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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健康急需“肠”识保(3)

由胆总管排出的胆汁与胰液构成了一道奇特的风景线。胆总管排出一股黑褐色或绛紫色的像瀑布一样的液体,十分壮观。以小100万倍的细菌来看大100万倍的瀑布,就可知瀑布有多大了,这让Oligo也大开了眼界。

十二指肠碱性环境的pH值高达8.0~9.0,可是还有细菌生长于此。在外环境中,有些细菌能忍受强碱环境,例如消化菌能耐受最高的pH值为9.4,脱氢硫杆菌耐受最高的pH值则是10.7,还有少数种群可耐受的pH值甚至为13。因此,十二指肠的碱性环境尽管相当残酷,但仍有一部分细菌种群生存。但是,那些肠道常见的革兰阴性杆菌或其他正常菌群就只能退避三舍了。

十二指肠介于胃与空肠之间,成人十二指肠的长度为20~25cm,管径4~5cm,紧贴腹后壁,是小肠中长度最短、管径最大、位置最深且最为固定的一段。胰管与胆总管均开口于十二指肠,因此,它既接受胃液,又接受胰液和胆汁的注入,所以十二指肠的消化功能十分重要。十二指肠的形状呈“C”形,包统胰头,可分上部、降部、水平部和升部四部。

在十二指肠及空肠上端的主要居民是肠球菌或肠链球菌,它们是土著居民,不怕碱,不怕胆汁,在苦寒的环境中能自然地繁衍后代。在它们的几个家族中,要特别介绍一下占绝对优势的粪肠球菌和屎肠球菌。

和胃一样,十二指肠及小肠上段在正常情况下也有足够量???原著民,它们就是屎链球菌。屎链球菌的看家本领是降解胆固醇。胆固醇在肝脏合成,由胆汁排出,与食物中的胆固醇一道由门脉吸入肝脏。在肝脏,一部分合成高密度脂蛋白为宿主机体利用,多余部分由胆汁排出,参加肠肝循环。

屎链球菌是革兰阴性肠杆菌家族的重要成员。为什么突然讲到了革兰阴性肠杆菌?这种菌群如果在上消化道过剩繁殖,会引起细菌“过生长综合症”,造成贫血、胃肠功能紊乱或内毒素血症。革兰阴性的肠杆菌细胞壁含有脂多糖,它是内毒素成分。

在正常情况下,少量内毒素可由肝脏解毒而无害化。少部分内毒素还可作为免疫刺激剂,引起必要的生理免疫作用。但是,凡事物极必反。体内一旦出现大量内毒素,肝脏细胞就吃不消了,不仅不能降解毒素,还会使肝脏受损,引起肝功能障碍。一旦出现肝功能障碍就会有大量内毒素涌入血液循环系统,引起重症的内毒素血症,使宿主处于弥漫性血管内凝血状态,或出现肝昏迷或肝脑综合症,甚至休克、死亡。

好了,现在我们已经知道肝脏出现问题背后的原因了,这个时候上医院、吃药打针一定是我们的首选。但是,如果我们有足够的肠道菌群知识就一定可以想到更安全、副作用更小、更有效的办法解决。这个办法就是恢复微生态平衡,控制革兰阴性肠杆菌在上消化道的异常增殖,使肠球菌保持原来的水平。要想控制肠内菌上行,应从根本上改善整个肠道菌群的品质,抑制有害菌,扶植有益菌。

在各种恶劣环境下依然能够生存,这就是细菌家族的伟大之处。在细菌中,有的种群抗酸,有的抗碱,有的抗高温。前几年,在美国黄石公园的温泉中分离出一种芽孢杆菌,能在沸水中【92℃~93℃】生存,如果升高压力,同时温度提高到105℃,它仍可存活。1983年英国《自然》【Nature】杂志上有一则报道,说美国科学家在太平洋2500米深处分离到一株新的高温菌,在265个大气压和250℃下,培养40分钟,细菌的数目可增加1倍,培养几个小时则可增加100倍,甚至温度升至300℃时还能生长。这个生命奇迹是细菌创造的。

