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瞳倚着门出神的看着天花板,从外面吹进来的风骤然变大,带着湿润的气息与沙沙作响的雨落声。
她缩了缩脖子,环抱着手臂继续等待着楚晨,也不想去再敲门与呼喊,就这样的等待让她有种难以言喻的安心。
“我们的相遇,注定是个错误吗?”何瞳低声呢喃。既然即将分离,为什么还要相遇,想来想去还是自己不争气,那个那么骄傲那么要强的何瞳,竟变成如此模样,渴望他人施舍爱情。
“我要如何,才是你喜欢的模样……”何瞳看着双手发呆着,原来恋爱就是这种感受,渴望又害怕,这么开心纠结这么无能为力。
靠着门的何瞳继续出神着,可忽然背后的门被打开了,完全没有准备的何瞳随即向地面倒去。
“啊!”
楚晨被突然倒在怀中的何瞳吓了一跳,赶紧使劲抱紧她防止她摔倒,当时没想太多还好,现在楚晨真的是脑袋都快爆炸了。
何瞳秀发洒满楚晨脖颈,淡淡香味笼罩着他,心底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这些就算了,可何瞳脸为什么这么近啊,亲上了啊。
“……”何瞳脸颊迅速离开楚晨,满脸通红的瞪着他。
“不是,不是我亲的,是你脸自己撞上来的……真的。”楚晨无奈的解释,虽然事实就是如此,可无论怎么说还是何瞳吃亏,怎么惩罚自己也都认了。
“……你还要抱多久?”想象中的耳光并没有到来,反而是何瞳娇羞的抱怨,楚晨一愣,连忙放开环抱何瞳的双手。
“抱歉抱歉。”
楚晨与何瞳都不敢直视对方,楚晨尴尬的挠挠头疑惑问道:“你靠我门外干嘛?”
“……要你管!下来吃饭。”缓了口气的何瞳恶狠狠瞪了下楚晨,转身跑下楼。
楚晨看着扭头离开的何瞳,叹了口气跟着下了楼。
楚晨下了楼,二姨夫没有回来,虽然不知道他的工作是啥,不过大约五天就有两三天不回家,不过楚晨也没兴趣去问就是了。
小雨安静的埋头吃着碗里的菜,何澄不断给她夹菜,听见响动瞥了楚晨一眼,随即继续吃着自己的晚饭。二姨妈招呼楚晨过来,何瞳脸红扑扑的,不时瞥着楚晨。
吃了一会,楚晨还以为没有什么事,结果此时二姨妈就发问了:“听说你把叶良辰打了?为什么要打人?”
楚晨放下手中的碗,发现所有人都停下吃饭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他咽下嘴里的饭,平静说道:“他侮辱我的朋友。”
“那是侮辱吗?你朋友是什么样子我又不是没看见!就一个混混地痞。”何澄反驳,凌厉目光瞪视楚晨。
“姐姐……”何瞳拉了拉何澄衣袖,哀求看着她又不知道说什么。
“那也是我朋友。”楚晨对视着何澄说道,眼前的少女和印象里那个温柔娴静的女孩大相径庭。
“那你能好到哪去?一言不合就打人,游乐园打人就算了,你这样打了叶良辰,小雨怎么办?你有想过吗?你们都是她哥哥,那小雨怎么选择?”何澄没理抓着她手臂的何瞳,继续凌厉说道。
“游乐园也打了人?你们都没给我说诶。”二姨妈满脸茫然,反应过来后惊讶说道。
楚晨夹了口米饭,避开何澄目光。“我本来就是这种人啊,混混地痞,你说得没错。”他看了看仰头看着他的小雨,也不能再抱她入怀中,不能再用手覆盖她柔顺的头发,不能再亲昵叫她名字听她萌萌的叫哥哥。
“小雨想选择谁就选择谁。”
“哎呀,不要说得这么绝情嘛,男孩嘛,有点摩擦很正常,咱们明天去道个歉不就行啦。”二姨妈看这气氛赶紧打圆场,怎么发展发展就成这情况了。
楚晨摇摇头,拒绝了这个建议。理所当然的是何澄鄙视的目光和不屑的笑容,尽量让自己不去看何澄,楚晨吸了口气,说道:“或许我错了,但我不会道歉,该承担什么后果承担就是了,何澄你看不起我也没关系,小雨不再与我亲昵也没关系,要我提前回去也没关系,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拒绝的。”说罢楚晨放下碗走上楼去,他也想继续呆在楼下,可心底开始空荡荡的,什么都填不满。
“诶,楚晨我不是这意思,不道歉就不道歉好了,别回去啊。”二姨妈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楚晨轻轻笑笑:“好啊。”
屋内楚晨打开落地窗坐在外边的藤椅上,雨水沿着屋檐滴落在脚前,冷风夹杂海水气息吹来,楚晨看着一片漆黑的天空出神,耳机连着他手中的那个泛旧的mp3,旧到外边的音量与前进后退键都脱落露出里面绿色电路板,这个mp3只要10元钱,可他用了两年了,每次用楚晨都担心是不是最后一次,结果出乎意料的耐用嘛。
音质嘛,这么大的电流声换个人早就丢了,可楚晨还是把它当做珍藏一样放在自己的小铁盒里,每当他思念冉夜,就会插上耳机闭眼听着这破旧的mp3。听里面他们的过去,听那丝丝电流声,听夏天蝉鸣和玉兰花的芬芳。
就像冉夜还在那棵树下,还在看着那本书,勾起耳发看着天空。
楚晨真的好怀念啊,任由雨落转身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