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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改过迁善(2)

三国时期,蜀国官吏简雍从小就与刘备有交情,因此在刘备面前常常不拘礼节。但他很会借题发挥,讽劝刘备。

当时蜀地遇到大旱,刘备下令不许饮酒、酿酒,如果有违令者,要处以刑罚。

在执行此项禁令中,有的官吏从百姓家中搜出酿酒的器具,竟以酿酒者同罪。

简雍为了劝说刘备,便与他一同外出散步,遇到一对男女同行。

简雍说:“那两人有不轨的行为,你为什么不抓他们?”

刘备说:“你怎么知道?”

简雍说:“只要男女在一起就是有淫乱之事,这不就像那些有酿酒器具的人一样也应治罪吗?”

刘备听后大笑起来,知道简雍是借此批评自己,便下令宽恕那些有酿酒器具的人。

◎故事感悟

简雍的巧谏使刘备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及时改正。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是一位名人留给世人的一句至理名言,它包含的意义深刻,蕴含着丰富的哲理。它精辟地阐明了人并非天上的神仙,怎会没有过错呢?但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加以改正,也能得到别人的赞许。

◎史海撷英

刘备争夺汉中

从217年冬天到219年的5月,刘备为了争夺汉中,与曹军展开了全力以赴的作战。经过一年多的苦战,最终迫使曹操从汉中撤兵,刘备全部占领了汉中地区。

刘备一生中曾多次直接与曹操作战,但总是遭到失败。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与曹操的作战,刘备不仅没有被曹操打败,反而还赢得了战略上的胜利。

在曹操的主力还未达到前,刘备一直采取的是积极进攻的战略。虽然开始阶段并不顺利,但刘备坚持不懈,终于在曹操主力到来前击败了夏侯渊,赢得了战场主动权。

在曹操主力到达后,刘备则坚持依险固守,拖垮曹军的战略,使曹操求战不能,攻坚不下,运输困难,士气低落,最后终于达到了逼走曹操、占领汉中的目的。

在这场战役中,诸葛亮在后方没有直接参战,但却充分保证了大军的后勤供应,还在战事最关键的时候派去了增援部队,确保了击败夏侯渊战斗的胜利。

◎文苑拾萃

杂咏一百首·刘备

(宋)刘克庄

华容芦荻里,一炬可无遗。

叹息刘玄德,平生见事迟。

戴渊片言改过

◎不贵于无过,而贵于能改过。——王守仁《改过》

戴渊(269—322年),字若思。广陵(今江苏扬州)人。东晋忠臣。任征西将军,都督北方军事,位在祖逖之上。永昌元年(322年),大将军王敦作乱,他率军救援建康,兵败被害,死时仅54岁,谥曰简。

戴渊是东晋时期人,从小生活在广陵(今江苏省扬州市)。他小时候机灵聪颖,五六岁时就能像一个将军一样指挥邻居家的孩子们游玩,甚至一些年龄比他大的孩子也心甘情愿地受他指挥。人们都夸奖戴渊是个难得的人才。

可是当戴渊稍大一些时,却变得不肯读书了。后来干脆弃学,在外面游荡,动不动就和人动武打架。还常常指挥他的一帮小兄弟到处偷吃扒拿,扰得整个地方乌烟瘴气,谁见了他都害怕。

戴渊的父母初时对他还苦苦劝诫,可没有用。戴渊的父母被气得捶胸顿足,但又毫无办法。实在忍无可忍,便把他赶出了家门。

戴渊离家之后再也没有人管束了,他竟更加无法无天了。他纠集了一群无赖少年,流窜在长江、淮河一带,专门干些打家劫舍,拦路抢劫的勾当。来往的车辆舟船,只要被他们盯上,没有一个不被抢劫的。一时,弄得江淮一带的行人只好绕道而行。

官府派人去捉拿戴渊一伙,但是每次都被他们逃脱了。有几次虽然捉住他的几个同伙,却招惹了更多的麻烦,戴渊指使他的人将官府也洗劫一空。一些无能官吏十分害怕,只好辞官还乡。

有一天,同伙向戴渊报告,说是在长江发现一条大船,船上装满了包裹箱笼,随船的人也不多。

戴渊一听,高兴得不得了,以为有“大鱼”来了,立刻带领手下的人到江边察看。果然见到一条大船在江面上缓缓地逆水而行,船身装饰华丽,船头和船艉都堆满了箱笼,船上只有几名船夫。

戴渊一伙见了,喜从天降。戴渊如此这般地吩咐几句,他手下的人便飞快地跑开了。

再说在这条大船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东吴很有名望的学者陆机。陆机此时乘船到洛阳去休假,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戴渊一伙。

