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下,乔浩天一把放下乔安然,乔安然猛地跌倒在地上,她缓缓的抬起眼眸,伸出手,擦掉脸上残留的泪水,慢慢的拉开唇角,轻轻的笑着,只是她眼底的恨意,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乔浩天,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我妈带走?”
乔浩天弯下腰,略有老茧的大手一把擒住乔安然的下巴,猛地抬高,对上自己的目光,他勾着唇角,冷血的笑出了声,“你以为,我花那么多钱给你整容是干什么?”
乔安然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视线,抿紧了绯色的唇。
她听见她的亲生父亲这样对她说,“你去勾引席靳墨,不管是让他爱上你的人也好,或是爱上你的身体也罢,总之,用你的美**惑他,让他吐出侵占我们乔家的财产,什么时候吐完了,你就什么时候可以带着你的母亲滚了!”
话音刚落,乔浩天的手用力一甩,乔安然的头偏向了一边。
她低着头,撩起唇角,轻轻的笑出了声,“乔浩天,我果然是你的亲生女儿!”
勾引席靳墨的事,她不是没有做,可如果席靳墨是那么容易就被一个女人迷上,任由摆布的人,那么……现在也轮不到她嫁给席靳墨了!
乔浩天听着她的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刺耳,特别是看见她嘴边的点点笑意,那么讽刺,那么刻骨,竟将他心里的怒火再一次提了起来。
他伸出手指着乔安然的头,狠狠的道,“乔安然,这里是乔家,还容不得你三番五次的给我脸色……”
“是吗?”冷冽低沉的嗓音在门口倏然炸响!
所有的人都回过头,朝着门口看去。
席靳墨穿着一身纯黑色修身西装站在金色的阳光里,平静深沉的目光落在倒在地上的乔安然脸上,紧抿着薄唇,尊贵俊美的脸上隐着一丝捉摸不透的情绪,周身散发的矜贵气息让人望尘莫及。
颀长的双腿不紧不慢的从门口走进来,席靳墨扫了眼面露尴尬的乔浩天一眼,伸手将乔安然扶起来,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深深的皱了下眉,“席太太在乔家,就是这样被人呼来喝去,想给一个巴掌就给的吗?”
声音不大,可话中的威严气势却将乔浩天震得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的房门被缓缓推开,一声不轻不重的笑声接踵而来,“原来是女婿回家了,我说今早上怎么听见喜鹊在叫呢?”
听见这个声音,乔浩天就像看见救星般的惊喜回头,看着从门口款款走出的老人,“爸!”
他两步迎上去,谦逊的扶住了老人的手。
乔振业鹰隽般的双眸狠狠的扫了乔浩天一眼,乔浩天吓得赶紧低下了头。
席靳墨的视线始终落在乔安然的脸上,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这么狼狈!
他凉薄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摸出手帕递到了乔安然的眼前。
乔安然睨了一眼,伸手接过,小声的说了声,“谢谢!”
乔振业见席靳墨根本就没有理他,倒也无所谓的笑了笑,“既然回家,那就在家里吃完晚饭再走!”
说完,就叫了站在一边的乔邵岩,“邵岩,去叫厨房多做几个好菜,顺便把我专门为靳墨准备的汤端出来。”
“好的,爷爷!”乔邵岩乖顺的朝着厨房走去。
这时,席靳墨才将视线移到了站在身边的老人身上,“回家!?”他淡漠的笑了声,“不知道这是我席靳墨的家,还是席太太的家?”
乔振业看了席靳墨身边此时小鸟依人的乔安然一眼,缓声道,“自然是安然的家!也就是你的家。”
席靳墨深沉的眼底闪过一阵锐利的流光,“是吗?我看着怎么不像?”
“误会,刚才都是误会!我……”乔浩天赶紧插嘴解释道。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乔振业一个眼锋吓得嘴一闭,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安然。”乔振业鹰隽的眸子警告的看向乔安然,“如果你父亲刚才做的有不对的地方,你不要往心里去,毕竟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你说是不是?”
现在乔安然的母亲还在他们手上,就算她心里再委屈,又怎么真的敢乱来!?
她抿了抿绯色的唇,轻轻的点点头。
缓缓抬起眼眸,清亮的眸子紧紧盯着席靳墨刚毅的侧脸,她小心翼翼的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见他没有排斥,便放大了胆子,“要不,我们吃完晚饭再走?”
席靳墨微微侧脸,低垂的睫毛遮去了他眼底的暗芒,沉声道,“我还有事。”
简单的一句话,决绝的否决了乔安然。
就在这时,乔邵岩端着一碗汤走出来,“爷爷,汤来了。”
看见那汤,乔振业唇角的笑容顿时邪佞了几分,抬眸看着席靳墨说,“既然有事,我也不多留你了,走之前,把这碗汤给喝了吧!我让厨师熬了好几个小时了。”
那汤屎黄屎黄的颜色,席靳墨看着就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心里冷然一笑,他转过头,看着身边的乔安然,淡漠的吩咐着,“安然,你去帮我喝了。”
什么!?
乔安然惊得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一碗分明就是什么壮阳汤,他竟然让她一个女人去喝!
但看见席靳墨深沉夹着火光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她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从乔邵岩手里接过那碗汤。
“安然,不要喝!”乔浩天吓得惊叫出声,乔振业狠戾的眸光狠狠的扫了他一眼,他顿时闭紧了嘴,不敢再说一个字。
乔安然当然知道这碗汤她不能喝,可身后那道深邃的视线一直紧锁着她,她端起碗,硬着头皮喝了下去……
乔安然和席靳墨走了以后,乔浩天激动的转过身,看着自己的父亲,“爸!那碗汤里有药!不是必须要让席靳墨喝的吗?”
乔振业甩手就是一个耳光呼过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要不是你,他们能走?”
看了眼委屈低着头的儿子,他狠戾的眸光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幽光,“不管是席靳墨喝,还是乔安然喝,结果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