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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终为两依依

章二府门前张灯结彩,原来是当朝太后为刑家大公子刑君壑与章二小姐章含柔亲自主婚,更言明此次非是纳妾,而是平妻,给足了章二小姐面子,不过同大半年前章大府嫁女一样,章二府上也并无人真心欢喜,这一刻,章暮济才知道,原来当初大哥被迫嫁女时是何种心情,想当初他还曾怪过大哥,如今可真是其人知味了。

“老爷,”章二夫人忧着一张脸,蹙眉问道,

“这可怎么办是好?当初含柔与君壑情投意合之时,先皇一道错旨棒打鸳鸯,如今太后又要亲自为他们主婚,可是她不知道含柔明明已经——”说到这,章二夫人住了口,脸上的忧虑却分毫未减。

“我知道,夫人,为夫也头疼啊,可是不知是谁跟太后说了这前因后果,太后以为是先皇拆散了他们,所以才好意要为他们主婚,更置别苑另与他们成婚,可她哪里知道,如今君壑早已与含佩情深伉丽,含柔的心里也有了另一个人,她这反而是好心是坏事了。”

“唉,含柔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如今我们也总算是体会了当初大哥大嫂的心情了。”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俱是无奈,眼看吉时已经越来越近,宫里不停派人来催促婚事事宜,夫妻二人的心中也越来越焦急,而此刻,房内也有一人正凝眉沉思。

章含柔单薄的身子新着红锦,怔怔望着红烛出神,缭缭的烛光映照着她清颜小脸,一双哀忧的大眼却慢慢地变得坚毅。

另一边,御赐城西别苑中,刑君壑已被人困在新房中,门外有人守卫,多次把他欲离开客气地挡了回去,刑君壑背手踱步,看着天色渐渐入晚,心中的焦急一重深过一重,虽然他已经是两次穿上新郎装,而且还都是被迫成亲,但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心里除了无奈还有担心,他实在担心家里的含佩,知道此刻这样的境况会如何做想,他知道,她一定正在暗自流泪,将所有的悲伤藏在自己心里,不,想起含佩流泪的画面,刑君壑握紧了拳头,他绝对不能再一次失去含佩,这一次,他一定要捍卫自己的幸福。想起那一天,他看着含佩在他面前落涯,他只来地及抓住她的手,便一同掉下山涯,一阵天悬地转之后,两个人落在了一处较平的坡地,四周绿草茫茫,落下之时还有许多树木横枝,刑君壑一直紧紧地将章含佩护在怀中,待到落稳,章含佩一睁眼便看到刑君壑周身是伤,他的脸上,衣服上都被划了好几个血口子,她急得热泪盈眶,叫道,

“君壑,你怎么样?疼不疼?”

刑君壑此时是狂喜难奈,他的含佩没有失去,此刻正泪眼汪汪地望着自己,他急忙握住她的手,说道,

“含佩,你没事,你没事就好了,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呀,你流血了!”章含佩忽然惊呼,她看到刑君壑的手臂上赫然被突枝划了一个寸大的伤口,正不停地往外流血,她只顾心疼,急忙将自己的袖子扯开,为他止血,细细地包扎着伤口,刑君壑原本周身疼痛,但看一见到章含佩关心的神情,他的眼神顿时柔和了起来,他将章含佩的小脸抬起来看着自己,说道,

“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你根本就不舍得离开我是不是?”

“我——”章含佩语顿,情急之中,她忘了隐藏自己的情感,可是她也不想再隐藏自己的情感,君壑为了她而落涯,她怎么还可以去怀疑他呢。

她带泪笑着点头,说道,

“嗯,君壑,我好舍不得你,我,我——”

“你别说了,”他点住她的唇,眼里全是理解,

“我都懂,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含佩!”他将她拥在怀里,感受着抱着她的真实,章含佩哽咽,落下的泪一半是喜悦,一半是幸福。

“含佩,我不准你再离开我,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这一刻的真实,只让他认定一件事,这一生,他都不会再让含佩离开他的身边。

“嗯,我不会再离开你,君壑,对不起。”她妥协了,第一次,有一个人,让她把他排在自己家人的面前,她终于明白,那日君壑在登高亭与她所说的话的重量,那是真真正正的,一生一世的许诺。

“傻瓜,干嘛要说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你顾念,才让你对我产生不信任,这几天我找得你好苦,你呢?”他将她的肩膀握住,仔细地审视着她,心疼地说道,

“你瘦了,这些天你肯定吃不好睡不好。”

