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心满意足
已经转钟一两点了，林风和雯才拖着疲惫的身体一前一后地走出舞厅，身后的音乐声似乎有渐渐偃旗息鼓的意思，听起来已没有最开始的躁动和不安。街上稀稀疏疏地走着三五成群的年轻人，随着缓缓飘动的烟圈消失在彼此的视线里。林风向外看了看，已没有出租车可以坐了，心想隔得也不远，干脆就走回去算了。
雯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快要散架的身体让她没有丝毫想要走动的欲望，只想直接躺下美美地睡去，管它天南地北，风起云涌。一阵夜风吹过，有些汗湿的衣襟让她不由感到一阵寒意，身体随之打了个哆嗦。
林风见此，想学人高雅地脱下外套给她披上，但一看自己只穿了一件短衫，在三更半夜****着膀子始终不是个事。他灵光一闪，快步跑进舞厅，拿了一件花边外套出来，顺手披在雯的身上。
雯看了看身上的外套，不禁稍稍拉紧一些以御寒，却不失讽刺地说：“这么快，才几分钟时间，又从哪个女子身上解下这么一件衣服？”
林风一听这话没好气地说：“直接在后面更衣间里拿的，没人！”
雯一看林风的表情，不禁又有了兴致，不冷不热地说到：“对这里的更衣间都这么熟悉，真可谓是轻车熟路呀，经常来？”
林风心中不禁一阵不爽，白了她一眼说到：“是呀，大小姐，你不会打算让我们就站在这里过夜吧？”
“没呀，叫车去！”雯看着还站在原地的林风用不带商量的口吻说到。
“这么晚，这地方，谁敢来这开出租车！”林风往远处看了看，毫不含糊地说。
“可是，人家走不不动了啦！”雯突然一改之前的冷酷，用上惯常的孩子口吻，眼睛天真地盯着旁边的林风。
林风一听这语气，再一看他那纯净的表情，不禁骨头都酥了，求饶似地说到：“好了，我背你回去吧！”
“这么好，可是男女授受不亲，你突然这样，有什么居心？”雯装出一副诧异的神情，眼神还是无暇地盯着林风，摆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刚才不还……”林风想起刚才的场景不禁有些陶醉。
还没等林风说完，雯脸一红，害羞地低下头，粉拳狠狠地向林风打去，责怪地说：“哎呀，人家美好纯洁的初吻，就这么被糟蹋了，不过感觉还蛮好的，恭喜你，在我以后回忆的历程上又多添了一笔，让我知道曾今还有这么个人存在！你可不要多想，这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们还是好哥们！你吻过那么多女子，也不在乎多我一个！”
林风一听“初吻”两字，心里不禁一震，转眼一想，自从认识她起，雯就对张锐念念不忘，没和其他男子谈过恋爱，这是第一次接吻也实属正常。林风方才涌起一阵小激动，但一听后面的话，不禁心里一沉，这么多年了，还是只能做哥们，无奈地说到：“别人常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我都在楼台下呆了几年了，怎么还是只能看一看月亮，不要说吴刚了，连当玉兔的机会都没有，真是连畜生都不如呀？”
雯听林风这么一说不禁“噗嗤”一笑，挪过身来拍了拍林风的后背悠悠地说：“你就别在姐身上费精力了，虽然你很perfect，但在我心里你最多只能排第二位，你也是了解我的，要么就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要么就这么单着，就算和你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的！你也早点找个对你好的女子，好好过日子吧，这一阵子如果排解寂寞的钱不够，我可以帮你先垫着，不过可千万不要隔一阵不见，就有人喊我姑姑了！”
林风没好气地白了雯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到：“真操蛋！哥们，走不走呀！”
雯见林风又恢复了之前的神情，马上转为可怜兮兮的样子说：“我快要散架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我背你呀！”林风摊开手就向雯缓缓走去。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呀，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以后还要嫁人呢！”雯又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望着林风害羞地说到。
