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袁绍等人已到雒阳附近,曹操三人急忙前去迎接,毕竟袁绍是联军盟主。刚出大营,便看到数百人纵马向大营奔来,等他们接近大营,便放慢了马速,高杰眼睛微咪,看着这一行人,其中大部分都认识,张邈,张超,鲍信等。只有几个不认识,为首那位,身披金甲,面目威严,极为英武。
曹操一见此人,便高兴的迎了上去,那人见到曹操,也翻身下马,其余人纷纷跟随。高杰亦跟在曹操身后,,只见两人面带微笑,双手相握,紧紧得盯着彼此,高杰陡然感到身体一阵颤抖,不觉向后退了一步。曹操并未发觉不对,对着那人道:“本初,许久不见了啊。”那人也笑道:“是啊,有年许了吧,甚是想念孟德你阿。”
高杰闻言,有悄悄得向后退了几步,从曹操的称呼中,眼前此人便是那袁绍,袁本初了吧,只是这两人竟然如此,如此,,高杰想不下去了,当即不管两人,四处张望,刚才被袁绍吸引,一时没有看到袁遗,可是,如今细细观察,也没有看到,当下心中一紧,不管那正在深情对望的两人,开口道:“孟德兄,想必这位便是袁绍,袁盟主吧。”
高杰的话终于将两人从某种情境中拉了回来,曹操哈哈大笑道:“见到本初,有些激动,忘了给子文介绍了,没错,此人便是袁绍,字本初,乃是愚兄发小。”有指着高杰对袁绍道:“来来来,本初,我也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伯业堂兄麾下大将,勇烈过人的平虏校尉,高杰,高子文。”
高杰对着袁绍握拳拜道:“高杰见过袁盟主。”袁绍微微一笑,双手扶起高杰道:“你便是高子文啊,这些日子常听兄长提起你,赞不绝口,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高杰握拳拜道:“多谢袁盟主夸奖,高杰愧不敢当,对了,前些日子袁府君曾派人送来书信,言其与张太守等人前往河内,与盟主会合,为何今日不见我家府君,莫非已经回了山阳?”
袁绍面色微沉,叹息道:“大兄忧伤成疾,前些日子又长途跋涉来到河内,且与那董卓交战了一场,病情愈加严重,我已经请了名医为他诊治,只是担心车马劳顿,便让他在河内休养,至于山阳郡嘛,恐怕回不去了。”
高杰听到前面的话,心中十分担忧,又听到最后一句,奇道:“为何回不去山阳郡?”袁绍道:“先前,刘公山与桥元伟不和,两人交战,桥元伟为公山所杀,之后便让其部下王肱为东郡太守,其父刘舆为山阳太守。而后奏请陛下,表大兄为大鸿胪卿。大兄自然不会回去山阳了。”
袁绍话音刚落,高杰身后陈季和高平陡然站起,面露担忧。高杰急忙命两人坐下。对两人道:“刘使君孝悌仁恕,且与府君较好,你二人不必担心家中有事,且安下心来。两人闻言,面色稍霁。而后高杰有对袁绍谢道:既然如此,高杰便安心了,多谢盟主告知。”袁绍摆了摆手,并为在意,转而跟曹操等人谈笑。
将陈季高平劝好后,高杰地下头,脸色闪过担忧和愧疚,担忧是因为袁遗的身体,这些年相处下来,两人的关系已经不是主君和臣子的关系了,袁遗曾不止一次的说过,视高杰如子,而高杰也渐渐将袁遗当作父亲,如今袁遗重病,高杰自然担忧,然而,高杰也知道,袁遗之所以病倒,并非身体原因,而是因为心病,其心病若是不除,只怕身体难以好转,要想治好他的心病,只有用董卓的人头祭奠袁氏一族,只是如今董卓已经逃往长安,急切之间,根本没办法杀死董卓。固而高杰心生愧疚。忽然,高杰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想要前往长安,亲自杀死董卓,只是长安犹如龙潭虎穴,若是不慎,只怕董卓没有杀死,自己却不能活下来。当下心中天人交战,脸色阴晴不定,便没有注意到袁绍等人说话。
突然,一声巨响将高杰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其抬头,便看到曹操指着袁绍,面色通红,指着袁绍的手指微微颤抖,那一声巨响,真是曹操猛拍桌案发出的声音。高杰顿时有些错愕,方才不是还在互相勾肩搭背,恋奸似火么,怎么转眼间曹操便好像要吃了袁绍似的,正胡思乱想间,只听曹操道:“本初,如今董卓初败,正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安,若是我等齐心合力,挥军西进,进攻长安,必定能除此****,救出陛下,恢复我大汉江山;你不思西进也就罢了,竟然还想另立新帝,袁绍,袁本初,你到底是这么想的。”
