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雪华的唇角哆嗦,气愤让她言语不连贯,她告诉自己要压制住怒火,可是见到他,这般冰冷的样子,她的怒火就再也压制不住。“为何?二皇子这问题不觉的可笑?新婚了,不睡婚房,却偏来书房睡!还问我为什么?既是如此,你为何要娶我?”
轩辕锦面上阴冷,嗤笑一声,“镇远侯爷府的女儿就是不一般,撒泼的本事,倒是让本皇子长了见识。若是受不了锦然府里的冷漠,那就离开!”这样叫嚣聒噪的女人,真是令人厌烦。他从内心极为排斥这样嚣张跋扈的女人。
“什么?”司徒雪华身子微抖,都险些站不稳。小灵赶紧扶住了她。“二皇子你这话什么意思?二皇子别忘了,我爹可是镇远侯爷!二皇子对我这般冷淡,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轩辕锦神情倨傲,连房门都未踏出,只是站在门口那处冷冷的看着她,“若不是此事是父皇促成,你以为本皇子会娶你!若是再如此大闹喧哗,本皇子就给你一纸休书!”
司徒雪华脸色白了又白,头晕目眩,他的话,生生刺痛了她的心,他说什么?休书?竟然在新婚的晚上要给她一纸休书?她是不是在做噩梦!天哪。眸子睁大,他这是在说什么?她听错了吧。
司徒雪华泪眼婆娑的看着轩辕锦,声音哽咽的不成样子,“二皇子说什么?休书?你竟要休了我?”
“不想让本皇子休了你的话,马上滚回房里去!”轩辕锦声音冷冽,那声声冰冷的声音仿若一把刀,在深深的往司徒雪华的心口扎。痛。很痛。
接着就是门“吱呀”一声再度关上的声音。多么无情的关门声音,再也没有看她一眼。她仿若一个雕塑一样,僵立在那处。
司徒雪华感觉心口怒意从生,轩辕锦,轩辕锦,你竟敢这般对我?轩辕锦!她的面容接近扭曲。在月光的映照下,分外可怖!
司徒雪华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小灵扶回房间来的。她看着入目的大红,竟然觉的格外讽刺。她拿来了一把剪刀,将红艳艳的红盖头,剪成了一个稀巴烂。将身上的这身大红喜袍也咔嚓咔嚓剪成了碎末。
她的眸子喷火,只是面容狰狞的,咔嚓咔嚓剪着手中的红袍。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谁能告诉她为什么?
“小姐,不要剪了。不要剪了。大婚剪这些东西是不吉利的。小姐,不要剪了!”小灵慌乱的劝道。
司徒雪华仿若疯了一般,只是用剪刀不断咔嚓咔嚓剪着大红喜袍,“起开,你若不起开,我连你的手指头都剪。不吉利?哼,有什么不吉利的?你眼睛瞎了,你刚没听见轩辕锦说的话,他竟说要休了我!”
小灵吓傻了。那锋利的剪刀所经之处,皆是滋滋啦啦的声音,上好的布料子都碎了一地。
司徒雪华逮住红色的东西,就开始拼命的剪。红艳艳的烛火映照着她那张倍加狰狞的面容。一颗泪珠滑落,在烛光的映照下,格外的凄惨。这就是她的婚姻,她日思夜盼的夫郎在大婚当日竟要休了她?她挥舞着手中的剪刀,咔嚓咔嚓的剪着。声音异常的刺耳。
她的脑海陡然闪现在走廊里看到的那一幕。晦涩的眸子亮了亮,那是一抹阴狠之光。轩辕锦与司徒雪茹两人在走廊处拉拉扯扯。他声称是在摘取她发顶上的落叶。不对,不对。眼睛狠狠的眯了眯。不对。他们有问题。
司徒雪华重重的将剪刀“啪”的一声,深深的嵌入桌上。立在那处,她咬牙切齿,眸子已然变形的可怕,声音格外的阴森,“司徒雪茹!”
她一把猛力扯过桌上的红布幔,然后狠狠的撕扯着,她把这红布当成了司徒雪茹的脸。她要把司徒雪茹的脸撕成一个稀巴烂。司徒雪茹,司徒雪茹,我跟你势不两立!你这个贱人!你跟你娘一样,都是贱人!
司徒雪茹,是你害的我!你这个贱蹄子,他日我定要将你的脸划花,看你如何再勾引男人!将你的头发撕光,牙齿扒掉,用烙铁在你脸上印上烙痕,司徒雪华眸光阴森,她一把拔出桌上的剪刀,眸光阴森,她咬牙切齿,“司徒雪茹,他日,我定要用这把剪刀把你的舌头咔嚓一声剪下来。将你四肢砍断,弄成人彘,装进翁里!看你还如何勾引男人!”
“咔嚓”一声一截红烛被司徒雪华剪断!她笑的惬意,笑的癫狂,她将它当做了司徒雪茹的舌头。她癫狂的笑着,癫狂的笑着。笑出了眼泪。小灵被如此癫狂的小姐给吓傻了。“司徒雪茹,司徒雪茹,只有有你,我就没好日子过,林青是这样,轩辕锦也是这样!司徒雪茹!”司徒雪华只是拿着手中的剪刀,咔嚓咔嚓的剪着。诡异渗人。
大清早正睡的香甜,是谁在扰人清梦。惊觉手臂上一阵麻痒。
司徒雪茹睁开睡眼惺忪的眸子,然后唇上一阵****略过,司徒雪茹捂住嘴,立即清醒过来,原来又被小傻子给偷偷的亲了一下。
“姐姐每日醒来迷迷糊糊的样子,好漂亮。我一见姐姐这个样子,就特别想吃棉花糖。”说完,狭长的凤眸微微一挑,然后又在司徒雪茹的额头印下一记吻痕。
司徒雪茹推开他几分,“小傻子,一大早的,搞什么?”
