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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真相

武萍萍是个很仗义的姑娘,整夜惦记着陈玫的事情。一早,她发现陈玫病了,就给她做了面条吃。临上班时,还给她准备了药和开水放在她的床头柜上,安慰了一番才出门。

到了公司,她径直到陈朗的办公室,陈朗还没到,她很失望。刚退出来就撞到了一个人,回头一看,竟然是林佩。“林总,来得这么早?”林佩说:“我来找老皮特,怎么,这么正式的称呼!”武萍萍说:“那是!那是!您是老板呀。” “呵呵,你那室友怎么样了?”林佩压低了声音。武萍萍想了想,还是直说了:“她病了,在发烧。” “是吗?在家吗?”武萍萍点点头。“你能把你家的门牌号告诉我吗?我想去看看她。”林佩的声音更小了。武萍萍有点犹豫。“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是杀人犯。”林佩笑了笑。武萍萍看了看,四下无人:“好吧,十二层,1203室。” “咱俩之间的谈话,不要让别人知道。”林佩说完,就离开了。武萍萍也准备回自己的工位上去,路过公司前台的时候,看到陈朗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陈朗!”她立刻叫住他。陈朗抬头看见她就笑了:“干吗呀?这么大声,吓我一跳。”武萍萍走上去拽了下他的胳臂:“跟我出来一下。”她表情严肃地走到楼道的角落里,陈朗也跟了过来。

“有事吗?”他的样子有些玩世不恭。武萍萍开门见山:“你到底分手没有?和周凝倩。” “没呢,怎么了?”陈朗的表情,让她觉得他似乎失去了记忆。“你说呢?陈玫怎么办?” “我得先管好自己吧,大姐,这事着急不得。” “等你们孩子生下来再说吗?”武萍萍很气愤。“你说什么?”陈朗有点意外,因为他没有把周凝倩怀孕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而周凝倩昨天来找他的时候,也并没有上楼。

“有人看到你的女朋友肚子都大了。” “谁看到了?” “呵呵,这重要吗?”陈朗的目光看向别处,不知道如何作答。武萍萍一阵失望:“我真后悔介绍你们认识,本来她有个待她很好的男朋友,现在也为你分手了……” “她分手不是因为我吧……”陈朗若有所思地说。“你以为呢?如果你没给她希望,以她那个性,也许还安安稳稳地生活着呢。” “你认为她跟着我会好吗?”陈朗还是没有去看她的眼睛。“我不知道!”武萍萍觉得与陈朗的对话越来越莫名其妙,于是说,“以前别人都说你是花心大萝卜,我觉得有时候你可能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做销售的,哪个不得和异性玩点情商呢?当时我以为你对陈玫是认真的,而她也很需要一段真正的爱情,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错了,想到是我害了她,我觉得很不舒服。”

听了这些话,陈朗幽幽地说:“如果真是有人害了她,也是我,不是你。” “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武萍萍很生气,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补充,“她知道你女朋友怀孕的事了,她病了。” “哦?”陈朗并没有再说什么,站在那里不动。武萍萍懒得再跟他废话,她觉得陈朗已经没有了以往的那种嚣张和自信,和他对话,就像一拳打在一团棉花上,毫无感觉。

陈玫在床上躺到十一点钟,起身打开电脑,收了两篇稿子。她一阵惆怅,把MSN的名字改为“我不怕失望,因为它每天都在发生。”可能是天气热再加上身体虚,刚坐了一会儿,就出了一身的汗,正当她想继续去睡的时候,门铃响了。她本以为这是个不重要的不速之客,但这个人似乎很执著地按着门铃,于是她磨磨蹭蹭地起身去开了门。很意外,站在门口的居然是林佩。

“你怎么来了?”她问。林佩看到她面容憔悴,有点心疼,他很奇怪自己的这种情绪,他很久没有心疼过什么女人了。他说:“想知道你的地点还不容易吗?听说你病了。”陈玫侧身让他进来,之后关上了门。“你住哪间?”林佩一进门就东张西望。“右边那间。”陈玫有气无力地靠在门上给他指方向。林佩过来扶住她:“你今天想吃什么呢?我带你去吧。” “我什么也不想吃,就是想喝汤。” “平安大街上有一家喝汤的地方,你行不行,咱们这就去。”林佩扶着陈玫让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可是我懒得动呀!身上有点疼。”陈玫说。林佩琢磨了一下:“这个东西不好带,还是直接去吧,正好在外面透透气,对你恢复体力好一些。”陈玫犹豫了一下,觉得他的话有道理,也就同意了。

