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阶段
疗愈和转化的过程共有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主要是关于如何进行自我疗愈并接受他人的爱。第二个阶段则是关于如何重新获得力量以及在日常生活中与他人平等相处。第三个阶段则是关于如何服务他人并帮助他人疗愈。
每个阶段都要求被疗愈者在某个方面的能力有所提高,而每个阶段也都存在着阻碍个人成长的明显障碍。
第一阶段:自我疗愈
自我疗愈要求我们识别、治愈核心伤痛,并改变自己的主要念头。要做好这部分的功课,我们必须不再躲藏,勇于展现自我真实和脆弱的一面。
我们还必须摘下面具,承认自己人类本性的一面。
我们需要向他人坦陈自己的伤痛、愧疚和不幸。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再是独自一人去承受,而是和一个灵性团体中的所有成员共同分担。
经过第一阶段的课程后,我们就能够消除愧疚感、敞开心扉勇于接纳别人的爱。我们接受的爱越多,核心伤痛就能越快地治愈,而我们对于自我和他人的主要念头也就越是能够迅速改变。之后必然的结果就是不再自我背叛,也不再充当受害者了。
在疗愈过程中,我们面前会出现很多障碍。以下是其中的一些。
障碍:否认自己的痛苦,或是无法接近它。
有时候,痛苦被封锁在心底相当深的位置,于是我们施展高超的技巧为自己制造了一副坚固的“成人”面具。我们也许知道在孩童时期受到的一些创伤,但是却无法接近与这些创伤相关联的情感。我们学会了理智、实际地处理每件事情,甚至能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的伤痛,但却无法体会孩童时期被抛弃或背叛的感受。于是不得不长久地坐在那听着其他人讲述一个个故事,直到别人故事中的事件触发了自己的深层伤痛。
如果我们戴着一副坚固的面具,往往会对治愈过程失去耐心,于是便开始评判起那些正在经受着伤痛的人来。“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好好地处理这些事情?”我们以为他们只是爱哭的小孩,不想长大,也不愿忘记过去。“老是听他诉苦,我真的挺累的” 我们抱怨着。“我还想听听他们觉得高兴的事,成功啊什么的,怎么就没有呢?”
我们总是想让别人为自己加油鼓劲,这样就有勇气继续承担生活中的责任了。我们想要不断努力获得成功,而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倾述或感觉自己的痛苦。
但结果是我们并没有深入内在去做功课,反而在到达心灵深处之前就离开了灵性团体,从此再也不来了。 如果我们足够幸运,就会在离开灵性团体之前敞开心扉。否认伤痛终究不是办法,面具还是会瓦解的。这不是什么美丽的景象,但却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如果没有这份运气,要去除伪装,避免从前的错误,可能还要付出更加沉重的代价。
障碍:逃避爱
一些人可以接触到自己伤痛,但却仅限于伤痛的表面。即使见过别人在触到伤痛时啜泣呜咽,我们仍然无法想象自己也会如此。
如果伤痛很深,而且被压制了好长时间,那么情感的释放会是非常强烈的。此时,我们最需要的是支持和帮助,因为我们通常都会对自己的情感外露感到尴尬或丢脸,感觉自己被扯掉了遮羞布,孤单无助,又觉得好像每个人都在对自己指指点点。即便不认为以上事情会发生,也宁愿相信别人都在评判我们,因为我们自己也在苛刻地评判自己。
因为我们习惯的行为模式是感觉害怕就逃跑,那么当找着一个借口的时候,就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个团队了。
如果回到家里也没有人支持,茕茕孓立,我们就彻底崩溃了。所以,我们的导师和顾问会在和我们交流时让我们知道当下感觉到的都是情感的自然流露。我们并不是唯一因为吐露封存在心中的事情而感觉到被暴露了的人。