“你才憔悴了。”她伸手抚摸他的脸,看着他深陷的眼窝和瘦削的脸颊,再一次为自己的出走而深深自责,都是她的错。

“不准再怪自己。”刑君壑点点她的鼻子,仿佛早已看出她的心思,

“我只要你相信我,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我不会再娶别人的,更不会去纳妾,这一生,我只想要你一个人。”

章含佩看着他,点点头,泪又落了下来,她发现她变得特别爱哭,在他的面前,她已经不想再去隐藏自己的感情,所以这些泪水,止都止不住。

刑君壑轻轻拭掉她的泪,手指微微碰过她红润的唇,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庞,他忍不住低下头,含住她带泪的唇,一点一点吞噬她的甜蜜,奇怪,泪明明是咸的,可是这个吻却出奇地甜,他将灵舌探进她的小嘴,忘情地与她纠缠,两个人的分别将这个吻的热度升华,刑君壑将她抱紧,却不小心扯到手臂上的伤口,疼得他叫了出来,

“啊!”

“怎么了?”章含佩一脸惊慌,看着他的伤口又溢出了血水,一张脸顿时担心不已,

“没事没事,我只是忍不住。”他深情地看着她,一脸暧昧。

章含佩闻言微红了脸,然后才想起二人现在落了涯,她问道,

“君壑,这里这么陡,我们该怎么上去呢?”

刑君壑环顾四周,这里虽然不是涯底,但四周陡峭,又没有攀爬的助点,确实很难凭己力上去,他想了一会,说道,

“靠我们自己估计不那么好上去,只能想想会不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听到他的话,章含佩想起,刚刚小萝去了打水,算下时间,她也该回来,她急忙说道,

“对了,小萝还在上面,不见了我,她肯定会急坏的,不知道她现在回来没,我们的声音她可不可以听得到?”

“嗯”刑君壑点点头,说道,

“我们试试唤一唤她,希望她可以听到。”二人刚想大喊救命,就听到上面传来的小萝的声音。

“小姐,小姐,你在哪啊,你别吓小萝啊,小姐,小姐——”

刑君壑与章含佩听到惊喜不已,急忙喊道,

“小萝,小萝,我们在下面,你听到了吗?”

小萝在山顶不见了小姐,正急得掉眼泪,啜泣之间隐约听到小姐的叫唤,她连忙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果然听见声音——

“我们在下面,小萝——”

小萝惊喜道,

“小姐,小姐,你是不是掉到山下去了?小姐。”

只听一个男声传来,

“小萝,我们不小心落涯,你赶紧去叫人来救我们。”

这不是姑爷的声音?小萝心里正奇怪,但小姐的安危更重要,于是她大喊道,

“小姐,姑爷,你们放心,小萝马上就去叫人来救你们,你们一定要坚持住啊。”

说完便快步跑去找人,而刑君壑与章含佩则面面相觑,两个人都舒了一口气,二人相依偎着,看着这也许从来就不会有机会看到的景色。

“回来了,你们终于回来了。”

“君壑,含佩。”

“大哥,大嫂。”

刑家一干人等翘首聚盼,终于看到刑君壑与章含佩携手同回,刑夫人赶紧迎上去,看看刑君壑又拉着章含佩不放,她说道,

“含佩,你可算是回来了,这几天可让娘担心死了。”

“娘,”章含佩福下身去,

“含佩不孝,让娘担心了。”

刑夫人急忙扶住她,慈爱地说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嫂子。”刑玉琤与刑玉珂双双来到章含佩的面前,一脸高兴。

“嫂子,你可不知道,”刑玉珂黠笑着说道,

“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们大家可惨了,你不知道啊,大哥为了你——”

刑君壑见这个妹妹要把自己的糗事说出来,连忙制止道,

“玉珂!”

刑玉珂见大哥这么紧张,已经达到她的目的,连忙把口舌一转,说,

“好哇,我就不告诉大嫂你那些糗事,不过大哥,你可是欠了我一个人情哦。”

一句话又把大家给逗笑了,章含佩看着刑家一干人,不但不为自己的出走而生气,反而如此关心自己,已经感动得眼含热泪,刑君壑知道她心中所想,上前环住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正在刑府一家人欢喜相聚的时刻,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太后懿旨到,刑府众人接旨——”

“太后千岁千千岁!”刑府众人下跪,只听传旨太监念道:

