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廊其实不大,就四五个梳妆台,里边灯光很昏暗,大的物件能看清,其他都显得模模糊糊,四周都是暗粉的彩灯,保平进去就想睡觉。靠前的一排沙发上,坐着五六个浓妆艳抹的姑娘,是否年轻不清楚,但都是露的不少,看的保平头皮发麻。
明良低声说着:“自己看,哪个自己选,四十分钟后在马路对面集合。”说着选了两个和大师傅转进旁边的小房间。
五秒钟后,就剩下吴保平一个男人呆立在发廊中间,刚才门口的女人跟沙发上个子比较小的一个说道:“阿萍,你的个子估计小哥吃不消。小菊,你去照顾我们这位小哥吧。”说完,拉上玻璃门扣上锁,就和那个叫阿萍的进了里屋。
“坐吧,我们先洗洗大头。”小菊站了起来,短裙刚刚盖住屁股,虽然个子不大,但是用“丰乳肥臀”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扭着细腰挪到了3号梳妆台。
保平坐上去,小菊动了一下洗头椅的活塞,椅子就后仰下去,保平直挺挺地躺在上边,鼻子里边一阵香水味道直灌进大脑。
小菊手放在保平的脸上反复地搓着,然后捋着保平的头发。保平从头皮发麻已经到了身体反应,这个年龄,保平早就开始身体发育,在村里边看公猪母猪交配逐渐就知道男女之事的奥秘,并且对梦遗习以为常。不过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女人的肌肤,还是全身紧张,屏住呼吸,尽量不让自己的关键部位发生变化。不过这些部位都不是大脑控制的,保平越紧张,越想控制,事实情况越相反。趁着小菊拿洗发水的空当,保平深深呼了一口气,松了松裤子,跷起二郎腿。
冲完水,小菊轻轻地按着保平的上身,她的整个身体几乎是趴在上边,两个肥肥的双乳靠着保平的下颚,来回摩擦着他的脸颊。保平感觉一坨肉在脸上挪动,香水有点浓烈,保平好奇地睁开眼睛——原来小菊可不“小”,眼睛倒是大大的,厚厚的脂粉涂得脸有点白,皮肤倒还是挺细腻,脖子上皱纹已经出来,算不上丑,两个奶头从镂空的毛衣里边能隐约看到,俯身垂下来回晃着。保平已经无法阻止自己的男根傲起,使劲翘起大腿想掩盖着。
小菊看着,微微笑着:“小哥,大头洗完了,去里边洗小头吧。”说完,一扳活扣,将椅子推直。拿了毛巾转身走进里边的一间小房间。
保平好像钉在椅子上一样不愿意起来,喃喃地问道:“还有啊?”
小菊折回,索性拉起保平,看见他前边直挺挺地凸起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笑着说道:“别害羞了,还有一半呢。”说完就拉了进去。
原来里边是一间大房,用一些三合板隔成一间间两张简易床大小的房间,正好放一张行军床,留有一个人转身的空间。床头放着一个小柜子,上边放着一个小塑料袋,还有一本封面上一个不穿衣服女人的书。小菊迅速脱下了外衣和裙子,钻进了被子,回头看着保平,压低声音说道:“快进来啊,我说小哥,你不是这个都要我帮你吧?”
保平虽然平时精灵古怪、聪明灵活,但在这时却呆住了。冷不防旁边隔间里发出女人急促的呻吟声和男人的喘气声,而且越来越猛烈,撞得隔板咣当咣当响。小菊敲了一下隔板:“姐妹,我这还有个小雏呢,别吓着人家了。”言毕换来的却是更加猛烈的“哼哈”声。
看着保平发呆的样子,小菊起来将他拉进了被子。保平贴着小菊丰硕的身体,咽了一下口水,他试着用手抚摸女人的乳房。女人“哼哼”了两声,顺着手握住了保平的男根,说:“要用套。”
看保平惊讶的样子,小菊拿起小柜上的小塑料袋撕开,一溜扒拉下保平的裤子。这个刚刚发育的男孩脸烧得通红发烫,而这个风月场惯手的女人压根也没管上这些,搓了两下,套上,直接坐了上去,往后仰着,挪动了几下,随着男孩“啊”的一声停止了。
小菊看着保平,问道:“你真的是雏的?”
