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睨了一眼那只抵在她肩头的手,垂下双眸顺从的坐到一边。
“你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以舞转移本王的注意力,你……变了。”秦无色亦试着坐起身,她根本没睡饱,只是极不舒服又睡不沉,这天也快亮了,索性不睡了。
“从前王爷不是总想着法儿的要奴家跳舞么……”她抬眼,半眯的眸温情脉脉的望着,清愁,惊艳。
秦无色撇开视线,竟会怕真的忍不住去抱她,简直荒谬可笑,她是个女子,不仅是喜欢男子,还喜欢了许多男子,应该很正常的一个身子吧!
以往幕幕却在昏沉的脑中一闪而过,从总算成为清风的入幕之宾那天起,她确实总想看她这样柔若无骨的温柔女子若是像青楼花魁那般主动蛊惑的模样。
回想起来挺恶劣的,清风本无视她,她却死皮赖脸穷追猛打,终是换得佳人沦陷后,她又不能实现给清风的任何一句情话了。
是以,即使她真的别有用心,秦无色亦希望她自己离开,不要破坏了在她心中最难以忘怀的一段,她清了清嗓音,“不如,本王命人先护送你回川县,其实本王这一行也不见得安全。”
“王爷是赶奴家走么?”清风沉吟了片刻,才缓缓站起身,纤瘦的姿态因颀长的身形愈发楚楚,“就依王爷意思。”
她才行一步,秦无色便展手一拉将她抱了个满怀,她一怔,长睫颤颤的抬起,清幽明眸泛着朦胧的光,那一滴小巧墨色痣泪,色泽浓稠难化,煞是哀伤凄凉。
秦无色恍惚着,从前多少日子醒来,就是这样一张脸温柔的凝视自己,可……
她赶紧松开拉住清风的手,稍微往后挪了一些,再挪了一些。
清风眸光遽然黯淡,下一刻,她的唇却落了下去,惊得秦无色瞠着凤眸,这个吻,却温柔的让人想哭……
秦无色不可抑制的轻轻哼了几声,恍惚,而又那么迷茫,直到她整个身子都覆了上来,秦无色脑子嗡然作响几乎不知该想什么,凤眸邪肆的半眯着,她蓦地离开清风的唇,一路细碎的吻落在清风纤弱的脖颈……
清风的层层衣衫松垮的垂下一侧,露出皙白的肩头,精美的锁骨,端一副绝色美人骨。
她一路吻下,直到清风的心口,意识到她的,才猛然惊醒,一把将清风推开,兀自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王爷……还喜欢奴家么……啊!”她衣衫半敞,眉心轻轻的锁着淡愁,美丽的眼眸却带着情玉的迷醉,甚至玉肌胜雪的肌肤爬上了淡淡的红晕。
只因秦无色的手突地覆上了她心口处,几分嘲意,“如果本王说,你有的,本王亦有,且……还比你更……咳咳……”
这话,意思怕再浅显易懂不过,清风眯了眯眸子,似在思量她话中之意,终于化作闭上双眼苦涩的一笑。
她难以接受是正常的,秦无色仔细的为她拢好半垮下的衣衫,怕她再受更多刺激,语气尽量的柔和,“好了,你若是想早些回川县,本王便命人送你回去,你若还想留着,也随你。”
秦无色暗忖,这话一说出口,她怕是再也不想留下了,痴心错付最伤人,哪怕她是带着目的来的,至少从前两人相处的情谊不是,她若执意留下,大不了自个儿多看着她些。
闻言,清风掀开盈盈美目,回望着她,红唇轻启,“那么,如果我说……我是男子呢?”
秦无色一惊,就见她又垂眸不停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轻轻的笑着,绝美出尘,“如果说,我是男子,你就仍然喜欢我,继续吻我么?”
秦无色惊的久久不能回神,可那身材如何骗人,若是她穿的是繁复的衣袍遮掩有这身形还能解释为揣了别的物事。
她却穿的是再正常不过的裙褂,都能稍微瞄到浅浅的沟壑线条,何况她还亲手摸了一把……
秦无色在自个儿身上来回打量的视线叫清风转开了脸,侧脸被烛光映照得半明半魅的深沉,如泣似咽,“奴家说说罢了,又怎可能真是……男子,奴家不过是想知道……王爷是不是仅仅只因这个缘由不再喜欢……呵,奴家说什么胡话了……。王爷莫见怪才是。”
秦无色的角度,根本看不清她的神色,却总觉得她很悲伤,想说点什么,她却又转过脸来凝着秦无色,长睫有浓郁的湿痕,“……没……没关系……”
秦无色心被狠狠揪了一下似的,她是风流,但苏红琴的观念在她心中一样根深蒂固,再坏,不能坏了心肝。
她从未将清风当作风尘女子看待,觉得她素日的优雅不比任何一名大家闺秀逊色,对她又摸又亲的……可她要如何对清风负责!
“天快亮了,想好决定了么?”秦无色无奈地撑着床沿起身,以足尖去钩地上的锦靴。
清风亦蓦然起身,几步走到秦无色眼前,俯身而下,将她的锦靴小心翼翼的为她着上,“奴家想一路随着王爷。”
秦无色颇尴尬,却未动,她一双纤柔的长手极尽轻柔,是女子的那一种温柔,拂过她足尖时,那感觉奇怪怪的,不敢去细想是哪一种感受。
她抬眸一笑,“王爷,还是奴家替你束发罢,别又像昨夜那般失礼了。”
她从腰间摸出一把桃木梳,那上面亦镂刻着精致的蝴蝶及小篆两字‘秦清’,秦无色实在不想再看,那是她送的没错,送清风的那天,她笑得邪魅轻挑,感觉自个儿帅得无法无天,指尖绕着她的发,附庸风雅的说——
清风甚美,少爷难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