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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无从选择

第三天宋瑾瑜终于等到机场开放的消息,他匆匆的整理好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准备回家司机是市民自发组织的志愿服务队,系上红色的丝带免费的送那些需要车的人来往。司机很年轻也很健谈,一路上都是些有趣的话题可能他也知道太沉重不适合于现在吧!到了目的地宋瑾瑜坚持要给钱,司机脸一板说“你怎么那么不懂人情世故?”宋瑾瑜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司机快速的拉上车窗轻快的说“不用谢了!”然后扬长而去。

机场很是萧条没有往日的喧闹,行色匆匆的神情黯淡。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列列的穿着绿色军装背着大大的行囊从光滑的机场地面整齐走过的军人,步伐有些急躁却还是那样的整齐他们急迫的想要赶到前面去。宋瑾瑜无聊的拿起一本最新的杂志,一面面都是关于救灾的报道他随意的翻过一页特写刚刚好是苏涵正在帮一个小男孩做手术的画面,只见小男孩安静的睡着苏涵小心翼翼的帮他打上石膏眼泪还闪着淡淡的泪花。标题上写着,和你一起用尽全力——灾区纪实。宋瑾瑜的心猛然被触动一下,温柔的一笑抚摸的那张照片上的她,想起那天她脱口而出的理所当然,我当然是要到前面去啊!没有任何犹豫就是觉得她是应该去的,必须去的这个女孩子啊有时温柔可人,时候却勇敢得可怕,有时候又有点小小的脾气怎么会奇怪?

机场已经响起了登机的广播宋瑾瑜慢慢的拉着行李箱回过头再看看机场,一列列的军人还没有走出机场他们脸上的神圣使命感,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想是不是他也应该留下来?迟疑一下,他还是迈开了步伐他应该有更好的方法去表达。

宋瑾瑜回到了临江市,一场全国声势浩大的募捐活动已经展开,娱乐圈的众明星也争先恐后的加入这次活动中一时间网上都在晒捐款数,少了钱都不好意思说出来。宋瑾瑜把手机往桌面一丢,杜静白了他一眼“你到底在不高兴什么啊!捐多少也是人家的自由啊!”

“没有不高兴”宋瑾瑜看到这些新闻冷冷的回话。

“还说,气得脸都发白了再说这是人家的自由,你准备捐多少?”杜静上红十字会的网站看着大家的捐款数,不断攀升啊!我看看我是不是捐少了,她认真的看着页面。

“我自己去红十字会捐,还有我要准备物资亲自送过去。”

杜静跳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宋瑾瑜说“你疯了,你才刚刚从哪里出来,你又进去你是不是作死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去必须去。”宋瑾瑜毫不理会杜静的话,转身就按起了电话联系买物资的事情。灾难让人心惊胆战,才明白生命的可贵,放空的时候他总会想起在那短短几天里的人,那前赴后继的军人,那争分夺秒的医生,那个故意板脸的司机·····灾难虽然残忍可是人性却那么温暖。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是最好,但是他能选择他认为最好的。

宋瑾瑜的执意让杜静心里更加是烦躁,因为她的男朋友也因命令奔赴在抗震救灾的第一线,不断崩塌的山体,满目疮痍的悲凉,那跪在地上哭泣的人儿,前赴后继的前往的救援队····深深的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明白,她没有任何立场阻止男朋友的行动他是警察是公职人员这是他的天职,她能做的只是默默的祈祷希望他能平安归来。可是,她表哥明明不属于这一类人却偏偏执意要去处于危险之中,在她看来是没有必要的。

宋瑾瑜好不容易联系好了一切,杜静还在那里呆坐着眼眶里溢满了泪伸了手想擦去眼泪,可是又不忍心打破她的思绪,想了想走上前去抱住她。杜静用尽全身的力气回抱,头就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泪和鼻涕一起抹在他的衣服上,宋瑾瑜明白这个人的担惊受怕已经到达一个极限发泄出来也是好的就任由杜静不顾形象的往自己身上抹。宋瑾瑜的肩膀上带着一大片可疑的水渍走了出去,办公室的人议论纷纷,这两个小主子又在闹那一场怎么看也像情人分别时候的情景啊,难道真的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八卦,虽然不能摆在明面上可是窃窃私语总是有的,分手了这句话已经深深地的刻入他们的脑海之中以后的很多事情都可以用曲终人散,貌合神离这些词汇来解析了,当然这是后话。

一旁宋瑾瑜执意要去,但是电视台却在这个时候发出邀请,参加明星抗震救灾慈善晚会希望号召更多人加入到救灾上来。宋瑾瑜的行程不得不做了修改,紧接着又要去录制歌曲一忙起来竟然没有时间挤得出来去送物资了只得叫一个信得过的人亲自送过去。

这时候网上晒出的明星捐款名单越炒越热,捐得少的明星还在网上被骂而不得不再次追加款项,出席活动的时候最热门的话提就是问捐了多少钱。身为刚刚逃出这场灾难的宋瑾瑜自然是媒体追逐的焦点,对于媒体的追猛打这类话题的统一回应是,已经尽了心意。但是心意是多少,宋瑾瑜始终闭口不谈。他一直觉得用钱来衡量一个人的爱心太过于片面,至于做了多少事情自己对得住自己就好。从哪里回来之后,宋瑾瑜的气质越发神秘清冷,行为也愈加低调,娱乐新闻几乎鲜少见关于他的只字片语,作品也更加少但是可能谁也没注意到电视剧出品人的名单里渐渐的写上宋瑾瑜三个字。

