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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怎么能不拼命

苏涵在家休息了几天就又回去上班了,已经习惯那么忙了突然有机会睡到自然醒苏涵反而有些不习惯,刚刚把一个喝农药自杀的人送去病房苏涵终于可以坐下来喝口水。苏涵最喜欢的就是淡淡的茉莉花茶,拿水一泡一朵朵雪白的茉莉花漂浮在水上心情也变好了些。

“阿苏,阿苏有人找你。”

“找我?那位病人的家属?”苏涵喝着水,那一双流转的大眼警惕的看着护士。

小护士急冲冲把苏涵的杯子夺过来,重重的放在桌面上“别喝了,是你爸爸胃大出血进手术室了。你爸爸的下属来找你,就是给你送蛋糕那个就在门外呢!”

“玲玲,帮我和主任说一声我去看看我爸爸。”急急的丢下一句,苏涵快步的往外走。

苏涵快步走出门去果然看见爸爸的同事陈晨在焦急的在门外度步,“陈叔叔,我爸爸他怎么啦?”

陈晨一见苏涵出来连忙拉着苏涵说:“涵涵快,你爸爸进手术室了。吃完饭大家正聊着新剧本的事,你爸爸突然就抱住肚子冷汗直流我们就送医院了一看说是胃底静脉大出血。想找你,他们说你送病人去ICU了,我就在这里等你。”

3楼的手术室外满满的都是人,苏涵有些失神的看着那扇门那个她自己也进出过无数的门,满心是焦急这时候她不是一个看穿生死的医生而是一个女儿一个期待爸爸平安的女儿。也许这就是家属和医生的区别,虽然知道这是一个不那么复杂的手术甚至苏涵闭着眼睛就可以默数出手术流程,可是还是忍不住流淌的泪水。苏涵靠着绿色的手术室大门,在泪眼模糊之中看到爸爸同事们也在焦急的等待,随意的把眼泪一抹走了过去。

现场除了陈晨很多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导演苏邵桓的女儿,没想到这个清丽的女医生居然是他的女儿。苏涵对着他们一鞠躬带着流泪后的一丝丝哽咽“我叫苏涵代替我爸爸谢谢各位叔叔了,我在这里守着手术结束后再向你们报平安。你们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谢谢,谢谢。”抬起头眼眶还是红红的。

一群人面面相看,也是觉得自己在这里的傻站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嘀咕了一下还是同意苏涵的建议,拿起东西正要往外走。

陈晨走过来担忧的问“涵涵,你一个人这里行不行啊!要不叔叔在这里陪你等吧!你看你妈妈也出差到北京去了,一时间也回不来。”

苏涵迎着陈晨担忧的的目光,笑了笑安慰陈晨,“叔叔您别担心,我也是一个医生我知道爸爸的手术不大,没事的别担心先回去吧!您看着大半夜的,您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陈导,我留下来陪苏涵把!您先回去休息。”一直站在暗处的宋瑾瑜走出来对陈晨说。

“瑾瑜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苏导突然倒下也是担心,你们走之后我自己开车跟着你们来的。”

“你们认识?”陈晨吃惊指着宋瑾瑜问苏涵,这两人看起来应该没有什么交集才是。

“陈叔叔,宋瑾瑜曾经是我的病人所以就认识。没事,您先回去吧!”

送走了陈晨,苏涵什么话也没有说找一张椅子坐下。空荡荡的手术大厅了,灯火通明却更加映衬出苏涵的孤单影只,娇娇小小的穿着白大褂坐在那里让沉默的安静包围着自己。宋瑾瑜坐在她旁边拍拍她的肩膀,也没有说话就是坐在她的身边。

四个小时太漫长了,苏涵觉得这是她经历的最漫长的四个小时,可是那时针不知道是不是在故意作弄她好像越走越慢。当天终于露出了一丝白光,天就快要亮了而手术室里的灯却还是没有熄灭,长真的是太长。

咔门开了,苏涵因为坐得太久腿一软宋瑾瑜及时的拉了她一把,扶着她迎了上去。

回到病房时针已经指向六点,苏爸爸的麻醉还没有过,苏涵把苏爸爸的头偏向一侧然后和护士一起整理引流管。消化科的护士看着憔悴的苏涵,“苏医生要不你回去换件衣服再来吧!你看你的衣服都皱巴巴的,你爸爸还有一会才能醒呢!我们帮你看着,你换件衣服再来吧!”

