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挥挥手:“我不打岔,你接着说。”
之前我一生没在那么糟糕的环境下有过,很紧张,很速度。
之后,告别。
两天过后,她搬进了我在酒店的房间。
“他太喜欢八卦,遇到了同样八卦的一堆人,DD只能当听众,听得瞠目结舌。他知道所有北京娱乐圈的内幕,说得煞有其事,谁被谁潜规则,谁又是同性恋。说到这些他总是唾沫星儿乱飞,两眼有神。DD听到不想听,却也只能被动接受。”DD在博客回忆我的时候,这么描述。
“你工作去的?”朋友骂,“怎么光听你说泡妞了?”
“不能怪我。”我说,“那个地方,它就是这样的呀,单身男女不整出点事来,对得起异国他乡吗?”
没有艳遇的旅行,对许多人来说是种不能忍受的灾难。
DD有点婴儿肥,她说:“我原来瘦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到尼泊尔就胖!”
我喜欢她这样,我对拥在怀里的质感,很在乎。
我喜欢夜里,听着雨声,在她身后。
那个时候,我逍遥无比,整日在加德满都街头拉帮结伙,遇到中国来的,就想办法聚到一处,DD就当是导游。
DD是这样的女孩子:安静似水,与世无争。我喜欢看她安静听人说话的样子,所以,我多说,我要看到她看我说话的样子,我要记住她的眼睛,因为当时我知道,我们终将分离。
“他有病的一段时间,吃什么吐什么的,搞得和怀孕一样。DD除了表示关心和同情之外,心里也暗自羡慕他日益消瘦的身材,心想自己为什么食欲这么好。他调侃的外表其实有一颗很脆弱的心,他总是喜欢不断地调侃别人和自己来掩饰自己的脆弱和寂寞。旅馆的花园,温和的阳光,五颜六色的花和各种各样的人,他们身上发生的故事。让DD每天都写着日记记录着自己和旅馆的一切。”——DD博客
在尼泊尔的两个月时间,我和DD在一起一个半月,她的影子,分成了几片存在我的记忆里:
在我暂别她的那个落雨的清晨,她穿着我的衣服站在阳台挥手……
在我回来的时候,她站在阳台穿着我的衣服笑着看我回来……
在雨夜里,她紧紧拥住我,不让我结束……
在每一个晚餐过后,我们一群人扯淡,她的影子在烛光里闪烁,她的眼睛如此明亮……
在我回国的那个午后,她哭着说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离开……
“感觉你这事没头没尾啊!”朋友说,“就一个艳遇故事嘛。”
“挺俗的哈?”我笑。
“大概不就是俩人在国外凑一块儿待了俩月,恋一小爱,然后各回各家。跟那之前的M没嘛区别。”
区别在于,我是DD和另一个男人的第三者。
当时她与一个日本男人已有婚约,准备两年之后嫁到日本去。
再后来的两年,我在18号又见到了来北京的DD,以为她要走了。
“分了。”DD叹气。
现在DD在她在的那个城市安安静静地生活,我、日本男孩、种种爱情,都是无关痛痒的过眼云烟。
只是我很想念那段日子。
女小三儿图的最终是幸福,男小三儿图的只是个刺激
“第三者啊。”朋友说,“男小三儿跟女小三儿有什么区别?”
这是个很有趣的问题。通常来讲,女小三儿最终图的是幸福,男小三儿图的只是个刺激。
比方说和女孩N。
她是个有着洛丽塔外表的女孩。
认识她的时候,她刚刚和丈夫领了证,没摆席。
“大概是在一起久了,觉得这么嫁了有点亏。”N说。
她贪玩,就屡次来找我,那时候总是夜间出没,就一起出去宵夜,一来二去,故事讲多了,就有了眼泪,就有了安慰,就顺手抱两把,就顺手亲上两下。
嘴唇温软。
“你嘴,好吃。”她说。
认识她的那个时候,是有一丝丝洁癖的,情感洁癖,大概是受不了违背道德的关系。
她生活得还算如意,人又漂亮,老公也算是好人,当时的道德观让我决定没蹚这浑水。
抱几把,亲两口,差不多得了,比朋友亲密点,比恋人差一些,就打住蛮好。
可她不想。
“不是你多好,是我爱玩儿。”她辩解。
总之那个时间里,天刚入夏,穿得都少,她肉香无法无天的,比任何春药都好使。
扛不住折磨的是下半身。
屡次N来,夜里,待到天泛亮,该亲亲该抱抱,就是不做事。
“我难受……”总是她走后,在短信里这样对我说。
在一起的时候,交流很多。
技巧,方式方法,过往经历,等等。
大概是从N身上开始,我对女孩的性经历和故事产生了好奇。
“废话!”她说过,“我这么好看的,算你拣着便宜了!”
