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曹小智？”我不禁念出了声。“是的，当时我把整个房间的东西都翻遍了，发现了这本书，我不知道这个曹小智是谁，名字听起来好像是个男的，而且，这本书的出版日期是1968年。”说到毛主席诗词，我还真没怎么接触过，最多也就知道个《沁园春·雪》，我仔细的翻看着这本毛主席诗词，想从书里面找到什么线索，可是什么都没有。“当时我也翻了好几遍，可是什么也没有，什么小字条啊什么照片的都没有，当时特别的失望。也许这个叫曹小智的人很喜欢这本书吧，还特地用报纸包着书皮儿，而且保存的这么新。”“其他的呢？其他的线索还有没有？”我心想着谭晶呆在这里这么久了，也许还有其他注意到的事情。“没有了。。当时我发现两栋楼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都仗着胆子把每个房间都打开过了，可是都是空的，就好像没有人居住过一样，那个老奶奶也没有出现，那个小孩子也不见了。”听到这儿，我不禁的觉得谭晶真的就只是个孩子，他似乎到现在都没有觉察到那老太太不对劲儿来。我叹了一口气，“谭晶，其实，我最初也不知道这个蓝庄，有一次下班的时候，遇到一个老太太，是老太太告诉我的，说这里抗日的时候是个万人坑，后来解放了，就盖了学校，后来俩学生打架，死了一个，从那之后开始闹鬼一样，说是后来盖成了这两栋楼，老太太说跟着孩子住进来之后，做了奇怪的梦，”说到这里，我猛然的想起了那时候听到的从地底下发出的那种声音，“谭晶，你有没有听到过地底下发出的声音，就好像响尾蛇的尾巴那样的。”说到响尾蛇，我不禁觉得这样形容有些不妥，谭晶的年纪看来，应该是没看过什么动物世界什么探索频道的，“啊，对，就好像在空的盒子里装了散沙，然后来回的晃荡，就是那样的声音。”谭晶很严肃的看着我，“听到过，老奶奶说过，可是我真的听到那声音是在我来了这里之后，每隔一段时间，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一两天的样子，墙的外面就会响起这种声音，它围着墙一圈圈的绕，声音不算大，可是让我毛骨悚然。你不提起来我都快要忘记了，得有很久了，那声音都没有再响起过了。我想想，对，声音消失的时间大概就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是你原地绕来绕去的那一次。”说到这儿，我回忆起当时，谭晶所说的那一次，大概就是我去北边小区寻找母亲的那天吧，那天是我第一次听到了那个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让人喘不过气来。可是谭晶说自从那天之后，那声音就再也没有响起，那天是谭晶第一次见到我，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脑中的疑问越积越多，我感觉脑袋随时都有可能会爆炸一样。“谭晶，先不管着个了，你听我说，你嘴里说的老奶奶，就是我遇到的老太太，而且，她并不是活着的人类，还有她的那个孙子，叫做莲生，他们都是不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我不信教，所以如果让我去形容他们是什么，我想可能就是鬼吧。”我平静的说完，谭晶沉默了，没有我想象的那样惊讶。“姐姐。。其实我也察觉到了。。但是，但是我觉得那个老奶奶并不是坏人。。”“大概吧。。不过，不管怎样，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回到现实世界去。谭晶，我能想到的，就是我们得先爬到墙外面去，至少墙里面除了这两栋楼之外，好像什么线索都没有了。”“爬。。到外面去。。？”谭晶的声音很小，似乎带着一丝恐惧。“对，我们得前进。过来帮我，我们把书桌搬到楼下去，墙太高了，我们必须要垫着东西才能爬上去。”