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孩子该叫什么名字?
一定要有个恩字,让她出生后好好对她妈妈感恩……
恩琪。我的孩子叫恩琪。若恩琪。
若安信浓眉舒缓开来,手拎起茶杯缓缓地吸允着。
“若心……”他稍叹一口气……
门外蓦然传来打斗声,愈发强烈,通过铁门幽幽而来。若安信握着茶杯的手猛然收紧,热茶如数溅出,背脊同时蹿着一阵凉。
皇家警卫倒地的声特别响,随之而来的是疼痛哀嚎,翻滚在地,仿佛永不超……
然后砰一声响。
门开了。
若安信仍然闭着眸,冷冽不失冷静问:“谁?”
那人没有回答。他拳头逐渐收紧,青筋如数爆出直到克制不了地睁开黑眸。同一时间那非法入侵者看紧他,面无表情地宣告:“我!”
日历的二号上划着显眼的大红圈,然后是稚嫩的潦草的一堆色彩。某人在旁边画了一个大蛋糕,上面有着米奇图案,米奇老鼠的鼻子画歪了,嘴巴咧着,两颗门牙像白兔一样,不可爱,很丑。
她曾经拎着女儿的耳朵,不满道:“米奇老鼠没有牙齿!你没见过吗?”
“老鼠怎么会没有牙齿?没有牙齿怎么吃东西?”
“其他老鼠有,可米奇老鼠没有。”
“那是他们画错了,米奇老鼠一定有牙齿。不然米妮怎么会喜欢他呢?”
那次过后,若心决定了,不要再和女儿讨论没有营养的话题,因为她太现实,观察力太强,辨识力也非人。所以跟她说这些,一点都不可爱!
“若心,我忘了画蜡烛了。”
小恩子任由宫女姐姐给自己穿上粉色的蓬蓬公主裙,腰间系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那两条丝带不短不长,正好迎风而起,像坠落红尘的小花仙子。今天她黑黑的头发束成了双边发髻,由紫红色的丝带系着,飘飘洒洒……
那手指指着自己几个月前画的蛋糕打着圈,嘟嘴道:“张婆婆七十岁了,要画七十跟蜡烛。这蛋糕太小了!”
“公主啊,不需要画这么多的。有心就行了。”
宫女姐姐笑着给她穿上了米兰进口的漂亮短靴,满意地拍着她的发丝。
太可爱了,这女娃儿。
“若心……你蛋糕买了没啊?”小恩子嚷着跑到了若心面前,看着妈妈的装束也眼前一亮。雪白色的及膝短裙,还有深色带金扣的小外套,反正她看着觉得好漂亮。
“买了,真啰嗦。”
若心把女儿抱起,看了眼时间,刚刚好。
随着宫女来到门边,侧殿大门却率先打开,进来的人让母女俩皆目瞪口呆。
“爸爸!您怎么来了?”
若恩琪开心得不得了地从妈妈怀里溜了出来,屁颠屁颠地跑到季承煜跟前,撒娇地扑进了他的怀抱。季承煜柔和地刮着她的小鼻子,但笑不语。随后迈着脚步走到若心面前,瞳孔在映着他皇子妃今日的装束时,一抹惊艳深情忽闪而过。
“不是在办公吗?怎么过来了?”
若心迈着小碎步也接近他,仰头就看到了那低调华丽的西服下包裹的健硕身材。许是刚从皇家办公大厦回来,他浑身仍然散发独属皇子殿下那严谨傲然不容亵渎的霸气。尤其那深幽的瞳孔中,平时如炬如火豹子般犀利的光芒只有私底下对着她的时候,不经意间柔情尽显,是道不尽的眷恋和欣赏……
她心里蓦然一跳,为突如其来的这份情感而双颊发热发烫。
“你这趟回去要呆上几天,把女儿都带走了,独留我一个人在宫,就不怕我寂寞?”
她呆愣数秒,似是将那番话咀嚼完毕后终于忍俊不禁地扑哧一笑,小嘴微启道:“皇子殿下也会寂寞?”
“为什么不会?”季承煜瞪她一眼,拿捏着她的下巴,也不顾忌怀里还有一个女儿,正亮着狡黠的大眼嘿嘿笑地盯着爸爸和妈妈。
若心看着他,带点安抚撒娇道:“两天而已……”
他无奈地看着自己的皇子妃,尤其那娇俏的脸庞透着一点安慰温柔闪烁的晶焘亮光,轻叹地把她搂在怀里,道:“记住你说的话,时时刻刻……”
“我知道。”她难得打断他的话,圈着他的腰,连带夹在间中的女儿一起抱着,温柔道:“我会好好地,女儿也会好好地,会给你打电话。”
季承煜把她拉开,眼神深如幽冥地看紧她,突然沙哑地低唤:“岚儿……”
若心抬起头,眼角莫名一跳。他的俊脸这样清晰,和六年前一样,每看一次,心跳就紊乱起来,毫无规律。
“嗯……”轻应着,她忘了自己的脸被他深情地捧着,一吻落在她的额头轻道:“明晚,随我到一个地方。”
她抬头,双睛眨了眨,“什么地方?”
“别问。什么都别问。”他低哑的语气中带着她看不懂的韵味儿。若心只是咬唇点点头,才乖巧地握着他的手道:“好了,我们得走了。张婆婆一定等急了。”
季承煜拎着她的手逐渐收紧,她微愣,许是被他突如其来的不舍弄得内心触动几分。轻挣扎出来,才见他凝视着自己,再郑重地吩咐道:“到了马上给我电话。”
“嗯……”她柔声应着。
转身的那刹那,她看到了那幽深玉瞳中辗转的柔情缱绻,半垂眼睫下的温色悠然波泊不惊,和其中夹杂蕴着的微妙色泽。她轻轻回笑,紧了紧女儿的手,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若心,你买的是不是巧克力蓝莓蛋糕啊?张婆婆最喜欢吃的那个。”车上,小恩子双腿直直地伸着,在妈妈旁边仰着头,拉着她裙摆问着。
“是。小不点,你到底要问多少次?”
“若心……”
“又怎么?”
“你喜不喜欢爸爸?”
若心抚着她的发丝顿了一下,捧着那人的苹果轮廓,失笑问:“问这个干什么?”
“因为爸爸好像喜欢你噢!”
“为什么?”她圆眸,却怎么样也遮掩不了语气中的几分期待。
“因为……”那人托着腮帮想了想,看紧妈妈道:“他看着若心的时候,眼神好温柔哦!”
“贫嘴!”若心狠狠地捏了她的鼻子,别过脸不再看她。艳阳般的两团红霎时染上双边面颊,是羞是喜已然分不清楚。
车子颠颠簸簸地走着,她软磨硬泡好不容易劝服季承煜让其他护送的车子都回去,只留下皇家司机开着车,向阳处理好事情好马上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