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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又过了一个礼拜,在人人上依旧没有阿紫的留言。我迅速地浏览了一边状态,确定没有她的状态以后,便登上微信,给小鑫发着消息。写我们分别以后的事情,写我无聊的生活、看过的书、学校的变化。我告诉她,一到没人的夜晚我是多么的想她。自从没有她的讯息以后我是多么的想念她。我说:“尽管学校的生活多么的无聊,我依旧怀着自我磨砺的心态照常上课读书。自从你走了以后,我不管做什么都没有乐趣。我只想再见你一面,再慢慢谈。可能的话,我想可以去你学校里找你,能和你在一起越久越好,最好是可以永远在一起。但不知道是否可以?能够的话,我希望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并排走着路。也许这太麻烦你了。但真的希望你可以回我的消息。哪怕只会一个字也好。”

只是发这些,就用了好几个小时。我将这些话一句一句的发送给她。确定已经发送过去。可是,那些话语好像石沉大海,没有带起一点涟漪。开始我是痛苦的。我不应该在冰城那么对你,不应该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跟你上床。我真的好后悔,害怕我们真的会变成陌生人。

下午三点,我准时到达教室,一个一脸兴奋的高个头教授站在讲台上,开始讲他的人生哲学。他是一个公司的老板,所以总是穿着西装革履的,背着一个皮包。“plc”虽然是个无聊至极的课程,但总算教的还不错,颇有听的价值。照旧说过开始上课的话后,便谈起男人有三个娘的问题,说你有亲娘、婆娘、姑娘。她们对你的生活影响之类的。接着他又谈到人要靠自己,活得坦坦荡荡。过了十五分钟,他便开始了照本宣科,直到下课。如他所说,书上的知识已经淘汰了,不需要再认真学习。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直到下课铃响起,阿紫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天蓝色的运动衫和一条纯白色的尼绒裤子,戴着和上回一样的眼镜。她低着身子,走到我的旁边,在我身旁坐下。然后从衣兜里拿出手机,递给我。

“可以把手机号码给我么?”她说。“那天真对不起,生气了吗?”

“怎么会。”我说。“女生都是有特权的。”

上课铃响起,正当教授走上讲台准备继续他的念书之旅时,门又一次被打开,两个穿着整齐的导员走了进来,仿佛两个搞笑一人似的,一个是锃亮的秃头,矮矮瘦瘦,肤色发黄,另一个则高高胖胖,挺着啤酒肚、肤色白皙。高个拿着一堆文件,矮个则走向教授,告诉他需要耽搁一点时间希望可以让大伙儿写入党同意书,因为那是比写程序更能影响学生一生的事。那根本就不是请求,只是通告而已。教授于是回答道,他不知道有什么是比学生学习还重要的事情,反正也没什么可说的,就随他们去好了,说着便拿起背包,走出了教室。

当高个子念着文件的时候,矮个子站在讲台旁边看着我们。文件上所说的事情无非是照实际情况回答问题。没有一点的吸引力。既没有令人折服的震慑力,也没有什么煽动性。根本就是老调牙的问题。原则不变,问题也没有变化。无非是学习怎样,人品怎样的问题。我觉得学校领导是那么的下流,靠着关系当上党员后,还要问班级里其他愿不愿意,虽然别人的意愿改变不了结局。我觉得这伙人真正的职业不是教育工作者,而是既想当****又想立牌坊的下流小人。

“我们走吧。”我说道。

阿紫点点头,站起身来,两人便一同走出教室,当我们走到门口时,矮个子对我说了些什么。但是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话。阿紫则对他竖起了中指。

“喂!我们算不算违反学校规定呀?”走出教室,阿紫对我说。“如果违反了规定的话,我们会不会开除学籍?”

“他又不知道你。”我说。“在被开除之前我想先吃晚饭。”

“对了。我知道一家餐厅,很好吃,虽然有点远,可能花上一些时间,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反正一会儿也没有什么事情。”

阿紫于是带领着我搭坐上公交车,直驱左展。这家店位于左展里面,是一家日本面馆。我们坐下后,还来不及聊些什么,用朱红漆的圆形大碗装着的面就端过来了。这家店的确值得大老远坐公交车来吃。

“真的很好吃!”

