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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白色恋人

戈蓝迅速结束了回忆,决定抓紧时间。她小心地绕过地上凌乱的障碍物,进入整座房子最北边,对于这里,她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五分钟以后,她顺利地从北边来到了姥姥住的东厢。戈蓝也是住在东厢房,但却和姥姥的房间相隔甚远,她的房间是居中的位置,而姥姥呢,则是在尽头。在东厢房对面的仓库后面躲了很久,确定姥姥和李妈暂时都不在以后,戈蓝走到姥姥的房门口,轻轻推开房门,她异常地仔细,尽量使门发出最小的声音。戈蓝知道,每天上午,姥姥都不在房间里,至于在干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因为那个时候,她一直都是呆在房中的。而李妈,则会上街买日常用品,打扫整座房子,做各种的家务。阖好门后,戈蓝才发现,好暗,原来,她在凌菲雅家里,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房子了都是明亮的。一个多月以前,她也是住在这样昏暗的地方无日无夜地呆着的。顾不了许多,戈蓝打开姥姥的书桌,将所有的纸张、书籍都一一看过,但没有什么异常之处。戈蓝又转向了书架,那个大大的书架,或许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书架之大,书籍之多,使戈蓝不得不加快了速度,但这样,就不能仔细地将那些书详细翻阅了。

找到了!戈蓝兴奋地笑了,并不是夹在书中的,而是藏在衣柜里面。戈蓝正在翻书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衣柜,柜门打开,她便看见了一个精致的锦盒,和凌菲雅随身拎着的化妆盒大小相当。戈蓝立即就被吸引住了,她放下手中的书,拿起锦盒,锦盒并么有上锁。戈蓝打开盒盖,她闻到一股腐化的味道。锦盒里面尽是一些书信,纸张已经黄得看不出来当初的原样了。在这些古老的信件中,有一张纸的一角露在外面,那张纸不同于书信,没有那么旧,但是,颜色也已发黄。戈蓝抽出这张纸,上面只有两行字:吾女芮笙琪亡于庚戌年一月廿六,为Vinceut开车所杀。

戈蓝的脑子炸开了,好像晴天霹雳一样,戈蓝怔住了,她握着纸的手不停地抖着,嘴唇也在打着哆嗦。这是怎么回事呢?芮笙琪是谁?Vinceut的名字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戈蓝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想使自己平静下来,但失败了。

“太太今天怎么了,门都没关好?”

听到李妈的声音后,戈蓝清醒过来,她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等到李妈的声音消失,戈蓝迅速把刚刚翻过的东西整理好,恢复原状,然后走出去,按照来的时候的路走出去。在关上后门的一颗,戈蓝紧绷的神经总算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她泄气地看着那扇门,朱红色的油漆已不见去向,仅剩的铁门手也锈迹斑斑了。“枝头雁去无痕看,锈染红门草色稀。寻来一纸颜消尽,哪处来得梦醒时?”

“既然有闲心在这里吟诗作词的,不如去查查芮笙琪是谁啊!”

“是谁?”戈蓝听到身后低沉的声音,吃惊不小,首先,这个地方竟然会有人知道这里,并且还会来,更重要的是,戈蓝惊异于自己,在这么安静的地方,她都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戈蓝转过身,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有地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包,她惊了一身的汗,左右查看之后,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人。戈蓝慢慢地靠近黑包,蹲下来,确定黑包没有问题后,她才打开,里面除了一张光碟什么都没有。戈蓝疑惑地看着光碟,考虑了一下,将光碟放进自己的手袋里,把黑包让进最近的垃圾箱中。然后整理了一下情绪,若无其事的走了。

回到凌菲雅家里,只有小涵在家。戈蓝和小涵打过招呼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反锁。打开电脑,将光碟放入光驱之中,显示屏忽然就黑了,戈蓝觉得奇怪,正要进行检查,画面又回来了。她戴上耳麦,以免声音传出来。整个画面的时间只有三十分钟,戈蓝看完之后,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相对于在姥姥房中看到的纸条而言,则是有些见怪不怪了。关上电脑的戈蓝,藏好光碟,拉开窗帘,看着外面早已艳阳高照的天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最令她想不通的是,那张光碟,究竟是何人给她的,而那个男人,为何又再一次出现在画面之中。

“怎么样,上午玩得开心吗?”加班到深夜的凌菲雅回家之后,对正在书房里看书的戈蓝说。

戈蓝放下书,说:“嗯,还好。”

“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啊?”

“有趣的事?没有吧!。”

“哦。”对于这样的回答,凌菲雅显然有些失望。“对了,Duane约我们这个周末去打高尔夫,你觉得怎么样?”

戈蓝把书放进书架里,说:“我随便的,姐姐去吗?”