高杰闻言,心中已经明了,记得后世史书中曾记载,袁绍想要立刘虞为帝,与董卓分庭抗礼;而此时的曹操,对汉室可谓忠心耿耿,听到袁绍的话,自然十分愤怒。
袁绍对于曹操的话,并未愤怒,只是整了整衣冠,缓缓道:“孟德,我何尝不想西进长安,诛杀董卓,只是此去长安,一路上关卡重重,皆有董卓重兵把守,长安又是故都,城高墙厚,岂是轻易攻下,且先帝所立少帝已被董贼鸩杀,改立陈留王为伪帝,窃取大义,我等虽有三公之诏,然而毕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若是立宗室刘伯安为帝,再下诏讨伐董卓,名正言顺,天下英豪自然会积极响应,到时候,那董卓必然被诛,如何不行。”
曹操闻言,气的身体直抖,环顾众人,只见除了孙坚外,其他人都不住点头,显然赞同袁绍的话,曹操顿时感到一股怒气直涌上来,当即踢翻桌案,破口道:“竖子,不足与谋。”当即奋然离席,出营而去,众人闻言,纷纷面露不快,一场酒宴,不欢而散。
高杰满怀心事的回到帐中,陈季二人正欲离开,高杰忽然开口道:“阿平,你明日便回偃师,找到华神医,请其前往河内,为府君治病。”高平应诺,与陈季一起离开。等两人离开口,高杰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帐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次日正午,高杰来到曹操营帐,刚进帐内,便感到一阵浓浓的酒味扑面而来,抬眼望去,只见曹操趴在案前,怀中还抱着一坛酒,酒水顺着歪斜的坛口流了出来,地上则仍着七八个空的酒坛。当即眉头一皱,连忙掀开帘子,命士卒去弄醒酒汤,而后亲自将营帐收拾一下,把曹操放到床上,而后命人打来清水,给曹操清洗一下。
一番忙碌下来,曹操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睁开朦胧的双眼,见到高杰,猛然摇了摇头,却感觉一阵头痛,正好士卒送来醒酒汤,急忙喝了几口,终于清醒了些,便道:“子文你这么来了?”
高杰却不回答,反问道:“孟德兄何故如此。”曹操仰头一叹,道:“子文你说得对,那些人,都是自私自利,野心勃勃之辈啊,可恨我曹孟德竟然还对他们怀有希望;子文啊,正所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一旦他们真的立娜刘虞为帝,我大汉江山危矣。”说道这里,曹操猛然一掌打在床上。
高杰安慰道:“孟德兄且勿忧愁,虽然那袁绍欲立刘幽州为皇帝,可是,刘幽州答应不答应还未得知,若是其部答应,则他们的打算不就是落空了么。”高杰知道,那刘虞最终是没有答应袁绍的请求。
然而曹操却道:“不管那刘虞是否会答应,此事必定延时日久,等董卓在长安安定下来,凭借其在凉州的深厚根基,轻易便可召集十数万凉州铁骑,加上潼关,武关,函谷关之险,长安之易守难攻,要想击败董卓,何其难也。子文啊,我大汉,从此必定大乱矣。”
高杰叹道:“孟德兄,你还不明白么,枝强干弱,必将大乱啊。”曹操苦笑道:“是啊,那些野心勃勃之辈,这么会放弃如此好的机会,呵呵,来,子文,与愚兄喝酒,我们不醉不归。”
看着颓废的曹操,高杰心中一叹,当初其被徐荣击败,险死还生,都没有向今天这样,可见,袁绍对曹操的打击多么严重。虽然如此,但高杰没有接过曹操的酒,反而将曹操递到嘴边的酒坛抢过来放到一边,面色严肃的对曹操道:“孟德兄,我此次前来,乃是为了与你辞行,并有一事相托,你若是这样,便当我没来过,这便告辞。”
曹操闻言大惊,努力摇头,将醉意驱散,问道:“子文,你要去哪里。莫非你也欲弃曹某而去乎?”
高杰看着曹操,面色严肃道:“长安,杀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