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辙无视了言喻的不爽,而是专心地将字写完。写好之后,秦辙端详了一下,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起身四处看了看,而后撇了撇嘴,接着,他将手中的毛笔直接递给言喻,说:“言警官,这个你拿着吧。”
言喻奇怪地接过了毛笔,不知道秦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刚刚欺负自己,现在觉得过意不去,于是想要自己也参与其中,当做补偿?
“你把笔给我做什么?难道是良心发现了,想要我帮忙吗?”
“啊?什么良心发现?招魂你又不懂,能帮我什么啊。我发现这天台上没有垃圾桶,毛笔用完了,没处扔,所以就给言警官你了啊。嗯,一会儿你帮我扔了吧。哎,这笔蘸了红色,不怎么方便再装回箱子里,只好当做一次性用笔了。嗯,还好我拿了管不怎么贵的笔,扔了也不心疼。”
“秦辙!你给我去死!”言喻大怒,直接将手里的毛笔向秦辙甩去。好嘛,自己以为秦辙是良心发现,想要自己参与其中帮忙,哪里想到,这纯粹是自作多情,秦辙完全是把自己当垃圾桶用了。这真是叔叔能忍,婶婶绝对不能忍啊!
“喂,真是的,你是警察哎,怎么能随地乱扔东西啊。喏,拿好了,可别再乱扔了。你是警察,要以身作则。”秦辙闪身躲过言喻的“暗器”,随后又将毛笔捡了回来,又递给言喻。
言喻恨恨的接过毛笔,很想再次扔向秦辙,砸在他的脸上,甩他一脸红,可秦辙的话生生堵死了她的冲动。好吧,张院长还在,确实不能再扔了,算秦辙今天运气好,不然的话,这事儿绝对没完。言喻暗自想到。
见言喻没有再次把毛笔扔向自己,秦辙便盖好了红色液体的瓶子,将其放回了箱子里,同时,又把那个装着无色液体的瓶子取了出来,将里面的液体大致均匀的洒在了地上红笔画过的地方。
言喻很懊恼,刚刚秦辙那样捉弄自己,她实在不想再和秦辙说话,不过身为特别调查组的成员,面对秦辙的举动,言喻又实在好奇的紧。忍了许久,言喻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喂,秦辙,你那两个瓶子里是什么啊?”
因为之前连续多次被打脸,所以言喻告诫自己不能再瞎猜,虽然她感觉那红色的大概是颜料,可为了防止再被打脸,她决定不再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哦,这红色的是用朱砂兑出来的颜料,是我用来画符用的。至于这瓶透明的,嗯,个人建议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不然的话,你会被吓到的。”秦辙淡淡地说道。
言喻的脸色又黑了不少,这次自己不自作聪明的瞎猜了,哪知那红色的竟然真的只是颜料!多好的一次给自己平反的机会被自己浪费了!
心中默默碎碎念了一番后,言喻没好气地冲着秦辙吼道:“喂,我可是警局专门处理灵异事件的警员,岂会像你说的那么胆小!快点说,那到底是什么!”
耸了耸肩膀,秦辙很随意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蒸馏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尸油而已。”
“尸,尸油?人,人的尸体上的,的油?”言喻睁大了眼睛。
“那是当然了,不然你以为呢?尸体放置一段时间后,身上会沁出一层油,就是那个。”秦辙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呕……”言喻再也忍不住,急忙跑到一旁,剧烈地呕吐起来。
秦辙摇了摇头,心道,明明告诉你了最好不要知道,你偏不信,唉唉,这世界,果然是好人难当啊!不过,明明是你自己不听劝告,为嘛还用那么悲愤的眼神看向自己啊,我可是绝对没有明目张胆的幸灾乐祸啊喂!
也不去管在一旁吐得昏天暗地的言喻,秦辙倒完尸油后,又将张院长给他的白玉手镯放到了白色的瓷碟内,仔细端详了一番自己摆设的这个小祭坛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秦辙翻了下裤兜,取出了一个小瓶子还有两个三角形的黄色符纸,一边递给一直沉默不语的张氏父子,一边解释说道:“把这个小瓶里的药水滴一滴到眼睛里,一会儿会让你们大开眼界一番的。记住,每只眼睛只点一滴,不要滴多了。这两个是我做的护身符,你们一人一个,若是一会儿有什么特殊情况,出现危险,这个可以给你们提供保护。”
张天赐接过秦辙递去的物品,拿在手里细细端详了一番,举着那个小玻璃瓶,问秦辙道:“这里面的是什么?”
“那是牛眼泪,可以让你们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嗯,说白了就是,这个东西可以让你们看到鬼。”秦辙解释道。
见张医生还有些犹豫,秦辙摇了摇头,将玻璃瓶取了回来,打开后,往自己的双眼里各滴了一滴。而后,又将玻璃瓶递还回去,道:“放心好了,这东西无毒无害,完全是纯天然产品,没添加任何防腐剂,所以你没必要担心什么。”
张天赐见状,皱着眉头往自己的眼睛里滴了两滴,感觉没什么不适之后,才将玻璃瓶以及一个护身符递给了身边的张院长。
自秦辙向张天赐索要鲜血之后,张院长的神色就一直很难看。他一言不发,皱着眉头,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他此刻接过牛眼泪,倒是很痛快地滴了两滴,然后一脸阴沉地将瓶子还给了秦辙。
对于张院长的态度,秦辙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不甚在意。他捉鬼驱鬼多年,遇到过各种各样奇怪的人,完全是见怪不怪了。
这时,言喻也清空了肠胃,又走了过来。秦辙很淡然地无视了言喻快要能杀人的目光,将牛眼泪和护身符递给了她。
因为之前有用过牛眼泪,虽说当时并没有看到鬼怪,但言喻也没像张天赐那样顾虑,很痛快地滴了两滴。
言喻将装着牛眼泪的瓶子递还给秦辙,四处看了看,才很是怀疑的问秦辙道:“喂,秦辙,我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啊!你这牛眼泪是不是过期了?”
秦辙瞥了眼言喻,道:“你能看到东西才怪,我压根儿还没有开始招魂好不好!”
又被打脸了,言喻简直要恨死秦辙了。她愤愤地决定,自己要从此刻开始,保持沉默,不再给秦辙打脸的机会。
秦辙将箱子里那个锥子拿出来递给张医生,道:“用这个扎破你的手指,然后滴一滴血到那个白色的碟子里。你放心,这个锥子虽然看上去有些破,不过上面绝对没有什么有害的病菌。这个是古董,所以面相不怎么样。”
张医生看了眼秦辙,也不说什么,拿过锥子,皱着眉头,冲着左手食指狠狠一刺,扎出个红点,随着他的挤捏,那个红点迅速变大,待凝成了一个三分之一指甲盖大小的血滴后,张医生上前一步,将这滴凝红的血滴滴在了瓷碟里。
张天赐递过血后,秦辙要回了锥子,而后看着三人道:“我马上就要正式招魂了,一会儿也许你们会看到颠覆你们长久认知的情况,希望你们可以提前做好准备,免得一会儿出现状况。总之,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太慌乱,你们有我给的护身符,足以保证安全。况且我也在这边,自然更不会让你们陷入危境。”
秦辙说完,见三人的神情虽还有些许的怀疑,但至少都很严肃,于是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