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尤培坚
乔治是美国夏威夷有名的画家，早年的作品曾经获得国内和国际大奖，是一位蜚声国内的画家。这天，他驱车到他家的庄园去写生，车子开的飞快，当他的车子拐过一个小弯口的时候，他看见一辆自行车突然在他的右边出现了，然后就传来了一声惊叫。乔治连忙来了个紧急刹车，只听“嘎”的一声，车子迅速停了下来。乔治看到马路边躺着一个人，他按了按狂跳的心口，刚想踩下车子的油门溜走。这时，那躺在地上的人突然说话了：“先生，快来扶扶我！”乔治一看，人还活着，他就赶紧下了车，把那躺在地上的人给扶了起来。
乔治把那个人扶了起来，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这小女子漂亮啊！高挑身子柳叶眉，满头金发妩媚脸；紧身衣配牛仔装，丰乳肥臀性感人。乔治连忙关心地问道：“姑娘，我碰了你吗？”那女孩子看了看乔治，突然惊叫起来：“您！您！您不就是著名画家乔治先生吗？”乔治微笑地点点头。
那个姑娘连忙从地上捡起一个画夹，把它递给乔治，说：“我是夏威夷美术系大四的学生安娜，您的油画常常是我模仿的样本啊！”乔治看了看安娜的画，不禁点头称好，的确，安娜的画已经到了一定的水平，多培养应该有出息的。
为了表示自己撞了安娜的歉意，乔治就把自己的电话告诉给了安娜，叫她有事情可以到他的工作室找他。在乔治的指导下，安娜的油画技艺突飞猛进。不久，在美术系举行的毕业油画大赛中，安娜的画作竟然获得了一等奖。这天，安娜请乔治到夏威夷的“迷情酒吧”喝酒庆祝，酒后，乔治为了表示对安娜的支持，拉着安娜的手到了他的画室，他要给安娜画一幅全身裸体画。
安娜褪下自己的衣裙，露出了自己性感迷人的身材，看着安娜火辣辣的眼神，乔治再也忍不住了，他紧紧地搂住了安娜，两个人在画室翻云覆雨起来。突然，门“碰”的一声被推开了，乔治的妻子露丝闯了进来，她看着乔治和安娜赤身裸体的样子，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离开了。
不久，乔治就和露丝离了婚，他把自己的大部分家产都给了露丝。然后，他就和安娜结了婚。婚后，两人志同道合，日子过得倒是不错，可不久，随着一些文坛新秀的崛起，乔治的画作渐渐地不被看好，而且画价直线下降。乔治急得是长吁短叹。安娜也是十分地着急。这天，她从报纸上看到荷兰著名的画家凡高，1890年创作的《加谢医生的肖像》，在一次拍卖会上以8250万美元的价格售出。不禁心头一颤，她想：是啊，属凡高的作品值钱，可他同时出名的还有他的疯狂，拿刀子自己割自己的耳朵，如果没有这种行为，也许引不起世人的注意。大师之所以为大师，除了术业有专攻、出类拔萃之外，要想流传后世，还要有特立独行、不同凡俗的性格，还要有匪夷所思的动作，而且，这些所谓的大师往往是在他们死后才被后人所尊崇的。我不如……
于是，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乔治，乔治一听，不禁大为震怒，可他转念一想：是啊，有多少画家都是死了以后，作品才大卖，我何不假死一回，等我大赚了一笔以后，我再改名换姓，或出国，或继续从事画业，这不是一举两得吗？为了把这个假死亡的消息来得更真实，更让人觉得毋庸置疑，乔治特意跑到华盛顿作了个整容手术，把自己变得更年轻些，然后，他就躲到自家别墅的地下室里。一切安排妥当后，他就安排安娜到当地最有名的报社《夏威夷日报》社，把著名画家乔治不幸死亡的消息告诉给了报社，并花钱做了一大版的卜告。第二天，《夏威夷日报》就以头版头条的消息发布了一条卜告：《著名画家乔治英年早逝，油画界损失一大英才》。消息传出，画界一片哗然，那些消息灵通的拥有乔治画作画商更是乘机把乔治的画作的价钱提高了好几倍。顿时，在全国的范围内掀起了一阵收藏乔治画作的热潮。
