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就知道胡扯。”我听了之后紧皱眉头,他娘的我还嚼着龙虾呢。老鬼赶紧将嘴中东西吐出,啤酒漱口。
六子却是急了,说道:“咋了么,六子我说的可是真事,我亲耳听那老板说的。”
我摇摇头,正想着,手机却是响起了铃声,我正奇怪,谁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打开手机一看,是我小学同学,这家伙现在还在汕头上班,做业务员的工作。很久没有联系了,这家伙找我干嘛?
我来到了包间外面,接通了电话。
“褚成?”
“嗯,是我。”
“你咋了么,你三叔公给你打电话你也是不接,你家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什么,三叔公回来了!看来,前几天爸妈给我发送的短信果然是在骗我。三叔公分回来了,我心中还是有着一喜喜悦的。
“三叔公是怎么找到你的。”
“我爸妈告诉我的,你三叔公在我这里要了你的电话号码,可是打不通,没办法,你三叔公又是让我给你打个电话。”
原来如此,看来今天下午手机上的未接电话是三叔公的号码,怪不得我从来没有见过。看来三叔公也是察觉家中无人,这才是赶紧找我。我原本以为三叔公是知道家中我父母的事情的,三叔公去南洋,就是在二叔公失踪之后没几天的功夫。
我挂上电话,出了饭店的门,便是慌忙拨通了手机上来自汕头的陌生电话。电话那边很快便是接通了,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这一听之下,我鼻子一酸,差点哭出声来。
“成仔,你出了什么事情哟,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就是打不通,家中无人,可是要将三叔公我吓坏了。大‘不杀’保佑,大‘不杀’保佑。”
我说道:“三叔公,你终于是回来了。”
“昨天的飞机,今天到的汕头。你爸妈人呢。”
我心中惊疑不定,是不是要跟三叔公将我在家中的事情说明。我想了想,便说道:“三叔公,他们……可能游山去了。明天我定机票去汕头。”
“哎,既然如此,我去找你嘛。我给大哥大嫂打电话,电话无人接。游山玩水是好事情,我去北京休息几天也好。我现在马上要登机,去北京的航班。”
这么快?我心想也好,我最起码不用去汕头老岩北的老家了。我说道:“三叔公,一路小心,我明早给你接机。”
“那好那好,你这晚辈愈发懂事,不枉你三叔公最疼爱你。”
我跟三叔公问好,开始挂了电话。三叔公来北京,我定要好好的将家中的事情询问。而且,根据我的猜测,事情的另一位参与成员阿公现在应该还在白云观。三叔公前来,正好我跟三叔公一起去白云观找阿公。等到我见到阿公,或许一切的事情就此解开。
白云观那么热闹的东西,我就不信父母有天大的本事,能在那旅游景点对我下手。我转身回到包间之中,开始继续跟六子老鬼两人吃饭说话。这里的热闹跟生气能暂时大小我心中的不安,这时我所希望的情景。
吃过晚饭,六子将我送回老家,加上酒意,我开始昏昏欲睡。十个小时的时间,足够我再次好好的睡一觉了,来到北京一天的时间,我几乎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睡觉。
等到天一亮,我睁开眼睛,看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多的时间了。我心中一惊,难不成我睡过头了?汕头到北京做飞机一晚上的时间都用不了。按照三叔公给我打电话便是开始算起,凌晨四点多钟三叔公应该到了北京。
不过中国的航班是很容易误点起飞的,我心中带有一丝侥幸,开始给三叔公打电话,一边快速出门,外面车水马龙,又是上班早高峰,出租车都不好打。
电话很快接通了,能打通电话,说明三叔公早已经下了飞机。
我满带歉意的说道:“三叔公,本来想要给你接机来着,可是现在……”
“成仔,不要着急,我在白云观附近吃早饭,一会儿你过来接我,北京那么大,我又不熟悉,你三叔公再有钱,也挨不起几次宰。”
“三叔公,正儿八经的出租车没人宰你。”我忽然意识到,三叔公早白云观,莫不是见过阿公了?
我问道:“三叔公,你见我阿公?”
