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的饱餐,没了。
就在他痛心垂首时,前面响起沙沙的脚步声,有人向他走来了。
他立即抬头,眼看着朝他走来的人。
来者之人,一裘蓝衣,五官精致,黑眸如鹰,气质过人。
此人,正是风云。
他冷眼望着眼下的男子,黑如深潭的眸子闪过一丝寒光,转瞬消失。
“跟我走吧!”风云说。
男子不说话,只怔怔地看着风云。
“你已经无处可去,想见她,就跟我走!”风云的声音很淡,却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么一句话。
男子思虑一番,点下了头,因为风云的话中有着一股诱惑的气息,让人不禁真的想要跟着他走。
深夜里,一个就连白天都人烟稀少的林子里,传出细细的声音:“朱雀,这里如此安静,小心有诈!”
说话之人,是个男子,声音很温润,让人听着舒服。
可他一身黑衣,与一个名叫朱雀的女子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目光一直看着前方。
“你闭嘴,再说话,小心打草惊蛇!”
朱雀狠狠地瞪了眼旁边的男子,语气如刀锋般凌厉,看来,又是一个狠角色。
“不是——”男子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朱雀打断了,“野豹,你再多嘴,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朱雀是真的生气了,说话几乎能冒出火来。
叫野豹的男子无奈,想说又不能说的样子,终于还是闭嘴了。
哼——等下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别怪他不提醒。
果然——就在他想着的那一刻,周边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看来,来者武功不差。
倘若是别人,这种压根不算声音的声音根本就无法听见,可他们是杀手,自小习武,再小的声音也能听个一清二楚。
朱雀野豹二人提高警惕,两双如鹰般的眸子在黑夜里闪着嗜血的光芒——“十人!”
两人极有默契地对视,同时说出来人有多少。
哼——来得正好。
朱雀那看似毫无情感的眸子,眉目轻皱,驾着轻功腾起的那一刻,利剑出鞘,朝着声音发源处,直刺过去——猛然间,一个人影从草丛中飞腾而起,一把闪着白晃晃光芒的利剑反手,直逼朱雀的心脏——朱雀临危不乱,来个360度的旋转弯腰,避过了一劫。
“找死!”
她眼里的寒光更盛,流溢出嗜血的恐怖——说时迟那时快,朱雀的声音才落下,一把利剑硬生生地传进眼前的黑衣人的胸口,死不瞑目。
然而野豹也不示弱,对着齐齐攻击而来的五人,处之不惊,凌空飞起,袖中藏着的飞刀唰唰而出,纷纷插进来人的额头,当场毙命——那动作堪称完美。
朱雀与野豹合璧,两人相互靠背,目光却盯着眼前剩下的四人。
几人对视着,占着上风的当属朱雀野豹二人,其余四人无不冒着冷汗,小心谨慎地盯着二人,生怕一个不留神,小命就没了。
“你们要是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我就放了你们!”
野豹来个劝说记,生怕那怪性格的朱雀心一狠,就将他们给杀了。
野豹的手段没有朱雀的残忍,然而两人的武功却是各异优处。
四人眼见自己的同伴被杀,死相恐怖,惊慌失控,舞着手中的剑,不要命地朝他们二人劈来——“废话少说,我们是绝不可能说出来的!”
话音落下,剑与剑之间的碰撞发出火花,还带着噼里啪啦的声音。
声音止,连连发出闷哼的声音,四具尸体同时倒地。
有两个致命处,一个是被利剑刺胸,一个是被飞刀穿脑。
死相比之前的几个还要恐怖,可怜——野豹望着地下的四具尸体,幽幽说了句:“唉——何必呢?!”
知道不是别人的对手,为何还要逞强呢?这些人还真是喜欢去鬼门关那里报到。
然而就在野豹来个哀怨的时候,朱雀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一眼,手持宝剑,信然离去——野豹看了看地上横着竖着,各异躺着的尸体,又看向渐渐远去的黑色背影,朝她喊着:“喂——等等我!”
朱雀,风楼之成员,行事果断,手段残忍,堪称第一杀手!
野豹,风楼之成员,行事怪异,多愁善感,让人琢磨不断,于江湖有个名称为“怪侠!’一个月过去了,接近仲夏,天气更加的炎热。
最近有传闻说是霸国蠢蠢欲动,似是有意起兵,吞掉周边的小国。
这些消息,白汐岂容错过,当她得知风楼高手如云之时,心里的石头就更加放心地放下了。
就在她用着午膳的时候,一名太监进来禀报说是风云回来了。
白汐事不宜迟,立即放下手中的碗筷,走出正殿接见。
一看到风云,她就问:“这次,是找到了吗?”
这一次,她不敢怀着太大的希望,生怕又像上次一样失望。
风云的脸色很静,让人揣摩不出他心中所想,然而白汐却是吊着那颗心,等待着他的回答。
就在于白汐对视几秒后,才缓缓开口:“找到了,正在将军府疗伤!”
本来一个月前就打算带着那人回来的,可惜,那人伤势惨重,在南国休养了一段时间,才赶回来北国。
一怔。
疗伤?疗什么伤?
“发生什么事了?”
白汐心里既是焦急又是不安,怎么短短的时间里,他会搞成这样。
“主子放心,风云会照顾好他——”
白汐大声喝道:“我不需要你跟我说这些,我要知道的是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汐心里那个急啊,真是用语言都无法表达出来。
“主子——”
风云一声低唤,里面不知藏着了多少的隐忍,他该怎么说啊——正当他想放弃如实说出事情之时,目光碰上白汐那双等待的眸子,最终还是开口说出,“风云找到他之时,手脚筋都被人挑断,被废了武功,还浑身是伤——”
“够了,不要再说了!”
白汐颤抖着声音打断风云的话,身子巍巍向后退步,受不了,她真的受不了了。
忽的,她抬头,“我要去见他,带我去见他!”
这不是哀求,是命令!
风云不愿白汐承受这些痛楚,拒绝起来,“主子,你需要冷静,需要多加休息,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他!大夫说了——”
“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你别阻止我,我说要见你,我要你立刻带我出去见他!”
白汐嘶吼着,声嘶力竭,心痛蔓延着整个身心,让她感觉到呼吸都是一种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