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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城市猎人 (4)

两名警察犹如猛虎下山,一会儿就冲到大老板身边,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架着大老板往出口处冲,另外四名负责防御的警察则护卫着他们撤出拳馆。

警方抓捕大老板的过程不足五分钟就结束了。众人惊魂未定,丝毫没有发觉厉剑、碧妮丝和切诺夫斯基他们早就在混乱中不知所踪了。

一辆套牌的十二座面包车呼啸着离开地下拳馆,向偏僻的街区驶去。

厉剑、碧妮丝和沉睡的切诺夫斯基就在这辆面包车上,那个大老板嘴里塞着烂布,就像一只肥猪似的瘫痪在座椅下。

一名警察指指大老板说:“嘿嘿,我们扮演特警还可以吧。戴维斯将军的任务我已经完成,前面有车接应你们……

山孤,人稀!

夜冷,月寒!

厉剑看着清醒过来的切诺夫斯基,微笑着伸出手,轻轻说:“利剑突击队欢迎你归队。”

切诺夫斯基的眼中爆射出只有饿狼看见猎物时的那种幽幽寒光,他用舌头舔舔大嘴,使劲地紧握着厉剑的手,说:“队长,终于把你盼来了。”

切诺夫斯基说完是一个令人窒息的熊抱,眼中绿光更加明亮,因为他的双眼溢出了晶莹的泪珠。

“这是谁?”切诺夫斯基指着碧妮丝问。

“战友!生死与共的战友!”厉剑微笑着说。

战友,是一个让人感到温暖的词汇,是一个让铁血男儿热血沸腾的词语,是一个让热血军人誓死捍卫的名词。

当下,厉剑就把碧妮丝的一切从头到尾又讲了一遍。切诺夫斯基裂开血盆大口就想和碧妮丝来一个熊抱,吓得碧妮丝就像一只受惊的袋鼠般蹦跳开去,脆声道:“死长城,你还是抱你的大老板吧。”

此时,大老板正蜷缩着身子,像一只弓着腰的大肥虾。切诺夫斯基一把扯下塞在大老板嘴里的破布,声音冷如坚冰。

“老子在枪林弹雨里打滚时,你这小子还在做马仔,你这该死的居然敢耍我?”

“大哥饶命,请高抬贵手,我把所有的钱……”

切诺夫斯基握掌成拳,中指的关节凸起。他不让大老板说下去,把所有的劲儿都集中在中指凸起的关节上,然后一拳砸在大老板的喉结上,中指凸起的关节轻易地把大老板的喉结击碎。

大老板破碎的喉骨刺穿气管,窒息的感觉传来。他双手抱住喉咙倒在地上抽搐、痉挛、滚动,嘴巴发出“嘎嘎”的声音,他的生命在疯狂的扭动中逐渐流失。不一会儿,他抽筋似的猛地抽搐几下,身体像蛤蟆似的弹动两下,窒息而死。

墨西哥城郊,一间废弃的工厂。

詹姆斯用锋利的小刀削着指甲,对着肃立在面前的二十几个黑衣大汉冷冷地说:“两个C国小鬼不自量力,居然敢抢我的军火生意,等一会儿你们就趁和他们交易的时机把这两条小鱼蒸熟来吃。”

“是!”

夜静,风寒,人寥!

一辆小车的两盏头灯射出两道耀眼的光柱,像利剑一样劈开了黑夜的面纱,直奔废弃工厂而去。

开车的C国男子笑着说:“核弹,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看今晚的交易是一个套,让我们钻的套。”

另一个男子笑着说:“枪王,他们这是班门弄斧,就让这群蠢货尝尝我的手段。我们很久没有吃过荤,正好拿他们开斋。”

“哈哈哈,如果不是酷爱枪,我枪王李卫国怎会干贩卖军火的生意?只可惜把向钱进你也扯下水。”枪王李卫国爽朗地笑着说。

原来这个两个人就是枪王李卫国和核弹向钱进。

向钱进也笑着说:“嘿嘿,我们是臭味相投,不贩卖军火,我能弄心爱的炸弹吗?难道让我回家弄面包?唉,队长为了吸引追兵的注意力,把大沙漠弄得天翻地覆,不会不引起神秘敌人的高度关注和追杀。不知道队长怎么样,到现在为止我们也没有队长的丝毫消息。”

向钱进的话饱含了对厉剑的无限担忧,李卫国听了,脸上也灰沉下来,仿佛被人抹上一层锅底灰。

向钱进和李卫国不知道的是,他们的队长厉剑和碧妮丝此刻正潜伏在高楼的某处,正用装载有红外瞄准镜的狙击步枪控制着他们交易的地方,准备随时支援他们。切诺夫斯基远赴G国,为构建他们的军事训练基地而忙碌。

黑鹰公司的实力就是雄厚,戴维斯将军的权力也忒大,不仅情报准确,对李卫国和向钱进的行踪了如指掌,而且能斥巨资重建利剑突击队。当然,戴维斯将军也有要求,就是要求厉剑不但要为他公司除掉怀特上校,而且还要为他执行一些他不方便利用公司力量执行的任务。