为了能让乔治的画作卖得更火，乔治决定让安娜把自己近来自己创作的画作全部拿出来，在夏威夷岛美术馆搞一个《乔治遗作展》。刹那间，众多的画商，收藏家蜂拥而至，大家都知道，这字画的东西，都是生前不值钱，死后卖大钱，卖越多，这以后赚得就越多。于是，画展之后，当是参展的油画作就卖了一百多万美元，而许多的画商，更是等在乔治家的门口，请求安娜把家里所剩余的画作卖给他们。于是，乔治夜以继日地躲在地下室里作画，然后，安娜就把这些尚未装裱好的画作卖给了这些嗅觉敏锐的画商。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这天，乔治突然就没有看到自己的妻子身影了，他感到奇怪，心想：以前没到黄昏，安娜都会及时到地下室来，向他汇报自己画作的销售情况和自己死后在画界的影响，今天都深夜了安娜为什么还不来？他奇怪地推开地下室的门，走上了自己的别墅。
一到自己的家，他就惊呆了，自己的妻子早就不见了踪影，墙上的画作早就已经被取光了，而自家的那个菲律宾佣人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他再翻看自己家的存折钱物，发现自家所有的钱财都已经被取走了。这下乔治明白了，安娜肯定挟着巨款背着逃跑了。他懊悔万分地跑到当地的警察局去报案。警察局的办案人员一听是户口早就注销的著名画家乔治来报案了，先是惊异万分，然后他们都哈哈大笑起来。最后他们大声骂着这个叫做乔治的疯子，把他从警察局赶了出来。
乔治这下急了，第二天天一亮，他就跑到夏威夷市日报社，找到报社的社长，把自己还没死亡的消息告诉给了他。报社的社长看着这个和乔治十分相像的男人，冷笑着说：“今天已经有好几个人来说他们是乔治的亲戚了，而你更奇怪，竟然说你就是乔治！我们不容许你这种见财眼开的家伙来侮辱著名的画家乔治先生的形象！”说完，他扔给乔治一张报纸，只见报纸上赫然登着一条长篇幅消息：《著名画家乔治先生的遗孀把卖画的所有巨款和遗作献给艾滋病援助中心》。乔治垂头丧气走出了报社的家门，他知道，现在是谁也不相信他就是画家乔治了。现在的他身上已经没有一分钱，只有那个空落落的别墅像个张着大嘴的别墅在接纳他。
他呆呆地坐在自家的厅堂里，懊悔万分。这时，他家的电话突然响了，他赶紧拿起电话，只听见从电话的一方传来了安娜冷漠地声音：“乔治，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吗？您还记得20年的一场车祸吗？那一次，我正和母亲一起在寂静的林荫小道中快乐的游玩，可您的车撞了我的母亲，把我母亲撞的满身是血，可您却下车看了看，就上车跑了。由于那个地方车子少，我的母亲抢救不及时，最终离开了我们。我记下了您的车牌号，由于我自小就喜欢画画，所以我知道您是一位年轻有为的画家，但我和我的家人还是向警察局报了案，可却不知为什么，您却没有受到惩罚！从那时起，我就发誓，也要让您尝到家破人亡的滋味。于是，我就设法靠进你，在画室和你发生关系，并通知你的前妻前来，成功地赶走了你的前妻，然后我就设法设计了这一出让你成为活死人的闹剧！现在，你就是一个死人，你现在可什么也不是了，你现在所有的亲人都已经离开您了，你就慢慢享受家破人亡的滋味吧！”说完，安娜不等乔治回答，就挂了电话。
一周后，警察局接到乔治邻居的报案，说是从乔治家传来浓重的尸臭味，警察破门而入，发现在乔治家的大厅里，一具尸体直直地靠在躺椅上，只是尸体已经腐烂，看不清死去人的模样了。不过，从桌上的遗言可以看出，他就是已经死去好几个月的著名画家乔治。
（本文首发《故事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