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桃面上赫然一熏,火辣辣的,顷刻涨红了脸:“还……还好……”
快速低下头,极力躲避着当前的尴尬,可无意间一瞥,又看见夜冥渊被水打湿的胸口,肤色凝若脂玉,林慕桃脸上的红晕又深了一度,连掩饰都掩不住。腰上的手握的很紧,勒的她几欲窒息,这样面对面地贴着,不禁又冒出了一身的热汗。
“冥……冥渊,你能不能松手?”
夜冥渊听完一笑,反而加重劲道,将两人的身体又靠近了几分:“阿桃,我想听你改口。”
“夫……”她费劲全力吐出半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
夜冥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林慕桃,眼中笑意更胜:“真的不叫?你可别后悔。”说着,他猝然在她肩上轻咬一口,林慕桃防备不及,像被烫了一下般身体猛然绷紧,心就剧烈地跳动起来。
仿佛被逗乐了般,夜冥渊趴在林慕桃肩上,突然“嗤”地笑了出来。林慕桃又羞又恼,气急败坏地在他背上狠捶一通,溅起满脸水花。
笑过一阵,夜冥渊终于勉强撑起身子,忍俊不禁道:“罢了罢了,不闹了。这里太闷,跟我回房可好?”林慕桃一听“回房”两个字就发毛,断然拒绝道:“不好!你这个色鬼,谁要跟你去。”
夜冥渊豁然大笑,将林慕桃一把横抱起来,无限暧昧地说:“等下自然有你求饶的时候。”
这样大步流星向外走,连衣物也未来得及穿。幸亏夜冥渊的宽白大袖够长,将林慕桃整个人都裹在怀里。林慕桃一直都将头埋到夜冥渊胸口,生怕被人发现,所幸园子很大,树木也很繁茂,沿着羊肠小径,一路穿行在婆娑林间,夜冥渊不时低头,嘲笑林慕桃难得一见的狼狈的模样。
推开门后,林慕桃就迫不及待从夜冥渊怀里挣开,三步两步扑上床,把自己塞进被子里。夜冥渊微微一笑,握住她露在外面的半截玉白小腿,威胁道:“阿桃,你可真是积极啊!不过你再不出来,我可要进去了。”
这招果然奏效,林慕桃只好从被底探出头,任由夜冥渊从屏架上取来衣袍,亲自为她穿上。凉滑的纯白丝绸掠过肌肤,惬意如风。夜冥渊半跪在塌边,慢条斯理地帮林慕桃系着衣带,触到隐秘的部位也不回避,目光从容直视,没有一丝促狭。那熟练的程度,让林慕桃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以前经常干这类事?
“喂,你老实交代,以前有没有别的女人?”
夜冥渊怔了一下,停下手中的动作,茫然抬起头。这种无辜的表情,让林慕桃更加起疑心。试想一个容止风流的王爷,家财万贯又身兼镇国将军之职,家里养的侍婢都上千,身边最不缺的恐怕就是女人。就算不是情场上的高手,也至少见惯风月吧?若说他一个女人都没碰过,傻子也未必肯信。
见他迟迟不肯回答,林慕桃心里的疑惑又落实了几分:“说呀,到底有没有?”
夜冥渊秀澈的眼里隐着犹豫,许久低下头去,承认道:“有一个。”
这种近乎直率的坦诚,有瞬间催垮了林慕桃的意志,林慕桃平定了一下情绪,鼓起勇气问:“是谁?白水荷?”
夜冥渊摇了摇头道:“不是。”
不是?林慕桃实在不敢想除了白水荷还有别的情敌,咬了下嘴唇,林慕桃继续问:“那……你爱她吗?”
四周静的只有呼吸,夜冥渊一瞬不瞬地望着林慕桃,不带任何局促的答:“嗯,很爱。”
很,爱?手指缓缓松开,林慕桃几乎费力地将这两个支离破碎的字眼在脑中拼完整,心突然落空了一下。照这个情形看,那个女子远在认识夜冥渊认识自己之前了,青梅竹马抑或是两小无猜?即便自己是后来者,终也不愿夜冥渊朝夕不离地藏有别人的影子。
过了片刻,夜冥渊妥协似地拉她的手,却被林慕桃一把甩开,颤抖着双肩,林慕桃蓦地捞过床上的枕头,孩子般任性无措地砸了过去:“那个人是谁?到底是谁?”
竹木编织的枕头分量很轻,声响虽大,砸到身上不疼不痒。夜冥渊也不避闪,任由林慕桃砸了一会,才开口说:“你真的想知道?”
林慕桃扬起的手僵持在半空中,面上阵青阵白,停下来喘息着点了点头。
“好,跟我来。”夜冥渊抓住林慕桃的手,不由分说地拉到镜台前,指着铜镜里的女子说,“你自己看吧。”林慕桃盯着镜里的影象,恍然一愣,还来不及转身,背后就有人紧紧揽住她。夜冥渊邪气地低笑,含住林慕桃的耳垂,细细舔着说:“你以为,除了你还能有谁?早就说过不要招惹我,否则上天入地你也跑不了!”
林慕桃偏过头,故意撅起嘴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她话音未落,唇就被狠狠堵住,夜冥渊骤然含压过来,舌尖带着狂烈的执著在林慕桃口中肆虐,夜冥渊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断断续续地说:“我爱你……这辈子……唯一一个,也因为你……我愿意为你创造最好的幸福……就算真的众叛亲离……也绝不后悔……”
林慕桃瞪大眼睛,夜冥渊离的太近,搂着她的身躯太灼热,像喉咙深处发出破碎的深吟,很低很软,却全然听不明白。那强悍的力度不断加深,贪婪地像是怕她逃了,那么紧地抱着,夜冥渊纤细的骨节勒的发白,仿佛要将自己生生揉碎在手里。
“昨晚下药那件事,明知你会恨我一辈子,可我还却没有办法不做,宁可让你恨我也不许自己后悔。所幸的是,现在说出来还不算太晚。我只希望,永不负卿!”
林慕桃静静听着,那每一个字都像带着绝望的哀求,不容拒绝也不容质疑。不是没有恨过,只是无法恨夜冥渊,无论这费尽心计的爱是因为自私还是占有,自己都无法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