时间慢慢推移,渐渐的苏涵已经在灾区呆了不少的日子灾区的医院里,苏涵已经消瘦了很多脸色也有些发黄可是还是不知疲倦的忙碌着,中午苏涵刚刚从自己的师兄秦漠手里接过班。接班着前,她去骨科病房看了那个截肢的女生她在心理上已经平安的度过愤怒期平稳的进入妥协期,苏涵没有进去就在门外看看她,她再也没有往日的狂躁平静的在床上喝一碗粥。

师兄看着苏涵,一边在洗手池里洗手问“又去看她了。”

苏涵背靠着墙低声的嗯了一声,又呆呆的看着师兄在洗的手思绪不知道飘到那里去。师兄看着师妹的表情有些好笑,关水龙头的时候特意用没有擦干的手一甩把有些冷的水珠甩向不警备的苏涵。然后,不顾水渍叉着腰大笑,苏涵反应过来也不闹冷静的在水池里洗完手看着严阵以待的师兄,直接走过去拿起他的衣服当抹布擦了起来。

秦漠笑的更加夸张抱住肚子哈哈哈大笑,苏涵早就习惯秦漠这种不分时段的抽风举动,转身就要走去病房。秦漠蹲了下来按住上腹部,停止了笑声有些痛苦的叫住苏涵“啊苏啊苏,我好像胃溃疡又发作了,好痛啊!”

苏涵一转身扶着秦漠,秦漠的额头出着冰冷的汗神情痛苦一边抱住她的腰一手捂住慢慢的慢慢移动出来。走离门口最近的那张床秦漠顺势就躺了下去,一旁工作的护士也围了过来。

“秦医生怎么啦?上腹痛,胃溃疡了?”

“没穿孔吧!看样子应该没有,想吐吗?”

“也是,你都没久没有吃过东西了,胃肯定会痛的。”

苏涵一边进行腹部查体,边问“这里,这里还是这里。”手指随着话语按压,按到上腹部剑突与脐中点连线的地方时,秦漠低低的呻吟了一声说“就是这里,压痛点。妈呀,前几次都没有那么痛,这次可能记忆力衰退了忘记吃饭。真惨。”

苏涵翻一个白眼拿酒精擦起了手,秦漠看着苏涵慢条斯理的用七步洗手法擦手,心里一阵哀嚎,“我说姑奶奶你师兄我都快痛死了想吐我恶心,你就行行好快点开开药给我吧要不给点饭吃吃也好,不然就胃穿孔了。”

苏涵瞪了他一眼,“你不会不知道胃溃疡是进食之后不能缓解吧!都退化了,先上点奥美拉唑,你给我好好休息休息。”

护士拿了一个5。5的针头正准备给他扎上,苏涵看了看说“换个7。5的,5。5的针头太小和他的血管不相配。”

秦漠打了一个寒战哀求的看着准备打针的护士,护士爱莫能助的回给他一个小眼神利落的扎上了。秦漠心想还是不能得罪女人就是小心眼一点不对就能把你往死里整,谁说师妹是个温柔贤淑的小女子绝对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是老夫子的名言唯小人与小女子难养也至理名言至理名言。

秦漠渐渐的睡着了,苏涵做胃镜发现他的胃壁有越来越薄的趋势叹息一声去处理其他病人。其实很好理解胃溃疡者种职业病,高强度的工作加上不按时用餐假以时日就很容易造成这种病症,因为真的太累了累得有时候都不啊想去吃饭可是当病人来到你的面前又像是打了鸡血那样肾上腺素飙升。就是这样很多时候都不被理解,当苏涵第一次被人骂的时候,当苏涵第一次被人打那一巴掌的时候,当自己的手术做得不好的时候,当签那张拒收红包的单子的时候·····其实不是没有想过放弃甚至觉得没有比这种职业更加糟糕的的工作了,但是当一个人全身心的信任你那种期待的眼神那种生的希望都让苏涵暂时放弃了她认为的阴暗想法继续下去。

苏涵下夜班的时候秦漠刚刚睡醒,秦漠不在意的笑了笑说“自己也算体会了一次当病人的感觉。”然后穿着那件洗手服故作轻松的跳了下床,抓了抓乱乱的头发准备上班。苏涵一把抓住他的袖口拉出去,秦漠还以为苏涵和他开玩笑说“干嘛,这是要圈养我的节奏啊!我今个可没空啊!”一副等本大爷的有空再说的自恋模样。

苏涵拿着B超单丢个秦漠“你自己看看吧!越来越薄的胃壁,你看看吧这样下去你就等着胃底静脉曲张大出血吧!你。”

秦漠满不在意的摇摇头拿着B超单往桌面一放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我没事的没事。职业病职业病。”居然像旧时人家读私塾的摇头晃脑的又跨进了病房。

苏涵觉得遇到这个秦漠起,自己就越来越像华妃娘娘了动不动就想要翻白眼,分分钟想要赏一丈红的节奏。

算了,苏涵拿起B超单想了想还是放进了白大褂,准备和老师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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