我笑,不说话,然后她又亲,亲过了之后,歇嘴。
我教她BJ的技巧,当然是用说的。
我教她GJ要注意哪些,当然也是用说的。
我教她在哪些地方干事很有趣味,当然也是用说的。
都教会了,差不多她就该走了。
在经历了数次这种磨磨唧唧的夜晚之后,她终于觉得我是个光说不练的人,就没了兴趣。
那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真的当上第三者。
后来我参加了她的婚礼,挺好,新郎精精神神。
我说:“过不去心里那关啊。搞不好就喜欢上她,那后面的事可就麻烦了。”
朋友偶有点头:“是这个理儿,虽说是个良家,但好歹人家有个家。”
现在有时候在18号里坐着,总有错觉,觉得她会在某一天莫名其妙钻进我店里,被我吓一跳,然后哈哈大笑。
在N身上看到了女生娇美如花的一面,也知道了有些青春年华不会衰老。
每场爱情,都是战场;每个爱侣,都是羔羊。
“我是不是逼你讲了太多啦?”讲过了三个女孩的故事,朋友还是想听,“我想听你在夜店里认识的女孩。”
“实话,我不喜欢那儿。”我说。
嫌闹。
轰天炸地的响动,让人心潮澎湃,喜欢静的人,就怕这个。包括在家的响动,叫喊太猛,吵着邻居睡觉,也会吓着自己。虽然我是个某些时候喜欢粗暴的人,但女生呼喊,还是恰到好处的好。
某一年在夜店里,认识了H这样一个爱叫的女孩。
她叫喊起来,如天地混沌,如长河远去,澎湃幸福,多少次逼着自己把头埋在枕头里,有趣又童真。
和她一起的时候虽然短暂,也没有太多摧枯拉朽的故事,但她及她朋友对性的开放态度,影响了我那之后的生活。
认识她是在夜店里,当时染的白色头发,又喜穿白色衬衣,就在夜店角落里一待,谁人不理,接点地气,听听人声而已。
H就来了,带着另一个女孩。
那时觉得天地古怪,竟有女生搭讪男生的事。
“你那个白头发呀。”H的女朋友说,“看上去不像gay,有点乖。”
H又说:“看不出来,染成这种头,竟然这么腼腆,说话细声细语的。”
她笑,长发、低胸,腿如水妖细长。
夜店灯光闪烁,在我眼前盘旋。
“我是做电视节目策划的。”我在她耳边说。
她也探过身来,搂住我头,在我耳边喊:“别跟我说这个……”
“啊?”我喊。
她笑笑,又探过来,喊:“我不跟你谈恋爱!”
我笑。
她抓我手:“走,扭两把去!”
我摆手:“不会!”
她掉脸:“不跳你来这儿干吗?”
我笑。
后来她说她以为我那个笑是坏笑,说我是来找ONS的。
“不是。”我说,“我来谈恋爱的。”
她长发,微卷。
笑容明媚,牙齿整齐,嘴唇曲线很好。
个子及我,某些时候我站姿不规,她就比我还高。
“美的你吧!”她总说,“多少人想找大高个儿的女的呢!”
曾有个哥们儿,颇肥,平生最爱高个女孩。
“喜后入……嗯……”他说,“颇爽,颇有快感。”
H就是如此。
从夜场出来后,两个人似乎都收起了嚣张,那很奇怪,都不闹了。
静静在车里聊天。
她酒似乎清醒些了,两个人聊故事。
“下次的,下次跟你。”她拍拍我肩膀,笑,太阳出来,她眯起眼睛说:“困……”
“下班没?”她那天下午电话给我。
“没有。”我回。
她电话里噘嘴:“真没劲,上什么破班啊!”