“既然他邀请你,那就去吧。至于我,当然要去咯,要是我不在,还不知道那小子动什么坏主意。”

凌菲雅打趣地说。

“我知道了。”

一直到周末,戈蓝都没有什么事可做,一直呆在书房中。只要一想到瑾,她的心就开始绞痛,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着接近在等她的情景,尤其是在离去时的绝望。

“冷空气却清晰

我在南极冰山雪地里

极光中雪白的剪

是哀愁的美丽

为了要遇见你

我连呼吸都反复的练习

兰伯特仁慈的冰川带领我走向你

零下91度的酷寒

滚滚红尘千年的呼喊

藏在沃斯托克的湖岸

沉寂轻叹

沙哈拉漫天狂沙

金字塔谁能解答

长城万里相逢

人世间悲欢聚散

一页页写在心上

含着泪白色的恋人

却有灰色的年轮”

是凌菲雅给戈蓝买的手机,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响过,甚至是凌菲雅,也从来没有打过。因此,当手机中传出游鸿明的《白色恋人》的旋律时,戈蓝毫无意识,手机持续地响着,直到停止。但是,不一会儿,手机再次响起,戈蓝回过神来,看着因为震动而与桌子摩擦发出的巨大响声,这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去接听。她拿起手机,按照凌菲雅所说的方式按下接听键,并将手机放在耳旁,很不自然地说了一句“您好。”戈蓝觉得奇怪,会是谁呢?凌菲雅明明说过,除了她没人知道手机号码,是谁在打电话呢?

“戈蓝小姐。”是那天给她黑包的人的声音。

戈蓝紧张起来。“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那个光碟你看过了吧?”

戈蓝没有说话。

“哦,保持沉默啊,那就表示已经看过了。不想知道更多关于他们的事情吗?”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为什么不去问问戈琉老夫人呢?”对方答非所问。

“戈琉?”

“是啊。我忘了,你没听过戈琉这个名字,那位就来告诉你,她就是和你一起生活了十五年的姥姥。想要找回五岁之前的记忆的话,记得一定要找她。”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还有,千万别让人发现了!”冷笑的声音传到戈蓝的耳际。

“你究竟是谁……”

“嘟——嘟——”戈蓝只听到了一连串的忙音。

戈蓝按下挂机键,整个人几乎就要痉挛了。戈琉,原来姥姥叫戈琉,这么多年来,姥姥从来没有说起过她的往事,戈蓝也没有问过,只是一直叫她“姥姥“,李妈则是一直叫着“太太”,然后在近几年来在“太太”的前面加上了一个“老”字。姥姥大概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吧!只不过,她一直都是那么严肃,什么都不讲,好像僵尸一般的冰冷。戈蓝又想起了芮笙琪这个人,姥姥和她是什么关系呢?看姥姥这么多年一直珍藏着那张纸条的样子,应该是很亲密的人吧。不对,纸条上写的是“吾女”,也就是说,是母女?那我岂不是……庚戌年一月六日,庚戌年,对了,庚戌年是十五年前,自己不正是五岁吗?那么,这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至于是什么微妙的联系,也只有姥姥才知道吧。

静不下来,戈蓝的内心好像澎湃的大海,剧烈地翻滚着。戈蓝决定干点什么事,来使自己静下来。她拿来吸尘器,开始打扫房子,把所有的家具都擦上一遍,又将那些多是不用的拖鞋衣物抱到一楼的洗衣房洗了起来。忙了整整一个下午。

“蓝儿,你怎么在做这些事,小涵呢?”

戈蓝的手从满是泡沫的水中抽出来,用胳膊试了试脸上的汗,笑着说:“伯父,您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啊!我没什么事情做,一直在这里白吃白喝,觉得实在是不好意思。”

凌成哈哈大笑起来:“不用这么见外,我们家还不缺你一个人的饭。既然你住在我们家,就是我的客人,哪有叫客人做事的道理,以后,别再做这些了。”

“嗯,知道了,谢谢伯父。”

“对了,要是你真觉得无事可干的话,有没有兴趣来我公司上班呢?”

“额?”戈蓝没想到凌成会这么说。

凌成对于戈蓝的反应,似乎是早有所料。“是啊,这些天,通过和你的接触,我发现,你远远比那些名校毕业的大学生有才多了,我的公司正缺少像你这样的人才。怎么样?考虑一下,只要你愿意,我立即让你做项目主管。”

“可是,我那些都不懂的。”

“这没有关系,那些一学就懂的,我可以给你一段时间。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像菲雅那么忙的,你有绝对的自由支配时间。”

“那,这个,我会考虑的。”戈蓝有些为难地应下了。

“那就好,你尽快决定吧。现在我这里正好有一个案子,正缺人手,希望你尽快给我一个好的答复。”凌成倒是有几分的高兴,说完,便走了。

工作,吗?戈蓝一时还难以接受这个现实。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隐居人,到现在,逐渐了解了社会上的所有种种,而且都是一些高档的东西,若是在一般家庭,肯定没有这么好的条件。更重要的是,在这里,戈蓝享受到了和姥姥在一起时的不同待遇,凌菲雅一家善良、温和,待人热情,总是含着笑的关心她,就连当初以为会很难相处的王洁羽,在慢慢熟悉之后,也会发现,其实,她是在是一个很好的人。这一切,都和那座古老的房子有着天壤之别,让戈蓝觉得很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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