“是啊!而且很便宜。上小学时,我的午餐都是在这解决的。对了。我的小学就在对面。学校管的很严,我们可都是跳墙偷偷溜出来的。一旦被抓到在外面吃饭,会被叫家长的!”

透过眼镜,阿紫的眼圈是黑黑的。她一会抚弄手机上兔子形状的饰品,一会儿用小拇指指尖揉太阳穴。

“累了?”我说。

“有点。最近睡眠不是很好。总是想这个想那个的,不过不要紧,不要在意这些。”她说。

“前几天真是不好意思,突然发生了件很重要的事情,而且很急,我也是很无奈。本来想通知你的,可是又不知道你的手机号码,人人又已经卸载了。你等得很着急吧?”

“没关系啦!我反正闲得很。”

“这么闲啊?”

“可以分给你一些时间,让你安心的休息。”

阿紫一边拄着桌子,一边看着我,笑了起来。“没见过你这么好的人。”

“不是好人,只是时间太多没有用处。”我说道。“不过那天我找到阳阳,他说你去医院了。怎么回事啊?”

“去找阳阳了?”她微微皱着眉头说道。“你怎么去问他了?”

“我跟你唯一的联系就只有他了。”

她点了点头,随即又摆弄她的饰品了。“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当然是问你在没在学校啦!”

“他没有问你为什么找我?“

”这个还真没有。“

”那就好。“阿紫低声地说着。”哎!我现在还不想说医院的事情,下次说好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其实不该多问的。“

”没这回事。只是我现在的心好乱,就如同一堆乱麻似的。“

”一个人缕缕就好了。“我建议她。

“我还不想一个人。我们去散步吧。”阿紫提议道。

阿紫将我领到她的母校去。这所小学就在餐厅对面,离我们所在的地方不是很远。

当我们走出餐厅时,我忽然想起了和小鑫的那一段漫无目的地踱着步的日子。说起来一切都是从这开始的。我突然觉得,如果我们没有在同学聚会上重逢的话,我的人生会变得不一样吧!然而,我又觉得如果我们没有在那相遇,结果或许也会一样。也会在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里遇见她。不是在重庆路,就会在南湖公园;不在南湖公园,也会在净月公园。我们那时的相遇也许是上天注定了的。没办法改变。就是这样,反正我是那样觉得的。想那些有做些什么呢/结果已无法改变。

我和阿紫在学校的台阶上坐下,看着眼前的操场,还有身后建筑的影子。学校的四周种满了松树,地上有几只麻雀在地上闲逛。操场有一种破败的美。在春季的阳光下,整个学校都显出生气盎然。

”小曦,你知道我们在这的乐趣是什么吗?“阿紫突然问道。

”我怎么会知道。“

”几个好姐妹在树中间跳皮筋啊!“

”是嘛!“除此之外,我不知道再回答些什么。

”我们那时真的是无忧无虑的,边跳边说着儿歌。“阿紫笑道。”因为我们是女生嘛!大家就只能跳皮筋什么的,不像你们男生,可以打球,弹弹珠什么的。那么多项目。“

”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当男生挺好。可以有那么多娱乐项目。“我说。

”是啊!我从教室出来就看见男生们生龙活虎的打篮球。我也想像他们一样,可是家里人从小教育我要淑女一点,不要跟男孩子一起玩。”

“你也可以玩篮球什么的啊!也有女子篮球比赛的嘛!“我只能这么安慰她男人的心灵。我盯着地上的麻雀好一会儿。

”我其实不想念这所学校的。“阿紫看着脚下的地说道。”当初我是想念离家近的普通的学校的,就是那种一般人念的那种,可以轻松愉快的和从幼儿园就认识的朋友一起。可是我父母因为面子,就要我念这儿。你知道的,只要同事说哪家学校教育资源好,他家小孩就在那念的小学,你家孩子就该去那儿上学。所以我就去念了。念了六年。我居然还是不喜欢着。每天想着时间可以快一点,快快长大,可以自由的生活。不过,我虽然厌恶这里,每年还得三好学生奖状呢!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说我不知道。

