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让深的东西越来越深,让浅的东西越来越浅。看的淡一点,伤的就会少一点,时间过了,爱情淡了,也就散了。别等不该等的人,别伤不该伤的心。真的要过了很久很久,才能够明白,自己真正怀念的,到底是怎样的人,怎样的事……
当盛夏慢吞吞地赶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因为不知道要买些什么,所以几乎能吃的她都买了,还特地买了只鸡给安然补补。
“怎么才回来啊?我等你等得花儿都谢了。”盛夏一进门安然就开始抱怨。
盛夏装作迟疑了一下:“等我?又不是没有人了?不是还有纪烈吗?”盛夏并不知道她走后,屋子里一直是两个人长时间的沉默。
安然冲盛夏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盛夏走了那么长时间她就开始怀疑她的意图了,现在又这样问,她的心里已经明白了。碍于纪烈在旁边,也不好发作。只得一眼一眼地瞅着盛夏。
“咳咳……”纪烈清了清嗓子,接过盛夏手里的东西,“那我去做饭吧,你们肯定都饿坏了。”
“嗯!”两人异口同声。
本来盛夏是打算给他当下手的,可是纪烈执意要亲自下厨房,谁也不用,所以,在这个灯光昏暗的小屋里,她和安然就悠闲地斜靠在床上,听着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
可纪烈在下厨房之前,突然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神情极其认真地看着安然,他手里挥舞着锅铲,很滑稽的样子,问道:“安然,我就做上次给你做得鸡汤吧,你不是说挺好喝吗?”
“谁说了?”安然立马红了脸,毕竟盛夏在旁边,又不好意思承认,只得对纪烈发泄:“话怎么那么多,快点儿做得了。”
盛夏冲安然邪恶地笑了笑,安然也不理会。
不一会儿,香气就飘满整个屋子,纪烈把饭菜端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赶紧吃饭吧。”他微笑着看着餐桌上的安然,幽深而霸道的目光里带着一丝害羞的气质,那么自然地流露,并不显得突兀,“怎么样啊?”
说实话,纪烈做的鸡汤真的很美味,他很细心地将小公鸡剁得极其细碎,笑,说这样方便入味。盛夏看着这丰盛的饭菜发呆,然后对纪烈竖起了大拇指。
只见他很温柔地盛了一碗,然后舀起一勺慢慢地吹冷,凑过去放在安然的嘴边。
纪烈突然举动让安然的脸更红了,她别过脸,慌忙地下头,纠结地吃着碗里的饭菜。
纪烈的眼睛里染上一丝笑意,他把鸡汤放在安然的面前,坐在来安静的吃饭,可目光始终没离开安然。
一顿饭就在沉默中吃完了,可能只有安然觉得尴尬吧,反正盛夏是吃的好饱。
天已经很黑了,盛夏给楚浩远打电话告诉他来安然这接她,要不是明天有课,她就陪安然在这住了。
“那我先走了。”纪烈看着安然说,“明天过来看你。”
安然没有说话,望着他的背影在昏暗的路灯尽头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
“安然,你不觉得纪烈很好嘛。”盛夏看着所有所思地试探性地问道。
安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事不是轻易可以放下的。”她的话里隐隐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悲伤。
盛夏沉思了一下,无比认真地说:”我觉得你真的可以忘掉过去,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安然没有说话,眼神里一片迷茫。
“对了,安然,你知道林宛柔有新的男朋友了吗。”盛夏突然转移了话题,打断了安然的思考。
“是吗?我怎么会知道,我都好几个月没去过学校了。”
“真的,我那天看到她了,听同系的小兰说,她的男朋友来头还不小呢。”盛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安然提起这件事。
“这有什么稀奇的,她那么漂亮,这样不是更好吗,省着她老缠着你家楚浩远。”安然似乎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那倒是,可是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还是带着深深的恨意。”想想盛夏的心里就发寒。
“想那么多干嘛。总之她怎样也和你没关系,管他呢。”
“嗯。”盛夏便和安然一起看着窗外的月色。
不一会儿,楚浩远就来了。
夜色如水,迷离的城市夜景和璀璨的灯光不停向后逝去。飞驰的汽车像一栋移动的小房子,身边的楚浩远在专心地玩着手机里的游戏。
盛夏倚在他的身上,不知为什么,心里安静极了。她的眼皮也渐渐沉重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盛夏猛地惊醒,发现车还没有停,车上的人也变多了,楚浩远还是坐在她的身边,正一眨不眨地望着,眼眸如墨色一般深浓。
”我睡了多久?“盛夏哑着嗓子问。
”不久。“他答。然后又继续说:“要是到了,我就叫你,再睡一会儿?”
“不了。”盛夏站起身,活动下已经微僵的手脚。
她望着车窗发了会儿呆,突然想起什么。
“啊,对了,你知道林宛柔已经有男朋友了吗?”她问。不知道为什么盛夏就是想看看楚浩远的反应。
他皱起眉头,语气也不由坏起来:“提她干嘛?”他没有说知道也没有说不知道,只是一句话就让盛夏没有了下文。
“没事,没事。”盛夏在被他的话堵的难堪地扭开头,垂下眼,轻声说:“就当我没问。”
楚浩远一眼就看出了盛夏有些不高兴,俯身低声说:“我只是不想你再去想过去的事了。”
盛夏抬起头的时候发现他正直直地望着她,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眼角眉梢都柔和的像一阵春风。
盛夏茫然地看了一眼楚浩远,刚刚的回忆与现实的世界之间太过突然的逆转,让她不知道自己此时身处何时,身边何人,有时他像一个天使,有时却又像一个魔鬼。
楚浩远轻轻地揽住盛夏的肩,下巴温柔地隔在她的头发:“反正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盛夏忽然觉得有些听不懂他带话了,那一瞬间,莫名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