她是个秘书,老板没事的时候,她就没事,老板有事的时候,她有时候也没事。
“出来吧,吃饭,然后让你得下逞。”她说,“上次没随你意。”
于是就得逞随意了。
我把窗帘打开,屋里灯光是暗的,对面楼应该能看到。
她长腿如画,长发亦如此。
后来她说那时候,是她离婚后第十三天。
“等我老了,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吗?”H在床边,凝视着窗外。
忽然她说:“你别闹。”然后把我的手打开。
“我想把所有财产成立一个基金会。养一群杀手,专宰小三。”
我不敢闹了。
H离婚后第十四天,在我家,床上,跟我说这些话。
第三者,这种事情很有趣。
事实上,我是反对婚姻的,玛雅人说,这一个太阳季的地球人,退化了科技能力和律法,却进化出了感情。
于是就有了婚姻的法。
纸面的、道德的,各种规范,违了就挨办,违了就被吐唾沫。
“累不累啊。”我对她说,“就这点事儿,分了,就分了,他喜欢别人了,你还能咋地?吐两口唾沫,骂几句就行了,追不回来,咱就别费劲了。”
她咬牙:“不介!跟他们没完!”
每场爱情,都是战场;每个爱侣,都是羔羊。
世态炎凉,动物忧伤。
“谈什么恋爱啊!”我有个男性朋友,一辈子孤单着,他说,“什么叫孤?什么叫单?跟佛那讲,都是烦恼,虚的。”
他嘬了口茶,后面的话,我就忘了,我跟H的关系,在他看来,就是虚的。
后来是这样的。
H是个爱喝酒的女孩,酒量很好。
而我滴酒不沾,我不喜欢酒味。
“就因为你不喝酒,就把人甩了?”一个女朋友说,“你丫不对啊这事儿!”
在以前混乱的生活里,很多事情是随性而来的。
不喜欢,断掉就是了。
“你是射手的吗?射手听说花是花,但对感情还挺认真的吧。”朋友说。
“得是自己喜欢的。没缺点的吧。”我回。
H是个好女孩,真诚、直率、细心,但就是不能为酒自律。
喝完大酒,沿路开车狂奔,仗着是女孩,什么都不顾。
人是不能用生命来做试验的。
某天她酒后又驾车,没出事故,但我还是要分开。
因为她身边,那时候很杂乱。
和H的分开,几乎是必然的事。
在下曾经是这样:除了体臭、声噪、貌恶之外,容得下性伴任何缺点与问题。但作为涉及了感情、生活有交集的伴侣,任何缺点都不行。
当时这是曾经的我。
那时候的H,酗酒,流连于夜场,交际复杂。在下承受不来,就此断开。
许多日子之后,H发短信于我,打探近况,依稀她惆怅,在下亦是。
三奶——证明男人劣根性的群体
“这个什么什么H,之后呢?”朋友问,“就掰啦?”
我点头:“她的生活太波澜壮阔,那时候,我只想找个女朋友踏实待着。”
“扯。”朋友笑完,凑了凑身子过来,“她技术好吧?”
我看了看她:“身为一个女人,你嫉妒了?”
这话戳着她了,那时候,朋友刚被一个中年型男纠结得痛不欲生,表面上的嬉笑,遮不住内心千疮百孔。
那年,她一年中三次流产。
“我就是想生个孩子。”她吐着烟圈,“自己养,但是跟他姓……”
她是三奶。
三奶,比二奶更让人落泪。
我知道世界多元,得宽容各种人的存在。二奶存在,无论是情感还是欲望,一个愿挨一个愿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找二奶,或许说明男人是需要慰藉的。但三奶,就麻烦了,这说明男人贪心,是不满足的,从情感到肉体,都有霸占的欲望。
“滚球!”朋友骂,“俩跟仨,有区别吗?”
曾经,这个故事是这样的。某日她撞上了男人和另一个女人,两个女人眼神交锋三秒,大抵什么就都知道了。平静三人,坐下细谈,方知对方都不是正室。
说这些事,她眼神惆怅。
直到后来,她不敢再怀孕了。
不玩了,她说:“玩不起了。”
那时候我很想问一个问题:“后来你们,3P了吗?”
没敢问,因为她爱他。
接下来,我该讲一点这些人的故事了。
冬天来了,使劲儿抱抱吧……
到今天为止,18号已经开业了8个月。
今日算了总账,还好。