”因为我太孤独了。只有获得荣誉,才会有同学接触你,想跟你做朋友。这样就不害怕找不到朋友了。因为孤独,所以厌恶。因为厌恶孤独,所以拼命学习。就算发烧到40度,我都要爬着去学校。老师问我是不是生病了,我还装作没事的样子说没有的事。后来经过我的努力,得到了奖状。也因此,我有了朋友。我说的是真的呦。“

”你讨厌学校吗?“她又问道。

”不喜欢也不讨厌。我念的都是地区最好的学校。只是不注意这些。“

”那样的学校啊!“阿紫一边用小拇指揉着太阳穴,一边说道。”全收些优秀的学生。不是学习好的,就是家境好的。你是属于那种?“

”我?既不是学习好的,也不是家境好的。“我说道。”家里只有父亲在国企工作,母亲在家做家庭主妇。“

”那你是怎么忍受的?“她说。”那里都是些家境好的。学费又高,补课费也贵,偶尔还要捐款,每个学期学校都会组织演出。反正很多啦!我同一年级的同学就是那种人。他们都住在市中心,像是重庆路,桂林路,别墅区啦!只有我住在净月这边。我曾尝试着和她们其中的一个做朋友,她对我说她家虽然说是远了一点,但是还是请我去玩,我就真去了。结果下了我一跳!你知道吗?光是她家的房间就有十个。院子里还有一只像小型汽车大小的狗在吃着牛肉块。可笑的是,在班上她还为住在净月感到自卑呢。她天天坐着私家车上下学。“

我只是不说话。

“学校找不到第二个学生在父亲的职业栏上写着饭店老板。不过学校同学都很照顾我,他们都说可以在我家尽情的吃喝。真是在开玩笑。他们都以为我家开的是香格里拉那样的酒店。一提到饭店,他们就会想到那种豪华的。其实,小得可怜!都没有名字的那种。把门打开,一排排的快餐桌。餐厅就只卖黄焖鸡米饭。附近的人们不喜欢做饭了,就会到我家点上一个套餐还有玻璃瓶的饮料。这种饭店老板你羡慕吗?

”你说的种种情景真的是历历在目啊!“

”嗯!就是这种店嘛!附近的住户,学生都会来,生意还算好,足够养活我们一家了。能够送我上到大学,不曾欠过债。只是这样,没有余力再做别的事情了。所以,就不应该让我上那种学校!一到交钱的时候,母亲就会说个不停。总是不让我跟学校的同学出去玩,怕我花费太多。担心生活费会不够。这种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你家里呢?“

”还好,过得不是太紧吧。够我上学。不过家里寄来的钱不是很多,需要我周末出去打工。“

”你打的什么工啊?”

“每个周末到一个朝鲜餐厅当服务生,记记账,端端盘子之类的,很辛苦。因为那是家族式的饭店,脏活、累活都需要我来干。不过就两天而已。”

“啊!”阿紫说。“我还以为你没有钱的烦恼呢!”

“我从来不曾烦恼过。虽然不是很有钱,但是从来不曾为此烦恼过。“

”你知道有钱人的好处是什么吗?“

”是什么啊?”

“当他们说没钱的时候就是他们不想出去。可是当我们说没钱的时候就真的是没有钱。知道了吧。我在学校就是过着这种日子。”

“以后就不会了。”我说。“以后你会习惯,感觉钱够花就好。”

“你在打什么工啊?”我继续问道。

“就是给人当会计啊,你知道的,在工厂里给人家算成本之类的。文件上会有今天买了什么花了多少钱之类的,我就是用电脑打出来然后计算总额之类的活啦。只要看看书,学这个不是很难的。”

“听起来好像不是很难的样子。”

”对了,下周五你有时间吗?有没有约会什么的?“

”有啊!不过周末一天都要打工。“

”要不要来我家里玩?到我家的餐馆来。店是不开的,但下午得过去,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喂!要不要和我一起吃午饭啊?我做给你吃。“

”当然好啊。十分感激。“

”那就说定了啊!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道过谢后,我告诉她,我该回学校了。阿紫则打车走了,说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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