厉剑想:“戴维斯将军能耐也忒强大,如果不是戴维斯将军一直罩着自己,不对外透露利剑突击队的消息,那么利剑突击队剩下的队员早就被M国、Y国的特工抓捕了。如果戴维斯将军是自己的敌人,那么利剑突击队员恐怕全都死无葬身之地……”

碧妮丝趴在最高处,用红外望远镜观察敌情,充当厉剑的观察手。而厉剑则紧握狙击步枪,他的目光清冷,深邃。他没有开枪为向钱进和李卫国示警,他想瞧瞧他们的身手有没有倒退。

向钱进背着一个大背囊,和李卫国一起就像逛街似的大摇大摆地走向交易地点,准备和詹姆斯交易。

三长两短的手电暗号对上,然后通过手机对上联络暗语,两辆车亮起大灯,废弃的工厂突然光亮起来。

两个黑衣大汉一高一稍矮,他们把双手背在身后,若两尊石雕面无表情地站立在詹姆斯两旁。

抽着雪茄的詹姆斯双眼迸射出寒意,脸上却绽出笑容。就像黄鼠狼看见大肥鸡。

向钱进和李卫国离詹姆斯越近,詹姆斯眼中的杀机越盛,脸上的笑意也越浓。“笑面虎”的外号是詹姆斯用鲜血打拼得来的,熟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笑得越欢,就表示有人离地狱之门越近。

“叮铃铃”,詹姆斯的手机响起来,在静寂的夜晚是那么的刺耳,就像奏响一首招魂的乐曲。

“老板,来人的身份确定。没有尾巴跟踪,若他们逃走,我会远程狙杀他们。”负责放风的手下向詹姆斯报告。

把守大门的四个黑衣大汉命令李卫国和向钱进靠墙站立,双腿叉开,双手高举放在墙壁上。他俩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般听话,非常配合黑衣大汉的指令。

李卫国身穿一件黑色的西服外套。黑衣大汉非常专业,尽职地搜身。

向钱进的双手各捏着两枚黑色钢珠,钢珠在他的手中滚动,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是什么?”一个黑衣大汉问。

“练习手掌肌肉张弛度和灵敏度的医用小钢珠,你如果喜欢就送给你,确实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向钱进说完,把手中的钢珠塞向黑衣人。

黑衣人用手电照照,确实是四枚非常普通的医用小钢球,就不再理睬他,继续搜身。黑衣大汉的动作利索,娴熟,连裆部和皮带也不放过。

厉剑静静地看着黑衣大汉为李卫国和向钱进进行“帝王”般的服务。

黑衣大汉确定他们身上没有武器,核实向钱进背囊里只有枪支没有子弹,并且断定向钱进双手各捏着的两枚黑色小钢珠对他们造不成威胁。大汉立马通过对讲机向詹姆斯报告一切正常,得到詹姆斯的首肯后,才挥手让他俩进入。

望着钻进陷阱的李卫国和向钱进,詹姆斯眼中的杀意就像被风吹走,无影无踪,他的马面却像一朵花,一朵色彩绚丽耀眼的罂粟花。

“十米、九米、八米……”

李卫国、向钱进经过杂物遍布的废弃厂房,走向詹姆斯,与詹姆斯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噢,亲爱的兄弟,终于把你们盼来了。”詹姆斯的话语热情,充满欢愉,就像一位热情待客的翩翩老者。他把手中的雪茄一弹,站在原地张开双臂,就像要拥抱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李卫国和向钱进两手空空,步态悠闲。他们也是满脸堆笑,没有任何戒备,就像在参加朋友的生日 Party。

李卫国左手自然摆动,右手自然向上提,成握手的形状,手掌离腰间大约15厘米。

紧跟在他身后的向钱进的双手则自然下垂,手掌也微握,自然地随着步子摆动,就像在自家花园漫步那般写意。

厉剑的两边嘴角往外延伸,轻轻地笑了。因为他发现他俩的步伐无论是节奏,或是频率,还是跨度,竟然是惊人地一致,透露出一种特异的韵律感,看上去,他们两人就像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他们看似随意而洒脱地步行,其实已经做好了最好的防御姿势。

走在前面的李卫国犹如一堵墙,可以抵御前面的任何攻击,而走在后面的向钱进更像一面防弹盾牌,可以为李卫国遮风挡雨。如果厉剑没有猜错,向钱进手中的四枚小钢珠绝不是医用品,而是他的绝杀武器。

一别经年,厉剑发现他俩配合得更默契了。他们已经不需要语言交流,一个眼神,或者一个不让人注目的轻微动作,仿佛彼此之间就能会意。

让厉剑迷惑不解的是,他明明看见李卫国顺利地通过“安检”,即表明他身上没有携带枪支,但他为什么会做出这种拔枪射击的姿势?厉剑的兴趣提起来了,他决定先作壁上观,看看昔日的战友战斗力提升到怎样的程度。