这陆机毕竟是个胸怀坦荡的学者,处变不惊,他见有人来抢劫,仍然镇静自若地走出船舱,站在船头仔细瞭望。

只见戴渊坐在江边的一张交椅上,神情自若地指挥着一群少年进行抢掠,每个指令都是那样得当,那样有条不紊。那些少年在他的指挥下动作也都很麻利、果断。

陆机看了,不由得暗暗称奇。再仔细一看戴渊,只见这位翩翩少年的神情姿态无不超群出众,虽然是在干着抢劫的勾当。

陆机看过之后,不由得扼腕叹息:“可惜,可惜!”西晋末年,是我国历史上兵荒马乱的时期,北方的少数民族不断南侵,而晋朝统治者却过着骄奢淫逸、醉生梦死的生活,那正是朝廷迫切需要人才的时候,如果能使戴渊这样的人幡然悔悟,弃暗投明,对国家是很有好处的。

陆机想到这些,便从容不迫地走到船艉,和颜悦色地对岸上的戴渊说:“我刚才看你指挥手下人时的神情,就像一个指挥作战的将军一样,你既然有这么大的才能,为什么不能做点有利于国家的事业,却要在这里干这种鸡鸣狗盗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戴渊在岸上也早已注意到陆机了,他看到手下人跳上陆机的船只抢劫时,陆机镇静自若,毫无惧色,心里暗暗称奇。他想:“我在江湖闯荡已经多年,从来没有见到这样的客人,大难临头却神情自若,面不改色!”

当陆机走到船艉来和他讲话时,戴渊发现陆机确实是个知书达理、气质不凡的人,心里先有了几分敬畏,又听陆机说出上面这些不同凡响的话来,不由得惭愧万分,无地自容。

当他得知面前这位和善的长者就是当时远近闻名的学者陆机时,立刻拜倒在地,请求陆机宽恕。

陆机微笑着说道:“我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大丈夫生当尽忠报国,死也要死得其所,你为什么偏偏要在这江湖上鬼混,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戴渊涕泪交流地哭诉道:“我从小不读诗书,不明事理,干了不少坏事,被父母赶出家门,从此破罐子破摔,弄得天怒人怨。现在我不做这些事又能做些什么呢?再说,我现在名声这样恶劣,谁还会收留我呢?”

陆机沉吟了一会儿,对戴渊道:“你能有这样的想法,说明你的天良还没有泯灭,还没有到完全不可救药的地步。只要你能痛下决心,弃恶从善,以你这样的才能是完全可以为国家作出一番事业的。”

戴渊听了陆机的这番教导,觉得自打出生以来,从来没有人这样真心、友善地对待自己、关心自己。他不由得心里一热,连忙扔掉手中的武器,对陆机再次下拜,恳求归附陆机。

陆机见他言辞恳切,确有悔改之心,便欣然同意。从此,戴渊虚心诚意地跟随陆机读书学习,他十分勤奋,进步极快,终于成为一个为人正派、言谈举止严肃认真的人。

陆机见戴渊已经彻底脱胎换骨,悔过自新,成为一个有教养的人,对他更加器重,与他结为好友,又推荐他出来任职。戴渊果然不负众望,指挥军队作战得心应手,打了许多胜仗。戴渊后来成为东晋大将,官封征西大将军,为抵抗外族入侵、保家卫国作出了很大的贡献。后来戴渊为东海王越军咨祭酒,出任豫章太守。

◎故事感悟

戴渊是改过向善的典范。这个故事也说明:人生在世,难免会做错事、走错路,但浪子回头金不换。戴渊能够听从规劝、改正错误,使自己成为对国家有用的人,并建立功业,值得称颂。

◎史海撷英

王敦之乱

永昌元年(322年)正月,王敦从荆州起兵,以诛刘隗为名进攻建康。司马睿闻讯后大怒,遂命刘瑰等人赶往建康准备防守。不仅如此,司马睿还亲自披甲出镇城郊。

王敦率军一路前进到石头城(建康西边的军事要塞),本来他打算进攻刘隗镇守的金城,但杜弢劝他先攻石头城。王敦听从了杜弢的建议。守将周札开城门投降,王敦又击败了戴渊、刘隗、王导、周顗、郭逸和虞潭的进攻,刘隗和刁协北走。

王敦攻入石头城后,并不急着到建康朝见司马睿,反而拥兵在石头城,更是放纵兵士四处劫掠。官众因乱逃走,只留下安东将军刘超领兵与两名侍中一同侍奉司马睿,司马睿也只得求和。

王敦见到王导时,怪责王导在当日司马睿继位前不听他劝,改立幼主而让他可以专擅朝政,才令内乱发生,几乎令王氏覆灭。但王导仍秉正地与王敦议论,王敦无法争辩。后来,王敦自任丞相、江州牧,进封武昌郡公,又加羽葆鼓吹,让太常荀嵩拜授,王敦曾假意辞让。

王敦又杀了周顗、戴渊,更因太子司马绍为人有勇略,意图诬陷他不孝而废掉他,但遭到了温峤的大力反对而不能成事。

不久后,王敦便回到武昌,遥控朝政。得势后,王敦开始谋害易雄等忠良之士,又在朝中树立党羽,将相州牧都是王氏族人,而且又以沈充、钱凤二人为谋主,纵容手下为非作歹,无法无天;有识之士都知道王敦很快会败亡。其堂弟王棱曾不断劝谏王敦,但却遭到王敦暗杀。王敦后又自领宁州和益州都督。同年,司马睿因忧愤而死,由太子司马绍继位,是为晋明帝。

