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的艳阳照着参天的森林,静谧的古木之中隐隐约约能听见类似蝉的鸣叫,不时有
虫类爬过,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而就在这看似荒芜平静的森林中,躺着一个衣衫不整,
浑身布满伤疤的女子,如果将镜头放大,将会发现不是女子,而是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衣着上的破洞,将身上结疤的伤痕展现的淋漓尽致,巴掌大的小脸,也没有幸免,长时间风吹日晒的小脸沾满了血和泥,女孩静静的躺在那里,不协调的装点着这片森林。
仿佛过了万年之久,女孩安详的脸上有了一丝异动,颦眉之间,双眼缓缓睁开,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是要适应森林中微弱的光照,就算是脸上已经“面目全非”,却也挡不了女孩眼中的灵动。
只一瞬,那灵动便化作了迷茫,“这是在哪里--!”嘀咕完,以为是梦,准备倒下继续睡,待用手触地,忽然感觉不对劲,惊得女孩都跳了起来。
“好小的手,不是我的手”大脑有一阵当机,伤口因跳跃而撕裂,身上传来的疼痛,,有血渗出,酸疼的感觉如同千万刺针,刺激着她的神经。
这使她不得不反应过来“这不是梦”,一只手扶着一颗古木,将身体的重力倚靠在上面,她需要冷静。
天渐渐变暗,夜空中布满了星星,不时有流星划过,透过古木能见到方寸苍穹,诡异的深蓝,让天空看起来有一丝不真实,可是这一切都是真的,是了,她,矜夏,如今变成了一个不知姓名不知年龄恐怕只知道性别的孩子了,扶着大树,她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回忆如一条奔流的河,席卷着她的大脑……一晃就到了晚上,这时的矜夏早已经累的双手扶头躺在地上仰望天空了。
“意外就意外吧,为什么不是车祸癌症……”衣衫褴褛的孩子,这时脸上有着不符合她的无奈与平静,如果说前一刻见到最亲密的人背叛自己时,惊讶,恐惧,难以置信布满了她的整个神经,跟如今灵魂附在一个孩童身上带来的冲击比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如果当时没有去参加野营,没有让申皓菲和刑天弈单独在一起,自己跑去为他们借水,如果没有折回去拿外套,是不是就不会撞见男朋友与好闺蜜那深情一吻,是不是一辈子也没机会看到平时冰山一样的男友会有那么温柔的笑眼,那么就不会因为震惊而逃离“案发”现场,就不会有矜夏这个笨蛋深夜里买醉也没人搭理,喝醉了,意外也发生了。”原本因为背叛而产生的悲怆被抛在脑后,越想越气,脑海里直咆哮
“为什么偏偏是掉到井盖下面!”深呼吸,冷静,如今活着便好,“不知道原来的自己是不是已经灰飞烟灭”
矜夏这开始打量身边的环境,“荒郊野外,这孩子为何浑身是伤,眼看着这天都黑了,怎么没有人来寻……”,也怪不得她如此淡定了,既然连灵魂都穿越了,就算在这恐怖的森林也显得不足畏惧了,爬起身,看着这些参天古木,听着风吹过树叶发出“哗哗”的声响,看那树枝树叶颇为稀奇。
“今天怕是出不去了,反正天下太平,应该不会有野兽吧”,矜夏暗暗想到,最终挡不住身体袭来的疲惫,顾不上思考太多,靠在树旁,瘦弱的身躯再次倒下。
一夜无梦,一束束光从树叶间洒落,没有炽热,只是温柔,露水摇曳在野草与花瓣上,使空气充满了夏日的香气,此起彼伏的蝉鸣若隐若现,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双眸
“原来真的不是梦,多么希望一睁眼又是家里那个山寨席梦思”站起身来,感觉身体没有昨天的疲惫,伤口也逐渐结疤,昨天没有仔细看,这一看才发现胳膊腿脚疤痕遍布,她纵是一个看恐怖片都可以打瞌睡的人,看到这样的身体都感到不寒而栗。
再看这衣服“一件长裙加打打底-裤?不对,这怎么像袍子,这打打底-裤还真是宽松,而破洞遍布,原主是有多惨……,”其实这些都还好,矜夏目前还没看到脸,不然她的受打击能力该更上一层了罢。