即使这样,我们的愧疚感还是埋得很深。我们相信“如果别人真的知道我是谁,知道我内心的感受是什么,那他就会恨我了。”我们不相信别人可以接受一个有这些恶念的人。然而如果我们长时间在这个循环里不能自拔,就会知道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念头,只是表现形式不一样罢了。这时,我们就明白承受痛苦或自我苛责的人不仅仅是自己一个。
有时候当我们从这个安全的团队环境中重新回到生活中时,我们又失败了。灵魂掌握课程团队中充满了爱和接纳,而在家里和工作中会遭遇到批评和不信任,这两个环境全然不同。
我们认识到回家后为自己创造一个支持自己的环境是多么重要,这样自己才不至于崩溃,也不会和那些我们如此需要的爱切断联系。然而,创造这么一个环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使我们知道这是功课里非常重要的部分。
一段时间之后,我们会认识到这个团队是安全的。在那里,我们可以还原成自己,可以安全地与自己的伤痛相处,还可以尽情痛哭,甚至可以与自己厌恶的那部分坦诚相待。安全之地源于这个团队,但是我们渐渐开始将它内化,学着如何慈悲地对待自己从前的经历。然后我们认识到这个团队不仅是存在于这个课程中,而且现在已经直达我们心里了。
障碍:责备他人是成长的瓶颈。
有时候,当我们接近伤痛,就会遇到成长的阻碍,那就是责备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我们以为证明别人是错的,就说明自己是对的。以为通过这样的方式就会恢复自己的纯洁无暇。然而,事情却并不是如此。
责备他人并不会将自己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事实上,这样做只会加深痛苦,并变成我们紧抓痛苦不放的理由。所以,责备他人只是延长了疗愈的时间。
直到我们接受了所发生的一切,宽恕自己并且停止责备加害人,我们才可能痊愈。当然,原谅对别人来说算不上是一份礼物,而原谅别人对自己来说却是一件大礼。当我们原谅了别人,就意味着允许自己开始治愈并确定了向前的方向。
而拒绝原谅别人意味着戴起了一副全新的面具。这面具就叫“受害者”, 它告诉每个人,“看看我吧,受了伤的我是多么与众不同啊,关注我吧。”
受伤小孩妄想承担起自我疗愈的责任,因此他制造了这“受害者”的新面具。受伤小孩的这一套策略惨烈地失败了,因为他怎么会知道治愈伤痛的正确方法呢?是的,他希望得到关注和认同,但是如果沉迷于此,那么他的成长就会停滞不前,而伤口也不会痊愈了。
在治愈过程的初期,一件等待着我们去做的重要事情就是倾听受伤小孩的心声。在过去,他不曾发出自己的声音;而现在,我们希望听到他发出的声音。我们鼓励内在小孩倾诉痛苦,这样伤痛才不会内化。
但是到了一定的时候,我们就要学着为伤痛带去爱,而不是关注伤痛本身。为此我们一定不要再自怜自艾,去充当什么受害者了。
很明显,伤痛会吸引他人的注意,一些人对此乐此不疲。他们将伤痛当成了标示自己身份的象征,把伤痛变成了一个职业或是一种生活。不仅如此,他们中的一些人还充当起老师和治疗师的角色,鼓励他人效仿。
事实上,所有这些都只会起到相反的作用,导致你退步。我们穿越心灵深处的幽暗隧道,并不是想在伤口上安营扎寨,而是为了疗愈它。
障碍:继续充当受害者或加害人。
如果我们拒绝给伤痛带来爱,那就意味着我们还停留在受害者或加害人的角色当中,不是欺辱自己就是欺辱他人。世界上大部分人非此即彼,他们或者将本属于自己的力量和责任转给他人,或者就是从他人那里夺取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和责任。
受害者的角色因缺乏父亲能量,无法为自己挺身而出。加害人的角色因缺乏母亲能量,无法滋养自己。典型的情况就是受害者与加害人两种角色互相吸引。虽然他们看起来真是绝配,但事实上在这样的关系中对他们都是严峻的考验,二者都在学习她/他来到这个关系中本来应该学习到的东西。受害者学着对施虐、操纵说”No”, 而加害人学着对滋养、接纳和爱说“Yes”。
所有的加害人都曾经是受害者。他们只是简单地重复曾经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
受害者的生活教训是什么呢?
就是“不要再充当任人践踏的门垫了,不要再将你的力量转交他人,站起来维护自己的权益吧,提出自己的要求,对自己负责。”
加害人的生活教训又是什么呢?