◎文苑拾萃

世说新语·自新

(南朝·宋)刘义庆

戴渊少时,游侠不治行检,尝在江淮间攻掠商旅。陆机赴假还洛,辎重甚盛,渊使少年掠劫。渊在岸上,据胡床指麾左右,皆得其宜。渊既神姿峰颖,虽处鄙事,神气犹异。机于船屋上遥谓之曰:“卿才如此,亦复作劫邪?”渊便泣涕,投剑归机。辞厉非常,机弥重之,定交,作笔荐焉。过江,仕至征西将军。

周处自新

◎良药苦于口而利于病,忠言逆于耳而利于行。——《孔子家语》

周处(238—299年),字子隐。东吴吴郡阳羡(今江苏宜兴)人。鄱阳太守周鲂之子。周处年少时纵情肆欲,为祸乡里,为了改过自新去找名人陆机、陆云,后来浪子回头,改过自新,功业更胜乃父,留下“周处除三害”的传说。吴亡后周处仕西晋,刚正不阿,得罪权贵,被派往西北讨伐氐羌叛乱,遇害于沙场。

西晋初年,吴郡义兴(今江苏省宜兴县)有个少年名叫周处,字子隐。他的父亲周鲂,曾任鄱阳太守,不幸早逝。

周处幼年失父,母难管教,与里中一些恶少往来,沾染恶习,经常提枪使棒,惹是生非,闹得鸡犬不宁,人人痛恨。当时义兴河中有条恶蛟,常常兴风作浪,乘机吞食河边打鱼、洗衣之人。南山有只白额虎,常在日间下山咬伤人畜。所以,人们把恶蛟、猛虎与周处合称为“三横”(即三害),认为周处的凶横和危害更在蛟、虎之上。义兴的百姓都希望能够除掉“三横”,过安生日子。当时有个书生很关心民情,便想了个办法来除治三害。

有一天上午,周处正在园中舞剑,只见寒光闪闪,冷气森森,疾如闪电,矫若游龙,恶少们连声叫好,书生看了也禁不住赞叹起来。周处舞毕,书生便上前拱手为礼:“公子剑术出众,令人眼花缭乱,佩服!佩服!”

周处把宝剑插入鞘内,得意洋洋地说:“区区小术,何足夸奖。”

书生见他志得意满,便故意激他道:“可惜公子剑术虽精,却无用武之处。听说南山有只猛虎,经常伤害人畜,至今无人敢上山打柴,不知公子可有胆量,独自上山刺杀恶虎?”

又说:“公子神勇过人,不亚鲁国卞庄,只是猛虎易杀,恶蛟难斗,公子要能下水斩蛟,方显得真本事!”

周处满不在乎地说:“今日天色已晚,明天再看我上山杀虎、下水斩蛟吧!”

第二天,周处便手提宝剑,把老虎一剑刺死后,又下河与恶蛟搏斗。

百姓们见周处与恶蛟杀得难解难分,渐游渐远,三天三夜都没有回来,以为他和恶蛟全都死了,于是纷纷走上街头,敲锣打鼓,燃放鞭炮,相互庆贺。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笑对书生说:“多亏先生巧计,激周处刺虎斗蛟。如今蛟死处亡,三横尽除,我们老百姓就可以长久过安生日子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小伙子满斟了一杯酒,递到书生面前说:“先生巧计除三害,为百姓做了大好事,我敬你一杯!”

接着许多百姓纷纷敬酒,表示感谢,书生难却盛情,喝得酩酊大醉。

这时周处已经杀死恶蛟,精疲力竭地从水中出来了。他以为自己刺虎斩蛟,乡人一定会赞扬自己是盖世无双的英雄,谁知回城后,却见到人们为他与恶蛟俱死而热烈庆贺,才知道自己与猛虎、恶蛟一样,同为乡人憎恶。他感到心里很不好受,也不愿同乡亲们见面,就迈着沉重的步子,悄悄地走回家去。

回到家里,周处感到又冷又饿,马上换了干衣服,又喝酒暖身,热点冷饭来吃,精神才稍微好些,就倒床休息。谁知一想到日间百姓的议论,翻来覆去睡不着。为什么做了好事乡亲们还憎恶自己呢?难道这是因为自己过去横行乡里,给乡亲留下了同猛虎、恶蛟一样的印象吗?他越想越难受,渐渐有了改过自新的想法。

周处听说本郡吴县华亭(今上海市松江县)的平原内史(官名)陆机和清河内史陆云两兄弟很有才学,乐于助人,渴望向他们请教,诉说自己的苦闷。于是第二天便带上银钱,骑上快马,直奔吴县。谁知到了华亭,陆机有事外出未归,只陆云一人在家,周处便直接去见陆云。

陆云见周处一身轻装,气宇轩昂,不远千里前来看望自己,便热情地请他坐下,亲自奉上香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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