“太后懿旨,念刑君壑与章含柔情深意笃,昔先皇语意未清,致使二人劳燕分飞,今哀家特赐懿旨,由哀家亲自主婚,命二人前往城西别苑即日成婚,钦此。”

司礼太监声音不大,却给刑府扔了一个晴天霹雳,没有一个人因为这个旨意而高兴,章含佩愣住了,刑君壑根本不想接旨,刑大人与刑夫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老天怎么这么作弄刑家,尽是颁下这样的旨意,刑君壑刚想抗旨,司礼太监便说道,

“刑君壑接旨,太后口喻,即刻前往别苑,来人,送刑公子去别苑。”话音刚落,只见背后进来几个侍卫,拉住刑君壑,刑府人慌了,这个阵战,分明是强行逼婚。

“含佩——”

“君壑——”

“公公,有话好好说,这是做什么?”

刑大人连忙说道,只听那个太监说,

“刑大人,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别让我们难做啊。”

“哪里,哪里,公公,请容犬子与家人说几句话好么,请公公过来喝口茶,歇息一下。”

“就是就是,公公,您远道而来,请您过来坐坐歇息。”

那太监摆摆手,说,

“茶就不喝了,刑公子,有什么话你赶快说下,这是天大的喜事,人家高兴都来不及,你得赶快去谢恩哪。”

刑君壑也不答言,他握紧章含佩的手,发觉她的手分外冰冷,知道她的心里所想,他坚定地说道,

“含佩,你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章含佩闻言泪就落了下来,她看着他,心里苦楚,他与她就是因为先皇的圣旨才会在一起,现在是太后的懿旨要他与含柔成婚,难道这是天意?注定她怎么抢了含柔的幸福就要怎么还回去?

她看着刑君壑的眼睛,缓缓摇了摇头,要他不用在意她的想法,微微含笑,轻启朱唇,说道,

“我会等你回来。”即使他带回一个会令她伤心的结果,她也无悔。

两个人这样对视,刑君壑却还是担忧,他在含佩的眼中看到的是妥协,他不要含佩受这样的委屈,他要——

“好了,好了,不要磨蹭了,我们快点走吧,刑公子。”太监在一旁已经等得不耐烦,发言催促他们,一边还让侍卫走过来,示意要强行带走刑君壑。

刑君壑只好压下想说的话,无奈地跟着他们走了,举起的脚步似有千斤重,他回过头,看着她,章含佩拭去脸上的泪,轻轻点了点头,他才离去。

只是不知道这一去,究竟会是个怎么样的结果。

夜色已经降临,别苑布置得富丽堂煌,皇太后亲自下塌坐于首位,含笑看着厅里的布置,她问旁边的刘公公,

“小刘子,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太后,”刘公公尖细地声音回道,

“快到酉时了。”

“好好,吉时已道,让新人进来吧。”

“是。”刘公公高声叫道,

“请新郎新娘入厅——”

奏乐师弹起祥乐,从厅的两边出来一众人,一群是喜婆和几个丫环推着不甚情愿的新娘子章含柔,一群是几个太监押着犹自挣扎的新郎倌刑君壑,两群人都来到厅前,面对太后,刘公公示意乐师停奏,只听太后说道,

“哀家可真是老糊涂了,当日先皇的遗旨便是欲为你们两个主婚,哀家因为太过伤心,没有弄清先皇的意思便让刑章二家成婚,让你们离离空恨,抱撼终生,今次为了补偿你们,就由哀家做主,亲自帮你们主婚,并把这做府邸赐给你们,希望你们百头到老,百年好合。”

说完只听刘公公喝道,

“你们两个,还不快谢恩!”

“臣不能娶”“小女不嫁”

两个声音一同响起,惊异地却是含笑的皇太后,

“大胆,竟敢违抗太后的懿旨,你们就不怕杀头吗!”又是刘公公尖细的声音,章含柔扯掉头巾,大声说道,

“不能与所爱之人在一起,毋宁一死!”

“臣亦是此意,请太后明察!”刑君壑与章含柔对望一眼后双双看着太后,只见太后挑眉问道,

“这是为何,你们之前不是郎情妾意,互相倾心吗?皇上一道错颁的圣旨让你们一个出走一个离恨,现在哀家做主为你们主婚,你们该合心意啊,怎么反倒一个不愿娶一个不愿嫁了呢?”