自我检查完,矜夏也不知该往何方去,就在这时,隐隐约约传来似马蹄奔跑的声音,思考着也不忘朝着声音奔去,不一会,便发现了一个林间小道,远远望见几个黑点,躲在树后面,
“马车……”这时矜夏不淡定了,
‘这是在拍戏吗,为什么连驾车的那些人穿的也是长裙打打底-裤,’”忍住心中的躁动与不安,看着那些马车以一种龟爬的速度驶来。靠近了,正当她不知道该不该去拦住他们时,他们却停下来了,
“被发现了吗”,心脏跳得厉害。此时便听到一个粗犷的男中音道:
“在这里休整一下,这魔瘴森林边缘应该不会有什么凶兽,把那群臭丫头安顿好点,别出了什么岔子,不好向老板交代!”下面陆续有人喊
“是,老大!”老大浑厚的声音不大,却把矜夏震得一愣一愣,
“魔瘴森林?”心中最后一点希望被这句话打破,
“不是原来的世界了”不停地深呼吸,可是这句话却一直在脑袋里游荡者,躲在树后,努力让自己去听那些人说话。
“听说了吗,京城最近发生了几件大事呢”路人甲如是说道,
“什么事,说来听听?”路人乙很给面子的捧场,许是被那些人所讲的内容所吸引,矜夏也没那么紧张了,
“不管在什么时空,人们都是如此八卦”路人矜夏吐槽,从他们的对话中,矜夏已经可以确认这里不是中国也不是古代,而且她听到了许多生僻的词语,而且这是一个以实力为尊的玄幻世界,听着他们瞎谝八卦,矜夏觉得是梦太真实,三番五次受打击,感觉脸都麻木了,心里已经不能用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形容了:
“悲伤,感怀,还是该兴奋……”殊不知此时主角的脸,从开始的嘴角抽搐,到现在淡然,与她的心理活动形成了鲜明对比。
“据说京城钟离家的二长老已经突破九星剑圣了,再进一阶便是剑皇了啊!”
“什么,九星?!看来钟离一族兴旺指日可待了啊!”
“听说夏侯家最近也不安宁”,
“怎么个不安宁?”
“不是前不久夏侯大长老找到了已故小儿子的遗孤吗,据说是个水灵的丫头,好像是叫什么夏矜还是什么,据说又失踪了!”,
“什么?,真可惜啊,如果能卖到老板那里,不知道能赚多少!哈哈哈哈…”
“你想得还够美的,哈哈哈哈……”
后面的话矜夏也没心思听了,原本闲适吐槽的心情也没了,
“夏矜,矜夏是巧合吗,卖到老板那里,‘卖?,管好那些臭丫头?’看来并非正人君子,幸亏没有去拦车”躲在那个宽大的树后,矜夏这两天够刺激的,先是穿越,再是露宿,这又差点把自己卖了。额头上憋出了细汗,煎熬的度过了他们休整的时间,默默地注目着他们离去。明知道车里有许多女孩,也知道她们的悲惨命运,矜夏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懦弱的躲在树后,没有了之前的恐惧,只感到心中无力,“在这个世界,该如何活下去”。
缓缓地朝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走去,矜夏慢慢的恢复平静,
“这里是魔瘴森林,那么肯定有一定的危险,如今这幅身体受到如此严重的伤,想必是有人刻意为之,八成是夏侯家族内部之人所干,如果说下杀手,那么他们做到了,原来的夏矜已经香消玉殒,看来前路凶险”边思考着目前的情况,边踱步向前,不知行了多久,原本较昏暗的森林间隐隐可以看见光亮,
“看来是能出了这森林了”矜夏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虽说森林边缘没有什么危险,谁知道会不会像小说中主角定律一样碰到什么凶兽,许是心情放松了些,矜夏的步伐也因光亮的靠近而加快了。
走出魔瘴森林,下意识地用手挡了挡眼睛,阳光真是明媚,呆在昏暗中久了,矜夏也有些不适应这光照,舒缓过来,睁眼便看到一片荒凉之境,如戈壁滩一般,张望四周,偶见几株枯草在烈日下伫立,再眺望远方,隐隐有热气从地面上升,依稀可以望见类似城池之建筑在热气中扭曲着,火辣的太阳照着小小的身躯踱步向前,不时地有虫类爬过脚边,矜夏似是习惯了一般,熟视无睹,只是眼睛一直盯着前方的城池,前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