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僵局了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打破它啊!
这世上有一个很精妙的结,任何的能工巧匠都试过了仍没把这个节解开,有人拿这个问题去问一个当代的英雄,要是你遇到了这个节,能怎么办,这可是整个世上所有的能工巧匠都没法完成的。英雄只看了一眼,便说,这个简单,我能办到。说着,他抽出随身的佩剑,一剑向那个结斩去,结,开了。
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怎么办?僵局怎么办?好办得很,反跟踪既然不管用,还跟踪个毛线,谁还耐烦同你玩这种你猜我猜的游戏!下次要遇见了,直接把人吊起来打多简单,不招也得屈打成招!
主意一定,田宛便开始行动,吩咐道:“任大,曾九,上街了!田七你给我暗地里跟着,张三李四带人在街口给我守着,声势可以大一点,不怕人知道,就怕没人知道,都听懂了吗?”
“是!”
说完,田宛又去秦嘉的房门口敲了敲,秦嘉推开门来,看到田宛一脸神秘却掩不住的笑意对他说到:“走,带你去看场好戏!”
秦嘉懵懵懂懂地随着田宛一路来到靳川的民居集中的地方,很是想不通为何要来这里,然后就是田家那群军士一副吆吆喝喝、呼朋唤友地姿态堵住了这片民居聚集地通往市集的大路,有人要过路,他们也让,脸上笑盈盈,还赔小心、赔不是。
这怎么个情况,秦嘉一头雾水。这场面乱糟糟的,是要闹哪样?
田宛心情显得很好,用力地拍秦嘉的大腿,说道:“五郎啊,这招,叫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你确定不是打草惊蛇?”
“嘿!差不多不是吗?反正得要他有行动,他不动,我就帮他动动好了!再说了,这样乱的场面,才能适合浑水摸鱼嘛!”
浑水摸鱼?这样浑的水,你确定还能看得见鱼而不让鱼溜掉?
这田宛当然是有信心的,她此生对于自己身上各部位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炯炯有神的双眼了好吧,那可是再强的镁光灯都闪不瞎的钛合金狗眼!
废话不多说,话说徐孟这边又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徐孟就认为,田宛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做法固然很是值得赞扬鼓励的,但也要事先掂掂双方轻重吧,你一奶娃去凶猛成年虎的窝,那不是找死来着?
他完全就没怎么有危机感,不过还是派出了钱伯跟黎叔去看看情况,心中却在想,人才啊!你何苦如此为难自己!
其实徐孟如此有自信完全来自于他从小身负神童之名,这些年来也一直出类拔萃,完全就是明日之星啊!这样的明日之星自傲一点完全可以理解的嘛!
可是徐孟很不幸,他碰上的不是奶娃,不是真正的十五的田宛,而是已经风雷雨电修炼成精的田宛,嗯,他太不幸了!所以,向虎山行的是谁,还不知道呢!
钱伯与黎叔已出去一个时辰了,至今连个音信都没捎回来,徐孟在屋子里有些焦躁,是出了什么事?这不应该啊!
这钱伯与黎叔扮成个普通的看热闹的小老百姓来打听情况,哪知道,不晓得怎么稀里糊涂地就被那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围在了当中,然后又晓得怎么稀里糊涂就被带走了,现在关在一个小黑屋里面面相觑。
终于明白自己给人抓了,但他们却怎么也没想明白怎么就露了破绽。
破绽?田宛心中冷笑,还需要破绽?他们自己这张脸就是最大的破绽。
原来,这次是由田宛主导的一场戏,确实有令徐孟一个措手不及,所以钱伯和黎叔出门的时候并没有仔细的易容,只是身着普通的粗布衣裳就出来了。再说,上次络腮胡子的形象已经被识破,不能用了。
钱伯,全名钱贯,黎叔,全名黎永庆,这两个人可是大人物,田宛怎么可能不识得?这钱贯后来的时候可是徐孟的大管家,可以说是徐孟心腹之人,黎永庆也一样,不同的是黎永庆好像是打听情报的一把手,这两人乃是徐孟的左膀右臂,只是不知,除了他这左膀右臂,他会怎么样?
其实田宛此时有点作难,这两个人,她是一定要除了的,招揽他们也没用,这可是徐孟的死忠,要是连这两人都背叛,徐孟也就不用混了。
事情的关键是,难道就要在明面上除了他们?她现在可是只有十五的田宛,没经历过尸山血海的田宛,那些手段若是使出来,还是在这些个军士跟秦嘉面前使出来,她还真是有点心理障碍。
不过很快田宛就不再纠结这个事情,钱贯和黎永庆潜逃未遂。
秦嘉的意思是把这两个人弄回延平,然后让田昭清、秦晖他们审问过再说。
田宛当然不会答应,且不说这两个人会不会说出自己的身份,然后反打一耙;光说徐孟的能耐,这次是他防范不到位,到底低估了田宛才让自己身陷如此境地,若是等他缓过神来,靳川到延平的路可长着呢,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多年的军中生涯让田宛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次虽然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卸了徐孟的臂膀也实在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
等到秦嘉破门而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对面两个已不成人形的人状物,正是钱贯与黎永庆。只听两人都呜呜哇哇地说不出话来,但声音却没断过,给人的直觉是在骂对面的田宛,但又讲不来的样子。
两人浑身冒血的鞭痕,手腕和脚腕牢牢的绑在柱子上,血肉翻起,一片模糊,也不知是被人挑了手脚筋还是自己挣扎成这个样子,如果仔细看,还能发现手跟脚都在向下滴血,这是每根指头里都生生扎进了一根竹签,十指连心,看两人扭曲的脸,这大概是很不好受的。
秦嘉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目瞪口呆,屋中带点腥味儿的血让他胃中一阵翻涌,他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还微微泛起点笑的田宛好像很悠闲的浅抿了一口茶,然后对他说,阿嘉,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