“启禀太后,”刑君壑首先言道,“臣与章二小姐确曾惺惺相惜过,但自从圣上下旨,与含佩成亲后,日久生情,知含佩才是臣心之所倾,我二人夫妇情深,举案齐眉,与二小姐已是往昔之缘,今皇太后要亲自主婚,含佩深明大义,一定不会拒绝,但臣不愿意委屈她,今生今世臣只有一位妻子,也只爱含佩一人。”刑君壑字字铿锵,说完看着章含柔,诚恳道,

“含柔,对不起,我不能娶你。”

“刑大哥,你不用说对不起,”章含柔笑答道,

“太后,小女与刑公子已经是过去的事,那时小女年少任性,误把对刑大哥的兄妹之情当做男女****,小女此次出走,遇到一个人,是他让小女明白了什么是真真正正、刻骨铭心的爱,”说到那个人,章含柔的眼中便漾起一池秋水,她看向太后,坚定地说道,

“所以,小女已经决定非此人不嫁,决不会另嫁他人。”

“哦,你确定非君不嫁?”太后问章含柔,

“确定。”章含柔清清楚楚地说出自己的意愿,太后又问向刑君壑,

“你也认定今生所爱?”

“臣早已认定。”刑君壑一字一顿,无比坚定。

太后又问向二人道,

“心之所向,绝无反悔?”

二人一同答道,

“心之所向,绝无反悔。”

“呵呵,好,好,这正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想不到先皇的一道错旨,却成全了两对有情人。”太后笑得合不拢嘴,心中也充满了对先皇的无限怀念,

“那哀家就不再乱点鸳鸯强配对,你们既然已认定心中所爱,哀家自不会强人所难,这一次的主婚就此做罢。”

章含柔与刑君壑简直不敢相信,太后竟然会这么容易便成全他们,一时竟忘了谢恩,只听又是刘公公说道,

“混账,太后圣恩,你们还不快快谢恩!”

二人闻言才如梦初醒,一起跪下说道,

“谢太后成全,谢太后圣恩。”

太后点点头,又看着章含柔说道,

“章二小姐,你可知这一次的主婚是谁的主意?”

章含柔看着座上笑得和蔼可亲的皇太后,疑惑地摇了摇头,太后笑着说道,

“是宁王。”

“是他?”章含柔叫了出来,难怪他一直避而不见她,原来他还以为她的心中挂念着刑君壑,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为她所做的事,他真傻,章含柔想到心中的那个人,眼眶红了,太后继续说道,

“你这一次可是狠狠伤了哀家这小叔子的心,他这一伤可是躲到边疆去了,你有信心可以追得回他吗?”

“宁王去边疆了?”章含柔一惊,心里闪过的全是他不顾性命,奋勇杀敌的场面,她的心顿时纠了起来,说道,

“回太后,”她扬起倔强的眼神勇敢地望着太后,

“小女知道是小女的任性伤了王爷的心,但小女会用这一生的爱来回报他,小女向您保证,一定会将宁王带回来。”

“呵呵,好,好,”太后一连说了几个好字,“带回宁王的任务哀家就交到你手上了。时候也不早了,哀家也该回宫去,小刘子,起驾回宫。”

“遵命,太后,来人,起驾回宫——”

刑君壑与章含柔对看一眼,都放下心中的大石,一起说道,

“谢太后成全,请太后贵安。”

太后坐进宫轿,今晚的月特别圆,看着帘子放下来,她的嘴边带起一抹安慰的笑,

皇上,你看到了吗,你的一道错旨成全了两对有情人,难道你是一开始就想到了吗?呵呵。

刑君壑与章含柔相偕离开别苑,二人听到太后的懿旨,心中都是无比高兴,刑君壑更是对章含柔的转变满含欣慰,

“含柔,”他说道,“我还以为你会怪我。”

“刑大哥,不,”章含柔笑着说,“如今我该改口叫你一声姐夫,姐夫。”她的眼里对他不再迷恋,只有尊敬。

“呵呵,”刑君壑笑着接纳,这一声姐夫释然了他与她之前所有的一切,他看着她,心里感到宽慰,“你是真的长大了,当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在柔庐弹着琴,那时候的你还是一个任性的小女孩呢。”

“我在柔庐弹琴?”章含柔慢慢回想了一下他们首次见面的情形,奇怪的说道,“姐夫,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并无弹琴,我记得那天是在柔庐弹琴的是姐姐,那天大伯有事唤她,托我去找她,你是不是记错了?”

刑君壑闻言心里蓦然一惊,难道——

“这么说那天弹琴的那个人并不是你?”那那个人就应该是——

“不是我,那天是姐姐在弹琴,后来我帮她拿了琴下去。”章含柔看到他的表情惊讶之中又带着惊喜顿时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我知道了,那时你一见钟情的人其实是姐姐对不对?”