烟头在翻腾,在滑动,就像一星鬼火,在夜空中划出一抹诡异的轨迹。

弹飞烟头,就是动手的命令。

站立在詹姆斯两旁的两个铁塔般的黑衣大汉肩头耸动,霍地把背负着的双手伸到前面。他们的手中赫然各自握着一支黑亮的手枪,乌黑的枪口正发出死亡的冷笑。

两个黑衣大汉肩头耸动时,李卫国也动了。

李卫国自然地向前摆动的左手手掌突然张开,正对着站在詹姆斯左面的高个大汉。

高个大汉刚把藏匿在背后的手枪快速地移到前面。

这时候,枪响了。

“砰——”随着骤然响起的让人撕心裂肺的枪声,高个大汉脸庞被嘣出一个碗口大的血洞!

子弹虽然没有击中高个子的双眉之间,但巨大的创伤仍让他顿时咽气。

李卫国左手开枪的同时,置于腰间的右手往下一抹,然后上翻,掌心向上。

在矮个子双手完成持枪动作,就要瞄准目标扣动扳机的刹那间,李卫国又开枪了。

“砰——”尖锐的枪声再次奏响了死亡的协奏曲。

矮个子的脑袋顿时破裂,就像是一只被摔破的西瓜,红色的鲜血、白色的脑浆向四周激射,在车灯下就像一幅抽象的泼墨画。

詹姆斯就像在骤然间被人扔进了冰窟,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他的思维顿时短路,脸上僵硬的笑容还来不及变成惊愕,李卫国已经和身扑了上来,把他撞倒在地,在抱着他打滚的同时,把他身上的手枪拔了出来。

李卫国的动作快而优美,一气呵成,即使以厉剑专业而挑剔的眼光,他也看不出李卫国把枪藏在哪儿了。当他看到李卫国流畅的动作时,情不自禁地点头赞叹:“枪王的单兵素质与日俱增,超越了以动作快、狠、辣著称的眼镜王蛇钟鹏飞。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钟鹏飞沉溺酒色,荒废了功夫,被枪王超越是正常的。”

李卫国动时,向钱进也动了。

他猛地下蹲,双手就像玩杂耍似的把手中的钢珠往外一扔。

“轰!”

“轰!”

“轰!”

钢珠砸中杂物爆炸,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破声,威力竟然比普通的手雷还要强。藏匿在杂物后的敌人被炸得鬼哭狼嚎,脱离了人体束缚的断肢残骸在空中翻动,迫不及待地体验着一次脱体之旅。

核弹把最后一枚钢珠大方地赠送给刚才搜他身的那个黑衣大汉,在震天撼地的剧爆声中,他就像一匹浑身蓄满劲儿的猎豹般迅速滚动。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把神游天国的詹姆斯扯回现实,他的双眼爆射出绝望惊恐之色,就像在陡然间看见两个厉鬼。此刻,即使杀人无数、心坚如铁的他,也崩溃了,因为他嗅到了一股非常浓烈的死亡气息。

6 重建突击队

不过,詹姆斯很快就不用害怕了,因为李卫国一枪打爆了他的头。在临死的瞬间,他觉得他的脑袋就像被人用巨斧狠狠地砍了一下,然后他的双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李卫国击毙了詹姆斯之后,顺势一个打滚,捡起矮个子的手枪。他双手持枪,不断跳跃滚动,双枪不断喷出夺命的火舌。

向钱进这时候也捡起了高个子的手枪,和李卫国一左一右,一前一后,相互呼应,“枪”唱“弹”随,如两头老虎扑入羊群,把措手不及的敌人尽皆击毙。

几个回合,二十几个黑衣大汉都去阎王殿报告了。

李卫国和向钱进相视一笑,伸出右掌,刚想击掌庆贺。

“嘣——”一声沉闷的枪声几乎要把夜空震碎。

李卫国和向钱进就像饿狼般扑向掩体。

“嘭!”

一具尸体从房顶砸下来。在车灯的照射下,李卫国和向钱进骇然发现一支摔烂了的狙击步枪。

李卫国和向钱进知道有人暗中相助,如果刚才那一枪是这个狙击手开的话,他们两人之中必有一人会血溅当场。

向钱进和李卫国愣了愣,全神戒备地盯着枪响的方向。

“战略上藐视敌人,但战术上要重视敌人。你们永远不要低估敌人,要把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考虑在内。你们两个家伙也太大意了,以为黑恶势力不懂得用狙击手……”

李卫国和向钱进脸上绽开了笑容,就像在无意中捡到一张五百万的彩票。他们不等这人说完,就异口同声地叫起来:“队长,是你?”

劫后余生的三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一旁的碧妮丝眼中升腾起水雾。

厉剑使劲地拍拍李卫国的肩膀,问:“你的手枪藏匿在哪儿?”

李卫国笑了,就像采花贼偷香窃玉成功般坏笑起来。他下垂的双手用劲甩甩,他双手的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躺着一把银色的小巧玲珑的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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