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教在中国也是历史悠久,具体起源我却是不知道,但是这种打着宗教名号的组织,大多以不择手段的敛财为目的,草菅人命,为世人所不容。我平时的生活之中,总以为邪教跟我相距甚远,可是现在,我竟然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我从小长大的家中的杂物房,里面竟然也有这种邪教!
这邪教是什么名字我毕竟是不知道,但是看那对联,我也是猜测的出,这种邪教派信封的,怕就是那横批之中的“阴贼”。
阴贼是什么东西,我自然也不知道,可是现在二叔公的尸体就是那么悬挂在横梁的一根绳子上,我自然心生惊惧。倘若这信封“阴贼”的人是从小便是瞒着我进入杂物房烧纸的父母,那么二叔公的神秘失踪跟死亡便是跟我父母逃脱不了关系!
连自己的家人都是不放过,如今我又是阴差阳错,或者说有人算计我,让我来到这里,那我恐怕是如何也是逃脱不出这里了。
我竟然是忘记了恐惧,心中只感觉是悲伤,我想着家中无人,竟然是父母早就是准备好的,所为的目的,就是让我进入这里,而进行所谓的献祭?
这种伦理惨剧为什么要发生在我的身上。这种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为何要跟我扯上关系。我的父亲虽然说脾气暴躁,可是那可是小时候为我买糖,接送我上下学的父亲。我的母亲善良贤淑,好吃的东西自然要先给我吃,那也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的母亲,无可替代。
我心中早就是隐约感觉,今天我宅子之中发生的事情,总是有人在算计我,现在看来,这杂物房之中,只有父母时常进入,我却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如此一说,我的父母要算计我……
我心中对这事情是万万接受不了的,为何我的亲生父母,偏偏要算计我,那可是从小将我养大的父母,我不是还要给老褚家传宗接代的么,我可是阿公的后代,到了我这一辈,只有我一个男丁啊!
仅有的一个褚家的独苗也是不放过,我究竟哪里犯了错误,亲生父母也要对我下此毒手。回想起小时候父母对我的好……似乎,在阿姐死了之后,父母对我越来越好,家中好吃的在同学看来,我真是生活在蜜罐之中。
莫不是当初父母选择的是阿姐,到阿姐长大的时候在这祭堂之中的“阴贼”面前巨型某种仪式……用阿姐献祭,可是后来,阿姐早亡,家中只有我一个独苗,我便是代替阿姐,成为了父母信奉的邪教的献祭品。
阿姐没了之后,父母心中可能早已经是做好了打算,尽管心中不情愿,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当时我还小,家中生活不易,可是父母已然用好吃的补偿我……
眼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他们更加不舍,可依旧是没有办法,只得等待,等待……也许到了今年的今天,他们不能等了,我二十六七岁了,或许快要过了献祭者的年纪,他们必须下定决心了……
我愈加哽咽,这事情被我越捋越顺,顺理成章的事情。眼前的“阴贼”便是证据,二叔公的尸体似乎也为我鸣不平。我心想,二叔公死的时候怕也蒙在鼓里,二叔公死的也不甘心。
我们可都是褚家的人呐!
也许当初这祭堂不在这里,阿姐死后,父母选中的献祭者忽然没有了踪影,只得重新物色人选,或者说当时,父母眼下只有我这一个唯一的人选……
祭堂在阿姐死后,这杂物房才被爷爷砌起来,形成一个新的祭堂……
等等……
我脑中煞白灵光一闪,白森森,愈加的让我恐怖。
“这杂物房是祭堂,祭堂是爷爷亲手砌出来的,那岂不是我……我的爷爷也在这里面有份……也许当初三叔公知道一些事情,这才不顾家中众人反对,自己远下南洋,辗转到美国居住。”
我越想越感觉对,三叔公是在二叔公死去之后走的!