刑君壑怔怔地看着她,还在自己的惊讶之中,那一天他见到的那抹丽影,一直在他的脑中盘旋,那样深深地印在他的心里,而他却一直以为那是含柔,带着那样的情感,他才和含柔有了后面的联系,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那个人是含佩的话,他是不是——他不能再想下去,因为那样的事实让他狂喜不已,原来,原来他与含佩之间的缘分,早在一开始就注定,所以他见到含佩抚琴时,才会将她与自己心中的丽影重叠,原来是这样,是这样。

“姐夫,姐夫,”章含柔见他不语,笑着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么呢?”

“我,”刑君壑笑着说道,“原来一切都是缘分,含柔,我现在相信一切的一切,老天爷自有它的安排。”

“是吗?”章含柔听到这句话,想到自己心里的那个人,因为躲避她而去了边疆,难道这也是老天爷的安排吗?

“老天爷的安排,都是好的结局吗?”

刑君壑听出了她话里的落漠,安慰她道,

“含柔,我与含佩都相信你一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虽然我们不知道你与宁王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我相信,老天爷一定会为你和宁王安排一个最美的结局。”

“嗯!”章含柔闻言清柔的小脸扬起笑颜,她相信,相信那个人决不会真的舍得离开她,她一定会带他回来。

章含佩独坐于窗前,看着檐外明月,手边是那幅她题下诗的画,夜风吹起画卷,画脚的一端却倏然沉了一下,一滴清盈的泪滴到宣纸上,瞬间晕开了一朵小花,泪的主人却仿佛茫然不觉,任泪一滴滴滴落下来,在画上晕开满片的哀伤。

章含佩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眸看着明月,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一双温暖的大手捂住她的眼睛,两个人都吓了一跳,章含佩别过脸,刑君壑说道,

“你哭了。”他本想给她一个惊喜,却不期看到她泪流满面,

“君壑!”她一头栽到他的怀中,泪水更加止不住。

“傻瓜,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我,”她说不出来,只顾一个劲地流泪,刑君壑只是抱着她,任她哭个痛快,半晌,她轻声抽泣,以帕拭掉泪,说道,

“对不起,我失态了。”她垂眼看着地下,没有注意刑君壑含笑的眼。

“君壑,从我们掉下悬崖的那一刻起,我就跟自己说过,今生今世,再也不会和你分开,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自己离开你,就算你娶了含柔,我也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说完这一句,她抬起头看着他,才发现他正笑得古怪看着自己,刑君壑说道,

“你就那么想把我推给别人,希望我娶含柔吗?”

“不是的,”她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没了往日的自持,微微叹了一口气,她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从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离开你。”

“真的?”他认真地看着她,

“嗯。”

“那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看着章含佩的神情,刑君壑发现,有时候含佩偶尔的小性子实在是可爱,此刻的她哭红了双眼,神情是微微的紧张,与端婉温文的她相较是别有风情,他无法再让她受惊,便说道,

“太后已经知道我与含柔心中各有所属,已经不再强迫我们成亲。”

“真的?”章含佩惊喜不已,她实在没有想到,今晚等来的会是这样的消息,可是下一刻,她又凝眉起来,

“那含柔心中所属——”难道并不是君壑?

“是宁王。”刑君壑知道她的疑惑,说出了答案。

“宁王?”章含佩惊奇却不讶异,回想那一次在长安街上与宁王偶遇,原来宁王会对她那样是因为含柔,

“那含柔与宁王——”

“他们之间好象有什么误会,宁王去边疆,含柔说她会去找他。”

“含柔的身子那么弱,怎么可以去边疆呢——”章含佩闻言立刻为章含柔担心了起来,话未说完下一瞬间却被刑君壑含住了小嘴,她微愣了下,却被他有机可乘,两个人的灵舌纠缠,绕出醉人的甜蜜。

“唔——”

刑君壑放开她,抵着她的鼻子说道,

“难道我们可以相亲相守的消息还敌不过你对含柔的关心吗?”

“君壑——”章含佩觉得奇怪,总觉得今夜的刑君壑变得不一样,他似乎多了点什么,却让她说不清楚,

“含佩,我问你,那一日在园中,听到你抚琴,我曾和你说过在柔庐见到含柔的事,你还记得吗?”

