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我好冷。”大半个身子泡在水里的清儿渐渐有了意识,睁开朦胧的双眼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是微弱的月光让她知道自己似乎已经出来了,得救了吗,可是现在身体好冷,双腿也麻木了。
双手支撑着身体,一点一点的离开水面,湿漉漉的身体在深夜的凉风下瑟瑟发抖,这里应该还是在青山吧,树叶在风的吹动下发出‘沙沙’的声音,更有不知名的鸟叫回荡在四周,从未有过野外生存经验的清儿只知道,坚持到黎明的到来就能活下去。
“什么?你再说一次清儿怎么了。”甲赫一脸质疑的看向叶子,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妹妹那么乖怎么会失踪呢。
“少爷,都是奴婢的错,没有看好小姐,暮公子已经在找小姐了。”跪在地上的叶子,咽呜的说完话后,想死囚一样等待着判决。
“你知道现在有多晚了嘛,为什么不在出事的时候就立刻回来禀报。”一直隐忍的火山终于在一瞬间爆发了,跪下来两人如见死神般恐惧不已。
“浩子将府里的下人都私下集中起来跟我上山搜寻,最好不要惊动到爹娘,至于你们两个丫鬟,如果找不回清儿你们就做好陪葬的准备吧。”面色严峻的交代完后,便火急火燎的出府了。
留下了跪在地上的叶子与泉儿被吓的连眼泪都留不下来了,听到消息后的虎子虽然很担心叶子,可是事态已经不允许他做过多的儿女之事了,带上灯笼就跟大部队一起走了。
叶澈冷冷看着训练有素的家丁从集中到出发,都没有人做多余的事说多余的话一切都那么干净利落,如此军队化的管理看来这家人似乎并不简单啊。
黑夜中苦苦支撑的清儿,突然发现有东西从上流冲了下来,定睛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个人,本都神经绷紧的清儿此时更是恐惧得魂飞魄散,想要逃跑的本能却因双腿的无力而只能畏缩在原地,就在此时她发现那具身体有个坠子在水光的反射下隐隐发亮,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这个该不会是‘未来相公’吧。
一想到这里,担心便压过了恐惧,两手匍匐的又回到水里,浅浅水面刚好到清儿的脖子处,四肢俱在水里,一只手肘支撑着身体平衡,另一只手正死命的拖拽那具身体。
用于在清儿的奋力拼搏下一杯茶的功夫终于将他拖到了岸边,接着依稀的月光大概的看到了他的面部轮廓。
“暮天~暮天,快醒醒啊。”手伸到他的鼻尖,还有气,可是刚高兴没多久清儿便闻到她手上有浓烈的血腥味,可是自己并没有受伤啊,这么说来是相公的,可是这么暗的天色根本看不清什么,对了我怎么会忘记呢,那个坠子会发光的。
赶忙抬手在脖子处摸索,确实有个坠子,但是不是地洞里自己捡到的那个,而是自己以前的那个小哨子,莫非之前发生的都是自己幻觉吗,可是为什么那么真实。
“嗯啊~”身边人突然一声痛苦的**,把清儿拉回现实,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小嘴对准哨子就吹了起来,依旧没有任何声音,让她根本不确定到底有没有起到作用,只能就这么一直吹,直到脑袋因为缺氧而开始晕眩,才就此收手。
在眼睛不能使用的情况下,只能依靠手部的触觉,将手在水边狠狠的搓洗了一下觉得干净后,便打算帮相公找伤口。
小手颤抖的在他身上触碰了起来,突然感觉一处特别黏糊,用力一按,似乎碰到痛楚般暮天一声低吟。
没错应该就是这里了,在他大概胸口的位置有一个不小的伤口,当下就开始撕扯着自己的裙摆,一番厮杀后清儿败下阵来,奈何衣服质量太好了,只能用牙咬,又是一阵忙碌下只听‘嘶’的一声,终于搞定了。
扶起暮天让他微微靠在自己的身上,双手从后面环向他的胸前,用布条在他的胸口位置很用力的缠了两圈,做强硬止血,只可惜布条不是太长,可要再折腾他一次再流更多血的话就得不偿失了,大概弄好后,将他的头轻轻的枕在自己的腿上。
是自己害了他,每次都让他陷入困境,而且每次都是在水里,这让清儿不得不觉得自己是不是跟水犯冲什么的,还是八字缺个什么。
甲赫带领一批家丁赶到山底时,发现往年人烟稀少之地,现在居然满是密密麻麻的帐篷,篝火。看来因为这次传言青山已成为一个是非之地了,这让他的心更加揪了起来,一定要赶紧找到清儿。
为了更快的搜寻,甲赫下令五个一组,带上照明物与武器,便陆陆续续的开始上山了。
而自己就带了浩子与虎子他们两个人,一边呼叫一边搜寻。
“清儿~清儿~你在哪~快出来吧”
“小姐~小姐~”
“小姐~暮公子~暮公子~你们在哪啊”
而原本在山底睡觉的人,也被这大批的呼喊声陆陆续续的吵醒了,抬眼就看到满山的火光,有的好奇,有的烦躁,更有的已近双眼流露出杀意了,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没有一个有想到要去帮忙的,只知道这些该死的家伙打扰到自己休息了。
“都仔细的找,一点线索都不要放过,”有些焦躁的甲赫,大声提醒着。
此时清儿两只眼皮一直商议着要不要来个永不分开的相拥,每当它们得逞的时候,清儿就立刻将它们分离,几次以后她都开始不忍心了。
腿上的相公不知道是两个人相触产生的高温还是因为他发烧产生的总之让她本来麻木的腿很是烧了一把。
小手搭在他的额头上,“丝~整烫”赶忙抽回,想了片刻后又放了回去,帮他降温要紧,受外伤后发热是很正常的表现,可是多久才能帮他医治才是大问题,无奈之下,只能将他的头枕在石头上,自己的牙又跟衣服搏杀了一番,撕下了一块布,放入冰凉的水中浸泡一阵后,拧了半干,就直接放在了他的额头上。
“相公,你千万不能有事,不过就算你有什么事了,我还是会娶你的。”面色担忧的看着昏迷的暮天,像是为他打气似得一直在跟他讲一推有的没的。
许久后清儿提着嗓子,欢呼的叫道“相公你听,有人在叫我,一定是哥哥他们来找我了,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