阿公在这件事情里面也有份……也许当初父母下定决心要用我献祭的时候,阿公疼爱我这孙子,不忍心看到,这才去了北京白云观。
白云观在中国有数个,祖上老家福建也有白云观,跟汕头可谓是近的很,为何阿公偏偏不远数千里地里去北京。我也在北京,也许阿公舍不得我献祭,这一两年的时间,阿公一直在黑暗处偷偷看着我。
既然这么疼爱我,难不成也是唤不醒这些亲人的良知,仍旧要我献祭。这阴贼到底是何物……这邪教的诡异力量,果然让人恐惧。
我心中悲恸,却只得像一只被捆绑住的赖狗,再无辜,也是难逃砍刀进脖子的命运。
我看向悬挂在横梁上的二叔公的尸体,尸体未腐烂,死后定然做了防腐处理。二叔公的身体后面似乎有壁画。那“阴贼”的对联,便是在那壁画的周围。
我举着手机,向前一步,二叔公的尸体我已经没有了恐惧。
都是褚家人,我早晚要跟二叔公的结果一样。二叔公的尸体,竟然让我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离得那壁画近了,我也是看清,那壁画上,是一个凶神恶煞的邪神。这邪神全身黝黑,獠牙外露,凶相骇人,身材壮硕,肩膀之上以骷髅代替肩甲,胸前悬挂婴儿头骨制成的连珠,共三十六颗。
那邪神左右持一件怪模怪样的兵器,呈现镰刀形状,看那形状,论其功能,只有“割头”两字。右手持一青铜碗,碗中颜色鲜红,想必是血。
邪神端坐在书具无头尸体上面,身穿棕色衣服,似是人皮。邪神赤足,脚踏百尸。
我哽咽一下,看向那邪神,像是古代的某种邪灵,今日中国,竟然还有人相信这些无稽之谈么……还是,我们褚家这一家人,是族长传下来的的诡异信仰?
既然如此,我那至亲的亲人,为何要联合起来害我,没了我,他们怎么传承下去……也许在这“阴贼”的信奉之中,到了他们这一群人,该到升仙的时候了。
老天哪,封面迷信果真要害死人!
我正哽咽的时候,脑子里面却是忘记了我远在狭窄的,跟墓道无异的走廊之中,杂物房门中的那个眼睛。
“吱……”
一阵怪异声音让我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头皮又是发麻起来,那声音,是在我眼前不远处的柜子里发出来的。那柜子距离悬挂在房梁之上的二叔公的尸体的脚仅有半米的距离,那柜子,正是为壁画之中的邪神“阴贼”准备的供桌。那供桌的长度,恰好是一个人的高度。
那声音是人用长指甲挠柜子的声音,柜子之中有“活物”。
我心中骇然,怪不得我来到这杂物房之中,却是没有看到那个让我进来的东西,原来,那东西躲在了柜子之中。
在门缝之中偷窥我的鬼怪也怕人么……
那个“活物”隐藏在柜子之中,定然,跟父母一伙的!只是,那东西是人是兽,是尸是鬼,我却是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最为折磨人,我虽然身处杂物房之中,虽然是我的家,可是这“家”之中的诡异狠辣,让我极度陌生恐惧。
我现在即便是转身出去,离开这杂物房,外面的客厅之中的阿姐,跟后院杀死黑狗的那个长毛的怪物,我依旧是对付不来的。
“横竖都是个死,外面屋里一样,连亲生父母都要算计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管这柜子里是人是鬼,只要里面有东西,我便是用手中的榔头敲掉那家伙的门牙,我倒是要看看,这‘活物’到底有没有这个能耐,能害得了我这一个壮汉!”
危急关头,我虽然自知我无路可逃,可是我怕死,不想死,我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困兽之斗。
也许我真的有活下去的机会也说不定。
我心脏跳动的厉害,我心中安慰说道:“里面或许只是老鼠!”
阴暗的房间,许久没有人进入,有老鼠,自然是正常的事情,倘若那老鼠身材巨大呢……
我苦笑一声,我的精神高度紧张的时间太长了,这样下去,我迟早要崩溃的,可能要出现幻觉。我现在不能自己吓自己,人的想象力,其实是最为恐怖的东西。
恐惧来源于人的内心。
只要内心足够强大,什么东西也吓不住我。我感觉我的意志力开始提升,我的心脏却是没有降下跳动的速度,仍旧像是我在高速奔跑时候的心跳速度。
我的自我安慰或许让我自己感觉周围安全一些,可是骗不了我的心脏。我暗自祈祷,心跳跳动很快说明我心脏很健康,可是不要太快,万一跳着跳着忽然不动弹了,我岂不是要猝死了……
很丢人的死法。
即便那柜子之中不可能有大老鼠的,那老鼠要吃什么东西才能长的那么大。再者说,这个时候,鬼怪皆在,我还能害怕老鼠!即便是老鼠再大,也顶多是一个老鼠而已,还能逆天不成。
我万一真要死了,死在这阴暗的屋子,家人定然隐瞒,警察也是找不到我的尸体。我即便是死,也要留下线索。我开着闪光灯,开始打开手机的摄像头,将手机挂在我上衣的口袋里面,只露出摄像头跟闪光灯。
我心想,假若真的要死,临死之前一定要快速按下视频的保存。要不然,一切白费。我左手闲了起来,右手紧握榔头,我开始颤抖的走向那柜台。
柜台老旧不堪,可是还算结实。我弯着腰,小心翼翼的打开那柜子的两扇门,当闪光灯的亮光照射在里面,里面的情景也是被我看在眼中。
我倒吸一口凉气,脑中“嗡”的一声,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