站在床位的宋瑾瑜也是看不习惯苏涵憔悴的样子也劝她,“苏涵你先回你的科室换一件衣服吧!”

护士这才注意到一旁高大英俊的男子,天啊!居然是宋瑾瑜啊!那个一副禁欲高冷样子的宋瑾瑜,哇居然是他。护士吃惊的目光在两人身上饶富兴致来回打转,看来这两个人关系不简单哦!露在口罩外的眼睛说不出的兴奋,可是出于自己的职业道德,护士还是压下就要脱口而出的话。

苏涵轻轻的摇了摇头,拿起毛巾帮苏爸爸擦起了脸“宋瑾瑜,你先回去吧!谢谢你陪我那么久,你也累了要休息。”

宋瑾瑜夺过苏涵手里的毛巾,把苏涵从床上拉起来,“你给我去哪里躺着,我来。”

苏涵哪里挣脱得了宋瑾瑜,被宋瑾瑜被抱半推的压在一旁的陪人床上,有些蛮横的命令苏涵“你别说话,叫你躺着就躺着一个小女孩怎么那么不听话。”

苏涵挣扎着想起来被宋瑾瑜的手紧紧的压在床上,“等你爸爸醒过来看你这样子憔悴,刚刚落下来的心不就又提起来了。”

苏涵也想到这一点手就放松的挣扎,宋瑾瑜拉过一旁的被子把她裹着说“睡吧!等一下你爸爸醒了我叫你。”

苏涵不放心的再叮嘱“就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以后你一定要叫我,记住一定要叫我。”

宋瑾瑜点了点头,“快睡吧!”拧干毛巾帮苏爸爸擦干净脸,搬一张椅子坐着看着一旁的心电监护仪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得懂,听着监护机的声音苏涵慢慢的闭上了眼,心里想一定要好好谢谢宋瑾瑜谢谢他了。

苏涵这一觉睡的真是很舒服,等到她睁开眼的时候苏爸爸已经醒了。妈妈在低头和爸爸说话,环顾四周宋瑾瑜不在。苏涵起来脱掉皱掉的白大褂,一旁的苏妈妈看见笑着说“苏苏,你醒了?”

“那个?宋瑾瑜呢?”

“瑾瑜啊,他回去了。我来了他就走了,叫你好好休息呢!”

在一旁的苏爸爸不满意了,瞪了一眼苏妈妈说道:“你怎么叫人家叫得那么亲热,对我都是直呼其名的。”

苏妈妈故意大声说:“就是冲着人家又帅又懂事,我也应该这样叫他。”

苏爸爸把手一甩,“你怎么知道他真人就是这样,演艺圈的人都是个多面手。我有时候都觉得看不清人,哪有那么巧事刚刚初定男主角是他他就刚刚遇上我生病来照顾。”

“人家是苏苏的病人,苏苏早就认识了。今天才知道她还有一个牛气哄哄的导演爸爸!你拉倒吧你。”苏妈妈在女儿面前一点都不给他没面子直接数落,丢一个来灭火的眼神给苏涵洗水果去了。

苏涵暗暗发笑,看着爸爸想发火都发布出来的样子不好意思真的好想笑,说话都那么大声了看样子情况还不错。苏涵走过去拉住爸爸的手边说边摇手:“爸爸你看你,以后得按时吃饭了吧!以后要少吃多餐啊,不要再吃那么多辣椒了。您看看,胃都切了2分之一了。”