“白云观也不小,我打听你阿公的名字,无人识。你阿公在这里是有法号,我不知。”
我点头,我去过白云观几次,确实是这样。无奈,我只好拦出租车去白云观找三叔公。
三叔公已经在白云观附近吃过了早饭,因为没有见到阿公的面,三叔公看起来有些沮丧。不过,三叔公来找我毕竟是好事情,我接三叔公来到我住的地方,房间之中有两张床,暂且将三叔公安顿下。我给六子打了电话,一切为我三叔公的到来庆祝一下。六子觉得人太少,顺便吧这几天没有“收成”的老鬼叫着。
快到中午,我们一起找了一家能做福建菜的酒馆进去。三叔公小时候经常吃萝卜饭,阿嬷去世的早,以后阿公也偶尔吃萝卜饭,却是找不到那熟悉的味道。今天在北京,虽说是中国北京,可是跟泉州相距甚远,能找到一家做泉州萝卜饭的餐馆也是不容易。
三叔公也是一个不老实的人,阴谋诡计什么的也是能玩的起来,要不然,三叔公孤身一人在外,想要在美国加州打拼出一家制衣厂,那是何其困难。我说的阴谋估计,在三叔公看来,那就是人情世故,是必须要进行的。
偏偏我身边的六子也是跟三叔公一样的脾气,这两人第一次见面,便是一见如故。下午众人都是没事,六子拉着三叔公的手,说道:“三叔,你是橙子的三叔,就是我的三叔,今天下午咱们去卡拉OK,你六侄我,要为三叔你一展歌喉。”
我听了直皱眉头,毕竟我跟六子一起的时间长了,六子的公鸭嗓,那唱出的歌曲,绝对让人菊花一紧,屎尿乱颤。
但是三叔公也是饶有兴趣,我也是只好代替三叔公应了下来。三叔公人生阅历丰富,来到卡拉OK,却是不知道该唱什么歌曲表达此刻的心情。三叔公想来想去,便是唱了一首《我是福建人》。
三叔公很少去福建,可是祖爷爷当初疼爱三叔公,经常跟三叔公讲自己生活在泉州时候的故事,听公仔戏……三叔公骨子里,是认定自己是生活在汕头的福建人,是真正的福建人。
“哇是胡健人,为疗生活去打拼……”三叔公有模有样的唱着。我坐在一边喝着啤酒,看三叔公的样子,果真看起来很是高兴。我心中开始隐约感激起六子来。
三叔公又是唱了一首《向天再借五百年》,那歌曲的豪气跟慷慨,更是被三叔公演唱的淋漓尽致。三叔公打拼多年,终于到加州小有成就,自然心中豪气冲天。要知道,三叔公可是一穷二白到的美国,捡废品起家。
三叔公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不跟年轻人一样精力过剩。六子接过话筒,开始唱《你跑不出苞米地》
“你跑,你跑,你就是跑不出那苞米地……”
六子的声音让我精神一震,我皱眉问道:“六子,不是高粱地么……”
六子连连摆手,说道:“大橙子,你不懂,这歌好几年了,灵感来源于《红高粱》,可是人家改了,叫苞米地。那话叫啥来着……”六子一拍脑门,忽然想起来说道:“对了,那话叫该着挨曰就跑不出高粱地……”
六子又开始用公鸭嗓唱道:“啊~跟你做情郎……啊~跟你做情郎……”
三个小时的时间,几乎其中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是六子自己对着话筒狂吼,剩下的半个小时,还是三叔公唱歌跟六子出去上厕所。这段时间,我耳朵都要磨出茧子来。终于是结束了,天色没有多久的时间也是要黑了。
中午因为时间仓促,我也是招待不周,没有尽地主之谊。出了歌房的门,我打定主意,晚上定要好好的宴请三叔公。北京的烤鸭,不远处天津的狗不理,顺便来个小龙虾跟醋椒砂锅豆腐,让三叔这吃汉堡的人尝尝福建汕头以外的美食。
当然,我心中还是有自己的如意算盘的。三叔公对于老家之中的事情究竟是知道多少,我还是不清楚,贸然问三叔公,定然会引起三叔公的警惕跟抗拒。今晚,我定要好好跟三叔公喝几杯,想办法迂回的问出老家那东西的实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叔喝的满脸通红,老鬼去完厕所回来了,三叔也是开始起身。啤酒走尿,我也是受不了了,起身紧跟三叔公。当然,跟三叔公一起去厕所不是目的,重要的是问三叔公老家的事情。
三叔公在前面,我在后面。今天我接三叔公的时候,将双拐仍在了家里床底下,目的就是不让三叔公知道我回老家的事情。我不晓得我为什么当时这么做,但是我明白这样做绝对没有坏处。
万一三叔公也是跟父母阿公一伙的呢……父母骗我回去,为何用三叔公回老家做理由?不管怎么说,谨慎一下为好。
我左脚脚心的伤口没有完全好利索,今天走路多了,尽然隐隐作痛,我心想今晚回去我就要将那线自己拆了,看来回去的路上要去药店捎上一瓶碘酒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