“……”保平双手掩了一下下身,好似有点痛苦。
“呵呵呵,这下赚了。”小菊似乎倒兴奋起来,“不过还不够味,老娘免费再给你一次。”说完,便使劲搓揉着保平的男根,保平任由其动作,一会儿便再次兴起,完成一次交媾……
那一晚保平都不知道怎么走出发廊的,只是记得出门后,其他人都已经在马路对面等他了,明良还埋怨他动作太慢了,大家都说年轻人时间长很正常,自己肾不好别怨人家,他倒也不出声了。那一个晚上,保平整晚都没有睡着,一次又一次回味着小隔间里边的事情。第一次几乎就是痛苦,但是第二次已经有了愉悦和快感,那种感觉也是大脑所无法控制的,像一飞冲天,像野马脱缰,像一泻千里,女人是何其神奇的动物,天生就是驾驭男人,保平不禁暗暗惊叹大自然的魅力。
后来一起去的明良好几次搭讪,开玩笑要保平讲一讲那一晚的“风花雪月”,保平都没有搭理他。只是经过第一次以后,一种冲动淤积于胸口,好几次经过那个“汶州发廊”,保平都想再进去找小菊,但转了好几次后没有胆量,直到后来明良找他。
那天晚上,其他人上发廊的上发廊,看电影的看电影,简易房里就剩下保平了,他正盘算着怎么将床铺加的厚点能暖和点。明良进来,看了一下四周,问道:“都出去啦?这些人就是闲不住。”
保平并没有搭理他,只是一个劲整理自己的东西。
明良见保平未搭理,也是很无趣,不过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一屁股就坐在地铺上,说道:“保平老弟,之前取笑你,不好意思呀。”
“嗯。”保平应了一声,不算正面回应,又好像回应了一下。
明良从口袋里拿出一块东西,塞给保平:“这是好东西,今天房东给的,叫巧克力,有点苦有点甜,据说外国佬喜欢,给你,你尝一尝。”
保平倒是没有推辞,拿起一块就往嘴里塞,转而对明良说:“明良哥,一两个月过去了,工钱都没有发呀,没法给家里人交代啊,您是小师傅,能说得上话,帮忙暗地里催一催吧。”
明良倒是没有防到保平来这一手,赶忙说:“都是大师傅在那里管事,我也说不上话,再说我也不是来借钱的,借钱也不能找小辈啊,那多丢份啊。”
不是来借钱的就好说了,保平也坐下来,转过身,看着明良,说道:“他们都出去找乐子了,你怎么不去?”
陆明良尴尬地笑了一下,凑过身来,低声问道:“保平,问你个事情,你不想说就不用说……上次去完发廊,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舒服?”
提起这事,吴保平斜了陆明良一眼,以为他又想要旧事重提,取笑自己“破处”经历,一个闪身,扭头说道:“舒服的很呢,怎么会有什么不舒服?”
“不是这个意思,保平,我说回来后几天,有没有感觉下边……”
“下边?没啥不舒服啊。”
“这几天我总感觉下边有点痒,一抓又有点疼,尿的时候有点痛,昨天我看了一下,头上还有些红点,吓死我了,但不去想它大部分时间倒也没什么感觉。”陆明良幽幽地说。
“啊?这我没有呀,你要么去看看医生吧。”保平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但一听明良描述好像还真有点问题,不过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
“是那天晚上,我……有点着急,没有戴那个……我都憋了好久了,特别想……”明良说得吞吞吐吐,好像犯了什么错误,一直看着地上。
保平还没有明白什么意思,盯着明良希望得到解释。
“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自己看也看不清楚。”
“啊,这个……我也不懂啊,我怎么看呢?”保平被明良这个提议吓得大吃一惊。
“没事的,你就帮我看看……”还没等说完,就站起来,把电灯关了,“你用这个手电筒……”
明良似乎准备了好久,保平从他手里接过手电筒,打开看到他已经褪下裤子,下身一片茂密的森林,犹如香肠一般的阴茎毫无生气地耷拉下来,发出浓烈的尿骚味,伴随着还有一点腥味。保平捂了一下鼻子,暗暗对比了一下:原来大家的还真不太一样。
陆明良用手轻轻地翻开包皮,露出全部龟头,上边确实满是红点,但没脓点,整个阴部被他自己抓的全是红红的印痕,问着保平:“怎么样?你再看看卵袋上。”说着扯了一下,保平手电筒照了一下,小声说:“上边也有好多的红点,还有一片一片的。”
说完,吴保平皱了一下眉头,怜怜地对陆明良说道:“你还是去看看医生吧。”
“你说,这会不会像电线杆上贴的小广告说的那样,是性病啊?我也没干啥缺德事啊,不就那天性急了点吗?”陆明良一下子蹲下,手足无措,似乎话音中还有点哭腔,“不行,我要去找发廊算账,害得我这样。”
“这个人家能承认吗?可能还让人家倒打一耙,说你传染给她们的呢?这真不好说。”这时保平完全放松下来,确认与自己无关,倒是有点同情陆明良了。
陆明良嘴里嘟嘟囔囔地骂着,但也没有真要去的样子,来回地在房间里踱步,并不时用手抓一抓下裆……
“明良,我劝你还是早点去看看医生吧,正规的医院,不要相信那些‘药膏子’。”保平除此也没有其他的建议,不过他最希望的是明良早点走,自己看看自己的有没有,之前没什么感觉,被陆明良这么一说,倒是痒痒的,心里一阵慌张。
“能不能看看你有没有,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明良似乎一定要拉上保平。
保平一听,就有点不高兴,大声说:“我说了没有,那晚我还戴了的,现在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要去你去!”