就是“不要为了弥补自己的无能为力感而去控制他人了,让别人做他们自己吧。停止改变他们、拯救他们或让他们爱你,爱是无法被强迫的,停止索求吧。学会尊重他人的领域,承认你对爱和感情的需要。”
受害者与加害人都不懂如何去爱自己,而是都想从他人身上寻找到爱。一个想被拯救,另一个想充当拯救者。这就是为什么他们那么相配的原因。
其中美好也带有讽刺意味的是:受害者与加害人都需要学习同样的东西,那就是,都需要学着将爱带给自己或他人。
与那些遇到成长瓶颈中的人一起解决问题。
最近,在一次有导师的指导课程中,我们想象着一列货运列车带着自己储存的所有痛苦和自我背叛向自己开来,并发出刺耳的呼啸声、责备声、羞辱和抱怨声。其中一个导师说经过最近的一次辅导课程后,她感觉自己像被一列这样的货车碾过一般。
要让一辆时速六十英里的货运列车停下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使是机车师给它刹车,那也要花费一点时间才停得下来。同样地,人们也无法很快地从受害者的状态中解脱出来,他们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停止抱怨,学着为他们自己在生活中制造出的东西负起责任。
当我们听到这列货车呼啸而来,不得不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避让这车!”我们不希望被另一个人的消极心理所碾过或击倒,也并不希望和这个人理论,“把我撞倒是毫无道理的。”我们只是给它让道罢了。
然后我们评述,“可以想见这件事对你来说是多么痛苦。这是你想要的方式吗?”如果这个人回答“不”,那么我们就问,“你能做些什么让这列货车放慢速度并把它转移到另一条轨道上去呢?”
我们迟早得告诉人们真相,告诉他们治愈伤痛其实是自己的责任。如果想要治愈自己的伤痛,就要停止责备他人,停止抱怨自己的生活有多么糟糕。在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哭干了眼泪之后,他们迟早得将这个故事放下。一遍一遍地述说,并不会赋予自己或他人更多的力量。
只是坐在那里,听着一个人的抱怨,并不会对他有任何帮助。如果他们想要成长,我们就不得不将真相呈现在他们面前。我们必须清楚这些问题,“这是谁的生活,谁应该为它负责,谁应该停止无休止的述说故事,减慢列车的速度将它转换轨道又是谁的责任?”
我们必须让学员明白他们是怎样将自己的力量交出,并成为了受害者的。也必须帮助他们看到自己在生活中创造的“必输”的局面。当他们说,“我这样做是死路一条,不这样做也是一条死路。”我们不禁要问,“你怎么会把事情搞成这个样子的?”
我们对自己在生活中创造的一切负有完全责任。把做任何事情都看作“必输”的结果,并不能赋予我们力量在生活中做出有意义的改变。要想改变,首先就必须相信改变是可能的。
真正的朋友或导师并不会支持人们继续自我背叛。她/他会告诉他们,“你的想法让我为你担心。在我看来你正在将自己的力量交出去,你总在责备他人,却没有为自己的伤痛负起责任。你越是确信自己才是正确的,这些想法就越是可能成为现实。”
生活常常会变成自己想象出来的状况。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事实会朝着人们的期望方向发展。我们以为它是邪恶的,它就真的变邪恶了。然后我们会说,“你看吧,我早就跟你说过是这样的!”
如果希望事情有转机,就要允许产生转机的可能性存在。不要再死守“非黑即白”的想法了,我们可以尝试发掘居于黑白两者之间的其它多种颜色。我们要清楚,多彩的彩虹本来就存在,只是我们不允许自己看到那彩虹的多彩颜色,原因就是我们自己限制了自己的体验。
我们还需要学着转变从前的处事方式。生活中的困难往往还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困难一半那么多,其实很大一部分的苦难都是自己生造的。
自我转化的课程要求我们停止抱怨,停止自怜自艾,停止寻求关注,停止为了远离自己的伤痛而制造出新的面具。它要求我们放下自己的悲惨故事,停止为自己寻找借口以推卸自己在生活中的责任。
我们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一列货车,它载着我们驶离正常的生活,碾过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事物。我们需要问自己的是“我们想呆在这列货车上吗?”
如果我们坚持扮演受害者的角色,所能拥有的唯一伙伴就是其他受害者。这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吗?
第二阶段:重新获得力量
转化过程的第二阶段内容都是关于如何让伪我离开,如何与真我相连接。在这个阶段中,我们要停止自我背叛,重新获得自己的力量,做一个真正的自我。
只有学会划定与他人合适的心理边界,我们才能成为自己的主人,而他人也才能为他们自己负起责任。有了这条心理边界,我们就不再交出自己的力量,也不再夺走别人的力量。不论所经历的是好是坏,都要为自己的这些经历负起全责,同时也希望他人这么做。
我们不再将自己的羞愧感投射到他人身上,而是通过宽恕自己和他人来继续治愈自己的伤痛。不用担心因他人而引起自己触景生情,因为自己已经掌握了主动权,并且能够看到自己的哪个部分并未痊愈,还需要爱和接纳来抚慰疗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