林风一听这话，不禁把升起的手往下一甩，杵在那里，不耐烦地说：“大姐，阿姨，我叫你祖宗还不行吗，到底走不走？”
林风见雯又要说出“可是人家”几个字，忙一把捂住她的嘴，林风听得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生怕她继续重复下去，抢先说道：“要不这样，石头剪刀布，赢了我背你，输了我们就在这站一夜，行了吧！”
“这主意不错，愿赌服输，谁也没占谁便宜！”说着摆开架势，喊道：“石头剪刀布！”
林风之前在军队呆了多年，加上经常格斗训练，反应速度，自然比一般人要快，心想自己是背定她了。两人几乎同时出手，林风见雯出的是拳头，马上手形一转成布，伸了出去，脸上已浮出了笑意。
“啊！”雯猛一尖叫，林风一听这声音，由于太把她的事放在心上，虽知是骗人的把式，还是忍不住顺着雯的眼神看出，手化掌为拳，准备迎敌。
“不要动！”雯指着林风的手，笑嘻嘻地说：“现在都是拳头，谁输谁赢？”
林风无奈地摇摇头，心想：“你死活都不愿意让我背你，还是怕我多想，哎，这追人追的，哥们和情人都没法当！”想到这里，只得试探性地说：“要不再来一局！”
雯自知再来一局是死活都赢不了的，脸色一变，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命令道：“蹲下！”
“啊，不没分出胜负吗？”林风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心里却美上了天。
“嗯，竟然忘了尊长，和姐在一起，哪有你定规矩的份！”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颐指气使地对林风说到。
“是，小的领命！”林风说着，恭恭敬敬地在雯前面躬下了身。虽然林风比雯大一两岁，但他是那个苦苦追求别人、任劳任怨的人，还乐此不疲，所以雯在他面前也就没那么多讲究，随心情好坏办事。
雯看着林风恭敬的样子，不禁笑得合不拢嘴，缓缓地趴在他身上。林风轻轻往上一兜，把雯背着就走，心想这比背几十斤沙袋集训可有趣多了。
街道上晚风依旧偶尔吹过，树叶时不时地“哗哗”作响，林风闲庭信步地走着，雯的淡淡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缓缓传来，林风心中不禁升起一种久别的温暖，忽然有一种想要成家立业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开来，原来他也渴望着与自己心爱的人默默相守，无论天涯海角，都不分离。林风走着走着，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想要马上放下把雯紧紧抱在怀里。
“还是谢谢你呀，每次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变着法地哄我，我今天很开心！”身后的雯可能真累了，无力地趴在林风肩头，认真地说到。
“是哥们嘛，说这些干什么，以后回来可别再躲着我啊！”林风说着，心中不禁涌起一种自己的付出终于得到认可的温暖，但想到雯之前的提醒，心想实在不行，做哥们也比老死不相往来要强吧！
“嗯，下次再说吧！要不我唱首歌给你听吧，免得你走得无聊！”雯说着，不等林风同意就清了清嗓子唱到：“回到相约的地点，才知我对你不了解，以为爱得深就不怕伤悲，偏偏爱让心成雪；我独自走在寂寞的长街，回忆一幕幕重演，我告诉自己勇敢面对，就算心碎也美……”
林风听到这歌声，突然泪流满面，无语凝噎，生怕让身后的雯看见，心想只要能这么默默地陪在她身边，自己就心满意足。这歌不仅是林风对雯情意的真实反映，也是雯对张锐无言的内心独白。林风一边背着雯缓缓走着，一边让夜风的凉意侵袭他早已麻木的内心。
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林风的住处，林风回头看了看背后的雯早已安然入睡，不禁嫣然一笑，径直将雯背进房间，缓缓放在床上。当林风借着灯光看到雯熟睡的样子和凸凹有致的身材时，不禁心中一颤，随即林风恨恨地一掌拍在头上，暗叹自己太不争气。林风将雯鞋脱下后，用枕头将她的头垫好，盖上被子，轻轻关灯合门。林风随便洗了个澡后，拿起件外套往身上一披，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外面风声乍起，看来又要下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