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我是个女的!况武我告诉你,我就是要代表女人教训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说着小芸又一次扬起手,可却被况武一把抓住。
况武回应道:“教训我,你凭什么教训我,你是我什么人?”
“我是你什么人?”小芸笑着重复这句话,“是谁死乞白赖追我从公司到家里从家里到公司,是谁又道歉又送花对我死缠烂打,是谁昨晚叫着我的名字在这里喝的烂醉,你现在问我是谁,还问我凭什么教训你?你说我凭什么?”
况武冷笑两声,说:“陆小芸小姐,我温馨提示一下你,昨晚我没有喝醉,在你来之前我还在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相谈甚欢呢!不要以为我低声下气求了你几天,你就有资本蹬鼻子上脸了,我告诉你,我跟你只是玩玩而已,我除了觉得你长得还可以之外,对你完全没有别的感觉,你别自作多情了!”
遭遇此等奇耻大辱,小芸有如五雷轰顶。对她这种长在豪门、心高气傲的女孩儿来说,最屈辱的事情不是强行被人掠夺了身体,而是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男人骂得一无是处。这也难怪她一时间竟然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关键时候还是朋友能显现出真情,见小芸受了欺负,站在一旁的晓月闲不住了。说时迟,那时快,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握的拳头毅然决然地飞到了况武的脸上。
况武应声倒在地上,晓月则摆出一副小芸新闻发言人的架势,代替着她叫嚣:“你个臭不要脸的,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你这么不知羞耻的混蛋,你信不信我打得你半身不遂胳膊腿乱飞?”晓月说着当真又扬起手,却被小芸拦了下来。
小芸轻轻地又重重地说:“我们走!”
晓月不依,说:“你就这样打算放过他?我今天不打他一顿难消我心头之恨,胆儿也太肥了,竟然连我也骗进去!”说着晓月下垂的拳头又再一次高高地扬起。
小芸这次没拦着晓月,她转过身,说:“你不走我走!”说完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筱柔和蒋琳见势追了出去。晓月恨得牙痒痒,却也只好随便撂下一句狠话,追随大家而去。
闹剧就这么不欢而散,小芸四人消失在酒吧门口,酒吧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继续着它的纸醉金迷!
程海赶忙把况武扶起,他显然是被刚才突如其来的一场闹剧给吓懵了,竟像个迷路的幼儿一般茫然地问道:“现在怎么办?”
况武说:“什么怎么办?”
“我说你跟陆小芸怎么办?”
“我跟她?”况武冷笑一声,“你还看不出来吗,掰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连扇我两个巴掌,又让她的同伙给了我一拳,我要是还对她有一点点想法我就不是人!”
晓月还在为小芸的阻挠而耿耿于怀,像一只被开水烫了屁股的猴子一样在车里上蹿下跳,还责怪小芸没让她狠狠把况武教训一顿。小芸却说:“你不仅今天不能动他,以后也不许!”
晓月嘴巴撕扯得老大,眉毛都快顶到额头上的第一排发根,问道:“为什么?”
小芸说:“因为现在我跟他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在今晚之前,我一直在为一个问题苦恼,那就是我到底应不应该原谅他,现在这个问题解决了。刚刚在酒吧他的行为和他说的话为我做了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把我从挣扎的漩涡中解放出来!”
晓月仍不死心,数出况武的罪行渴望法官能给出得当的惩处:“那你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呀!昨晚上他还设计骗你,还把我也骗了进去。这口气你咽的下我咽不下!”
筱柔插嘴说:“咽不下去也得咽!”
晓月说:“凭什么呀?”
小芸说:“我扇了他两巴掌,你打了他一拳,够了。反正从今以后我和他都没有关系,你也不要再和他有什么瓜葛,以后见着他最好把他当路人当空气,当什么都好……”
“就是不要当人看!”蒋琳接着说。
晓月无奈:“你们三个都统一阵线了,我一个人孤军奋战逞匹夫之勇也没啥意思了!”转向小芸,“只是我不明白,况武那么糟践你你现在竟然还能这么豁达,要是我肯定肺都气炸了!”
“不豁达怎么办,难不成来一出泼妇骂街?他离开我是他的损失,在这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时代,我一大美女随随便便就能钓到一大堆高水准的男人,他况武算哪根蒜!”小芸说得趾高气扬,好像她不是刚刚看到男友出轨,只是见证了一下惨淡的国民现状一样。
庆祝演变成了斗殴,现在四个人谁也没有心思把欢笑挂在脸上,干脆在路口分道扬镳,晓月向左,小芸、筱柔和蒋琳向右。
一回到家,小芸就一头扎进了房间,筱柔紧跟其后,坐在小芸旁边开说:“虽然有句话很老套,但我还是想说:如果你想哭,那就哭出来吧!”
小芸继续满脸不在乎:“哭?我为什么要哭?甩了我是他的损失!”
筱柔反问:“你真这么想?”
小芸还是一脸的不以为然,那神情好像她不是失恋,只是丢了一件比较心爱却不是特别心爱的东西一样:“那当然!爱情嘛,本来就是合则聚不合则分,我们俩不合适分开也是正常的。再说了,不就是一个男人,我陆小芸站街上随便挥挥手就能招来一大把!”
筱柔感叹:“如果感情真的这么简单那就好了!合则聚不合则分?这只是失败者安慰自己的话而已。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难过就哭出来,难道在我面前你还有什么顾忌吗?”
这话让小芸满脸的坚强和骄傲僵化,空气霎时冰冻了,小芸收回望着天花板的眼神看着筱柔。筱柔的脸色从容,眼神中饱含着坚定,那似乎在对小芸说“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人在软弱的时候总是听不得关怀,虽然筱柔并没有真正说出那句话,但小芸和她对视了一会儿,竟突然哭出声来。她扑倒在筱柔的肩上,眼泪像是商场里促销减价的商品一样被疯抢出来。她一边哭还一边抽噎着说:“其实和他分手我真不伤心,我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这样就替我们未来省下了一大堆麻烦。可是,可是他竟然说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还说和我只是玩玩,只是玩玩……”
筱柔听着小芸喋喋不休地重复那几句话,没有回复什么,只是不停地用手轻轻拍她的后背,像是一个母亲在哄孩子睡觉一样。
有时候,爱情就像电脑、像电线、像假冒伪劣的高压锅,说死机就死机,说短路就短路,说爆炸就爆炸,根本就没得商量!
晓月带着一肚子怒火踹开了家门,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可发,只能抓耳挠腮在客厅里踱来踱去。戴晓阳看这架势就知道有事发生,他怕自己做了城门边的池中鱼被烤得焦熟,识趣的一言不发。过了几分钟,戴晓阳看晓月实在憋得难受,也于心不忍,便小声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晓月等这句话像是等了几辈子一样,眼睛倏地被点亮,然后她就开始以一只手插着腰一只手不停变换手势的姿态讲述今晚在酒吧的所见。戴晓阳听了也甚是惊讶,可当晓月把自己见义勇为的事迹说了出来,这次讲述的主题在戴晓阳的脑子里就严重发生了偏离。没顾得上考虑后果,戴晓阳就脱口而出一句:“怎么哪儿都有你啊,人家小两口吵架闹别扭,你跟着掺和什么呀?犯得着要你上去打人家一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