那个店离东直门并不远,座位也柔软舒服。喝过汤,吃过少量的米饭,陈玫觉得精神好了许多,在店里坐了一会儿,她想回家了。林佩赞成,他说本来事情很多,是抽时间来看她的。陈玫有点感动,也许这个男人并没有开始她认为的那么讨厌。林佩开车将陈玫送到地点后,让她在车里等了一会儿,他先下车去附近药店买了一盒阿莫西林泡腾片给她,并嘱咐她:“我觉得你体温有点高,如果超过三十八度,就吃点这个药吧。虽然抗生素不太好,但是偶尔为之也没事,如果太难受了就吃点。”陈玫无力地点点头。

林佩把陈玫送上楼安顿好就离开了,他轻轻把门带上,怕吵到她休息。电梯的门适时地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面熟的男人,竟然是陈朗。他手里提着一个西瓜,抬头的时候也看到了刚刚出门的林佩,表情有点吃惊,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他对着林佩笑了笑:“你好呀。”林佩几乎是面无表情地说:“你好……她,刚睡下,我走了。”说完他很从容地上了电梯,电梯门快关上的时候,陈朗看到林佩从门缝中对他微笑了一下。

陈朗在原地站立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不进去了,他到了陈玫的门口,把西瓜放下,转身离开了。

下了楼,他发现林佩居然还没有走,正站在卡宴车边上抽烟,而他的卡宴戏剧性地停在了自己的捷达边上,这种对比对陈朗来说尤为强烈。“林总还没走呀?”陈朗上前与他打招呼。“别这么叫我,我还没有正式成为你的老板。”林佩说。陈朗笑道:“这只是个时间的问题,呵呵。”林佩沉默了,陈朗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兴致和眼前这个男人聊天,一种气场不合的感觉笼罩在两个人的周围。

“那么,我先回去了。”陈朗觉得立即告辞才是明智之举。“好,那么回见。”林佩的反应冷淡而礼貌。陈朗笑着点点头就上了车,此刻,严重的失意感向他袭来,他如逃跑般发动车子,以最快的速度离去。驱车开到一个路口,在等红灯的时候,他嘴里冒出一句话:“女人呀,都他妈是要攀高枝的。”他生气地拍了一下方向盘,试图把陈玫想成一个不值得去爱的女人,但是心中却依然充斥着一种难以释怀的失落感。快到公司的时候他往家里拨了一个电话,不久便听到了周凝倩疲惫的声音。“你今天胃口好点吗?晚上想吃点什么?”他问。周凝倩的音调中带着喜悦且意外的成分:“你晚上要回来吃饭吗?” “是呀!” “我想吃山竹和猕猴桃。” “还有什么吗?比如肘子或猪蹄什么的?” “不要,不要,我现在还是不太爱吃肉。” “那好吧!我去买点青菜吧,今天会早点儿回去。”挂掉电话后,陈朗也不想回办公室了,他让车子拐了个弯儿,直接驶向华普超市。

五点刚到,武萍萍就收拾东西回家了,她在路上买了肯德基快餐带回去准备与陈玫一起吃。家门口一个大西瓜静静地待在那里,她觉得有点奇怪,拾起西瓜开门进去。陈玫正窝在沙发里看杂志,看起来精神好了很多。“宝贝儿,你不会这么快就好了吧?”武萍萍有点小惊喜。陈玫笑眯眯地对她说:“好多了,吃了点药,退烧了。” “这么神呀?”武萍萍一边说一边把西瓜和肯德基的袋子放在餐桌上,“你说奇怪不,咱家门口放着个大西瓜。” “不会吧!还有这种事?” “是呀,我来了它就在那儿了。” “不会有人用这个投毒吧,哈哈。

” “可能谁来看你,你没听到门铃吧。” “不知道,我中午确实睡了一大觉,可谁知道我病了呢?林佩?他进来了呀,怎么会把西瓜丢在门口?算了,管他呢!现在正好渴了,把它切了吧。” “好!”武萍萍答应得很干脆,她抱起西瓜到厨房里收拾起来,她一边切西瓜一边想起了和陈朗的谈话,该不该告诉陈玫周凝倩确实怀孕了这件事呢?她回过头看了看陈玫,陈玫也正微笑地看着她。“怎么了?”陈玫问。“哦,没事,我想问你是不是吃半个就够了。” “够了,够了,一整个大西瓜咱们怎么吃得完呢?”武萍萍一笑,回过头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她想还是别提陈朗了吧,看她心情现在还不错,就别给她添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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