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晨打开绘画本,白茫一片,随后他看下身下红透的云和头上黯淡蓝天,拿笔在纸上勾勒出大致几笔轮廓。
“sketch?”何澄看着楚晨认真地绘画,小声问道。
“恩,不过只是业余的,只是高2时开始接触罢了。”
何澄看着楚晨用笔逐渐圆润骨架,大致意象便跃然显现。
但其实何澄在为楚晨担心,楚晨在画一整片天,他速写的格局选得太大了,业余的话难以掌控。
只是令何澄吃惊的是,自说业余的楚晨,却一直在熟练的绘画,而纸上的图案竟也越来越清晰美丽,她在看着一张令人心动的画的诞生。
“诶,真的很美丽啊,楚晨,你画的真棒。”
楚晨在进行最后的光影调配时,何澄独特的糯软的声音在耳旁传来。
“哪里,画的一般,不用这么客气的。”楚晨摇头笑了笑,继续完成着最后的步骤。
“你看呐,天那么蓝,连一丝浮絮都没有,过滤了一切杂色,瑰丽地熠熠发光。”何澄看着他手中的画,心中突然泛起感触,她接着盯着窗外头顶的青空,缓慢地用糯软而知性的声音说道。
“因为这是青空啊,只剩下最纯粹的颜色,可以透过眼睛直达心灵。是和冰岛极光一样可以洗涤人的灵魂。”楚晨回答道。
他勾勒完最后一笔,吹走纸上的墨屑。却看见何澄美眸一直看着自己。
(所以说这丫头怎么一直看着人的眼睛啊,不知道会让我很尴尬吗?)
“可以借我欣赏下吗?”
“谈不上欣赏,拿去看吧。”楚晨把画本递给何澄,也注意到何瞳这丫头探过头一同看着。
“看不出来你还有两把刷子嘛,我可没有夸你哦,还差得远呢,哼。”何瞳对楚晨不屑说道,却瞪大眼睛仔细看着画,连小嘴都微微张开。
外面的天空,这么美吗?
何瞳眸里流光闪动,心中涌上一阵奇怪的感受。她好想亲眼看一看。
“真的很漂亮呢,不过最右边怎么是空白的?”何澄指着右边的一小宽的竖白。
“在想起什么名字好呢。”楚晨说着,视线与何瞳有一瞬间交集,何瞳却连忙扭头避过。
“不如就叫青空之上,怎么样?”何澄撅了撅嘴,提议道。
“云层之上,便为青空,真是好名字啊,谢谢你,何澄,那就叫青空之上吧。”楚晨惊讶的看着何澄,发现何澄脸上淡出一抹红晕。
何澄接过笔在空白处写上青空之上四个字。
娟秀小体。诗的韵脚,词的律动。
“不要当我不存在啊啊啊啊!!”何瞳突然对着楚晨和何澄叫道。
“怎么了,小瞳?”何澄疑惑的看着何瞳,楚晨避开何瞳恶意的视线。
“姐姐,他在攻略你啊,你不能和他接触太多,不行,我必须阻止你这个恶棍,姐姐,我和你换位置,把安全带解开。”何瞳几下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又解着何澄的安全带。
“但是小瞳你不是有恐高吗?我这里会容易看得见天空哦。”
“没关系,我会尽量不看的。”何澄移在最外面,何瞳坐在了中间。
楚晨表示压力特大,他已经充分感到自己右边少女散发的‘不要和我说话,你这个变态’的恶意。
不过既然确定了名字,接下来要做的事也一起做了吧。
楚晨取出MP3,单曲循环故乡的原风景。一边在空白纸上写着一些东西。
“哼”
……
“我说,你要看就看,不用遮遮掩掩的。”楚晨看着何瞳这频率颇高的偷瞄,打趣的说。
“哈?你说什么,谁遮遮掩掩了,不是,谁稀罕看你写的。自作多情,哼!”何瞳被楚晨这一说,像只被抓住尾巴的猫,反应激烈,使劲瞪着楚晨。
“呵呵。”何澄在旁边轻笑,楚晨摇摇头,继续写着。
“三千而上,扶摇踏苍,碧空明镜东海。尽揽岁月,独漏闲愁,草屋偏逢夜雨。”
“笨蛋,你念出来了。”楚晨不得不提醒下刚刚一脸正直的小伙伴。
“唔、”何瞳脸蛋瞬间红腾腾的,可爱到爆。
何澄也探过头来。读了后说:“前句抒志,后句写实,下阕是要抒情了对吗?”
“恩,不过没有下阕了,因为某些原因,我现在无法写出来。”草稿拟好后,楚晨在青空之上四字下面誊抄了一遍。
“行书写得真好看呢,楚晨。”何澄惊讶道。
“因为从小有在练习啊。我妈总说男孩字丑找不到女朋友的,害得我练了好久。”楚晨收好绘画本和铅笔。突然心里想恶作剧一下,对着看着他的何瞳笑了笑。
“哇啊啊啊!搭讪男你干嘛笑,恶心死了。”何瞳身体突然抖了一下,侧着身子紧挨着姐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对不起。”楚晨说完,和何澄相视而笑。
窗外青空透彻,身下大朵红云,飞机里已经开启了乘客照明灯。
划破夜幕降临的鸟,飞往他们的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