“这不是忙吗?一拍起戏来就忘记吃饭,大男人的随遇而安没那么多讲究的。”

“您看看,您不按时吃饭发展成这样把我和妈妈都快吓死了,您就听听医嘱吧要执行的呀!”苏涵软软的说话边说边撒娇,大大的深黑的眼睛萌哒哒的满满的都是请求,粉色的小嘴嘟着带了小小的委屈。

女儿一副明眸皓齿软软的说着话,苏爸爸心里就受不了要不怎么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呢!苏爸爸听了小话就心软连连点头,“好好,都听我家女儿。”

苏涵趁机提要求说:“不许想什么剧本的事?事那么多能忙得过来吗?”

苏爸爸直摇头说:“不行不行,剧本什么都定了场地也定好了,如果要休息那么久会延误拍摄的,一个星期不能再多了。”

“爸爸,你一个星期才刚刚出院不休养休养怎么行呢?”她倔强的爸爸啊!刚刚做完手术怎么就想工作了?

“不行不行,这件事情没得商量。这不是失信于人吗?人家投资人信的过你才找的你,那可是抗日军官的遗孀就等着看这部电视剧闭眼呢?”苏爸爸也急了,急急的丢出一句。

抗日战争是所有中国人心里的一道伤,偶尔想起都会在心里隐隐作痛不知道道是哪一个基因转录的深深的悲伤,苏涵的心被狠狠的一抓一时无言。

“抗日题材我也知道是被人拍得多的东西,可是这次是不一样的不是那些胡篇乱造的神剧。一枪一个,什么手撕鬼子,真的有那么好打中国能死那么多人骂?放屁。”苏爸爸义愤填膺的指责对于这些跟风的电视剧。

“这家人是为抗日做出积极贡献的,现在就是那么一点小小的要求写实的拍出战争其他的什么都不管,我们怎么能不拼命?”这个经历过越南战争的52岁老兵,泪流面面却不愿意对着女儿,往窗外眺望也许是想起那在远方的崇山峻岭里埋葬的同样年轻的生命,他们没有来得及看一看这大好的河山,生命永远定格在最美丽的青春年少,存在的证据只是那一块块墓碑甚至连碑都没有。

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没有资格评论战争,只有在那残酷的战火下洗礼过的人才会深深的明白生命的可贵,苏绍桓想起了在地雷要炸起的那一瞬间,班长的用力一推与死神相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心被狠狠的一抓,而后是班长的不完整的军装落下,哭泣早已无法表达出自己····

“爸爸”苏涵紧紧的抱住他,“对不起对不起。”苏涵低声的说。

厨房边的门后,苏妈妈拿着刚刚洗好的水果,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滴在葡萄上。她就知道,那场战争就是他心底的伤,从来没有好过一直都隐隐作痛。

思索再三苏涵还是敲开了主任办公室的门,年过半百的主任一如既往的在电脑上忙碌。

看着苏涵进来拿下那厚重的眼睛,揉揉发涩的眼睛说“坐吧,我昨天去看了看你爸爸,情况还不错可以进一些流质食物了。”

“主任。”苏涵欲言又止,主任看出来了笑着说“想请假吧!照顾爸爸?可以啊想请多少天?”

苏涵一听更加不好意思了,头低低的就好像是做错事情的小孩低声说“是啊,我要请假可是要2周是不是太长了?”

“那么久啊,的确是很长了。”鼠标点工作表那人流量日渐增多的急诊,主任的眉头紧紧的锁住,接着说:“没关系,我申请一个医生来帮忙就可以了。你来科室那么久都没有请过年假这次一起请吧!”

“主任谢谢你!”苏涵站起来向着老主任鞠一躬。

主任笑呵呵的摆摆手,又低头的看起了病例。苏涵从办公室出来,深深的松了一口气真的好怕主任不同意呢!苏涵没有坐电梯,一步步走上病房带着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可以和爸爸交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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