“姐姐,姐姐,我瞧见姐姐右臂上有个朱砂般的印记。我就试着给姐姐擦下来。”轩辕凌蒂眸中疑惑,一抹犀利闪过,盯着司徒雪茹的右臂上看。“姐姐,以前胳膊上没有的。可是为何突然有了这个?”
轩辕凌蒂垂下眼睑,遮住了眼底的波澜,这枚朱砂般的印记可是守宫砂!究竟是谁给她种上去的?可恶!深沉的眸中泛起了滔天的波澜。
司徒雪茹掀开袖子,朝着自己的臂上瞧去,果真有一个朱砂般的印记。司徒雪茹还以为是眼睛花了。怎么回事?昨日个是腊月二十五,是她的生辰,这个朱砂红点是昨日个出现的。她确定,非常确定,以前胳膊上从来没有这个。
以前神仙姐姐说过,她能够借尸还魂,身体的契合度得非常高,才可以。神仙姐姐说过,自己附身的这具躯体也是腊月二十五的生辰,是以她才能在神仙姐姐和玉镯的帮助下,成功附身。
司徒雪茹脑海闪过那个冰雕面具,记得他第一次闯入的时候,趁着她手掌流血的时候,却是将一枚诡异的红丝线顺着剑气而上,然后蜿蜒的红血丝竟然消失不见了。
眸中精光微闪,如今手上怎的突然出现了这个红色的朱砂印记,会不会是毒之类的?
司徒雪茹眸子深沉。
“姐姐,你怎么了?”轩辕凌蒂望着正在出神的司徒雪茹,唤了一声。
司徒雪茹才轻道一声,“小傻子,姐姐没事。不早了。你赶紧起来,去上课吧。”
司徒雪茹麻利的给他穿衣服,系好了腰间的带子,然后给他洗了脸。他笑呵呵的,“姐姐,好久没让姐姐给洗脸了。姐姐洗脸的感觉真的很好啊。”
司徒雪茹给他打理好了发丝,戴上了玉冠。身着锦色的袍子,脖间围着奢华的毛领,白色的绒毛映照着那张妖孽脸。司徒雪茹不禁微微有些失神,只因他根本就是活脱脱一个英俊美少年。
轩辕凌蒂眯眼看她,甜笑一声,“姐姐?”
唤回司徒雪茹的神智,她笑,“好了,小傻子,吃些东西,就去上课吧。”
司徒雪茹再度交代,“不准和你的夫子过于亲近。明白?”
轩辕凌蒂垂下头,遮住了眼底饱含的笑意。“知道了,姐姐。”
“还有,不能和你的夫子过多的接触。只能上课听听就行了。知道?”
“知道了,姐姐。姐姐说的话,我都一一记下了。”
吃了点东西,轩辕凌蒂就去上课去了。司徒雪茹从心底里不想轩辕凌蒂和那个柳烟儿过多接触。可是他总是要去上课的,若是把柳眼儿辞退了,她也是个可怜人。反正也说不清自己的感觉,就是不太喜欢柳烟儿这个人。
总不能不让他去上课吧。算了,就由着他去吧。她就不信柳烟儿能在她的眼皮底下玩出什么花样。她把小傻子教的这么好,她还该感激她才是。
小何给司徒雪茹打理好了发丝,简单的洗漱了一番。
胡嬷嬷进来,拿来了一些被褥。然后规矩的放在了床榻上。福身,规矩的说道,“王妃,这是从宫里才领来的新褥子,是皇上专门给王爷和王妃的。”
司徒雪茹抬起皓腕,随意的摆了摆手臂,“好了,本妃知道了。下去吧。”
胡嬷嬷隐隐瞧见那玉镯子附近有一枚红色朱砂印记。她还以为是她瞧错了。老眼昏花了。她的心底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莫非王爷和王妃……不,她还不确定。
胡嬷嬷眸中精光一闪,然后走近,“王妃,让老奴为您打理发丝吧。在皇宫里,皇后娘娘的发丝都是老奴一直在打理的。老奴会梳各种各样的发髻,定能让王妃满意。”一副格外谦逊的模样。
司徒雪茹对眼前陡然讨好的胡嬷嬷,心下一阵狐疑。却也没道破,“你会梳什么发髻?”
“老奴给年轻女子梳理的发髻,最拿手的就是幻月髻,经老奴手梳理过的,没有一个达官贵人不道好的。”胡嬷嬷异常规矩的说着。
司徒雪茹冷冷一笑,“本妃在此谢过胡嬷嬷了。小何梳理的发髻,本妃很满意。胡嬷嬷还是退下吧。”
胡嬷嬷却是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
司徒雪茹恼了,她再度摆了摆手。“下去!”
距离这般近,洁白的皓腕上,鲜红的朱砂印记,那般明显。胡嬷嬷看的一清二楚。她微微楞了愣。方才规矩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