肠道免疫铸长城

本次肠道之行的“陆地”是肠道黏膜。终于看见了盼望已久的陆地,一路上饱受酸海和碱溪之苦的Oligo好不兴奋。

Oligo首先打探到这块陆地的构成:肠管外部为浆膜,中间为肌层,内部为黏膜。肠道黏膜,像南美洲国家智利的国土形状一样,呈长条形。黏膜表面看起来是光滑的,但如果将其放大150万倍,就会发现另一番景象--皱壁丛多、绒毛如林,而在肠上皮细胞表面还生长着微绒毛。在肠黏膜的表面布满了由黏膜上皮细胞分泌的粘液,这和胃的情况差不多。那层粘糊糊的外衣,Oligo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没想到在这里又碰到了,看来其作用不小。事实也的确如此。粘液营养丰富,有利于细菌和细胞的生长,还能保护宿主健康。有人把它描述得极具情感:“对细菌爱憎分明,爱者助其生,憎者欲其死”。当然,说到底,粘液还是黏膜上皮细胞的附属物,其性质受黏膜上皮细胞控制,与定居在这里的生理性细菌地位相当。因为隶属同一个“上司”,有着共同的利益基础,粘液和定居细菌的关系相当和谐,二者经常进行物质、能量及信息交流。

黏膜下层蕴藏着无尽的财富,除了有吸收、分泌与消化及其他生理功能之外,还有极为重要的免疫器官和细胞。这些器官和细胞不仅保证宿主内稳定性的平衡、生长和发育,而且是正常微生物群共生的结果。没有正常的、生理性的细菌与肠道上皮细胞接触,就不会有这些器官与细胞的生长发育,其功能也会随之丧失。可见,肠道菌群是促进人体免疫系统完善的重量级功臣,只是它们比较低调,不善自夸,以致被人们遗忘了这么久。

而说到免疫,我们一定不会陌生,它是高等生物体适应内外环境的生理学特性。没有免疫功能,生物体的存在就要受到威胁。肠黏膜内及黏膜下的免疫器官及免疫细胞的存在,使得人体及其他高等动物宿主具有细胞免疫及体液免疫功能。这种功能的保持与发育,直接受肠道正常微生物群的共生作用支持。

肠道微生态自然王国的居民--肠道菌群支持着宿主的免疫系统,同时,也受到这个免疫系统的保护。宿主的细胞免疫与体液免疫为了保护自身,而对自然王国的居民有着严格的政策界线。

肠道菌群分成两类:常驻菌与过路菌,也叫原籍菌与外籍菌。常驻菌能引起宿主产生免疫球蛋白A,在这里常驻菌就像免疫球蛋白的父亲,而直接生产它的宿主就是母亲了。从这一点看,没有常驻菌,就没有正常的免疫现象。当然,球蛋白也具有所有儿女的特质--不会对父常驻菌产生免疫排斥,而对于家门口过的外籍菌也不会放过,会产生强烈的免疫排斥。细胞免疫就像是它的同胞兄弟,具有一样的敌我意识。免疫系统敌我分明,该保护的保护,该控制的控制,该消灭的消灭,可谓天衣无缝。

总而言之,常驻菌与肠上皮细胞关系密切,是免疫机制中的必需因素。不论细胞免疫还是体液免疫都不排斥常驻菌,这是长期进化的共生关系所决定的。

我们理解的正常菌群不应只有常驻菌,虽然它们和人类是亲密伙伴。这种平衡应包括常驻菌与过路菌,菌与菌、菌与宿主,在定性、定量、定位及定主的前提下的动态平衡,并由此维持着正常微生物群的正常秩序。

过路菌经常来肠道做客,并暂时定居于此,与常驻菌密切相处。它们虽然关系密切,但也必须注意自己的客人身份,必须与肠黏膜上皮细胞保持一定距离,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领地,一旦过量必会引起免疫系统的反应,产生较高的特异性免疫,引起免疫应答,对其自身产生控制作用。免疫系统对致病菌如沙门菌及其他肠道致病菌有强烈反应,一旦接触,就会产生强烈的免疫反应,无论体液免疫还是细胞免疫,都会因此发生强烈的抵抗或杀灭作用。当然,这种偶尔的刺激也是有益的,既保护宿主不受侵犯,又控制其种群规模。就在这种适量刺激与免疫控制的过程中,种群得以始终保持在最佳的规模。

