爷我给你好好检查检查!”
牛大哥也不多说话,顺从的跟着游子午到了侧院。两人刚进院子,就见院中已经摆放好了几个装满水的水桶。
游子午冷声笑道,“准备的够齐全的,你演这场戏,是为了住到这院子里来?”
牛大哥提起水桶冲掉身上血迹,根本不搭理游子午。游子午却是个不识趣的,贱嗖嗖又问,“风大少爷,我看你是嫉妒我了吧?也是,你不惜自贱身份,今儿这么一出戏,明儿那么一出戏,可到头来呢?小娘子还是归了我。哈哈,这就叫缘分天注定……”
游子午话音刚落,就听咔嚓一声脆响,牛大哥手里的水桶碎裂成了无数片,飞落在地上。
牛大哥一张脸上全无表情,眼中却满是怒火,他狠狠瞪着游子午,咬牙怒道,“晓娇儿归了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游子午听他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嘴角挑起笑容,“你说我做了什么,我就做了什么。孤男寡女共居一院,有什么是不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