“记得。”那一****怎么会忘记,她听到他说对柔庐抚琴的女子一见倾心,而他却以为那是含柔,当她知道他是对自己倾心后,那一刻的喜悦无法形容,他说起这件事,难道——

“你还不说吗?”刑君壑轻轻地在她耳边呢喃,吐出的热气呼着她的脸颊。

章含佩觉得脸红,心跳骤然加速,

“你想让我说什么?”他是不是知道了?她正奇怪,下一瞬间,他却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呀!”

她吓了一跳,本能抓住他的衣袖,

将她抱起,往内房而去,轻轻地放到床上,刑君壑欺近她说道,

“你要何时才会告诉我,那一日,抚琴的女子是你?”

“你知道了?”章含佩含羞带笑,

“我怕我告诉你,你会觉得失望。”

“失望?我高兴都来不及,含佩,”他定定地看着她,

“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那一天原来是你之后,我有多开心,原来我一开始喜欢的就是你,我们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

章含佩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柔柔地说道,

“我知道的时候也好高兴,可又不敢和你说。”

“你真傻。”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轻轻的吻着,他的手滑到她的腰间,将她的腰带解开,顺着曲线,他的吻来到她的颈间,她的琐骨间,她的胸前,她轻轻地颤栗,闭上眼睛,任他的气息印在自己身上,刑君壑的吻再一次来到她的耳边,在她耳边吐出他对她的誓言:“终其一生,只愿执子之手,日出日落,唯求与子偕老。”

闻言章含佩睁开眼,对上他满含深情的眼,心醉。

今天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跌岩起伏,可是有他在身边,她已无惧。

夜已深,情正浓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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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个青年人都渴望拥有一段爱情,或甜蜜,或苦涩,都将是人生宝贵的财富。一代学霸李长歌、陆梦曲经历了高中三年的拼搏,收获了学业与爱情,考入了同一所大学。由于异地,两人出现矛盾。长歌在郁林校区,梦曲在逸风校区,两人分隔两地,忙碌于各自的学业和生活,将爱情作为大学生活的调味品,期间又出现了第三者,使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为复杂,两人的感情逐渐出现了隔阂,他们的感情能否战胜第三者的诱惑,能否将恋爱甜蜜到底。与此同时,由长歌和梦曲牵动的四个寝室间的爱情,也将拉开序幕。他们的室友开始追求各自的爱情,在高颜值学霸的世界里,追求感情显得格外慎重,表白仪式显得格外隆重,花式告白频频出现,惊喜不断。有人因为害怕被拒绝,将暗恋埋在心底,无数次尝试迈出告白的第一步;有人在感情中因挫败而郁郁寡欢,后又遇见了自己的幸运女神而重新振作;有人勇敢追求心中所爱,终将收获属于自己的爱情……大学四年,有多少人的感情能够有始有终,有多少人尝到了爱情的甜果或苦果,无论结局是否美好,至少我们曾经追求过爱情,爱过一个人,也将是四年青春最美好的回忆。感情中,我们都曾弱不禁风,我们终将坚不可摧。让我们一起跟随小说中的主人公,开启寻爱之旅吧!
  • 步踏烟城

    步踏烟城

    毕业于某大计算机系的高材生林萧,以优异的成绩被某市的互联网巨头公司破格录用,让他从事于二十一世纪最火的网游行业,这一做,便是两年。这两年里,他从一个技术宅男蜕变成了公司手游部的策划主管,经他手上出来的精品,已是不胜枚举。而当下,就有一款由他设计的名叫《步踏烟城》的游戏在还未公测之前便已受到万众瞩目,其火爆程度可想而知。奈何时不待他,本以为可以凭此一步青云过上上流生活的林萧,却没想到中间出了些阴差阳错,等他再睁开眼时,眼前的世界已然换了一遍。没有鱼鳞栉比的摩天高楼,却只有花红叶绿的世外桃源;没有一眼望不见边并伴有沙尘暴的灰蒙天空,却只有蔚蓝如洗的青天白日;……
  • 禅宗正脉

    禅宗正脉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宫狐

    宫狐

    一枚双狐玉佩,让她穿越成为卧底深宫的秀女;在清朝咸丰皇帝的妃嫔之中,皇后钮祜禄氏威严敦谨,懿贵妃叶赫那拉氏凶狠诡诈,丽妃他他拉氏色艺双绝,圆明园里的“汉女四春”更是娉婷妖娆、各有风韵,她与这些艳后宠妃共同上演一幕幕帘帷后的暗战,一场场宫墙内的斗争,最终谁会成为真正的宫中之狐?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