肠从胃幽门至肛门,是消化管中最长的一段,也是功能最重要的一段。肠包括小肠【十二指肠、空肠、回肠】、大肠【结肠、直肠】。十二指肠上连胃下接空肠,空肠上连十二指肠下接回肠,回肠与结肠相连。大量的消化作用和几乎全部消化产物的吸收都是在小肠内进行的。结肠下连直肠,与肛门相通。大肠主要浓缩食物残渣,形成粪便,再通过直肠经肛门排出体外。

肠道黏膜长为600厘米,周围横径为10厘米。

人的肠管多皱壁,若展开,其周围横径长度可增至100厘米,肠管黏膜的总面积接近20平方米。

对细菌来说,其平均体积大概相当于人体积的1/150万。如果细菌的体积增大到和人一般大小的话,那么其空间就应扩大150万倍,相当于变成20×【1.5×106】平方米,合30平方公里。

结肠--健康平衡的调节中心

以前,人们认为结肠的功能除吸收水分和储存、排泄粪便之外,没有其他的作用。但现在发现,结肠在人体的健康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它不仅是排泄粪便的通道,而且还是营养平衡的调节中心、肠道菌群活动中心、体内维生素合成中心。结肠功能的正常与否决定了人体的健康水平。

肠道对脂肪、蛋白质、碳水化合物等营养素的调节、吸收主要是通过结肠来实现的,最终的营养平衡也是通过结肠的正常工作来完成的。

结肠的菌群分为有益菌【以双歧杆菌为代表】、有害菌【以需氧芽孢杆菌、变形杆菌为代表】和立场不坚定的中性菌【以大肠杆菌为代表】。这些细菌集聚于人体的结肠内,以人体摄入的营养物质或吸收剩余食物残渣为营养而繁殖。这些细菌之间时刻进行着“细菌战”,结肠就是它们的战场。

当以双歧杆菌为代表的有益菌战胜有害菌时,它们就会帮我们清除多种肠道垃圾,维护健康。

有害菌数量少,多为过路菌。当有害菌占上风时,肠道功能就会恶化。那些立场不坚定的中性菌常常会“见风使舵”,当有益菌多时,它们保持中立;而当有害菌占了上风后,它们常会助纣为虐,乘机危害人体健康。肠道菌群的变化就是结肠正常与否的晴雨表。

结肠的另一个功能是体内维生素的合成中心。有人说我们人类自身不能合成维生素,必须全部依赖“进口”。其实,我们每个人的身体内都有一个“维生素的合成中心”,那就是结肠。结肠中有益菌在战斗的同时,也在默默地为我们制造许多种必需的维生素。

结肠俗称大肠,上连小肠,下连直肠的一段肠管。它包括盲肠、升结肠、横结肠、降结肠和乙状结肠。

大肠是消化系统的最后一部分,它是一个长约1.5米【5英尺】的较粗管状器官。大肠由两个主要部分组成:结肠与直肠,它们在腹部弯曲并形成一个围绕着小肠的长方形。

盲肠【圣湖】洗礼艰难险

话说Oligo历尽艰辛,从口腔、酸海、碱溪,经过九曲十八弯的小肠,终于来到了圣城洗礼湖--盲肠。盲肠是人和动物必不可少的器官,这个被称为“发酵罐”的家伙有很多功能。对菌类来说,盲肠可以称为“洗礼湖”,能够经过这一关的细菌都是最出色的选手。

为什么这么说呢?经过胃酸和十二指肠碱性环境的洗礼,菌群们像闯关的选手,一路直下,越闯越难。它们在这个大的洗礼湖里,将驻留3~4小时,进行“大会师”、“大整编”、“大清洗”。盲肠是一个特殊的环境--酸性与无氧,其pH值为3~4,虽不及“酸海”pH值2~3,但有幸通过前两关的细菌,未必能通过这一关,因为它还要面对一道难关--低氧环境。在低氧环境下,除了专性厌氧菌可耐受外,需氧菌无法存活,而兼性厌氧菌只可少量存活。