说完，我将那本毛主席诗词塞进了包里，然后开始收拾桌子上的台灯以及信纸什么的杂物，除了有书的那个抽屉之外，其他的抽屉都是空空如也，谭晶见状连忙来打下手。我们将抽屉从桌子里抽出来，然后放在了地上，这样可以避免搬运的时候抽屉滑出来，也可以减轻重量。一米来高的实木的大书桌比我们想象的要重的多，费了半天劲儿，我们才将桌子搬到了楼下，两人都大口的喘息着，“谭晶，”我一边喘着一边说，“谭晶，来这边，我们俩一起使劲儿的推。”谭晶有些犹豫，他伸手晃了晃桌子，“这桌子结实的很，没问题的。”看到谭晶晃桌子的情景，我不禁的想发笑，谭晶点了点头，走过来，我们两人做好了前进的准备，“来，我数一二三，一起往前推。一，二，三，推！”一声令下，我们使劲儿的一股脑的往前推去，地面上布满了颗颗粒粒的小碎石，桌子在这凹凸不平的地上，磕磕绊绊的就这么被推着前进了。直到桌子前面即将碰到了墙面，“停，停，好了好了”，我们拿开了放在桌子角上的手，谭晶在那大喘着，我望着前面的高墙，又回头看了看谭晶，“哎呀，姐姐高估了你了，还以为你站在桌子上能比墙高呢。”说完我不禁笑出了声。谭晶看了看桌子，又看了看高墙，“我。。我是我们班里最高的了。。我都一米八了。。”听到谭晶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方才还绷紧了的神经放松了许多。“走，咱俩一块把刚才抽出来的抽屉搬过来，垫上抽屉，应该没问题。”说着，我拉起了谭晶的胳膊，一起往1号楼那走，一共有四个抽屉斗儿，比起桌子，这个要轻快的多，我们一人搬起两个，下了楼，来到了墙边，我把抽屉斗儿罗起来，用力的晃了晃，确定够瓷实了之后，我回头对谭晶说：“谭晶，你比我高，你先站上去，看一眼墙外面，然后告诉我都有什么，先不要爬，听到了没有？”谭晶点了点头，爬上了桌子，他小心翼翼的扶着墙面踩在了罗起来的抽屉上，站稳了之后，他看向墙外，“啊。。姐姐，姐姐，外面是水，墙外面是被水围着的。。”听到谭晶这么一说，我不知所措，急忙小心的爬到桌子上，谭晶赶忙伸手扶住我，我小心翼翼的踩上了抽屉斗儿，得亏了实木的家具结实，我扶着高墙，抓着谭晶的胳膊，看向墙外，真的是一望无垠的海洋，就好像这高墙围住的是一座孤岛一般。我顿时泄了气，本来还期盼着墙外那白茫茫的一片里有穿越时遇到的村庄，可是，却是一片绝望的海洋。此时，我沉默了，犹豫着如何给眼前这个在这里呆了二十几年的少年解释，此刻，我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我想起了掉进水缸的那一次，也是在水里，我挣扎着，最后没了力气，但是等我醒来却回到了现实中。我抓起了谭晶那冰凉的手，“谭晶，我们跳下去。”“姐姐，你说什么？要，要跳下去？”谭晶怀疑的望着我，似乎以为我是慌乱中随口一说。“没错，我们跳下去，比起在这里等待，我们只能这么做了。”谭晶非常犹豫，他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眼前这墙外的大海。许久，他握紧了拳头，“好，我听姐姐的。。”声音中略微的有些颤抖，我抓紧了谭晶的手，“我们先爬到墙上，记住，千万不要松开我的手！”说完，谭晶小心翼翼的骑到了墙上，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拽了上去，我的心跳突然好像踩了油门儿一样扑通扑通的快速跳动着，我砖头看了看边上的谭晶，他直勾勾的盯着那没有尽头一般的海洋，我握住了他的手，这时，我突然觉得谭晶虽然才十几岁，可是手掌却很大，也难怪，他也是个大男孩了。“记住，谭晶，无论如何都不要松手，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谭晶抿着嘴，用力的点了点头，他伸出双手，分别用力的抓着我的两只手，“和刚才一样，姐姐还是数一二三，准备好了吗？”“嗯。。”“一，二，三！”三声一数完，我们两人便一起跳进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