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风莫离终于被风轻云一剑穿心而死……
萧朗也功成身退,回到了江南继续做他无忧无虑的江南王世子。
而三个月后,风家六兄弟也来和风轻云道别。
风轻云有些无力和挫败,“现在连你们都要离开我吗?”
风蓝瑾已经想开了,能不能得到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看着她幸福就好,他温和的笑笑,“云,你已经得到了幸福总不能阻止我们追求幸福的脚步吧,这些年来我们也累了啊,想休息了。不过只要我们想你了,或者你想见我们,都可以发出消息,我们收到消息立刻就能赶回皇宫。”
“你们心意已决?”
六兄弟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临走前风羽潇交给风轻云一个大红色的锦囊,那锦囊中封得死死的也不知道是装了什么香料,竟然散发着梅香的凌冽味道。
风羽潇把锦囊挂在风轻云的腰间,微微一笑,“无邪那小子把你的逐云都拐跑了,他现在医行天下真真的惬意,不过他也不是那般的绝情,临走的时候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你收着吧。”
风轻云眸光微微一闪,白皙的手指抚着那仿若血一般的锦囊上,不知为何她的嗓音变的有些沙哑。
“是啊,无邪最是恣意,竟然连走都不打一声招呼!”
几个人对视一眼,默默无声。
正在此时萧凌夜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走进了大殿中,看着风家六兄弟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包袱,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别忘了有时间回来看看,皇宫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
等风家六兄弟离开之后萧凌夜才走到风轻云的身后缓缓的环抱住她,手心有意无意的抚上她的小腹,眸光中闪过一丝歉然。
“云儿,这是什么?”
看着风轻云泫然欲泣的抚着一个血红色的锦囊,萧凌夜微皱着眉头缓声问道。
“羽潇给我的,说是无邪临走的时候留给我的。”
萧凌夜眸光微微一闪,“那挺好的啊,无邪向往的本来便是自由,现在也算是得偿所愿!”
猛地扑到萧凌夜的怀里放声哭泣,她胸中憋闷了几个月了,终于在此时彻底的爆发出来。萧凌夜无声的抱紧了她,却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
宫外的风家六兄弟悠悠的走出皇城,仍旧是布衣装扮的风凡衣面色微黯,“大哥,你说小姐真的不知道那锦囊里是什么吗?”
风羽潇苦笑,眼底却藏着一抹悲戚,“小姐何等聪明,怎么会不知?无邪虽然从来不说但是我知道他最大的心愿便是永远的陪在小姐身边,现在……我帮他实现心愿了……”
六兄弟走了之后,风翎在那之后的两个月后和楚奕成了亲,风蝶却一直一直陪伴着风轻云,做了宫中的女官,直到老死……
宇默奕终于还是娶了刘若,并且封为皇后,后宫佳丽也仅仅只有两三人,他一生都勤勉爱国,被后世称为“贤皇”……
而在慕云三年十二月二十一日,两声婴儿的啼哭声在乾坤殿中响起,风轻云微萧凌夜添得一子一女,两人相爱一生共同孕育两子三女。在大儿子满了十三四岁时萧凌夜把皇位传给了儿子,并且在皇宫中辅助了他两年时间便在乾坤殿中“驾崩”随之皇后风轻云便一起“殉情”离去。
而在一处偏远的山谷中,却多了一个小小的篱笆院……
整整十八年了!
一身月白色丝质长袍的萧凌天站在昔日的丞相府中里竹林的竹屋中,皎洁的月光顺着半开的竹窗照射进来,清凉的月光如一汪水波,清清淡淡丝丝缕缕。
晚儿和易之离开京城隐世已经整整十八载,他也在皇宫中做了十九年的孤独皇帝!他负手而立,寒冬的冰冷浸入了身体,他整个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早已冻成了一尊冰雕。今天已经是腊月三十了呢,还有一天,明天腊月三十晚儿和易之就该来看他了吧。
十八年来,也只有大年三十的团圆夜他们才会来看看他,而过年也成了他最为期待的日子。
唇角夹着一抹苦涩而落寞的笑容,枉他贵为一国之君,却偏偏得不到自己最爱的人。
不过……他又笑了笑,这一次笑意滑进了眼眸,显得异样的温柔。
她幸福就好!
十八年来,他有派人在暗中保护晚儿和萧易之,其实说是保护还不如说是让他苍白的人生多一些色彩。
皇宫中的近侍都知道,只要是暗夜阁传来了消息便是再大再重要的国事也都要放一放,而近侍们更加明白,只要暗中传来睿亲王妃的书信或者消息,那陛下定然是会开心好几天,那几天是他们最轻松自在的日子。
萧凌天终于从窗口转过身来,夜晚的寒风顺着窗口吹进来,他握着拳在唇边轻咳了几声,他心中微叹,毕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和以前的身体确实不能比了。
关上竹窗,听着外面的竹林被风吹的“沙沙”作响,萧凌天微微失神。
十八年来,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亲手布置亲手打扫,闭上眼睛,过往的种种又一幕幕的在脑海中浮现,记得刚刚认识晚儿的时候她不过才五岁,这一转眼都已经三十多年了。他亲手为她种上了满院的竹子,为了隐藏她的性格给她建了这所竹屋……却终究还是荒废了啊……
“还有一个时辰就该来了吧……”
还有一个时辰晚儿就要回来了。
萧凌天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他这一生的作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起码百姓过的还算过得去,从十八年前京城中大街小巷乞丐遍布到如今乞丐只有寥寥几人,也算是他的政绩了吧。不过最让他欣慰的还是萧漠那孩子。
萧漠是十五年前他从晚儿的怀里亲手接来的,他这一生都没有子嗣,只能从皇弟萧易之那里过继储君。
那孩子也已经十八岁了,萧凌天走到竹屋中的铜镜面前,看着镜子里经过十八年的时间渐渐苍老的自己,他心头微涩。不禁抚了抚自己两鬓的斑白,还是老了啊。再过两年萧漠再成熟些把皇位交给他,自己也能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