形象地说,盲肠更像是一个“发酵罐”,有着非常适宜发酵的温度、pH值、压力、营养等,参与发酵的菌种是以厌氧菌为主的肠道菌群。这个发酵罐最大的特点在于,所有发酵工艺参数无需人工设置,全部自动完成。

虽然Oligo早就听说过发酵与发酵液的情形,但在现场观摩这个大发酵罐如何工作时,仍是惊叹不已。

洗礼湖中的湖水有时平和如镜,水波不兴;有时波涛骤起,浊浪排空。这就是发酵罐里的典型表现。发酵罐内的发酵液,不像人工发酵罐那样需要搅拌桨,而是靠盲肠壁的收缩与弛缓摇动发酵。盲肠壁每隔一定时间做有节奏的缩张运动,半固体状的流体发酵液,加上发酵过程产生的大量气体,将此时盲肠内的情景营造得犹如水沸腾时的状态。在前后两次搅拌间隔期,发酵液渐渐归于平静。

发酵时间,从装液到放液需要3~4个小时。发酵液来源于回肠末端。在发酵完成之后,发酵液又被自动放出盲肠。发酵罐内一般保持低的负压,一旦压力上升到正压,一个大的半圆形阀门--回盲瓣便会自动打开把发酵液放出。由此,整个发酵工作宣告结束。

Oligo看到“洗礼湖”的整个发酵过程,觉得这简直就像在太上老君炉里打造金身一般,能够挺过来的细菌,真不愧为英雄好汉。

洗礼湖是盲肠微生态社区或群落,是一个多种菌群杂居的社区,至少有100多个“民族”,“总菌口”多达10万亿以上。尽管如此,该社会却是稳定的,即使偶尔有些动荡,也会实现自我修复,即所谓保持动态平衡。能够使如此多的“民族”和平共处,并养育如此众多的细菌,全赖“自然之神”之力。

由回肠末端涌入“洗礼湖”的微生物秩序虽然有些混乱,但在“自然之神”的调度下,很快就各就各位。

在各路大军行进过程中,难免夹带进来一些“游手好闲”、“滥竽充数”之辈,这些“异类”来自其他动物宿主或植物,它们随食物或饮用水经口侵入,逃过酸海和碱溪的煎熬,经小肠来到“洗礼湖”。这些菌虽数量不多,然而一旦有机可乘,就会大量繁殖,破坏自然王国的安静生活,造成菌群失调,危害宿主,后患无穷。

因此“洗礼湖”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对这些异类外袭菌进行大清洗。清洗手段主要包括环境与竞争两种。

首先,“洗礼湖水”为酸性,在这里驻留2~3小时甚至4小时一般外袭菌很难忍受,这一关绝大多数过路菌或外袭菌很难挺过去。

其次,“洗礼湖”是低氧环境,没有氧气的供应,需氧菌小命不保,兼性厌氧菌也很难存留。“洗礼湖”的“常住居民”都是过低氧生活的,除少数兼性厌氧菌外,其他需氧菌是无法生存下去的。微生态自然王国这项功能,帮了人类及其动物宿主的大忙,作为共生伙伴确实名至实归。

看过老牌节目《动物世界》或者近两年颇受欢迎的《狂野周末》栏目的朋友一定都知道,尽管动物们已经饱受了干旱、缺少食物、炙热等严酷自然条件的折磨,上天还是没有怜悯它们的疾苦。它们还要拖着疲惫的身躯和天敌、食物争夺者抗争,争取最后的生存机会。这就是自然的严酷和自然界的生存法则。同样,肠道内这些饱经环境“清洗”的外袭菌纵然熬过了酸性无氧环境,还要与它们的竞争对手--各种厌氧菌做最后一搏。厌氧菌们会构成最后一道防线--定植抗力,对沙门菌、痢疾杆菌、霍乱弧菌、假单孢菌属、耶氏菌属、克列伯菌属等致病菌及其他革兰阴性肠杆菌,都有很强的抵抗力,阻止其在肠道定居。人体这个精密、坚固的防御工事不是那么容易被攻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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