“喂,喂!小点声,我自己去还不成吗?”听到保平这么大声音,明良连忙挥挥手压低声音,转身要出门,“这事不准说出去,不然工钱都拿不到。”
逼走陆明良,吴保平赶紧关了灯,在黑暗中站了几分钟,确认附近没人,明良也不会折回来后,悄悄翻开被子,脱下裤子,仔细端详了下身,确认了好几次没有刚才陆明良那些东西后,才庆幸后来没有“独闯发廊”,不然染上这些东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转而从地铺上起来,出了简易房,去公路边走着,手电筒不断照着路边的电线杆,一会就找到了“性病治疗”的“江湖帖子”,保平仔细对照了上边描述的症状,对照了明良的表述和自己看到的,基本确认明良染上的是性病。
保平原来以为这些江湖郎中口中所说的事情离自己很远,没想到就在身边发生了,还和自己擦肩而过,不禁头皮一阵发麻。虽然保平相对于同龄人早熟,不过这样的震撼强烈到他也一时难以接受,加上后来发生的尿尿等种种事件,最终导致保平决定跑回家。而保法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一段时间内,陆明良和媳妇吵架吵得不可开交,几乎要到离婚地步的原因了。
十三
回来后,吴保平除了帮帮家里也没有事情可做,可以说是“赋闲在家”。不过事情很快有了转机,这还真得感谢奶奶吴老太。事情往往这样子,当各条关系组成一张几乎牢不可破的网时,每个人都小心翼翼,都不想得罪任何一方,即使有人位高权重,也担心乡俗世情,即使有人乡党宗族,也忌惮行政手令,这时就需要一个打破平衡的力量或者理由。而在这件事情上,吴老太就扮演了这样一个角色。八十多岁的老人依然精神矍铄,很少问世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两百天是在外边云游,村里人说是走访高僧神尼,但是明显老人的业余爱好更加为人所熟知——乡间俗称“神婆”。在保法眼里,奶奶就是一个慈祥的老太太,从来不打也不骂兄弟两个,父母对自己凶一点反而被奶奶训斥,不过从来没有见过那些邻居乡里描述的那么玄乎,说奶奶能让先人、神仙上身对话。但那天,保法还真看到了神奇……
“咚、咚!”将近午夜,外边安静异常,敲门声显得格外响亮,还有喊声:“吴妈妈!吴妈妈!”手电筒的亮光还在窗户上闪着。
一家人全都醒了,不同的房间灯都亮了,吴老太就住在一楼,从窗户里边向外瞧着,问道:“谁呀?什么事情?这么晚了。”保法的父母也在阳台上探身看下边。
“是我,建华媳妇。”来人用手电照了一下自己,原来是建华媳妇。
“哦,是秀花啊,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要么先进来?”吴老太打开大门,探出头,冬末的季节,天气依然阴冷,秀花戴着手套和头巾,额头上还冒着汗。明显是着急赶过来的。
“不了,吴妈妈,我家小孙子有点不对劲,您去帮我看看。”包秀花抹了一下额头的汗。
吴老太也没有多问,这么着急找她应该不是急病乱投医,回头跟保法父亲说:“国强,你去把我的香袋拿出来,我穿好衣服就去一趟。”
吴国强拿来香袋给吴老太:“太晚了,路程也远,我陪你去吧。等一下我加一件衣服。”
“不用了,国强,我腿脚得劲着呢,也就二三十里路,一会就到了,况且还有秀花呢。”吴老太说道,“你这么一个大人同去倒不是很方便,如果实在不放心,你让保平跟我去吧,这小孩利索。”
吴国强一阵小跑到三楼,对保平说道:“建华孙子有点事情,奶奶要赶过去,保平,你穿上衣服陪她去,赶紧!”
保平一溜跳下床,穿好衣服,跟着国强到楼下。保法也赶紧跟了下去,怯怯地跟国强说:“我也去。”
国强不耐烦了,说道:“外边这么冷,感冒了怎么办?上楼睡觉去,明天还要上学呢。”
吴老太一把揽过保法,对吴国强说:“算了,都穿好了,去吧,小孩子走走也没关系。”转而对保法说:“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件事情,到了秀花姑姑家不要乱动乱走,另外保证明天上学不迟到。”
保法开心地笑了一下,使劲点了点头。
四个人就好似急行军一般直奔吴建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