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靳墨沉重的鼻息声响起,他扫了一眼地上的花瓣,直接踩着它们走进了洗浴室。
没一会儿,就从洗浴室里传来淅淅的落水声。
乔安然关上门走进去,满地满床的花瓣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坐在哪!
随手拂开了床边的花瓣,她坐上去,安静的等着。
这几个月,她脑海里唯一的想法就是睡席靳墨,不管是出于乔家的逼迫还是她自己的情感,睡他,似乎已经成了她现在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抬眼看着洗浴室的门,虽然看不见什么,但她还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里面的男人,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都牵动着她的心。
穆司南今天告诉她,席靳墨喜欢有性格的女人,但也喜欢听话的女人,有性格这三个字的定义实在是太广了,乔安然拿捏不准,但是听话两个字,她还是能够理解。
只要顺着他的意,就一定不会惹他生气!
洗浴室的门被推开,席靳墨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走出来,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他迷人的胸线,他手里拿了条干毛巾,随意擦拭头发的动作格外性感。
他走到衣柜边,拿了一件衬衣扔到乔安然的手边,“去洗澡。”
简单的三个字带着命令的语气,乔安然看了眼衬衣,拿在手上站起身,走进了洗浴室。
席靳墨从酒柜中随手拿了一瓶酒搁在床柜上,又转身拿了一个高脚杯,路过衣柜的时候,他瞥了眼里面摆放的各式各样的名贵皮带,站了几秒钟,拿了一根。
靠在床背上,他倒了半杯酒,慢条斯理的喝下,香醇的酒精味瞬间弥漫整个口腔,摸出手机,他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这么晚了给我打电话,是要查房啊!”手机对面的男人明显不悦,“我说墨,你这三天两头的缠着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真的有什么呢!”
这样不正经的口气除了穆司南,在这个世界上基本没人敢这么跟席靳墨说话。
他抿了抿唇,眸色很深很暗,“是你告诉她的?”
穆司南刚洗完澡躺在床上,听见这话,困意全消,直接坐了起来,“那有什么办法,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着我的裤脚哭着求我,你知道的,我一向怜香惜玉,可不像你那么没有情调。”
“怜香惜玉?”席靳墨微微撩起唇角,“景佳人就那么难搞定?能让你做出不惜出卖兄弟的事来?”
一切自然都逃不过席靳墨的法眼!
从乔安然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自己是被兄弟出卖了。
提到景佳人,穆司南明显的语调低了几分,“我特么还真搞不定了!擀!”
席靳墨抿着唇,轻笑,“你当初能把安城第一名媛驯化成第一恶媛,成天跟你飙车,打架,现在人家这个性子你就受不了了?搞不定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当年的景佳人可是安城出了名的第一名媛,家世好,长相好,身材好,有涵养,有素质,有道德。
至从认识了安城第一恶少穆司南,硬生生的变成了一个脾气暴躁,性格火辣的女人。
往事不堪回首,穆司南想着就一阵心痛,他勾着唇角,淡声笑道,“不管她变成什么样,老子都爱她!”
“是,你爱她,可干什么要把我拉下水?”席靳墨扫了眼放在身侧的皮带,唇角现了些不易觉察的笑意。
“墨。”穆司南长长的叹了口气,“兄弟是为了你好,十年了,慕安夏都没有出现,就证明她以后也不会出现,乔安然不是挺好吗?特别是……”
他顿了顿,“她那双眼睛,你有没有发现,跟慕安夏简直一模一样。”
“你也觉得像?”席靳墨唇角的笑意渐渐收敛,他蹙起眉,沉吟片刻,又问,“你觉得有多像?”
“像!”穆司南驽定的回道,“特别像,早在化妆舞会那天我就注意她了,特别是她遮住脸只露出眼睛的时候,简直跟慕安夏一模一样。”
脑中因为慕安夏一直紧绷的那根弦忽然“砰”的一声断了,深沉的双眸倏然朝着洗浴室的门望去,心里有一个可怕的念头让席靳墨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
连穆司南都看出了像,那么……
“墨!”半天得不到他的回应,穆司南接着说,“慕安夏回不来了,我觉得你可以试着接触一下别的女人,比如这个乔安然,说不定你会爱上她。”
爱……?
席靳墨冷沉的眸子沉了沉,直接挂了电话,放下手机,又倒了半杯酒,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晃动着酒杯。
洗浴室的门开,乔安然穿着男人衬衣走了出来,深沉的视线落在她衬衣下露出的一双修长白皙的长腿上,被光线照耀,泛着水光,透着一层迷人的色泽……
手指捏着高脚杯送到唇边,男人的喉口性感的滚动了一下,盯着女人腿的一双眼睛愈发深邃。
被他这样审视着,乔安然不自然的拉了下衣角,衬衣只到她的屁股下面,露出了一大截白花花的大腿。
“过来。”淡淡的嗓音,霸道却又让人不可抗拒。
乔安然咬了咬下唇,扯着衣角磨磨蹭蹭的走过去。
站在床边,她低着头,逃避着他盯视的视线。
不知道为什么,从她洗完澡出来,她就觉得席靳墨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对,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却又一时看不清楚。
耳边传来放杯子的声音,乔安然的心紧了一下,下一秒,一双有力的大手攥住她的手腕,忽然用力,她整个人都跌进了铺满玫瑰花瓣的被褥上,高大矜贵的男人躯体不由分说的翻身压了上去。
眼前被一片黑暗笼盖,乔安然吓得惊呼一声,“席靳墨!”
漆黑的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眸,干净的大手缓缓抬起,盖在了她的脸上,只露出那双清亮略显慌乱的眼睛,他凝视了好一会儿,才低哑着嗓音开口,“乔安然,十年前你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